Chapter3
金基范七岁的时候亲手杀了十六个人,包括大叔要他杀的一家三代十四个人,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和一个来串门的陌生人。他用那把第一次杀人的小匕首插进那个孩子的脑门,小孩儿都没哭,瞪着眼睛就死了。基范拔出小刀的时候洗了很久才把那血迹完全洗掉。
基范八岁的时候跟大叔一起去了别的地方,在小路上走的时候,有一群人凑过来取笑大叔,基范一直冷着脸不吭声,后来一个带头的人过来捏着他的下巴,要他说话。基范看了看大叔,大叔摇摇头,基范就不动手,忍着。
那一伙人看他不说话,就轮流换着来捏他,推他的脑袋。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基范拿出一把枪,对着那人的脑门开了一枪,他们都还愣着没有跑的时候,基范把前两个捏过他的人抓来,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然后对大叔说,一个左手一个右手。
基范拿起旁边的铁锹,没表情的跟他们说下次小心点,然后铲断了他们曾经碰过他的那只手,两个人连喊痛都忘记了,只是嚎叫着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大叔说金基范你越来越暴躁。
十岁的那天,基范正在擦他的小匕首,大叔叫他。
“基范,已经五年了。最后测试你一次。过关了你就可以走。”大叔躺在摇椅上看着他。
“谁?地址。”基范头也没有抬。
“我。”大叔缓缓开口。
基范抬头,愣了很久之后,拿起枪走到他身边,对着大叔的太阳穴:“你疯了?”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五岁时候的那种稚嫩和甜腻,反而是略带沙哑磁性的冷酷。
大叔没有动“你的那把刀,是我以前一直带在身上的,我是你基泰叔,当初杀你爸妈我也有份,敏俊要杀你,我反对的时候以为他真的同意,后来知道他一直暗地派人杀你。我派人找你被他知道,他杀了我妻子,绑架了我儿子,把我的一条腿打断。基范,我是来赎罪的,报了仇之后记得去找金钟铉。我儿子钟铉,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基泰叔……”金基范愣了很久,“我不想杀你,就当作我们谁也不欠谁的。”金基范不想动手杀他。
“基范,你不杀我我就杀掉你。”基泰叔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很精致的INFINITY。
“为什么。”基范慢慢的扣动扳机。
“因为只有死人可以信赖。”基泰叔说了之后看了基范一眼。
金基范四岁父母被杀,六岁开始杀人,至今已十年。他和同龄的孩子太不一样了。他的人生从出生就是浸泡在血腥里的。金基范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别人的爸爸妈妈周末都可以带他们出去玩儿,他的爸爸周末的时候总是在和不同的人谈生意,或者练枪。别人的爸妈都怕自己的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负和欺负别人。而他的爸妈却时刻担心他被人绑架甚至被人杀。
“基泰叔,谢谢你。”基范扣动扳机之前说了一句。
基范找人帮忙把基泰叔埋了之后,就带着基泰叔给的最后一点钱去了首尔。刚下火车,就遇见了一个小偷,小偷一路跟着金基范,刚准备动手的时候金基范回头,小偷本来想跑的,但是本来金基范也是站在死角才回头警告他的。
结果那个人拿出一把刀子准备抢劫,金基范冷笑了一声,拿出枪指着那个人,只看着那个人从兜里拿出所有的钱对着矮他很多的金基范求饶。基范接过钱,冷冷的说了一句:“滚。”那人赶紧跑了。
基范凭着记忆找到了游乐园,然后找到原来的家,这里还和以前一样。甚至一块砖一块瓦都和以前一样,基范抬头看着那个漂亮的房子,沿着墙边走,看见了那面很多高度不等的线的墙,那是基范小时候每次长高妈妈就带他来这划一道线。说是要画满整面墙,以后等基范长大了就能看见小时候的样子。这面墙,才只画了小小的一部分。基范忽然觉得很想念。却也不觉得难过,也许真的时间久了,也许当时年龄还小,再也许是因为本身对死亡就没有感觉。
基范走到他最后一次等妈妈来叫他的地方,那一片空地,现在变成了一片废墟。再也不会有棉花糖,再也不会有人来叫他。一切都回不到过去。金基范轻轻的说了一句,原来真的都变了。
基范听见有车靠近的声音,他躲在墙角,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今天晚上你们去解决他。我自己在家就行了。
基范探出一个眼睛,重新站在墙角的时候,已经是满脸不屑和冷漠。果然是那个老头子,等我进去的时候他不会以为我还魂了吧。基范一边往膛里上子弹一边冷酷的笑着。
天黑透的时候,基范从角落里出来,他刚听见他们人都走了,他走上去,没人拦他。金基范一走进来就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的疼。一切都太熟悉了。甚至一走进这个大门的那种感觉,都是一样的。
基范走到卧室旁边的书房,他看见只有这间屋子有灯。其实家里的门窗都是特殊的材料做的,当时基范爸爸怕别人来寻仇看见有灯有人影的房间就不好了,于是用了毛玻璃,基范小时候洗了手没有擦干净就偷偷的趴在爸爸书房的门上往里面张望,却发现了这个门的奥秘。其实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所有动静,但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除非,玻璃上有水。
基范不想再这个房子里染血,于是站在书房另一边的楼梯处,他听见了一点动静,赶紧靠着墙站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影子也越来越近,金基范数着声音,抬头,就是当年那个拿枪指着他的敏俊叔,金基范用枪对着那老头的头一敲,那老头就捂着头,金基范的强大,是优于他的同龄人,而面对这样一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来说,他的力气根本不算什么。
基范眼看着他就要掏出枪了的时候,基范扣了扳机。看着他的血从胸口溅在地上。金基范还是觉得脏了这房间。
后来那些属下回来之后,看见的场景是一个十岁的小孩,最在语言过滤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个老头子死了。想死的就走到这边来。”金基范指了指他面前的语言过滤。他刚刚在敏俊叔死之前得知以前的那些以前跟爸爸一起的人都被他灭了。现在的人都是后来才慢慢加入的。
看见没有人动。基范说:“很好,我叫金基范。第一件事情,把金钟铉给我找出来。完整无缺的带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