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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创作】《莫哈维蛮荒故事集》:六平米房间底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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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莫哈维蛮荒故事集》是以FNV中非玩家操控角色为主角的短篇小说集


IP属地:山东1楼2024-03-08 15:17回复
    一个女人的名字让我无法隐藏。
    一个女人使我浑身疼痛
    —— 博尔赫斯 《威胁》


    IP属地:山东2楼2024-03-0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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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第二次大坝之战的时候,克里格·布恩抱着枪趴在胡佛大坝的塔楼上,像一尊风化剥蚀的希腊雕像。这是作战部署的一部分,而他跟往常一样,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透过瞄准镜,他死盯着四角都升起金红色公牛旗的特使营地。天气很热,他的太阳穴旁总有苍蝇嗡嗡作响,汗水顺着鬓角,淌过锁骨,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然而他的想象没有变成现实,邮差跟来时一样,踽踽独行,踱过小路尽头,似乎只是在无止尽的跋涉中路过此地。在她身后,一支百夫长小队抬着特使拉涅斯残缺的尸体匆匆往东去,各个身形佝偻,一副被压垮的模样。
      布恩长出一口气,向后仰倒在地上,依偎着他的步枪。水泥地板烤得他的皮肤滋滋作响——这或许不是幻觉。他把贝雷帽的帽檐拉低,遮住眼睛,在灼目的黑暗中感受阳光像熔化的铁水倒在身上。他几乎要睡着了,但受过的训练像一根狗绳,总是在他想要休息时一下子拉紧,叫他只能在睡梦的门槛前独自徘徊。在半梦半醒中,布恩想起他在哨位上倚着沙袋度过的无数个夜晚,以及那盏总是为他点亮的电石灯,它放射出的光芒即使触不可及,依然吸引许多飞虫在旅馆的窗玻璃上心甘情愿地撞得叮当作响。
      他要推开那扇门,他确实这么做了。
      布恩握住门把手,门缝中传来香水与洗衣粉的味道,门后有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他向右拧动把手,生锈的门轴呻吟一声,敞开的速度比往常更慢,他之前答应过要修理这扇门,但迟迟没有动手,至于为什么,他忘记了。门终于打开,电石灯光芒四射,神气十足,刺得他一时睁不开眼。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女人的声音轻而又轻,就像在灯光中漂浮的一片羽毛。让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没斟满的香槟杯,叠起的筹码塔,餐巾上的口红印和舞池里的旋转,有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好一个仙人掌花似的女人“。 上尉罗格斯在婚礼贺卡上写道:”在生活还没揭露自己的真实面目前尽情享受吧“——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茫然四顾,发现一只仅有手指头大小的蝎子在不注意时叮了他的手臂。他本想把它捏死,却眼睁睁地看着它逃之夭夭。不远处,整个胡佛大坝沉浸在癫狂的欢乐气氛中,人人都觉得他们的美好未来得到了冥冥中某种力量的确认。


      IP属地:山东3楼2024-03-0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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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新维加斯宣布独立之后,布恩在这座城市逗留的时间比他想得更长。有一阵子,他发现自己的衬衫变得紧绷绷的,就开始疑心这是某种自己将会永远在此徘徊的预兆。又过了大约几个月,他彻底把这种疑神疑鬼抛在脑后,白天提着猎枪为赏金游荡,夜晚则穿梭在有霓虹招牌的酒吧之间,把瓶盖兑换成烈酒。这种生活真正迎来转机还要等到秋天。
        如果说沙漠之夏沸腾不止,那莫哈维的秋季只是稍微冷却,并不完全凝固,天空却变得格外高远,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在某个他并不期待的日子,布恩走过一家服装店。平时他从不东张西望,那天却鬼使神差地往橱窗里望了一眼,发现塑料模特的身上穿着他无比熟悉的一条女裙,不过没有破口和血渍,于是他径直走了进去。
        “这件衣服从哪来的?”
        “战前流行的的款式,从仓库里翻出来的。”售货员是个中年女子,左手小拇指断了一截。“给您的女友买一件?”
        “是我的妻子。”
        他沉默许久,最终用双方都觉得过高的价格买了下来——很快他就意识到,自从他结婚后,就再也没见过她穿礼裙了。他把包裹夹在腋下,推门而出,一阵夹着化学品和烟叶味道的晚风吹得他晕头转向,胃部绞痛,症状像是宿醉。但归根结底,只是他对自己感到恶心。
        布恩把衣服给了他见到的第一个乞丐,随后走进原子牛仔。他不与妓女过夜,因而不常来这个地方,简直像是自我惩罚。他靠在吧台上,向加特勒兄妹要了一杯威士忌。旁边几个醉汉正在大呼小叫,争先恐后地吹嘘自己的政治观点。
        “一场终结了所有战争的战争!”一个醉汉洋洋得意地说,从他的手和胳膊看,他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未必开过几枪。“还有什么能压得垮维加斯?跟大坝之战比,苦泉大屠杀那就是个屁……”
        “应该让他们都上十字架——喂,老兄,发牌啊,可别给我发张‘上好佳’,会长帮都是群混球——NCR怎么就不能学学军团好的方面?”
        还有一个人嘴巴张得老大,不停晃着手里的杰特吸入器,咯咯笑着,透出一股傻劲。
        “战争不是好事。要么结束战争,要么我们完蛋。”布恩以冷淡、几近呢喃的声音说,深棕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丁点儿变化。
        “嘿,嘿,老兄,你是哪来的软脚虾,嗯?你那顶帽子是偷来的还是买来的?你难道没看见维加斯之前满是傻乎乎的大头兵,花光了津贴,换来一个不知道被我们操过多少遍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那时布恩顺手操起一瓶尚未启封的爱尔兰威士忌——据酒吧经营者所说,是整个赌城区只有个位数的“十年单一纯麦”——不偏不倚,正巧砸在他脑门上。打斗迅速升级,他终于走出门时,身上穿的已经不是自己的衣服。
        一天后,布恩在住处的门上发现了一张抬头清晰,行文严谨的账单,落款毫无疑问是加特勒兄妹,各种款项看得他头痛不已。也就是那一刻,他意识到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到了。这种命运如此急迫,以至于连给他道别的空当都不留,于是他拿起枪,当天就出了城。


        IP属地:山东4楼2024-03-0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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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到了晚上,布恩在一个没有名牌的小镇落脚,人们把南边那片毫无特征的土丘叫做土狼山,这个地方因而只能叫做土狼镇。向南边望,Lucky 38辉煌的塔顶变成了明亮的圆点,就像在夜空中挂起一颗迪斯科灯球。
          他在一处战前用作加油站兼餐馆和汽车旅馆的地方住下——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回想起诺瓦克。除了这里比诺瓦克更荒凉,更贫穷,还有一个腰间挎着.44左轮枪的大老粗警长,他歪坐在一张扶手椅上,说话的动静像头刚学会直立行走的双头熊,总是哼哧哼哧的,仿佛气管里有咳不完的痰。得益于大坝之战的胜利,警长说,途径这里的商队比以往多了三分之一,双头牛让整个镇子闻起来像个巨大的化粪池。
          他在前台付了定金,前台很明显是旅馆主人的妻子,金发,蓝眼睛,皮肤很柔软,从不正眼瞧人。她跟绝大多数莫哈维女子长得都不一样,但有种他熟悉的气质,让人只要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再忘记她。如果这是在维加斯,会有许多赌场抛出瓶盖让她去当荷官和前台柜员。
          “房间都满了。”她点着瓶盖,说话含糊不清,“但二楼还有个杂物间,我给你收拾收拾,也能凑合一晚上——收你一半的钱。”
          “行。”
          “等我十分钟。”
          她再回来的时候,布恩注意到她衬衫的两条袖子长短不一。
          上了楼梯一拐弯就是他的房间,呈长方型,靠墙摆了一排空架子,地板黏糊糊的。他用步数量了一下,整个房间大约只有六平米。他把枪竖放在墙角,用外套裹着背包当枕头。刚躺下没一会儿,就有人咚咚地敲门。
          “哦,老兄。”门口站着个男人,比他还高一点,披一件满是机油渍的夹克,腰带上别着明晃晃的小刀。“我来给你送点热水。”
          男人手里端着一口深平底锅,装满了水,往房间里探头探脑地瞧。
          布恩撑住房门,用半个身子挡住他的脑袋。“我现在只有二十来个瓶盖,枪和子弹不能给你,其他没了。”
          “我真的只是给你送点热水。”男人恼怒地说,“别以为你是第一侦察营的人就能看谁都像不走正道的,我之前也进过军队呢。”
          布恩让他把锅放在架子上,给了他两个瓶盖,男人嘟嘟囔囔地走了。前狙击手从背包拿出剃刀,但没有动手刮脸,而是走到通气用的小窗边向外看。月光给沙漠表面涂上了一层糖霜似的东西,在视觉上让沙子显得又软又湿,如同大水漫灌后的原野。他还在NCR野战营的时候,一个上士告诉他这种现象往往预示着长久的晴朗天气。
          门又被敲响了,布恩拉开门,排头站着的是那个女人,她撅着嘴唇,手里捧着一盘煮过的豆子和玉米。后边站着的男人个头不高,五官柔和,一身皱巴巴的西装。
          “嘿,很抱歉我们没房间了。”矮个男人说,“厨子这时候回家了,我就让我的小鸽子给你做了点东西吃。”
          布恩接过盘子,把它放在平底锅旁边,他提起了刚才那个男人。
          “哦,你说弗兰克——他可真是个棒小伙——是我专门从别的的地方雇来的,基本上什么都能修,还会开卡车呢。”
          “他之前进过NCR的军队吗?”
          “呣,他一直这么说,但上级对他不好,他就找个机会逃回来了。可怜的人。”
          布恩和他们道了晚安,重新在冒着凉气的地板上躺下。
          从远处传来蜥蜴尖锐怪异的叫声,时断时续,比空气更轻,因而在天花板上久久盘旋,直到后半夜才停下。然而,一种细微的、低沉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接替了这场合唱,它更浑浊,因而只好在地板上到处乱窜,搅得每个角落都发出不堪受扰的窃窃私语。每当布恩觉得自己能重新推开那扇允诺了光明温暖的门时,这个声音总会把他生拉硬拽回现实。他想喝一杯,但威士忌瓶子已经空了。于是他躺在地上,回想起自己的婚礼。有个叫罗伯特的观察手在那天简直醉得不成样子,散场时只能坐在地上抽泣。他把罗伯特扛回旅馆的时候,这个可怜虫一边趴在马桶上吐得七荤八素,一边对他说:
          “她有六年,整整六年都没写信给我,她一定有她的理由……我的贝拉啊,上帝保佑,我还爱她呢……”


          IP属地:山东5楼2024-03-08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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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这是一段克里格·布恩没有听到的对话:
            “快,吻我,吻我——你怎么啦,这么心不在焉的?”
            “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又叫你’小鸽子‘啦?”
            “你知道他每天都这么叫我,我可烦透了。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刚才来了个住店的,看起来当过兵,戴个红色贝雷帽。我不知道,也许我们该再等等。”
            “第一侦察营的人来这里干什么?看得出来你害怕他。”
            “谁不害怕?他那眼睛……跟死了一样。要是他发现了怎么办?”
            “没事,你忘了吗,我也当过兵呢。”
            “可你是个逃兵,这年头谁还没见过几个逃兵?听着,亲爱的,我不想听起来像个泼妇,可我觉得我们真得等等。”
            “待会儿我去会会他。现在嘛,既然你不吻我,我可要咬你了。”


            IP属地:山东6楼2024-03-08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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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布恩是被透过楼板的骚动吵醒的,他没出声,清点好随身的子弹,给步枪上了膛,端着枪往楼下走。一只乌鸦站在二楼的扶手上,瞥了他一眼,怪叫着飞走了。
              一群人围着杂物间正底下那个房间,警长双手叉腰,大声吆喝着让他们散开:“别围着看了,***,没见过死人还是怎么着?”
              他问:“怎么回事?”
              警长挪动笨重的身躯,在人群中给他挤出条缝隙来。他往里一望,看见旅店主人蜡一样惨白的面孔被电线拴在吊顶风扇上,像地球自转一样绕着圈。风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让他想到昨天晚上那折磨他的,阴魂不散的吱呀作响。
              “谁干的?”
              “你看看这店里少了谁?“警长宽厚的额头上满是油汗,鼻头红彤彤的,嘴角插着没点燃的香烟。”哦哟,原来是他心爱的老婆和他跑老远雇来的修理工,多经典的爱情故事。“
              ”收银机里的瓶盖也没了,还有点NCR纸币。“另一个人说,警长解释说他是旅店主人的朋友。
              ”那我们的房费……“人群中有人说。
              ”你想也别想,一个子儿不少的都给我交上。我他妈又不是傻子。“警长挥舞着左轮枪,”通缉令已经在路上了,这两个蠢蛋谁也跑不脱。“
              ”赏金多少?“布恩又问。
              ”男女各一百,可能携带武器。他们都说那个男的有点本事,至于女的……你得知道这位死人老兄生前一直叫她’鸽子‘——我就直接告诉你吧,除了那张脸,她跟你见过的任何一个庸俗邋遢的娘儿们一个样。她之前在更北边的一个酒吧干活,十个瓶盖能让她陪一个小时。你要去追他们?“
              ”我试试吧。“
              ”正好我不想费劲去追这两个***的,你不如去南边碰碰运气,就这么几个小时,他们跑不了多远。“
              布恩出发了,风还没来得及吹起来,沙地上的脚印仍然很新鲜。在蓝得像油毡的天上,太阳有如一枚浑圆的金色瞳孔。


              IP属地:山东7楼2024-03-08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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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女人对他说,眼皮浮肿,嘴唇被咬出了个豁口。
                每当她听见外边传来什么动静的时候,总是神经兮兮地去舔嘴上的伤口,一缕鲜血混着口水滑下来,顺着颈子往下流。但这是个废弃的拖车公园,总有许多莫名其妙、如影随形的响动,哪怕风滚草擦过车架的声音都能让她不停地舔啊舔啊,搅得布恩心烦意乱。他从背包里抽出一张女用手帕,拿出里边包着的戒指,把帕子按在她下巴上。血浸透布料,洇出一片暗淡的痕迹。
                “你结婚了?”女人呜呜弄弄地问。
                “曾经是。”
                过了两分钟,他把手撤下来,伤口不再流血,里边的嫩肉全都翻出来,显出病态的紫色。
                “他可能下一秒就回来,也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女人蜷着双腿,膝盖上满是擦伤和淤青,“我不知道,他把我撇在这里,混蛋。”
                “是你和弗兰克杀了旅店主人吗?”
                “是他出的主意,我照着干,而且还干得很不错。要不是那个送水的今天早来了两个小时,我们俩现在已经逃到维加斯了。但是……哎呀。”
                “怎么了?“
                “我想是我让弗兰克下了动手的心思。“女人托着下巴,语气疲惫,”我说,我想挽着他的手,穿一身新衣服,高高兴兴地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散步,说不定还能去赌场里喝两杯,试试手气。这事儿要是我丈夫还活着可办不成,他从不离开镇上三英里。“
                “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他当时打扮得像个维加斯人——城里人。我的老家简直是个垃圾堆,里边的男人各个臭气熏天,穿着一年不一定洗一次的背带裤。”她的蓝眼睛仿佛在燃烧,“我年轻的时候,想要一个男人就千方百计地要拿到手。我去过维加斯,只有一次,每个赌场门口都有人给我递名片,叫我考虑考虑到他们那儿当招待,但我连住一晚上的钱都没有。当时我就下定决心,我要嫁给我在酒吧里见过的第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可能烂赌、吸毒、酗酒,但没关系,我天生喜欢找刺激。可我嫁给了和我的想象完全相反的人。”
                “他叫我鸽子,我他妈怎么可能是那种女人?”她自言自语地说,“我是仙人掌,浑身是刺,开花的时候很漂亮,可没几天就谢了,落了。我就是这么个人,哪怕他叫我泼妇我都认了,可他偏偏要叫我——鸽子。”
                “我们该走了。”他背上枪,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把戒指戴上,而是揣进了裤兜里。
                女人跟在他后边,衬衫的肘部磨得发亮,鞋子布满灰尘,走路一瘸一拐。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里滑下来,刚落地就蒸发了,但她的脸上却出奇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喂,大兵哥。你的老婆,她什么样?”女人突然问。
                布恩只顾在前边走,没有搭腔。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和未婚妻一起搭那辆又慢又脏的有轨电车回麦卡伦营地的场景。她坐在那里,裙摆拖在地上,跟烟头和痰迹纠缠,头发绑着丝带,直直盯着前面,或者盯着那块肮脏的车窗的外面看,但是什么都没看到,因为她那侧是正对着建筑物的。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脸庞却有一副受伤后的虚弱样子,他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
                爬过一座小丘后,布恩慢慢地说:“我觉得你们两个有点像。”
                “很少的部分。”他又补充说。
                “她肯定比我强多了,”女人说,“至少你还活着。”
                他没接话,女人自顾自地哼起一首小调:
                “就是你和我,四处流浪。
                两个吉卜赛人,彼此相依……”


                IP属地:山东8楼2024-03-08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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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布恩在镇里等到晚上。在此期间,警长已经在露天摊子上喝倒了三批不自量力的商队护卫,睡了两次午觉。等他吃过晚饭,刮了脸,有一个穿蜥蜴皮风衣的小伙子急匆匆赶来,说弗兰克让巨蚁咬得不省人事,多亏隔壁镇有人到附近打猎,才救回他一条命。等到明天早上,他们就把女人也带到那边,一起被审判。
                  “关键在于他们两个不能见面。”警长一边打着嗝,一边朝布恩嘟囔。“你想想,弗兰克,这小子多精明啊。一旦女人见了他,不串供那才是天理不容。好在我明天就亲自押着她受审去。”
                  “总会有破绽的。”
                  “是啊,他们只是靠着运气才把人杀了。嘿,就跟开旅馆的靠运气才把女人娶到手一样。”
                  “他们两个会怎样?”布恩问。
                  “谁知道,那得看老头埃德蒙的心思了,他是那边的警长。既然主犯在他手里,没有不听他的道理。当然,还得靠法律,该死,大伙都是文明人。”
                  “法律是什么?”
                  “其实也就一条:杀人偿命。”
                  布恩抬头望向火烧一般的天边,紫罗兰色的夜空里,一只乌鸦从天上打着圈地往下落。
                  他依旧睡在那间杂物室里。凌晨时分,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又看见那扇房门,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有人的语音和走动的声音,没有电石灯,没有呼唤他的名字,只有落满灰尘的黑暗与寂静。他摸索着走到床边,把戒指放到床头柜上,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上路时,他的口袋空空如也。


                  IP属地:山东9楼2024-03-08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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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24-03-08 17:40
                    回复
                      写得好啊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3-08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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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里有您真是莫大的荣幸啊,很少见到同人文写得这么好的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4-03-10 00:34
                        收起回复
                          😎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4-03-12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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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看过这么好的文了,想点一千个赞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03-20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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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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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4-05-26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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