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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门|文华殿]---经筵日讲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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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为文华殿主殿,共分为前后两小殿。前殿即文华殿,南向,为黄琉璃瓦歇山顶。殿前出月台,有甬路直通文华门。后殿曰主敬殿,规制与文华殿相似,进深稍浅。前后殿间以穿廊相连。南面文华门,北临文渊阁,东西配殿分别为本仁殿、集义殿。

绍武元年六月,帝谕“圣学当勤敏,政本经筵应寒暑无间,免三冬罢讲例,自即日起讲殿弘开,缉熙经纶。”,后旨既选殿阁大学士、翰林名儒兼衔,分班进讲。


IP属地:安徽1楼2024-07-01 21:41回复
    ————————杨适玄字号·经筵日讲————————
    申请地址:https://tieba.baidu.com/p/9031095687【1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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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24-07-03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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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维先圣忌辰,暮秋凄晚,晓露湿衣。文华殿外,松风萧飒瑟䫻,阵阵如猿哀鹤唳。古人听风以兴思,闻啼以动怀。吾辈无不蒙学于孔孟,今日之经筵,于稽古证今、通贯义理外,又多一层深意。】
      ·
      【上旨授杨仲勉廿八日文华进讲,民人俾侍经筵,此先河从未有过。自宋以来,唯翰林鸿儒可举读御前。今之杨适,非等闲之黔首,乃罪祸之肇始。先帝仁圣,未诛谪尽戮,流褫为民,或因一念恻隐,或量惜南州之才,不忍士林悼心失图。今之绍武,未袭蹈故常,乃寻折戟于沉沙,濯缨绂于沧浪,简用旧员,以革新章。恩睐殊深,却不知继燕峫之殴弊,杨适又将罹几重骂名。】
      ·
      【入座进读者具是年轻面孔,多为今上方之诸子,盖是昔年我为裕贝勒讲太学的年岁,是长庚西起,晨霞曙色陲于东方。我惶恐之至,拈深拿浅反复推敲,方择定今日之题。历朝历代,奉讲以孝治国,孝者,万德万善之首也。爱敬尽于事亲,德教加于百姓,则江山必兴于礼乐王道。】
      ·
      君子受忠于君,受孝于父母......为亲而出,为亲而处。出不负君,移孝作忠。处不负亲,忠籍孝崇......


      IP属地:北京3楼2024-07-03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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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 爱新觉罗存稷:

        【太学座上的贤士此刻正舞笔弄墨地讲习。我无心听聆了,只管濡染纸上的批红挂绿,也抄得短篇寥寥,割席断蓬。世上的贤士讲经,只管口诵不辍,玉辞铁句,咬文嚼字,词如铸铁,可同书上说的却无二致,讲者舞文,听者戏肆,久了,便困倦和昏睡——原也是我过于随意所行些。】

        杨先生,存稷有一事不解。【少年时总有些不为人所知并且不太符合时宜的胆色,我学着寻常叛逆人弄笔满纸,清气溢斗,竟然无视于师言辞,打断其言】明治佐世,何为为人师之道?先生所讲这些,好似同这墨纸书上的没什么分别。而所学循章而诵,照本宣科,兹何不自学而以阅书为问?

        【好似诘问,但实如讽自己忤逆,无疑定会引起众争,明明是极为理邪的东西,却要摆出独立云天之上,振振有词的闲隙。】

        此外,这处不负亲,忠籍孝崇......若难得忠孝两全,该如何?


        IP属地:北京5楼2024-07-03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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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傅,我也有一问不解——

          【比之存稷,我想问的又更深一层。】

          出不负君,忠孝两全,这自然是颠扑不破的道理。可是忠有朱云折槛,也有纪信代死,阿玛乾坤在握,想要的究竟是哪一种忠?说到孝,无非是乐其心,不违其志,乐其耳目,安其寝处,以其饮食忠养之。阿玛奄有四海,山珍海味无不适一人之腹,希世珍奇无不悦一人之心,就连我等兄弟几人的荣宠、爵禄也俱是阿玛恩赐,我等又当行何种孝,才能报得起阿玛生养之恩,才能令阿玛欣悦?

          【我的连枝兄弟几十人,哪个不想做至忠至孝的儿子,博得阿玛青眼?杨适久负帝师盛名,今日的进讲却只是些旧儒章句之学,实在令我失望。这些纸上的道理垂髫小儿都能滚瓜烂熟,真正的学问往往在累牍之外,可是解忠辩义,往往伴随着揣度天心。刚刚释褐起复的杨适,他敢教吗?】

          先生可能解惑?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7-06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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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询岳拎来时,尚且不知道这是场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昨夜是宵禁后落了雨,在溽热尚未褪尽的时候,一场雨就是一场难,空中笔刃唇剑翻飞,我无暇躲,只觉眼下青黑酸胀。】

            【讲经述馔的先生是位汉人,如与我授课的梁生一样,素来爱端副不动如山的架子,仿佛万事都在他心中策,都由他掌心控,要风度优雅,也要游刃有余,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也得护着面上的三两薄色。】

            【此刻风也看得明白,殿堂前是混沌池水,有心人在搅动,泥水肆意被席卷带出,既要自己乱,也要浊旁人,我不解询岳为何不允我在贝勒府中的屋檐下避日,厚墙可阻风,容我在这荒唐时节里,不理荒诞,也躲开这无名野刃。】

            【这场泥卷风云里,我本该好悠闲。】

            存稷,忠事效君,孝行向亲,当君父合一时,有些情形便能解,你这问题不够具体。【一捏眉心】题之泛泛,答之泛泛,这样询是得不到切实答案的。


            IP属地:上海7楼2024-07-0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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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化韬育,所以降诞诡质怪章。麟趾数十,此间同侪者,癖性也难以合一。古来圣贤要谬赞,说紫气洪炉,刀山火海,才能烧灼出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造就颜渊的庶几圣人。是以我曾论铸颜:铸颜,与水滴石穿的折磨并无二致。八卦炉中七七四十九天,堪如烈火阿鼻一遭行走,眼瞎耳聩,死而后生;颜回攫甑不仕,徒留贤名,比肩圣人又如何,廿九岁白发蚤死,悔也太晚】

              【所谓圣贤书能铸颜的悖论,不过是千载来,追逐丕绩者的升官发财之术。人匪是玉石,打磨镂刻,只会淋漓淌血,而不见塑其形,坚其志。再睇文华一场经筵,更成殆害心灯,荼毒意惢的粉饰一举】

              【同郑王坐得近,其清颀的身型刚好将我掩藏在后,放肆地倚着金丝楠木柱,虽有些冷硬,不过在讲师佶屈聱牙的讲述下,逐渐看见三交六椀的菱花槅扇窗生动起来,仿佛绣屏上振翅的燕,先扇动,再模糊,再远走……睡梦中】

              【自满船清梦中转醒时,额角有些痛,想来是睡姿猖狂,才招致皮肉祸患。假意地正襟危坐一阵,并不心甘情愿地奔赴这场洪流中来】

              大哥好一片忠孝之心,恨不得析骨还父,析肉还母。【浑然不觉引喻失义,只将哪吒当做跨握神物、护世益人的天将,尽忘他悖逆纲常的行径】可若戕害自己,以图忠孝两全,这不算愚孝,愚忠么?

              【椒鹤文石的暗中斡旋,本不应归属在禽兽河流、棠棣洪水中,但当纷争、即便是言语的纷争肇始,宕涤、冲刷的使命便在六石金弓的弦上,不得不发。遑论与他有嫌罅的女君,正是躬亲抚育我、万事周全我的母亲】


              IP属地:山东8楼2024-07-08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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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玄论道,启慧开智,皆是例行功课。自蒙学起,宫中即集饱学之士,口传心授。是以未至弱冠,已与昆季识遍通儒硕学,智周万物,无有未闻者。又因隆礼明师,得其点拨,借其博学以窥天测地。其间殚见洽闻,遑论东识西学,均可呈于上书房坐而论之。】
                ·
                【然今日授业解惑者,非朝中文武肱骨,也非通儒达士。未知其名,只知单唤一个杨姓,却以白身于文华殿执卷讲学,不免令人匪夷所思。其所谈的也非什么旷世奇学,而是最厌的忠孝论。昔日孔夫子以忠孝为序,分人以三六九等,天地君亲师,次第之间不可僭越,以此束天下各司其职,方得社稷稳定。可见,忠孝分明是制衡人性之术,何曾关乎亲亲仁爱?——此间言论绝非帝王子嗣该推崇。】
                ·
                【是以才起一句,左右伯仲皆出言好问决疑,以“忠孝两全”拷问新师。众人高谈雄辩,一时杂乱无章,只觉谋道作舍,甚是无趣,竟神游起来。等扯回思绪,正听见项菽问起“愚孝,愚忠”之说,也不问前情为何,只满口接道】
                ·
                项菽,这位杨先生既来论“忠孝”,定然很有切身感悟,你我长于宫闱,岂有杨师阅历?不如请他以切身过往为例,来与咱们说道说道,何为忠,何为孝?
                ·
                【或许文华殿论学太过乏味,便自纵任情遐想,以添几分乐趣。横竖他若真是博学望重者,总能经得住寻根究底。】
                ·
                依我之间,忠也好,孝也罢,得看效忠敬孝者怎么想。忠君,君上说你是忠,你便是忠,说你不忠那便是不忠。孝顺,双亲悦然是孝,怫然是不孝。杨先生与我等论忠孝,那还不是皇阿玛一句话。那存磬倒要问问您——
                ·
                【往后一仰,悠哉笑道】皇父而今广纳天下良才,可见博学者入仕为官,替君上排忧解难才算忠。杨先生既论忠孝,缘何还是个白身?岂非不忠?


                IP属地:江西9楼2024-07-08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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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之经筵,非寻常之经筵。陛下择孔圣诞辰,命某进讲于文化殿,或在告知天下,他不忘昔年槐阶水廊外,与杨傅每日执经问难的岁月。拓帖松窗下,展图兰室中,童子琅琅声里自有万千潇洒。他追斯怀斯,我亦念之系之。】
                  ·
                  【下垂手当头处,左壁设皇长子庆王座,右壁设皇十二子宪王座。余下三位靖王、郑王与年幼的嫡公子菽则迭次置座于后。眼前霎时溯回当年四王曲水流觞之际,再看尔今这一派兄友弟恭,岂知来日会演变为你死我活的竞逐。人事代谢于往复之中,是故今古之事从无新奇。】
                  ·
                  【我与舜,师徒虽行怫异,圜墙内外割袍分襟,却并未斩断两厢牵绊。武曌言,父子不信,则家道不睦。龙旆之下,父子亦君臣,忠孝于斯室诚难分清主客,而教子甄明两者,便是某替穆彰阿遥做一回揽罗人心的幕客,周圆那师徒同轨齐驱的酲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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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浅浅掷论几句,便获致诘若干。靖王询忠孝如何两全。庆王问天子已富埒四海,臣子又当何以事忠,何以展孝。至于宪王的问题则有些刁钻,俨然有起衅之嫌。眉语作笑,趄避锋芒,不渔涉尔等话外涟漪,但推研文哲之玄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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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经言,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亲君合一者,奉君丹忱意同孝亲。十六殿下所言即是。【面如春风,答乎靖、郑二王,又巡向皇长子岳】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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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道之临驭宇内,必倚经理之实政,约束万民,必应倡率之实心,淬励百工。故天子之所虑,在实政、在实心。今君亲一体,诸子当忧君之所忧,立朝以砥矢为操,居己以羔羊为节。如此,既得竭忠,亦堪笃孝。
                  ·
                  【又看向较幼的项菽,比之列王,尚未授官赉号的他于置辩时稍显稚冲,却也因肆而无忌破揭玄封,将题引向忠与愚忠之析。甚是赏悦一笑】二十九殿下所说的愚忠,却也是一种忠。除却“愚忠谗贼”,另有人以为岳飞、方孝孺之流,亦作愚忠。青史固重彩丕誉,不吝华藻,然后世亦尝故哀之不幸。是以,忠与愚忠之间,如何取舍,尚是一味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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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王的问题最是刁钻,故而我放到最后,也是待铺陈了得,恰适引论作答之际。尤笑曰】某适才所言实政者,意在使黎氓有所法程,实心者,意在使苍赤有所潜孚。贤者在位,能者在职。灵珠之辉,不因蒙尘而蔽。文章其华,无须显位于朝光。天子明刑弼教,准绳庶类。士流兴崇礼乐,以文华诱进黔民,此亦在辅王道之大成,如何不是进忠呢?
                  ·
                  天能生物,却不能辨物。地能载人,却不能治人。宇中之万物,待圣人依礼法而分也。故先有礼法,而后生王道。蒸黎愚昧无礼,则由师授业。智者多思寡道,则由师解惑。是以,陛下设经筵、命某与众位谈哲析理,其意由所在,盖如此也。


                  IP属地:北京10楼2024-07-08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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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析骨还父,析肉还母,这听起来可不像愚忠,是大逆不道啊。安之,不如我来替你开口吧,你想说哥哥是个目无尊长的混账——是吗?

                    【杨适装乖卖傻,想用愚忠之论将天家兄弟的阋墙之肇轻轻揭过,既小看了我的器量,也小看了项菽的本事。项菽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敢当庭诘问兄长,确有几分胆魄,我既非忤逆不孝之人,又怎能不善解人意,成全他这番为母申辩的“孝心”。】

                    愚忠也好,混账也好,你既然要替天行道,不如告诉哥哥,倘若哥哥真的有过,你预备如何啊?【兄道友,弟道恭,古来弑兄犯上祸乱纲常者,又有几人称善?】

                    【我与杨适并无什么私交,也很看不惯他这一番欺君罔上的行径,但今日听过他一番君臣之辩,倒对此人有些刮目相看了。满朝庸蠹,只思如何持禄保位,如何卖荣求进,能真正忧阿玛所忧的,其实寥寥无几。只是可惜,杨适此人虽有满腹经纶,但身上的文人气太重,才高者难免孤傲,未知他将来能否知行如一,真正替阿玛分忧。】

                    忧君之所忧,杨傅训诫,询岳受教。杨傅蒙皇上拔擢之恩,恩宠之荣实可谓无以复加。将来有报效之日,询岳还要向杨傅讨教——如何忧君所忧,办实政,蹈实心。


                    IP属地:福建11楼2024-07-08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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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梁生间,是师不成师,友难算友的关系。他送我礼义冠,赠我得失镜,予我绘图工事笔,却经年不肯受我拜师礼——他有他不肯宣之于口的坚持。即便这样,我也在他口述笔绘中,得以窥见一角他的蓝天。】

                      【那不尽然都是些好的景致,就比如他曾颓丧地叹过:文人生来备受攻讦。这句叹得轻,甚至比不过春风午后掠过镜湖时,带起的波纹,但那刻他的眼神很重,只虚过我肩头,落在身后的假山石壁上,仅仅是虚落,都像河山崩塌时,自最高的峦巅滚落下的巨石。】

                      【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见不得这个。】

                      【世人不知文人心中苦难,只怪俗世的尘埃与血泪染不上他们的白衣。】

                      【我大约明白了询岳非带我出现在此处的目的,他既要毁了我的信仰,又要让我亲眼直面兄弟阋墙的难堪。这是他一直想要给我上的课业,他从始至终都看不上梁生予我教导的理想化的世界。】

                      【我闭了闭眼。】慎言!

                      十二,若忠孝二字,仅有受者一张嘴就能评定,座上君清明醒端尚可互相成就,若是如宋高宗之于岳飞那又如何?合该秉着愚忠二字,抛世情、弃国运,就奉一张昏头臭口为尊吗?忠且为此,孝何须提?忠君爱国,从不曾听闻忠的是一人的君,君之所以为君主,首先他背后是万民。居庙堂之高忧其民,处江湖高远忧其君,万事以天下为秤,以民心为衡,我大清万万人,哪里敢因为身非朝堂就领一句不忠的罪言呢?

                      【稍有一顿】方才所言尽是为驳你话中疏错,非我言皇父与宋高宗一般。【这话我实在不必说,若我没有瞧见询岳放下向着杨生的剑矛转而对准了项菽的话。】

                      【思虑再三,低声叫了。】大哥!


                      IP属地:上海12楼2024-07-08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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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负气的端倪由此彰显干净,这是最不羁的王孙,骊龙颌珠是不赀之躯的征象,更是攦脱不开的枷锁。我想起那个凄雨秋潦的荒唐午昼,想起一颗尚干净的心膺,正在胸膛中炙烤着,也煎熬着】

                        【我在伯仲早埋下的草蛇灰线中窥得真相,原来堂而皇之、夷然自若的讲傅,不过一朝贬谪,前朝罪臣。他的传说会是什么?汉人以文思迅捷、声教四讫为名,是否左迁途中,也有弱草朱靡,一半春休,巴山楚水的惨淡会如影随形么?八千里路会轮蹄疲敝么?昏昏的灵识登时振作,忽然很想探寻,解剖他的思想、临摹他的笔触。就像父亲对跪拜的臣子那样】

                        【所以我听愚忠,如听牙慧笑话】杨傅,莫欺少年稚拙,也晓前朝大事。岳鹏举英威懿行、遗名甚烈,所意收复金瓯,匡扶太平,却罹难未竟。无怪钱士升振聋发聩:忠而被谤、直而蒙诬——倘使天下愚忠者下场若此,这忠义,我不要也罢。

                        【又拱手轻笑】再者……懦主赵构、暴君朱棣,杨傅,我阿玛可不是这样的君主。

                        【那位被我比作哪吒的兄长也要争辩,我只好坦然应对】大哥,混账这词是您亲口说的,我可没有。【指摘在脸面上,一爿比蝉翼还要贵重的面皮,就轻而易举地被粉饰太平。笑嘻嘻地,仍是往日混不吝的模样。比起宠至益戒的大哥,来日史官墨宝下笔遒劲,仿佛会更用混账形容我】

                        父亲是天子,大哥若是让我替天行道,又何尝不是遵从孝道。如大哥真有愆过,我念在骨肉亲情,必熨帖地将大哥送进宗人府里受苦。【还要微低着首,抬眼笑询】大哥,好不好?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4-07-08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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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华殿讲学本是为豁目开襟,但私视使目盲,一旦参杂利欲,便也无须聚精笃学。满口插科打诨,全作消磨。我本不信儒学那套仁义礼智,只当是予王道美名,好叫天下人信服。是以往来鸿儒通士所言皆不中听,倒不如自向书中去寻金屋。】
                          ·
                          【既无心论说,便凭我一张巧舌与他论长短。雄辩也好,诡辩亦可,横竖逞口舌之快,哪管理偏不偏。前头正闻十六将宋君与岳飞来比,倏尔就在腹中拟成应对之策,扬满意自足的神色,向椅背靠去】十六,你也说了,宋高宗难与皇父相较,你我又何须论前朝的是非?
                          ·
                          【在桌案上盲摸了一把狼毫,在手上玩弄,口中又续】再者,宋高宗德不配位,即便满朝皆是岳飞等所谓的忠肝义胆之辈,也依旧难成盛世。岳飞倒是不愚忠了,但也不过拖着宋朝苟延残喘罢了。你要论的是君道,咱们论的是臣道,可莫要混淆了。
                          ·
                          你看咱们杨先生——【目光移至那位似是久经风霜、总是眼底深沉的文人,调侃道】身在野,心却寄于“辅王道之大成”,就很明白何为臣道嘛。既是胸有丘壑,自然要于庙堂之中建功立业,又何须编那些沈思翰藻瞒哄自己?
                          ·
                          【伸手掏了掏耳廓,以轻快声调嘟囔一句】听得我都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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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项菽,你二人争执许久,累不累?【嬉笑向长兄】大哥,你这还没犯下过错,何苦先咒自己,就是替天行道,也轮不到二十九这个黄毛小子。真当我们前头这些弟弟们不存在了啊。
                          ·
                          【转身将手臂搭在椅背上,回望这位中宫嫡出的二十九弟,满不在乎地扬了扬下颌】对吧,项菽?


                          IP属地:江西14楼2024-07-08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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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刃不磨就会变钝,如此这般睿狭善辩的智巧,倒堪配鲜衣少年的朝气。可我依稀又从中嗅到扞格相亢的敌意。蛰龙偃于渊下,来日风举云摇,便是腾霄紫微之时。可此前的稚子们,若为弊教所掖,则必骄奢妄说。正人者需先自正,英辩博通不过诡辩之术,唯贞道与慎行二者是永恒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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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殿下各善辩玄析理,见解斐然,有的问题甚连草民业难以简言概之。万般道理,自可席于典籍,亦可来青云胡同杨宅切磋。适必茶水盛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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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柴难烧,惯子难教。杨适无怒反笑,只觉诸子颇有穆彰阿昔年的率真。一个时辰的经筵进倏忽而过,起身互行礼道别,余下不赘。】


                            IP属地:北京15楼2024-07-08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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