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厢……
在科场，有人营私舞弊，同样也有人埋头苦干，奋力答题。
像这位坐在一个不显眼角落的姜先生，就是一个例子。
然而，正当他努力地提笔在宣纸上埋头苦写的时候，却有人趋近了他。
“请问是姜公子吗？”
“诶？”明明，他就没有雇用任何人不是吗？怎么会？
“是夏公子让小人来的。”
“什么？”为什么？之前不是让他好好读书，好好考试的吗？因为，他不作弊，所以他也不能作弊，这不是说好了吗？
“少爷，小人来给你送状元答卷来了。”
“真的是夏公子吗？”向来惜字如金的他，为了确定些什么，难得在一句话里用了这么多字表达他的问题。
“是的。”说完，来人出示了信物，以证明身份。
“好吧，我收下了。”知道是他的少爷差的人，他唯有乖乖地收下了答卷。
答卷收下之后，那人立刻悄悄离去了。
知道定是少爷的意思。
他，也只有乖乖地把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写好的答卷收起来，藏在衣襟里，把从巨擘手里拿到的答卷，放到了外面。
因为，只要是少爷说的，他是绝对不会逆少爷的意思。
好不容易，小科覆试结束，所有考生陆续交卷离开了试场。
在科场外，他一如既往地找到了他的少爷的身影，追随在他的少爷身后。
既是攀附权贵的落魄贵族，那么，他就是少爷的仆从，身为仆从，除了听从主人的命令，多余的口舌是不需要的。
所以，他从不多话。身份低微，说的话，再真知灼见，也不见得会得到上位认同的。
但，今天，他还是要问：“为什么？”
“因为就凭你，考不上成均馆，无论你这些日子以来多努力也不行。”少爷总是这样，言语间，就是如此无情。
但这样的少爷，还是会让他佩服，因为，这样坦荡荡的少爷，是真正的君子，跟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迂腐卫道伪君子不同。
“是。”他虽然爽快地应了，可心里其实是苦涩的。为了少爷，他明明就很努力了……可为什么，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怎么？难过？”少爷说话的语气，是完全不流露一丝情感的冷酷语气。少爷背对着他，他还是可以想象出，少爷秀气的俊脸半挑着眉，勾起一边嘴角轻笑着的冷酷表情……
不过，却从不能因此而讨厌少爷。
他就只能继续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因为，他存在的一样，就是依附少爷而存在的……
他不能离开他。
所以，他甚至不能因此而难过，忍下一切感受，若无其事地说着：“没有。”
说到底，有时候，仁秀还是挺佩服姜武近乎天真的想法：“你肯定是在想，为什么你明明那么努力，我却还是要给你雇用巨擘吧？你不会是认为，只要你努力，你就能够凭一己之力考上成均馆吧？”
可姜武，却总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而无比认真地拼命努力起来……
就是因为这样，或许比起姜武本身，仁秀是那个比起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够成事的人，所以，他不计任何手段，希望帮他达到目的。
虽然仁秀的方法总是自私，为了达到姜武想要的结果，甚至连可能会伤害到姜武也在所不惜……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背弃和反对少爷，少爷的决定，他会无条件遵从：“小人谨遵少爷吩咐。”
背对着姜武，仁秀轻笑一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姜武并不能看见仁秀此刻的表情，他甚至不能想象出，少爷此刻的表情，竟是难得的单纯笑意。
“小人愚蠢，并不知道。”少爷的想法，他不需要懂得太多，只要好好执行少爷给的任务，让他办的事即可。
“那是因为，我不能忍受没有你在成均馆。”就是因为这样，决心清清白白考近成均馆的仁秀，才会不惜重金，为他聘请巨擘代考的。
他不能想象，没有像姜武这样一个人在他身边，他是不是还能照样如鱼得水，事事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