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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河北1楼2024-08-01 21:43回复
    宪1
    【时至隆冬,寒气凛冽。天穹之上彤云密布,城阙巍峨,琉璃瓦覆皆披银装。炭盆置于室隅,火焰跳跃,红光映壁。容妃来时,我试图学唐人点茶,打碎的茶沫子已然变成了墨色的浓汤。当长春宫不再响起金算盘的清脆声,便只剩偶然噼啪作响的炭火,彰示主人难得偷来的半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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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儿这般冷,何事还要你亲跑一趟?【作古的用具已然撤去,换上的是天青色汝瓷杯里滚烫的太平猴魁】听了几嘴,底下这些人贼胆包天固然可恶,但这管事的也是玩忽职守,这么久从未核对过藏品数量,定期盘查这般浅显的道理,竟还要主子去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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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2
    【窗外白雪皑皑,室内温暖如春,无怪乎人人逐利,如意馆最为渺小的奴仆,铤而走险监守自盗,所得大抵仍不如这红罗炭,倒也唏嘘。可惜圣恩之下,实难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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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把现在的藏品,按记档盘清数量,上报坤宁吧【天青盏已然在不觉中被当做铜手炉,略略沉吟又道】盘点要有个规章,借阅藏品皆要登记在册,此前倒是我们不曾注意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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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3
    【昔年富察漓漓掌家时,喜爱白瓷、青瓷,素雅又实惠,嫌钧窑、青花、五彩实在奢靡又艳俗,如今富察宪妃稳坐长春正殿,又有嘉瞻相助,纯金的算盘整日在长春宫奏起跳动的乐章,金银宝石堆砌的宫殿,便是在梦中,也是华贵的绮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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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青汝窑不是博物架上的珍藏,藏于富察嘉瞻妃子的掌心,是这个盛大又冒险的秘密中,最低调的见证者。对上容妃闪着微光的眸子,露出会心一笑】这是自然——茶快凉了,你快尝尝,今岁新供的太平猴魁,堪比金珠呢


    IP属地:河北2楼2024-08-01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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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1
      【新岁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白雪覆上红墙,又落满了枝头。如意馆内也早已挂上了诸如《寒江雪钓图》《雪堂画客图》《腊梅独枝》等颇为应景的画作,可惜都未能绘出堂外傲然绽放的一只红梅,在满目素白中,最娇艳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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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堂风仍悄悄往里钻,拢紧了袖口,握着一只镂金雕花的手炉,只看着堂下的宫人懒懒道】也该把这不正风气都杀上一杀。我觉着除却数量外,这质量也得审审,诸如这副梅花图,实在粗糙不堪入目。往后这数量达不到的,做工粗糙的,可都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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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2
      【或许穷困一生,偶然得死后哀荣,方是一位流芳百世的画师必经之路。可如意馆的画匠受天家恩赏,早已被养出了一身的富贵,哪里又能真的窥到画作后的另一方洞天呢?眼下如意馆的诸多画作,在我眼中,不如岳昭妃,甚至不如尚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宝庄】
      ⠀⠀【已然失了赏画的心思,瑛妃在侧出谋划策,也觉略显聒噪。既是嘉瞻容妃自荐的差事,想来早已成竹在胸,只稍作提点】除了画师,我瞧着这些管事的怨气也不小呢,容妃该想想怎么安抚一下他们。


      IP属地:河北3楼2024-08-01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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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1
        【隆冬的冽风吹得六宫皆是宫门紧闭,唯有嘉瞻容妃在如意馆的革新进行的如火如荼,接连几日见自坤宁定省后坐上轿辇匆匆离去,也不知这版忙碌,最后换些什么,虚名如今对富察宪妃已然无用,她稳坐长春正殿,坤宁座下第一把黄梨木的圈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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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昭妃风雪无阻,乐为人师,周慧妃此刻又在做甚呢?着人备好步辇往承乾去,嘉瞻容妃既是不得闲,承乾宫的瑛妃想来倒是能解我的困惑。雕花回廊上她二人的声音还算清晰,只挑帘笑道】西洋的线法画听着很是有趣,慧妃懂的真多呢。本宫来瞧瞧你们的进度如何了,不算打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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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2
        【周家阿瞒不肯背弃旧友,便连长春也敬而远之,可如今她在承乾正殿的轻松自在,又何尝不是早早做了选择呢?再看瑛妃,昔年不过偏安长春一隅,竟叫我看走了眼,给了她跳脱的机会。亏得嘉瞻容妃手中的权柄,我等尚有今日同桌吃茶的机会】

        【幽幽瞥她一眼,若瑛妃不算蠢笨,总该知道这风雪天儿,能叫我走上一趟的,绝非是这无用的西洋画法而已】噢——时间上听起来倒是挺吃紧的【既已得信儿,便也懒得说些客套话】你们可要抓紧,莫误了修缮工期。


        IP属地:河北4楼2024-08-01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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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如练,银河倾泻,满天星斗与人间灯火交相辉映,四九城的乞巧节一贯是热闹的,东华门外的灯市早在半月前已然张灯结彩,诸多商贩涨红了面色,只铆足了劲儿等待这一日的盛况,也不需多,只需三两位出手阔绰的世家子,便可抵一家老小全年的收成。富察大人初入吏部,俸禄稀薄,亏得镶黄富察氏传承百年,还算有些家底,才叫我在月前便提前定下了花灯一盏,乃是东华老杨今年亲手所制的最后一盏荷花灯】
          【天上人间,共此良宵。可惜我未能赴约花灯盛会,镶黄富察并兴雅集,设宴于华堂广厦之间,褪去官袍换上月白色的常服时,只对铜镜自照,方才察觉,我也仍是一位尚未及冠、未曾定亲的少年。母亲早已换上诰命的朝服,这夜是她的战场,与吏部同僚共谈国事时的高谈阔论相似,她在诸多女眷中左右逢源,能从三朝前的先辈旧事,讲到二十年后的儿女姻缘。可我知,母亲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也不爱这虚伪的、客套的场合,她也想要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月圆夜,去赴一场盛大的集会。可她做了母亲,便要为子女计深远,譬如此刻,她正同某位郡主娘娘、亦或是官家夫人闲话,扯着人家女儿的手不吝赞赏,兴许某一个便做了她的儿媳,我的妻】
          【而这般热闹喧嚣的一场乞巧宴,半个主角此刻却只躲在回廊上,沉默地瞧着,试图挣脱、逃离这过于热闹,以致无法呼吸的园子。祖宗规矩叫我无法此刻冲出去呐喊,母亲,我早已有意中人。于是只得做一位软弱的懦夫,最离经叛道的试验,也不过是趁四下无人之时,翻过一座高墙,手持一盏有些歪曲的莲花灯,于市集中四处找寻——约定的时辰已然过了】
          【红衣似火,与这夜满街的花灯相映,却仍是这长街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快步追上去,轻拍她的肩头】流西——【我只听见呼啸的风声,热闹的叫卖声,仿佛都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唯有粗粗的呼吸,彰显此刻的不安】对不住,家中有事耽搁了,是我来晚了


          IP属地:河北5楼2024-08-07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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