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开个宫学

（章业新设椒毓典学，沉寂已久的重华宫重新热闹起来，祖赫拉早因长辈口述宫闱女学趣闻对此神往已久，择其中插花造景一门，修学日至，乘车舆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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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门比想象中困难许多的课业！几回课业毕，原本浑水摸鱼的心思早歇，发现插花造景里的门道丝毫不比那琴棋书画少，对闺阁女郎领会世间万物灵气美学的品味要求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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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此时，一壁端详手中一盆柿柿如意为主题的老鸦柿，一壁犹豫不决举着手里剪刀。）这一枝到底需不需要剪去呢……

（章业新设椒毓典学，沉寂已久的重华宫重新热闹起来，星迢早因长辈口述宫闱女学趣闻对此神往已久，择其中弦乐雅艺一门，修学日至，乘车舆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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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门比想象中困难许多的课业！几回课业毕，原本浑水摸鱼的心思早歇，发现这几根琴弦里的门道丝毫不逊于那挥毫泼墨的那只毫笔，对闺阁女郎领会世间万物灵气美学的品味要求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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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此时恹恹地。）小云，上回教的那支曲子你练得怎么样了？

（已近夏天的尾声，空气中的热烈和张扬逐渐弥散，取之而代的是一丝宁静与慵懒，像是一首轻柔的催眠曲，让人不经意间开始犯困。于是在俟候襄妃娘娘到来的间隙，云格格晒着午后的阳光，忍不住地想要放空一下。这时阿迢的声音似是从远处飘进耳鼓，含糊地嗯了声，慢腾腾地缓过了迷瞪劲儿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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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得还成呀，不算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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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手支颐，坐正了些身子，挨着阿迢更近了些，悄悄道）我去和卓府请教了海措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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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里流露出一点儿得意的调调，冲阿迢弯了弯春山）我想着，学习弹拨尔于我们而言，是如同在白纸上画画，对海措，这不是信手拈来嘛！

（闻言灵眸一圆，先愕又恼，伸手要去挽她，将一双玉臂化作严刑拷打这抛亲弃友之人的枷锁。）好你个爱小云，怎的自己悄悄找人指点不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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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她与我是同栖昭王府檐下的并蒂莲，饮的是同一支露、盖的是同一朵云，还能开出不一样的花儿来？近来疲于练习，手下生疏极了，但想到就住在隔壁厢房的小云也没甚练琴动静，便愈发理直气壮的偷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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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成想——这下着急起来。）我还以为你也没有练呢！怎么办呀，过会儿考学不会是我垫底罢？

唔，唔（两丸眼仁儿在眼眶里转又转，这会方有些迟钝地睇出来身边阿迢垂着头、一副蔫里蔫气的模样。声音放软下来，拍拍她的手）好吧，是我的错，阿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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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格格在这位并蒂共生的胞妹面前认错认得很是爽快，也不辩解最初去寻海措实则是有旁的事，碰巧她在弹奏弹拨尔，这才有私下里再寻她指教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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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襄妃娘娘还是很温柔可亲的，就算一时没发挥好，娘娘也不会训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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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如是宽慰她道，又说）是不是后面还有两人小考，就这个，以我们的默契也定不能差的。（谁能比过这对双生花无比紧密的默契？）

（诚然，此时即便天赐神力能将胞姊揉进肚儿里，她的弹拨尔本领也不能一并化入己身血肉，只能讪讪将她又狠狠地摇晃一下，仿佛这样便能把这颗聪明的小脑瓜摇得糊里糊涂，与她妹妹一起惶惶面对今日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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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眉心皱做一团，苦兮兮地。）倘若弹得不好，襄娘娘便会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么简单你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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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这可比训斥让人不安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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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仿佛要把襄娘娘从灵台中暂时请出去。）说到这个，咱们双人小考的曲子还没选好呢。

（抬着睫看她，细瘦的指伸出去想揉开对方皱起的眉山）考核总不至很刁难，凡事都要往好处想嘛。（天性乐观的云格格最终还是将这句她的口头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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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轻松的抚慰对于紧张不安的星迢格格来说显然没有什么份量，在心头仔细思忖片刻后，开口道）如果你实在担忧差了些技巧，不妨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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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顿顿，见她目光追问，又赓续）襄妃娘娘曾说过，能触动人心的琴乐除了需要娴熟的技巧，还要展现情感的力量。既如此说，在弹奏之前，不若你想想窗外的鸟语花香、悠悠的白云、婆娑的树影，感受曲所描述的情景，让自己融入其中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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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双人小考…（说到选曲又沉吟）阿迢，你有哪首想弹的曲子吗？

（未入宫前与诸位娘娘不过是个宫宴上打个照面问声安好的交际，那锦衣玉饰的佼人儿落入眼中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琼楼仙子，哪成想教起课来其人竟不比女学先生宽宥半分，反倒为了日后女学生们在宫外展现雅艺本领时不失颜面，愈发严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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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叹口气。）最近研习的曲子都来自回疆，我们又不曾去过，如何融入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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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考曲子我只有一个要求。（素白指尖晃了晃。）……选个容易点的。

但除却襄妃娘娘，我们都不曾去过回疆呀。（对于胞妹的疑虑，倬云格格并不以为然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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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有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好比看同一座山，仁者看到它的宽厚包容，智者看到它的险峻与神秘，每个人对曲子的理解和角度都不相同。不定要去过回疆的呀，只需把我们对曲子的感受表达出来就好啦，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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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权是倬云格格的个人见解，一壁与她讲，望能劝慰她一二，消减几分其惴惴不宁的心绪。旋即又回后话道）那就选你拿手的曲子罢？

回疆可不是江南，去一趟不容易，还是像你说的另寻法子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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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很是宽容地让胞妹来选双人教考时的曲子，迎接她的却是茫然无措的一双眼睛：我擅长的？那可真是有些难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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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一口气。）不说了，还是先顾好眼前这次练习……祖赫拉格格有没有教你什么秘诀？快跟我说说——

哦哦，这个有的。（点点螓首，回想着海措旧日的指点，边整理措辞，又询阿迢）演奏弹布尔的坐姿你该记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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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此前虽有些惘然无措的星迢格格还不至将这最基本的功夫忘却，做了个左手持琴斜立的动作，“嗯”一声以做回应，娓娓道）右手拨弦的力度不要过大，容易产生嘈杂的声音，拨弦前稍微停顿一下，在拨弦的过程中发力可以弹出更有力度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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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乐之道重在辛勤练习与细细体悟，眼下只有临时抱一抱佛脚。与阿迢浅浅讲了一遭海措曾提及过的要点，余下的只能由她自己领会，后话不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