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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小妈文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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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
时间:二年四月
地点:御花园
人物:黄金缕(3)、爱新觉罗策阳(2)
内容:投壶会虽有小插曲但亦令人满意地结束了,众人散去后,黄玺儿见策阳似有不悦,便分出心神对其安慰数语。策阳本不愿来投壶会,又因出了前面这档子事儿,很是懊悔此行。但瞧黄玺儿如春风拂面,心下又极为庆幸,觉得幸好来了。


IP属地:河北1楼2024-12-17 20:54回复
    【这是绝好的春天。万物都勃发着昂扬的、不可一世的生机,树上披着斑斓彩衣的鸟,仰着和惟乾一样显眼的头颅,仰着,直到不能再高,发出胜利者的鸣叫。我或许不应该同春天生气,春天总没有过错。昭妃既在投壶宴散后,没有急于去品尝功成圆满的快乐,反而分心来关怀一个孩子无足轻重的沮丧,我似乎应该领受这善意】

    【但妥协已经叫人疲倦。尽管妥协被我视为是一种绝妙的计策:投壶宴上,如果我继续与坤都坚持那是非难辨的争论,必定会让这场宴会结束得更晚些,也会牵扯进更多的、更没有意义的围观与议论。皇玛嬷会不开心,昭妃娘娘会不开心,惟乾会不开心。在这种情形下,即便我斩获言不由衷的承认,这胜利也显然代价过大。因此,在殿上的时候,妥协是必要的、明智的、应当的,但此刻显然有些不一样】

    【步子一顿,陡然转过身。在一个瞬间我捕捉到黄玺儿眼神中的不解。我决定不对这双眼睛说谎】

    是不开心——但不是为了“第一”还是“第二”,也不是为了彩头。不是因为那些。

    【言罢,很自然地笑了笑,便垂下头去。在坚硬的、冷峻的石板路上,春风呵护着难绝的野草生长出来。前一茬已经被辛勤的宫人们割去,后一根镰刀还没来得及赶来,它们就在这一个短暂的间歇里尽情生长】


    IP属地:日本2楼2024-12-20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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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玺儿不会明白,她的春天里没有可供野草容身的处所,而一定是鲜花遍野、芬芳满天。甚至于,在她的夏天、秋天、冬天里,都会有不一样的花卉被奉上她的几案,它们有着不一样的面目,散发着不一样的香气,但都一样地珍贵、美丽、罕见】

      【她一定误会了。她以为投壶场上的胜利,就像花朵一样,珍贵、美丽、罕见,以至于每一个人都想要得到——得不到,就失落。于是,她的安抚就像是春风,温和柔软,仿佛要为我催生出另一顶新鲜的桂冠来。知情识趣是种天赋,我很快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一样东西么?我没有想到。但昭妃娘娘不要用老十四得的那个彩头补给我,那太缺乏新意,我也不想别人有的了东西。

      【或许是挑灯读书到早、又在投壶会上与惟乾大论一通的缘故,又或者是花香醉人,疲意不经意地从脚跟开始往上攀爬。假山间的光影像是碎了一样,分裂成一道道的,人顺势轻轻倚在了假山上,半片光就打在我的脸上。这时候,我看不见昭妃娘娘了,牢骚就更容易被倾泻出来】

      何况那是多好的东西?值得这样争取?


      IP属地:江苏3楼2024-12-20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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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绝好的春天。万物都勃发着昂扬的、不可一世的生机,那些在树上披着斑斓彩衣的鸟,仰着和惟乾一样显眼的头颅,仰着,直到不能再高,发出胜利者的鸣叫。我或许不应该同春天生气,春天总没有过错。昭妃既在投壶宴散后,没有急于去品尝功成圆满的快乐,反而分心来关怀一个孩子无足轻重的沮丧,我似乎应该领受这善意】

        【但妥协已经叫人疲倦。尽管妥协往往被我视为是一种绝妙的计策:投壶宴上,如果我继续与坤都坚持那是非难辨的争论,必定会让这场宴会结束得更晚些,也会牵扯进更多的、更没有意义的围观与议论。皇玛嬷会不开心,昭妃娘娘会不开心,惟乾会不开心,甚至那些夹杂其中的议论纷纷的声音也会因此而不够快活。在这种情形下,即便我最终斩获言不由衷的承认,这胜利也显然代价过大。因此,在殿上的时候,妥协是必要的、明智的、应当的,但此刻显然有些不一样】

        【步子一顿,陡然转过身。在一个瞬间我捕捉到黄玺儿眼神中的不解。我想,就像烈日无法容许大地被笼罩着阴霾,我也同样不情愿看到黄玺儿明媚的双眸中闪现困惑。我决定不对这双眼睛说谎】

        是不开心——但不是为了“第一”还是“第二”,也不是为了彩头。不是因为那些。

        【言罢,很自然地笑了笑,便垂下头去。在坚硬的、冷峻的石板路上,春风呵护着难绝的野草生长出来。前一茬已经被辛勤的宫人们割去,后一根镰刀还没来得及赶来,它们就在这一个短暂的间歇里尽情生长】


        IP属地:日本4楼2024-12-21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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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玺儿不会明白,她的春天里没有可供野草容身的处所,而一定是鲜花遍野、芬芳满天。甚至于,在她的夏天、秋天、冬天里,都会有不一样的花卉被奉上她的几案,它们有着不一样的面目,散发着不一样的香气,但都一样地珍贵、美丽、罕见】

          【她一定误会了。她以为投壶场上的胜利,就像花朵一样,珍贵、美丽、罕见,以至于每一个人都想要得到——得不到,就失落。于是,她的安抚就像是春风,温和柔软,仿佛要为我催生出另一顶新鲜的桂冠来。知情识趣是种天赋,我很快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一样东西么?我没有想到。但昭妃娘娘不要用老十四得的那个彩头补给我,那太缺乏新意,我也不想别人有的了东西。

          【或许是挑灯读书到早、又在投壶会上与惟乾大论一通的缘故,又或者是花香醉人,疲意不经意地从脚跟开始往上攀爬。假山间的光影像是碎了一样,分裂成一道道的,人顺势轻轻倚在了假山上,半片阳光就打在我的脸上。这时候,我看不见昭妃娘娘了,牢骚就更容易被倾泻出来】

          何况那是多好的东西?值得这样争取?

          【我确实有属于我的困惑。我的好友在这样无足轻重的胜利面前,竟然可以连真理与是非都弃之不顾,那些我以为在分歧之上仍然可能存在的共识,竟然亦如泡沫幻境。这样的事情或许在未来的人生中还会重复百次、千次,但在尚属年少的爱新觉罗策阳心目中,至少在这样的午后,很难谅解这样的不忠贞】

          【但黄玺儿用她独有的方式终结了无尽的追问。她用轻松自然的语调讲不容置疑的箴言,和春风一起给这件事画上句号。我们分别在假山的尽头,当她离去时,我才发觉:原来方才片刻的芬芳并不来自于鲜花,黄金缕离开后,空气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IP属地:日本5楼2024-12-21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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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出芍药花槛,紧靠着湖山石边,黄玺儿再一次迎见那钦】

            【彼时,黄玺儿初侍天闱没数月,趁东风惊马蹄,叨赖着父亲福庇直将六院八百姻娇傲睨,于慈宫宝位下更是蛟龙得水那般,前后霁媚风光,想来比孟十二一日看取长安花夹道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清河投壶宴上,黄玺儿俛眉承睫,满场谈笑趋走至奉皇太后散坐,芒锷之利、氛焰之盛,恰正悉皆已达上上乘。因当她从御园穿花绕水而过,利爱餍足后盈溢出的汩汩夷悦成为她眉上一抹矜色】

            这是怎么了,难道还在为方才的事不快吗?

            【像在被命运作弄消遣,争先客与失意人恰恰相逢在狭路。三月里,无限的韶阳使黄玺儿整个人淑媚而柔嫕起来,她的粉颈低垂,娇波流慧间掠过每一块石、每一株草,亦鲜见得留意起这位少年的烦恼。那钦有两道颇显倔强的浓眉,泼墨似的覆在一双菱花眼上,高挺的驼峰鼻令人很有距离感,但第一眼看上去他的神色又总是谦卑。黄玺儿似乎极有闲情,她停下来,在占断春光后也终于肯慷慨地做一名淑士】

            适才在皇太后跟前儿,我瞧你一语不发,还以为小阿哥是位素心人儿,不然怎得对输赢成败毫不在意似的。却不想,原是喜欢自己个儿生闷气呢?


            IP属地:河北7楼2024-12-22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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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步进太湖石堆的玲珑山子中,周遭穿筑的几方高石遍多坳坎,无不标呈着曾被洞庭风浪冲激过的痕迹。湑湑青吹隔池而来,率意地叩向一丸丸弹窝,令她也迟疑耳畔浤浤究竟是风声还似涛声。黄玺儿的指腹从那些坚润的磐石上缓缓抚过,光影晃漾着,从她的指尖、淌过藕臂,再攀上她秋糯米似雪白的颈】

              如果并非是这些,那又是什么呢?

              【此时,黄玺儿已经注意到,年少的那钦身上似乎具有某种深沉而忧郁的气质。他的眼中没有棱棱霜气,反而似易水脉脉、燕山绵绵,这种气质使得他迥异于其余任何在杯酒戈矛中降生的皇子。黄玺儿再一次停下来,像哄逗一头受伤的小兽也般,试探着去宽慰这个孩子】

              其实,如果你有任何想要的物件儿,我还是可以给你的,无论是方才宴上有的,亦或是别的什么。那么,你有什么真正想要的吗?

              【她到底还不曾鞠育过自己的孩子,实际上,黄玺儿并不掌握抚慰卑小的手腕并技巧。万丈风光下,生来被阿柄富贵所眷眄的这粒瑶珠,自然从未思疑过自己的价色。是以在一切世道人情当中,黄玺儿永远是做庄的那个,她制定不着边际的规则,也随时纵性恣睢地推翻,没人能在她的猎场里掠地攻城,而她亦不消在意谁人的肠绪——黄玺儿不必在意任何人】

              实际上,有句话我想你很应该知道,也应当牢记,你参与的游戏是没有规则的。【在即将分道扬镳的前刻,黄玺儿迟疑一瞬,回首时,乌鬓边的凤簪步摇也颤巍巍打起晃儿】这里没有规则,只有输赢。


              IP属地:河北9楼2024-12-22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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