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阿尔弗雷德此时此刻穿着正统的军装,脸上是毫不遮掩的笑容,他被他的上司打包送到西线的战场上,纵使士兵们毫无作战经验,但是阿尔弗雷德依旧信心满满。
他从不担心自己会输,他唯一担心的只有自己的钱包。
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东聊聊西唠唠,最后终于扯到了那个远在对面战场苦苦作战的国家。
弗朗西斯与露西亚的关系一向还不错,毕竟在那个还是以皇权为中心的年代,他们都是一家人。
紫色的眸子露出些许疑惑,转瞬消失不见。
这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对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国家表现出些许的兴趣。
关于那人正在经历的事,他想他再熟悉不过了。
红色的幽灵游走于欧洲大陆之上,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托生,不过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或许,他正在重生。”思索了许久的弗朗西斯给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答案。
他不需要说太多,毕竟公平这种事,利欲熏心的商人和政客是无法理解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几十年后的世界验证了他的猜想。
受北大西洋暖流与盛行西风的共同影响下,巴黎的温度十分柔和,弗朗西斯爱惨了这里的梧桐,所以每到春天都会格外期待看见那些新长出的嫩芽又是一年春,战争依旧没有停息,亚瑟和弗朗西斯依旧在前线冲锋,他们肩上扛起步枪,作为子民,为了国家一战。
微凉的晚风推着白云在天空中慢慢的走,幕布一样的夜空缀着零零散散的星光,只有在夜晚短暂的休息中,二人才得以喘息。
两人坐在堑壕里,少有的和谐。
他们谈笑着,对着面前的一小堆火,火焰不大,足够烧开一些水。
他们谈论了很多,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开始,那时候他们是邻居,虽然吵吵闹闹,但是关系一直不错。
弗朗西斯一千多年的生命长河中,亚瑟几乎从不停歇的留下脚步。
他钟爱美术,亚瑟会评价他画的很烂。
他热爱美食,亚瑟会争论到底谁做的更好吃。
他喜欢美酒,亚瑟会叫他葡萄酒鬼。
他参加战争,亚瑟会加入敌对国家的阵营。
他开始革命,亚瑟会联合其他国家讨伐他。
……
但事实上,亚瑟·柯克兰也会在私下见面的时候给他带一束自己亲手种的玫瑰。
他们也会在打得筋疲力尽后一起喝一杯茶聊聊天。
就像现在。
亚瑟拆开了一袋口粮,他细数着里面的东西,轻笑出声。
弗朗西斯好奇问他为什么笑,终于在战争结束之前疯掉了?
亚瑟白了他一眼,食指微勾挑起了一小袋红茶。
他把茶扔进随身携带的水壶里,里面装着刚刚烧开的热水。
周围很黑,只有火堆发出的亮光。
光照在二人脸上,却让他们不合时宜的想起那时一起躺在草地上,晒着的太阳。
“托海军的福,我们还能喝上点茶。”
亚瑟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动作十分绅士,他已经习惯茶水滚烫的温度,但那远低于火药燃烧的温度。
弗朗西斯也泡了一杯,啧了一声。
“茶还是不错的,虽然比不过你平时喝的那些,不过对于路德维西他们实在是完胜。”
亚瑟知道自己国家在海上绝对的霸权,它依旧是日不落,依旧强大。
可是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他不会一直强大。
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闷。
他对弗朗西斯说:“那天我去王耀那买茶,看到他最近过的很不好。”
“他更瘦了。”
“他说他的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他问我还想要什么呢。”
弗朗西斯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发笑。
“你还会心疼别人?”
亚瑟摇摇头,其实他没有什么权利对上司的指令作出任何的干预。
就算是有些看不过去,也无力阻止。
两人都沉默着,等待天亮,再次背上枪支。
——
1917年10月。
俄国十月革命爆发。
士兵冲进冬宫逮捕了临时政府的成员。
露西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国家。
伊万布拉金斯基穿过走廊,站立在会议室的门口。
他十分有礼貌的敲了敲门,等待屋内的人拉开门。
伊万穿着与露西亚完全不一样的军装,是那些期待他站起来的工人们为他做的。
门开了,里面坐着苏维埃的同志们,那位伟人身边的空座便是他的位置。
见到他来,原本坐着的人都站起身,向他伸出手。
伊万布拉金斯基挨个回握过去,脸上的笑容温和。
他走向他的位置,宛如一步步登上属于他的王位。
那是苏维埃的王位,是属于每一位人民的王位。
这一刻,以俄罗斯为中心的苏维埃联邦政府成立了。
他们谈论了很多,包括苏联未来的发展方向,历史遗留问题,战争问题,还有人民的面包。
会议的内容很多,伊万听的很认真,几乎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