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下她写的分析,不知道“总把华生塑造为柔弱文青”的谣言从哪里传出。某小吧是在某华福cp群对吧?毕竟挂她的都是腐女。也难怪要歪屁股造谣她“把华生塑造成柔弱文青”和“梦女当皮套”了。毕竟你们有刚需呢。 伊藤计划和圆城塔远比大多数福仿作作者理解华生这个角色,他们可以看到他的求知欲,看到他探寻理由理解现象背后的来龙去脉的倾向和潜藏在温良的中产阶级绅士的躯壳中反叛的求真精神,也看到他和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的相似性。……虽然在他们笔下华生明显比原著华生性格强势了不少。 转另一个福迷的吐槽:福尔摩斯其实做基础工作也是很有耐心的,医生才是在本行中只想碰高难问题的人。当年获得医学博士学位需要做独立研究,而华生读过影响因子极低的神经病变的艰涩专著,跟进法国的心理学研究,阅读当年新兴的病理学论文,关注神经科学前沿,很有可能学位论文正与此相关,也便可以理解他为何在没有局限于庸俗的刻板印象的衍生作品中专业领域通常与此相关,如1971年《他们可能是巨人》。《临终的侦探》那篇他去之前压根不知道福得了热带病,但是知道之后当场就能说出伦敦数位热带病专家的名字,其人可谓博闻强识,但是比起研究更喜欢学习,了解新事物,满足好奇心,不喜欢做事务性工作。而且,医生老是认为福在讽刺他,也常说自己多么习惯和不在乎这些他认为的讽刺,但还是在这篇,应该是福唯一一次说他医学水平不行的,他大破防,可以看出那种优等生的骄傲。 原典医生一直给我的感觉也是关注高精尖的医学问题,看《柳叶刀》和看小说差不多,而且他在男爵的惨变面前处变不惊(虽然心里波澜起伏甚至险些为此等帅哥的毁容落泪),我倾向于这是他本来就有的素质,而不能全归因于他当过军医,因为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在另一方面确实会认为智力/理解力的重要性大于基础工作,这种性格塑造是逻辑自洽的。 而他之所以放弃直接成为医生而去东方寻求机遇或许也跟他骨子里难以安定的探索欲高度相关,即所谓“喜爱一切新奇、非同寻常的事物”(love of all that is bizarre and outside the conventions and humdrum routine of everyday life),并基于这种兴趣品味relish予以文学上的修饰embellish,显然年轻而憧憬着无限可能的他无法面对现代化社会劳动分工下普通医生的乏味生活。 又想到医生这个职业和侦探的相似性,以及诊断和侦查的相似性,都始于包含对蛛丝马迹的种种现象的搜集的观察而运用逻辑推断建立关联揭开谜团(贝尔到老福的创作灵感)同时在传统文本中预设了一种还原论的图景(中医等带巫术色彩的或许可以类比于亚当斯的整体侦探?),但在相似的推论方法之下医生又在调查的纯粹性上劣于侦探,因为受限于职业指向的治愈的最终意图诊断过程变得封闭探索也受到人类整体状况的制约。其实中文表述很微妙,虽然传统侦探小说(意思是你艾柯你博尔赫斯的除外)总是以对单一“真相”的获知为终点但“探案”的“探”指向启动暗示了一个开放的过程而“诊断”的“断”则着重给出明晰的结果,毕竟诊断只是作为治疗的前提……这么说或许介于检察官和侦探之间?但与此同时侦探往往预设了但凡查出真相便可以直接抵达理性的妥当安排(报应和补偿,福探案系列还有移交警方、自设法庭予以实定法之外的审判、民事调解等善后过程,一些新本格甚至根本不予以考虑,不知和道尔的医生背景是否也有关系,毕竟同为学医出身的作家,契诃夫的《游猎惨剧》也对谋杀之前角色群像的生活状况推理之后的社会问题有大量描摹)而对于医生来说这才是开始,或者说医生面临着双重的谜题因此最新的那个医疗剧《华生》如果把思索治疗方法的过程尤其是面对未知的病情的研究和尝试展现出来才真正展示出其特殊性。 作为喜欢原著里华生这个角色的读者,比起那些拿他作为什么“沉稳可靠但头脑迟钝”的“世俗人”的庸俗的主流衍生更认可《尸者的帝国》和《大侦探福尔马林》的塑造(以及影视的Vitaly Solomin, Ian Fleming和广播剧的Michael Williams),同时认为Peter Cushing在Aliens in the Mind中那位教名同样是John的医生也不失为华生的一种变体,尽管库辛三次演福也是福迷但作为他影迷不得不说他的声线和气质比起老福更接近华生。
四签名在紧张的破案路上,华生触景生情:It was a September evening, and not yet seven o'clock, but the day had been a dreary one, and a dense drizzly fog lay low upon the great city. Mudcoloured clouds drooped sadly over the muddy streets. Down the Strand the lamps were but misty splotches of diffused light, which threw a feeble circular glimmer upon the slimy pavement. The yellow glare from the shop-windows streamed out into the steamy, vaporous air, and threw a murky, shifting radiance across the crowded thoroughfare. There was, to my mind, something eerie and ghost-like in the endless procession of faces which flitted across these narrow bars of light - sad faces and glad, haggard and merry. Like all human kind, they flitted from the gloom into the light, and so back into the gloom once more. 从路灯联想到人生浮沉,当然不可能是文青——哦,那么福尔摩斯评价华生为“博斯维尔”、文学家、文字工作者,还有路人说华生是文学家、历史学家,也自然都不能说明华生是文青,毕竟只有把华生粗鄙化,甚至失去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体面,才方便搞男同对吧? 但原著又说华生会whisper soft nothings,这什么意思啊?“轻声说些温柔的废话”,而且女性普遍吃这套,一定跟你们竭力塑造的粗犷形象一致,不然就是“塑造为柔弱文青自我代入"嘛!当年的淑女们自然会优先五大三粗的武夫啦,哪怕这跟《做一个维多利亚人》揭示的审美完全不同 拒绝把一个有着高学历、天性波西米亚、性情浪漫、好奇心旺盛、懂得欣赏美、能旁征博引、会温柔调情、拿柳叶刀等医学杂志当消遣看的人仅仅因为中老年健壮,或者做了满打满算不到两年军医,就否定身上突出的文艺气质,塑造成无脑打手巨石强森,就一定是”当皮套塑造成柔弱文青自我代入”的“梦女”,对吧? 苏联版华生——甚至包括最初的William Gillette那版华生,不都是同时符合体格和气质吗?是别人柔弱化,还是你们粗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