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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谷怪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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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不多说,先发一段再说。
打谷怪闻
——我在打谷队那些年的离奇恐怖经历
我家世世代代都一直都干着打谷队的行当,这种职业其实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就有了,多是受了兵灾和饥荒的流民们自发组建的,流窜在神州各地。
不知道谁还记得那首民谣,“黄灿灿的谷子,香喷喷的秋,咚咚咚的罐盆朝天吼,如山的粮食压弯了楼。”这民谣曾在中国农村传唱甚广,描述的是从前旧时代金秋收谷时的情景。现代人恐怕很难想象这首民谣中隐藏着的痛苦,一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因为人力和机械力低下的原因,常常一到收割时期,大多数农民便会愁眉不展。
荒年时苦,丰年更苦。这是许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巴巴农人嘴里经常念叨的话。所以每到收割时节,都能看到农村男女齐上阵,大人小孩罐盆声震天,热闹的一塌糊涂。大人在前边用镰刀割谷子,小孩提着一个竹藤篮子,弯着腰一颗一颗的将遗落在地上的谷粒捡起来,也就是俗称的拾谷。
文学上的修辞描述看起来很热情洋溢,浪漫无比,可对农村的大人小孩而言,简直是一场灾难。中国有一万多年的种植历史,可无人知道,死在收割期间的农人和小孩,比荒年时饿死的人多得多。
小麦和水稻,依据种植地区不同以及时间、温度、高度等原因,收割时间会有很大的差别。这就给流窜在神州各地的打谷队提供了生存的机会。
最早期的打谷队就像是短工,帮着农人收割各种作物,只要给口饭吃饱就行。久而久之,打谷队也像是各地马帮以及茶马古道上的马驼子一般,有了严谨的规矩和禁忌。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2-14 09:00回复
    其实这世界哪里都不太平,有许多稀奇古怪,很难解释的事情。打谷队走的地方多了,自然会遇到各种状况,稍有不慎就会死的莫名其妙、不明不白。
    再来说说我自己吧,本名魏诚实,大学本科毕业,一直没找到工作,所以回了老家。爷爷辛苦赚钱供我读书,就是想让我别再干这种行当,辛苦又玩命。可是这世道,谁说得清楚。或许这便是命吧。
    总之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我就跟着爷爷的打谷队走南闯北,见识到了许多至今都难以想象难以理解的东西。啰嗦了这么多,就干脆先说说我家的历史。
    我家的打谷队根据族谱记载,已经有600多年了,遵循着一条严谨的作物成熟路线。队里每一个人都是600年前原班人马的遗老遗少。因为年代久远,几百年来都四海为家,究竟祖籍在哪,没人能说清楚。现在的户口虽然挂在四川的某个乡里,但那个乡村中只有爷爷修起的几间茅草房外,便是空无一物。我们也很少回去。
    打谷队每年都不停的走遍中国各个乡镇,居无定所。以往,队里的青壮年往往是拖家带口,妻子、儿女、老爹老妈通通都在板车上吃喝睡觉,这些年因为科技进步,形势好了很多。
    不过,古怪恐怖的事情,却依旧没有少发生过。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2-14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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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每到晚上,爷爷就会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他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字也不认识几个。所以讲的据说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关于打谷队在各地的怪闻。例如西宁某个乡村,农田里不种庄稼,却种的是当地矿上山开采的石头。黑黝黝的,带着磁性。铁器吸在上边肯本别想拉下来。
      每到秋收时,本地人便会在隔着农田几百米远的地方挖深坑和陷阱,捡着月疏星稀的凌晨,在深坑里趴伏着躲藏起来。不多时,等天全都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后,就会有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会从地底爬出。这时候,农人便点亮火把,敲锣打鼓的扑上去。
      爷爷说他看清了那些东西的长相,整个人悚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农田里密密麻麻全是从没见识过的怪虫,半米长,长相和蜈蚣差不多,但是还要丑的多。简直就是从地狱里钻出的怪物。那些虫身体粗长,头顶两根油亮的鞭子足足有手臂长短。一只只趴伏在黑色矿石上不断啃咬,坚硬的石头在它们嘴里仿佛豆腐般柔软。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2-14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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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人身上都穿着用竹子编制的藤甲,一窝蜂的用手里的利器将怪虫敲晕。见人扑上去,怪虫就会将头上的鞭子一阵乱抽。被打中的人几乎皮开肉腚,运气好的歇息半年才治好。运气差的中了毒,满身都黑红发凉,身上散发恶臭,撑不过几天就会一命呜呼。
        时候爷爷才知道,当地人管那种怪虫叫黑纽子,没人知道黑纽子从哪里来。村人世世代代都以它为生,黑纽子喜欢吃带磁性的黑石,村人就将黑石放在田地里诱惑它。这种怪虫只在农历八月十一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日子出现,可那个时间临近中秋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所以诱捕黑纽子要靠运气,有的时候一连几年都有好收成,有的时候连续十年都毫无收获。
        所以这个村子里的人,最恨的就是月亮。
        据说黑纽子被晒干后磨成粉,包治百病。一到农历九月,许多知道这种特产的民间医生就会蜂拥而至,将这种医疗圣物高价买走。爷爷本来还不相信,刚好打谷队里有一个人喉咙得了恶痈,也就是现在的食道癌,已经晚期了。每天只能吃一些流质食物,而且痛的要死要活。吃了几贴黑纽子粉后,病情居然舒缓了许多,半年后病居然彻底好了。
        30年前我奶奶得了重病,爷爷再去寻那个村子,却怎么也没有再找到过。奶奶病死,成了爷爷一辈子的遗憾。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2-15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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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更古怪的,25年前,打谷队到了甘肃的一个乡村中,竟然亲眼看到金黄的农田在一夜之间,离奇消失的无影无踪。农田四周只留下一个硕大的痕迹,像是只长达15米,宽达4米多的巨兽。它吃了十多亩地的作物,爬回了不远处的疏勒河中。当地人气的直冒火,发誓要将那头巨兽抓住宰了吃肉。
          爷爷走得匆忙,但是那巨兽的痕迹倒是记得很清楚,他信誓旦旦的给我说,那头怪物很有可能便是传说中的蛟。
          至于蛟为什么不吃河里的鱼虾,而跑上岸吃庄稼,爷爷支支吾吾没个说法。幼年时的我跟着爷爷走南闯北,也不觉得真的有那么多怪事发生。或许是年纪尚小吧,小孩子没心没肺,也对世界的认知很肤浅。
          直到我大学毕业真的进了爷爷的打谷队后,才惊然发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的是稍有不慎便会丢掉小命。在中国土地如此广袤和人口如此众多的庞大地方,任何一种民间传说和口口相传的怪异故事,都不难找到支持它的证据。
          不信?那就继续看下去。
          同时,欢迎进入我的世界!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2-15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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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皮狐子灯(篇)
            第一章 永远淋不湿的田
            皮狐子灯,在山东地区的方言里,是红狐狸的意思。许多人看到这里会很疑惑,狐狸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现在城市人很少看到,但乡下的很多地方一抓都是一大把。可看了这个故事,你就会知道,有些狐狸,真的很诡异。
            我家的打谷队三年前去过山东潍坊的一处乡下帮着收割小麦。还记得是五月,当时天气很大,烈日晒的身上的皮肤起了一层油水,难受的很。国内的环境就那样,看地理位置位置,富得地方富得令人羡慕,穷的穷乡村就仅能饱腹,辛辛苦苦一年好不容易才省的下些余钱。
            太穷的地方打谷队是不会去的,因为农民出不起钱,宁愿自己累一点。太富的地方自己有自己的机械,价格上村里都有补贴,去了也白搭。打谷队的生存之道就是找那些不富不穷,村里大量劳动力到城中打工,只有留守老人的小村镇。
            我家的打谷队一共有17辆收割机,还有两辆中型拖鞋车,也就是长安中卡。收割车上是按照家庭分配了,所有人长年累月吃住都在收割机上。拖鞋车用来拉生活用品,也是临时厨房,一般像我们都是大半年都在路上奔波,找活路做。所以通常不住店,也不在外边找吃食。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2-15 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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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饭点,拖鞋车上的执勤厨师便会提前把饭做好,打谷队里每个人拿着饭盒去车上打菜打饭,年生好了,伙食也算不错。
              第一次看到皮狐子灯,就是在那个叫做寒家村的一处古冢上。半个月前村里就有人主动联络上我们帮忙收割,赶完上一场工作,车队就马不停蹄的开过来了。穿行在村道中,路两旁全是大片片金黄的麦田。就在这时,我偶然偏过头,看到了一大群有着火红毛皮的狐狸,这些狐狸就站在路边上,前爪离地,像人类似的站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它们的毛皮漂亮的令车上的许多女性都纷纷尖叫,烈日下,仿佛一团团的火焰在燃烧着似的。
              这些红狐狸根本不怕人,每一只都站着一个古坟顶端,它们的眼神冰冷冷的看着车队。不知为何,第一次看到狐狸的我并没有欣赏,而是被这些小**的眼睛吓到了,寒毛都竖了起来。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2-15 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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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怪。”坐在身旁的爷爷‘咦’了一声,拿出对讲机叫道:“停车,都靠边停下。”
                车队立刻按顺序停了下来,下车,一阵风存在脸上,火辣辣的。不远处的狐狸依然聚精会神的朝着这里看,丝毫没有散掉的打算。六爷爷从第二辆收割车里走下来,他六十多岁,嘴里咬着旱烟袋的,是打谷队里的二号人物。
                “老魏,你干嘛叫停,寒家村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六爷爷皱着眉头问。
                “看那些狐狸,让我心里悚的很。”爷爷思忖了一下,决定道:“我们不去寒家村了。”
                “这个是三娃找的活路,你一张口说不去就不去了。他的信誉怎么弄?你以后还让不让他揽活了?”三娃本命赵山,是六爷爷的孙子,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小时候关系好的不得了。可自从我大学毕业回了打谷队,关系就疏远了。他有事没事经常阴阳怪气的找我麻烦,弄得我很烦。
                虽然我十分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全都是为了‘车把式’的位置。所谓车把式,便是打谷队的领头,类似马帮的马锅头。本来我这个打谷队中唯一的本科大学生走后,爷爷的位置是应该留给三娃的。可我好死不死的找不到工作回了打谷队,他想上位的可能性也落空了。
                连带着,就连一直都很和蔼的六爷爷也变得处处跟我和爷爷作对。这个世界,争权夺势的利益纠缠在哪里都一样,令人讨厌。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2-15 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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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沉默了一下,队里的事必须一碗水端平,偏向那一边都不行,容易让人心寒。他看向那些怪异的狐狸,犹豫又犹豫后,视线移向三娃:“三娃,这件事透着古怪。那个寒家村我们从没有去过,村里人怎么突然就给你打电话了?”
                  “大爷爷,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他们找我们这么大一家打谷队有什么难。”三娃脸上恭恭敬敬的回答。
                  “行,那这桩生意你负责。”爷爷最终叹了口气。
                  三娃顿时大喜:“谢谢大爷爷,我一定把生意弄得妥妥当当的。”
                  说完,还不忘朝我看一眼,眼中满是得意。我耸了耸肩膀,并不在乎。说实话,自己是真的不在乎打谷队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一时间找不到满意的工作,早就不愿回来了。爷爷或许也因为我父母死的不明不白的缘故,不愿我一辈子都干这行。
                  打谷这件事说起来轻松,可是走的地方多了,总会遇到不干净的玩意儿,水深的很。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2-15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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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正因为爷爷和我这种不明不白的暧昧态度,自己在打谷队里的威望几乎等于零,三娃当下一轮车把式的呼声很高。许多人都认为我不过是靠着爷爷,在打谷队里混口闲饭吃,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别想有出息。
                    甚至很多时候,我也是如此以为。可是时间上的事情,真的说不准!
                    爷爷将车头的位置让给了三娃,开着打谷车插入队里的尾巴。三娃和六爷爷趾高气扬眉开眼笑。暂时让出车把头的情况并不经常发生,一边是当时的车把头自己做判断,觉得对方会比自己做的更好。而这次买卖的大头,也归临时车把头所有,这容不得三娃不欣喜若狂。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一脸平静的爷爷,问道:“爷爷,你想干嘛?”
                    “不懂吧?”爷爷眯着眼睛,望向那片位于金黄麦田中的坟冢。车队呼啸而去,红的有些妖异的狐狸们也随之散开了。这一切,都隐隐透着难以琢磨的压抑。
                    我看着那些如火焰一般跳跃的狐狸群消失在视线范围,轻轻地摇头:“不懂。”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5-02-15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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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你还是大学生呢。”爷爷皱起了眉头:“寒家庄虽然我没来过,但是山东潍坊我还是路过过几次。三十年前这里狐患严重,甚至还有三条尾巴的狐狸精。一到晚上就变成女子模样,找村夜里晚上在土路上行走的壮年男子,勾引他们,和他们交合,借机吸取他们的精气。被蛊惑的男子被发现时,全都被吸光了血,变得像一具干尸,模样吓人的紧。”
                      “迷信!”我十分不屑的用鼻腔喷了口气。
                      “嗯,这些虽然是乡野传说,很多地方都值得怀疑。但是,空穴来风,既然那时候传言的沸沸扬扬的,恐怕也有它的道理。”爷爷叹了口气:“我记得就因为这个传说,三十年来潍坊附近一直都在打狐狸,见到皮狐子灯就杀。以前遍地都是的红狐狸,就连在荒山野岭都不容易找到踪迹了。今天怎么会这么巧,居然能在县道边上看见?”
                      我愣了愣,不由得发了个抖:“你的意思是,寒家庄有问题。”
                      “十有八九,我总觉着不踏实。”爷爷看着我,语重心长的道:“诚实,进了寒家庄后,觉得有事不舒服,谁也别管,立刻离开。第六感不会骗人的,感到有危险,肯定就会出大事。我们魏家直觉最灵,差了这直觉,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2-15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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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觉?”我哼了一声,撇撇嘴:“直觉要真的能救人,我爸我妈也就不会死了,弄得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
                        话一出口,自己就知道要糟。爷爷猛的怒瞪着我,想要给我一耳光,可手刚举起来,便又颓然的落了回去。他终究没舍得,只是不断的叹气,再也没开口。
                        打谷车里顿时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当中。
                        车队没过多久后,便驶入了寒家庄。金黄的麦田整齐的在视线中铺成开,美的惊心动魄。这个寒家庄地处山中,很偏僻,路也不好,如果不是打谷车的底盘高,一边轿车还真难驶进来。
                        映入眼帘的全是麦田,高低起伏,一副恬静的世外桃源模样。村口站着几个人,模样很是奇怪,很难说是高兴还是其它别的情绪。当前有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应该是村长,他跟跳下车的三娃接洽,似乎在安排工作行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2-15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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