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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灯后朋文学】暂时没想好叫什么名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目前写了两幕,第三幕大概明天端上来?


IP属地:广东1楼2025-02-25 23:11回复
    Ryoma_CL、墨翟wzw、慢吞吞234. . . 被楼主禁言,将不能再进行回复
    地铁站内灯光昏黄,混杂着潮湿的空气和人群匆忙的脚步声。千早爱音的手指已经因长时间弹奏而变得麻木,但她仍机械地拨动着琴弦,试图从这把陪伴她从赤塔辗转到伦敦的吉他中挤出一丝旋律。
    粉色长发被雨水打湿,粘在苍白的脸颊上。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她是趁着检票员转身的瞬间溜进地铁站的,湿漉漉的靴子在瓷砖地板上留下一串水迹。今天她在咖啡馆洗了五个小时的盘子,然后又去酒吧当了四小时服务生,直到晚上十一点半才被允许离开。现在是凌晨一点,地铁站里只有零星几个醉酒的年轻人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爱音的指尖已经麻木,这种麻木已经成为她日常的一部分。她不会唱歌,至少不会用英语唱。原来在MyGo!!!!!的时候虽然当不上主唱,但起码可以在和声的时候刷一下存在感。然而在伦敦,她只能弹奏没有歌词的旋律,那些曾经在MyGo!!!!!演出时让观众欢呼的曲子,在这里却显得过时且异样。
    她面前放着一个生锈的罐头盒,里面只有两枚一便士的铜币,在昏暗的灯光下毫无光泽。她的房租还差十镑,而房东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给她宽限。如果明天再不凑够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将不得不在某个公园长椅上过夜。
    一阵冷风从站台吹来,爱音打了个寒颤。她忽然想起了灯上个月寄来的信,信中提到赤塔的秋天已经开始变冷,她每天都要往火炉里添柴。那个废弃的军事仓库里没有暖气,灯说她睡在几件叠起来的军大衣上,枕着装满机油的工具箱。爱音可以想象灯在那个空旷的仓库里,被数十辆废弃的装甲车和成堆的弹药箱包围的样子。那个曾经骄傲的国家除了废铁,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她的思绪被一声尖锐的地铁到站提示音打断。又是一批乘客匆匆走过,没有人停下来看她一眼。爱音低头继续弹奏,曾经在她和灯之间流淌的旋律,如今在伦敦的地下通道中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散在没有人在意的角落。
    爱音的手指在琴弦上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而弹起了她和灯曾经一起创作的那首歌。那是MyGo!!!!!的第一首歌,《碧天伴走》,激昂向上的旋律如同一柄划破黑暗的利刃,将那个不敢直视自己的胆小鬼从阴霾中解救出来。可是现在却成了莫大的讽刺。
    地铁站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在爱音苍白的脸上,映出一道道泪痕。她不确定那是雨水还是眼泪。
    "頑張ってる十分,君はもう,躓いて 転んだって,立ち上がり来たんだ……"
    爱音的嘴唇轻轻颤抖着,歌词如同一段遥远的梦境从她口中溢出。这首歌是灯专门为她写的,是MyGo!!!!!第一首正式演出的曲子,那时候她们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队名。
    地铁站的喇叭又一次响起,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歌唱。爱音低头看着自己贴满创可贴的手指,这些曾经灵巧地在舞台上舞动的手指,如今只能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旋律,为了那几个无人在意的硬币。
    她想起了MyGo!!!!!的第一场演出。那天她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弹错了两次开头,灯也因为怯场而唱跑了调。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就像是对她们的嘲讽。但随着歌曲进行,当副歌部分的高潮到来时,灯的声音突然爆发出令人震撼的力量,台下的观众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最后是满场的欢呼和掌声。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她们约定好要组一辈子的乐队,要一起在迷途之中前行。可现在,她独自一人迷失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而灯则被留在了那个逐渐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一滴泪水落在吉他上,爱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她用袖子粗暴地擦去泪水,却把脸上的妆容蹭得一塌糊涂。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好好照镜子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那个在伦敦找了三周工作都被拒绝后,她把仅剩的钱买了一瓶廉价伏特加,对着酒瓶反光勉强整理仪容的那次。
    "我到底在做什么?"
    爱音轻声问自己,声音几乎被地铁的轰鸣声淹没。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这个为了几个硬币而放弃尊严的自己,厌恶独自离开灯的自己,厌恶那个幻想着西方会有更好生活的天真的自己。
    在赤塔,即使物质生活贫乏,她们至少有彼此。在那个破旧的公寓里,她们可以一起创作音乐,一起分享一碗稀粥,一起依偎在仅有的一条毯子下取暖。灯总是说,只要有爱音,她就什么都不缺。
    而现在,爱音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手指再次拨动琴弦,却感觉不到任何音乐的温度。这把吉他是她所有家当里唯一值钱的物件了,然而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保养,琴颈已经有些歪了,两根弦的音也不准了,可她已经没有负担这笔奢侈的开支了。
    "对不起,灯灯……"
    爱音对着空荡荡的地铁站低语。
    "我以为我能在这里实现我们的梦想,我以为我能——"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最近几周她一直感到胸口疼,但没有钱去看医生。伦敦的冬天比她想象的要冷得多,而她那件单薄的外套早已无法抵御寒意。
    又一班地铁呼啸而过,带着一群醉醺醺的年轻人。其中一个男孩摇摇晃晃地走向爱音,她下意识地抱紧吉他,准备随时保护它——这是她最后的财产了。
    "嘿,东方女孩!"
    男孩醉醺醺地说。
    "为什么这么伤心?资本主义没你想的那么好,是不是?"
    他大笑着,随手丢了一枚硬币进罐头盒,发出清脆的响声。
    爱音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继续弹奏。这种羞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都像刀子一样刺入她的心脏。是的,资本主义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自由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在这里,她不过是另一个为生存而挣扎的无名小卒,一个被系统碾压的尘埃。
    男孩嘟囔着什么走开了,留下爱音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站台。她忽然想起灯之前一封信中的话:
    "如果Anon酱觉得那里不好,回来也好,两个人一起迷茫总比一个人迷失要好得多。"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绝望涌上心头。爱音用力地拨动琴弦,几乎要把它们扯断。她不能回去,她不能让灯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不能让灯知道她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她宁愿在这里腐烂,也不愿意让灯看到她的失败。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越来越快,曾经优美的旋律变成了痛苦的嘶吼。她把所有的愤怒、绝望和自我厌恶都倾注在音乐中,直到手指开始流血,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
    地铁站的灯光开始闪烁,提示着末班车即将到来。爱音看着罐头盒里可怜的几枚硬币,知道今晚她马上无家可归了。但她不在乎了,她只想继续弹奏,直到疼痛麻痹一切,直到记忆消散无踪。
    赤塔郊外的军事仓库笼罩在一片沉寂中。十一月的寒风穿过破损的窗户缝隙,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一首无人聆听的挽歌。高松灯裹紧了身上那件曾属于某个不知名士兵的军大衣,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小片雾。
    "今天又降温了,"
    她对着面前排列整齐的装甲车自言自语。
    "马上就要下雪了。"
    没有人回应她。当然不会有人回应她。这座废弃的军事仓库里只有她一个活人,其余的都是沉默的钢铁造物——数十辆坦克和步兵战车,还有成堆的弹药箱。这些曾经代表着一个超级大国军事力量的象征,如今不过是被遗忘在西伯利亚的一堆废铁。
    灯拿起放在工作台上的扳手,继续她每天的工作——检查、记录、维护。虽然没有人告诉她这些装备是否还会被使用,但她仍然尽职尽责地擦拭每一个零件,仿佛这样能让它们不至于像这个国家一样彻底腐朽。
    工作台上摆着一台老旧的卡带录音机,正播放着Кино乐队的歌曲。维克多沙哑的嗓音唱着《渴望变革》,灯不是很理解这些歌词的含义,她只是觉得这首歌很好听。
    "我们期待着改变,我们等待着改变..."
    她在工作间隙望向墙上贴着的地图,那是一张前苏联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从加里宁格勒到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每一个城市。她的目光停留在西边的一个小点上——伦敦,虽然这个城市并不在地图上,但她知道它在哪里。爱音在那里。
    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MyGo!!!!!在赤塔的巴普洛夫广场前的合影。照片中的五人笑容灿烂,立希难得地展露笑颜,素世虽是微笑却难掩喜悦,乐奈因为刚吃到了梦寐以求的抹茶巴菲而开心得喜上眉梢。那时她们刚刚组建MyGo!!!!!乐队不久,满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Anon酱,你觉得我们下一次可以去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演出吗?”
    没有人回应她,因为爱音不在这里,她在伦敦,在那个最自由最民主的城市。灯希望爱音能找到她想要的一切,即使这意味着她们可能永远不会再见。
    仓库的一角,灯搭建了一个简易的住处。一张军用行军床,一个小火炉,几本书,还有成堆的笔记本,里面都是她的所思所想,以及创作的歌词。
    自从爱音离开后,MyGo!!!!!就停止了活动,音乐似乎也随之离她而去。灯偶尔会借着磁带播放她们曾经自己录制的伴奏,但那些声音只会勾起更多的思念,让寂寞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这里越来越冷了,"
    灯走向火炉,往里面添了几块木柴。
    "希望你在那边不会挨冻。"
    火焰慢慢燃起,给这个荒凉的空间带来一丝温暖。灯在火光中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曾经在舞台上握紧麦克风,让观众为之疯狂的手,如今长满了老茧,指甲缝里嵌着机油和灰尘。她甚至记不清上一次有人为她鼓掌是什么时候了。
    她从床下拿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她写给爱音的信。大多数都没有寄出去,因为她不确定爱音是否还住在那个地址,或者是否想要收到她的消息。最近一次收到爱音的来信已经是三个月前了,那封信中爱音描述了伦敦的美丽建筑和丰富文化,但只字未提她自己的生活。
    灯能感觉到字里行间的空白,那些爱音刻意不提的事情。她了解爱音,知道当她开始谈论风景而不是自己时,意味着事情并不顺利。但灯没有戳破,她在回信中只是分享了自己的日常,尽量让一切听起来不那么糟糕。
    她拿起笔,又一次开始写信:
    "亲爱的Anon酱:
    赤塔又要下雪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的冬天,总说它太长太冷。但有时我觉得,至少雪能让一切看起来纯净美好,哪怕只是短暂的假象。
    仓库里的供暖已经彻底没戏了,但我自己搭了个炉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冻着。那些装甲车还是老样子,沉默又忠诚的听众。我有时会对它们唱我们的歌,假装它们是在莫斯科地下俱乐部里的观众。
    昨天我在整理弹药箱时,找到了一盒旧磁带,里面居然有Кино的《Начальник Камчатки》。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听它时的情景吗?那时候我们兴奋地手舞足蹈,幻想着MyGo!!!!!也能像他们那样成为红遍全国甚至国外的乐队。
    我想知道你在伦敦过得怎么样。真正的样子,不是明信片上的那种。你还弹吉他吗?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了吗?伦敦的音乐场景是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自由多元?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们当初有两张机票,故事会不会不一样。但我不后悔现在的情况,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灯停下笔,望向窗外,灰暗的天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雪。
    她不知道这封信是否能准确地交到爱音手里,而不至于因为地址错误被退回,和其他信一起,被锁在铁盒里,成为她独自承受的思念。
    "頑張ってる 十分,君はもう..."
    她轻声唱起那首写给爱音的歌,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结成冰晶。


    IP属地:广东2楼2025-02-25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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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下四十度的寒风呼啸着穿过仓库破损的窗户,发出如同濒死动物的悲鸣。一月的赤塔州被厚重的雪层覆盖,世界仿佛被调成了静音模式,只剩下风声与偶尔从远处传来的铁轨膨胀声。高松灯缩在火炉旁,手中握着一支已经用得只剩短短一截的铅笔,在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今天是一月十二日,"
      她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的仓库里激起微弱的回音。
      "外面的温度让水一接触空气就结冰。我想念Anon酱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的样子,那总是让我想起春天的云。"
      灯放下笔,伸出僵硬的手指去拨弄录音机。磁带已经转了太多次,声音开始变得模糊,但她仍能辨认出那熟悉的旋律——《血液型》,Кино乐队的经典。维克多·崔的声音被冻结在空气中,宛如一个来自过去的幽灵。
      自从上次收到爱音的信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灯知道也许是信件在漫长的旅途中迷失,也许是爱音太忙了,或者——她不敢想象的可能——爱音已经放弃了与这个被遗忘角落的联系。
      仓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这是发电机又在闹脾气的征兆。灯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意味着要出去检查那个老古董了。她起身披上厚重的军大衣,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内回荡。
      "你们觉得今天发电机会配合吗?"
      灯轻声对着静默的装甲车们说道,仿佛它们是她忠实的战友。这些曾被寄予了解放全世界的希望的钢铁猛兽,如今不过是她孤独世界中的倾听者。
      走到仓库外,灯用力推开被冰雪封住的铁门。外面的世界是一片纯白,连天空与大地的界限都模糊不清。她踩着深及膝盖的积雪,艰难地向发电机房走去。
      "我该告诉Anon酱这里有多冷吗——不,她会担心的。也许我应该写些更明亮的事情,比如早晨的阳光照在雪地上的样子,或者是,关于我昨晚梦到的那首新歌?"
      灯低头看着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孤独足迹,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她的生活写照——一条没有尽头的、孤独的轨迹,延伸向未知的虚无。
      发电机坏得比她想象的更严重。灯用冻僵的手指拆解着机器,机油混合着雪水沾满了她的手套。天空开始飘落新的雪花,轻柔地落在她的灰色短发上,如同某种虚假的祝福。
      "修完这个,我要写一首关于雪的诗。"
      灯对自己承诺。最近这两个月,她已经习惯了跟自己对话了。
      修好发电机已经花了她整整三个小时,当灯回到仓库时,天已经黑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把尘封已久的吉他上。那是MyGo!!!!!最后一次合奏时乐奈用的那把。乐奈被她的外祖母带去了日本,但却把吉他留了下来。此后它就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再也没有端起过它。
      灯拾起吉他,用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尘。刚想要尝试拨弄琴弦,又想起自己根本不会吉他,遂又放了下去,重新坐到了火炉跟前。
      她实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想要发出点声音来证明自己还活着,但又不能一直自言自语显得自己彻底疯了,因而想起可以唱些以前属于MyGo的歌,比如《迷星叫》:
      "僕のため,それだけ それだけだったんだよ,出口探し 溢れただけの言葉……"
      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随即消散。灯停下来,意识到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写的歌词了,或者说,那些曾经充满希望的词句如今在她心中变得虚无而空洞。
      她放下吉他,走向自己的工作台。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零件和文具。灯拿起一本崭新的笔记本,这是她在最后一次去镇上采购时买的。封面是深蓝色的,上面印着仙后座,让她想起MyGo!!!!!重组时,她们五个人一起相拥而泣的夜晚。
      灯翻开笔记本,写下第一行字:
      "迷途之中。"
      然后,她开始写作,笔尖在纸上飞舞,倾泻出她这些日子以来积累的所有思绪:
      “雪落在坦克上,
      融化成为铁锈的眼泪。
      这里曾是帝国的梦想,
      如今只剩我一人清点遗产。
      迷途之中,我寻找来时的脚印,
      却发现风雪已将一切抹去。"
      写完这首短诗,她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释放感。多年来,她习惯于将情感倾注在歌词中,那是为了被演奏、被歌唱、被听众理解的作品。而现在,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写给虚无,写给寂静,写给那些已经不会有回应的灵魂。
      她的笔越来越快,思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有人说资本主义是灿烂的明天,
      有人说昨天的一切只是美好的过去。
      而我知道,
      无论是哪条路,
      都不曾问过这片雪地下的尸骨,
      是否同意。"
      灯抬起头,望向仓库的天花板。多年的腐蚀和漏水已经在上面留下了奇特的花纹,像是某种神秘的地图。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笔记本,拿起一把军用匕首,走向最近的一辆T-72坦克。
      她的手在坦克锈迹斑斑的装甲上滑动,似乎在寻找一处完美的空白。找到后,她举起匕首,开始在金属表面刻字。金属的尖啸声在仓库内回荡,如同某种原始的歌谣。
      当她完成时,坦克侧面已经刻下了她刚才写的诗句。灯后退几步,欣赏自己的作品。这些文字现在成为了这台战争机器的一部分,一个讽刺的对比——为杀戮而生的钢铁怪物上,如今承载着一个少女的悲伤与思考。
      "这就是我的新乐队了,你们会是最忠实的听众,不会离开,不会背叛,不会为了更好的未来而抛下我。"
      她回到工作台前,翻开信纸,开始给爱音写信。这一次,她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真实状态,不再假装一切都好。
      "亲爱的Anon酱: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收到我的信,或者是否还有兴趣阅读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的文字。赤塔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但我想这不仅仅是气温的问题。
      我开始写诗了,不再是歌词,而是诗。没有旋律的文字,没有观众的表演。我把它们刻在坦克上,让这些冰冷的钢铁成为我思想的载体。也许有一天,当这个仓库被拆除,考古学家会发现这些奇怪的文字,然后猜测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不再听那些关于未来的磁带了。维克多·崔唱的'我们期待着改变'如今听起来像是一个残忍的笑话。什么也不会改变,至少不会向好的方向改变。我唯一期待的,是每天早上起床时,能看到雪地上有一对不属于我的脚印,通向我的门。但那不会是你,我知道。你在追寻自己的明天,而我困在别人的昨天。
      如果伦敦的生活不如你想象的那样,请记得赤塔随时欢迎你回来。这里没有什么,但至少有我,和一群愿意聆听你弹奏的钢铁朋友。
      永远爱你的高松灯"
      末尾,她还画上了一只企鹅,那是她最喜欢的动物,至今仍是。只可惜这种生物只生活在南极,离这里太远了。
      写完信,灯把它和一首新诗一起折好,放入信封。明天她会去邮局寄出它,虽然她越来越怀疑这些信是否真的能抵达伦敦,是否真的能被爱音看到。
      她拿起录音机和一盒空白磁带。自从爱音离开后,她还从未尝试过独自录制什么。她调整好设备,按下录音键,把嘴凑近麦克风。
      "这是高松灯,记录于1993年1月12日,赤塔郊外的仓库。"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这些录音会被谁听到,或许只是未来的我自己。但我需要说出来,需要让这些话存在于空气中,而不仅仅是我的头脑里。"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看守着已无意义的武器,记录着无人在意的数据。我们的乐队MyGo!!!!!曾经有一个梦想——在迷途中前行,一起面对未知的前路。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前方除了更深的迷雾,什么也没有。"
      "有时我会想,如果当初我和Anon酱一起去了伦敦,现在会怎样?我们会在某个地下俱乐部演出吗?会有人为我们的音乐而感动吗?还是我们会像现在这样分散在世界的两端,一个人困在过去,另一个人挣扎在未来?"
      灯深吸一口气,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一张机票的钱,而且必须有人留下来照顾这里。爱音有天赋,她应该去追寻更广阔的舞台。而我——"
      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哽咽。
      "而我只是个没有特别才能的普通女孩,最好的归宿就是留在这个同样平凡、同样被遗忘的地方。"
      录音机的磁带继续转动,记录着她的独白,也记录着随后的长时间沉默。最后,灯轻声说道:
      "无论如何,我开始了一个新项目。我要把我所有的想法、感受和诗歌都记录下来,刻在这些坦克上,写在这些笔记本里。我希望这里的一切还能留下些许痕迹,给后来者留下点念想。"
      灯按下停止键,取出磁带,在标签上写下:"迷途之子 - 第一卷"。然后她将其放入一个金属盒中,锁好,藏在床下。
      窗外,西伯利亚的风雪变得更加猛烈,仿佛要吞噬这座孤独的仓库和它唯一的守护者。但在这暴风雪的中心,一个女孩找到了抵抗虚无的方式——用文字刻下自己的灵魂,让思想超越钢铁的禁锢,飞向那片她永远无法企及的自由天空。
      夜已经很深了,但灯没有睡意。她拿起笔记本,继续写下新的诗句,仿佛这是她与疯狂之间唯一的屏障:
      “我数着日子,
      不是在等待春天,
      而是在确认自己仍然活着。
      每一个醒来的早晨,
      都是对死亡的小小胜利,
      每一行写下的文字,
      都是对遗忘的微弱抵抗。"
      灯写着,写着,直到笔从她疲惫的手中滑落,直到寒冷与疲惫终于将她拖入梦乡。在梦中,她回到了MyGo!!!!!第一次演出的舞台,五个女孩手拉着手,面对着热情的观众。爱音在她身边,微笑着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星光和梦想。


      IP属地:广东3楼2025-02-25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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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份的伦敦弥漫着寒气,街灯在薄雾中如幽灵般闪烁,影像在冰冷的空气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千早爱音独自一人走进了那家老旧的波兰酒馆。她的靴子发出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空气中的湿气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包裹住她的胸口,使得她每一次深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
        酒馆的门口挂着一盏旧灯,黄色的光芒透过玻璃洒在地面上,温暖而模糊。门一开,迎面扑来的酒气和烟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她皱了皱眉,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进去。
        酒馆里的人不多,几张桌子旁坐着几位寂寞的客人,低声交谈,时不时发出干笑。她穿过他们,走向酒吧后方的角落。
        老板看到她,像往常一样抬起头,微微点了点头。
        “安,今天过得怎么样?”
        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坐下,把那把重新修缮好的吉他放在膝前。她的手指因为长期弹奏而变得麻木,握住琴颈的感觉已经不再温暖,却依旧坚强地开始拨动弦线。她没有力气去考虑音乐是否动人,只是让旋律自然流淌,仿佛这些音符是她唯一能把自己从深沉黑暗中拯救出来的桥梁。
        吉他的声音在酒馆里回荡,穿透厚重的空气,刺破了酒吧昏黄的灯光。她闭上眼睛,像是与周围的喧嚣隔绝开来,心神逐渐沉浸在琴弦之间。每一根弦仿佛都带着过去的回响,带着她曾在赤塔的回忆,带着她与灯共同创造的音乐。
        酒馆里的人并没有过多关注她的演奏,甚至没人听她的音乐。但她并不在乎,这些早已成为习惯的忽视,早已被她放在心底,变成了一种她无法逃避的真实。
        时间流逝,酒馆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浓重,夜色也愈发沉重。她的手指疲惫不堪,每次拨动琴弦时,她都能感受到指尖的刺痛,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提醒她自己的脆弱与不堪。她停下了演奏,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因长期劳作而布满伤痕的指尖。她不敢再抬头看那些稀稀拉拉的客人,她知道,今天的她又是一个无名的小人物,像空气一样被忽略。
        “小姐,唱一首歌吧!他们都想听听你的声音!”
        酒客们那边传来嬉闹的问询,或许他们并没有恶意.
        爱音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她现在根本没有力量去唱歌,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张曾经灿烂的脸庞。灯在信中说,她孤单地坐在那辆生锈的坦克里,修理那些没有意义的装备,而自己,早已被这个世界遗忘。
        她继续弹奏,手指在琴弦上徘徊,却不再寻求任何回应。她的音乐已经变得不再属于她自己,它只是在这间酒馆的空白中填补那些不为人知的缺口,填补那些她无法回忆起的曾经。
        过了一会儿,酒馆的喧嚣渐渐沉寂,爱音感到自己像是被抛弃在这座阴冷的城市角落里。她放下吉他,站起身,向酒吧的后门走去。她需要逃离这一片混乱,逃离那种隐隐作痛的孤独感,逃离自己无法掌控的现实。
        她穿过昏暗的走廊,走上楼梯,来到她在酒馆上方的小房间。
        这是酒馆老板给她的额外福利,虽然它原本是杂物间,但至少不会漏风,还通着暖气。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一个角落里的木桌,桌上堆放着一些日常的杂物。她走过去,随手关上门,然后脱下外套,蜷缩在床边,双手紧紧抓住窗帘,试图从窗外的街景中找寻一丝安慰。
        房间里依旧沉默,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仿佛每一秒都在提醒她时间的流逝,提醒她的无能为力。
        外面的风吹得窗框咯吱作响,雪花在寒冷的空气中翻腾,穿过街道,撞击在她的窗户上。爱音蜷缩在床角,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地板上那几枚散落的硬币,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不动声色,像是世界的一部分,注定无法挣脱束缚。
        她不敢去想未来会是什么模样,不敢去面对可能的失败,也不敢再承认自己已经被这座城市吞噬得几乎不再有力气挣扎。她曾幻想过自己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找到舞台,找到属于她的那一片光辉。
        但这一切,早已成为奢望。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那儿,封面和邮票熟悉得让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不用多想,那一定是灯寄来的信。
        爱音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拆信封,却在此时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已经麻木了,她费了好大劲才扯开那并不结实的信封纸。
        "亲爱的Anon酱: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收到我的信,或者是否还有兴趣阅读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的文字。赤塔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但我想这不仅仅是气温的问题。
        我开始写诗了,不再是歌词,而是诗。没有旋律的文字,没有观众的表演。我把它们刻在坦克上,让这些冰冷的钢铁成为我思想的载体……
        爱音的眼睛瞬间湿润,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继续读着信中那熟悉的文字。灯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挣扎与痛苦。
        “如果伦敦的生活不如你想象的那样,请记得赤塔随时欢迎你回来。这里没有什么,但至少有我,和一群愿意聆听你弹奏的钢铁朋友。”
        她大力地捏住信纸,泪水如决堤般涌了出来,滚烫的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庞滑落,打湿了信纸的每一行字。她听到自己从未发出的声音,低声啜泣,仿佛泪水能冲刷掉她所有的疲惫和无助。
        她想起了赤塔的日子,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她并不像现在这样贫穷落魄,还和灯、乐奈、立希还有素世一起创造了属于她们的音乐世界。
        那时的她们每天都在羡慕西方的一切,但她们都陪伴在彼此的身边。现在,这一切都远去,只剩下冰冷的孤单和她无法触及的未来。
        “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好,回来也好,两个人一起迷茫总比一个人迷失要好。”
        她想起灯的笑容,想起她们在一起时的点滴,想起她那封信中冷淡却充满疼痛的字句。她明白,灯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孤独地战斗着,而自己也该为她争取一点希望。她无法让灯再孤单一人,无法让灯的梦想继续死在这片废墟中。
        她一定要赚钱,至少有足够的钱买一张机票,把灯带到这座城市,带到那个属于她们的舞台上。
        于是,在那个临近春天的冬夜,来自东方的少女在自己的房间里,暗暗地许下了一个坚定的誓言。


        IP属地:广东4楼2025-02-25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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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幕
          四月的微风带着一丝暖意,轻轻吹过赤塔郊外的军事仓库。冰雪消融,露出下面褐色的泥土和锈蚀的金属碎片。
          高松灯站在仓库外,望着远处山脉上初现的嫩绿,一片片如同散落的绿宝石,点缀在灰白的背景上。
          春天终于来了,但她的心却仿佛还困在冬天的寒冷里。
          “Anon酱,春天回来了呢。”
          最后一次收到爱音的回信是一月底,爱音寄过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泰晤士河明信片,两句简单的问候,但地址已经变到了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在同一区域的地方了。
          收到明信片的那一刻灯是相当高兴的,她很快就将大部分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一股脑地全塞进了邮筒,期待着下一封信的到来。
          然而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爱音的信了。灯每天都在期待邮差的到来,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起初她告诉自己也许是邮件延误,或者爱音太忙了,没有时间写信。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些借口变得越来越苍白无力。
          灯回到仓库内,关上沉重的铁门。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气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沉默的装甲车辆,它们像是一个个石化的巨人,见证着时间的流逝和她日益加深的孤独。
          她走向自己的角落,拿起放在桌上的伏特加瓶子,这是她上周从镇上带回来的。
          酒精是她以前从来不会碰的东西,但现在却成了她唯一的慰藉,能让她暂时忘记心中的空洞。
          “你们知道吗?”
          灯对着周围的坦克说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今天我又梦到她了。梦里她弹着吉他,歌声像温暖的阳光,让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她仰头灌了一口伏特加,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燃烧下去,带来一阵短暂的疼痛,但随之而来的麻木感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灯摇晃着走向一辆特别生锈的T-72坦克,这是她这几个月的秘密庇护所。
          她爬上去,打开舱盖,钻进狭小的驾驶舱。里面已经被她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避难所——垫了几件军大衣,墙上贴着她和爱音的照片,角落里放着几本书和一个小收音机。
          她打开收音机,调到她唯一能收到的那个电台。电波中传来的音乐断断续续,但她还是能辨认出那是Kino的《夜如此寂静》。
          “还有多少歌未写完?告诉我,布谷鸟唱吧我在这座城市生活或是迁徙中落脚?做一块无声的石头还是燃烧的流星?流星。”
          歌声刺痛了她的心。灯关上收音机,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
          纸张已经泛黄,边缘卷曲,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倾诉的地方。
          她低头开始写道:
          “亲爱的Anon酱,
          春天回来了,赤塔的雪融化了,就像你离开时我心里的某些东西也融化了一样。我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
          我想象你在伦敦的生活一定很精彩,也许你已经找到了新的乐队,新的舞台,新的——”
          她顿了顿,手指颤抖着,墨水在纸上晕开。
          “新的生活。我很高兴你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记得我们第一次登台演出吗?你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还弹错了两次。
          但当渐入佳境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那天晚上,我看着你沐浴在舞台灯光下的样子,知道你注定属于更大的舞台,更广阔的世界。
          这里的一切都在变化,又仿佛什么都没变。我依然每天检查这些永远不会再上战场的装甲车,擦拭那些不会再开火的炮管。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它们一样,是被遗忘在历史角落的残片,等待着锈蚀,等待着被时间慢慢吞噬。
          你离开后,MyGo!!!!!的其他人也各自离开了。乐奈去了日本,立希去了南边,素世去了莫斯科。
          我想我们再也不会有机会站在一起唱歌了。但这没关系,只要想到你在追逐自己的梦想,我就感到一丝安慰。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小练习室,你在弹吉他,我在唱歌。窗外樱花纷飞,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你的头发上,像是给你镀了一层金边。
          我在唱那首《碧天伴走》,唱到副歌部分时,你冲我笑了,那个笑容比任何舞台灯光都要耀眼。
          我想一直在那个梦里,但是我醒了,回到了这个冰冷的仓库,回到了没有你的世界。”
          灯停下笔,抬头看着坦克舱顶渗进来的一缕阳光。阳光在金属表面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斑,如同一个遥远的星球,孤独而美丽。
          她又喝了一口伏特加,酒精让她的思绪变得模糊而沉重。她继续写道:
          “我不知道这封信是否能到达你的手中,就像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这个遥远角落里的朋友。
          但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是否还记得我,我都希望你能幸福。我希望伦敦的舞台能接纳你,希望你的音乐能被世界听见,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芒。
          至于我,你不必担心。我在这里很好,有这些忠实的钢铁伙伴陪着我。我写了很多新歌,虽然没有人会听,但写下来的感觉很好。
          也许有一天,当这个国家重新站起来,当人们不再为生存而挣扎,会有人发现这些歌,会有人唱起这些旋律。
          在所有的歌里,我最喜欢的是为你写的那一首。它没有华丽的旋律,没有复杂的和弦,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逃避也无妨,就算看不见道路,就算迷失方向也渴望继续奔驰,与你同行’。”
          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她和爱音在赤塔河畔的合影。
          照片中的爱音笑得那么灿烂,粉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灯轻轻抚摸着照片,仿佛能通过这种方式感受到爱音的温度。
          “我有时会想,如果当初我也一起去了伦敦会怎样。但是我知道答案,我们连一张机票都买不起,而且我的英语烂得连‘你好’都说不清楚。所以我留下来,为了让你能飞得更高。
          Anon酱,你知道吗?春天来了,但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每一天都是冬天。”
          她的眼泪滴落在纸上,墨水晕开,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灯放下笔,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但没有写地址。她知道自己不会寄出这封信,就像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收到爱音的来信一样。
          她从坦克座椅下的小抽屉里取出一个金属物件——那是一把老式马卡洛夫手枪,是她在清理仓库时发现的。枪身冰冷而沉重,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酷的光芒。
          灯将枪放在膝上,又灌了一大口伏特加。酒精燃烧着她的喉咙,也燃烧着她的思绪。
          她的目光落在坦克墙上贴着的照片上,照片中的五个女孩笑容灿烂,充满希望。那时的她们以为音乐能改变一切,以为友情能战胜距离,以为爱能跨越国界。
          “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一起唱歌,一起追逐梦想。”
          “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人注定要离开,有些人注定要留下。有些人能够飞翔,而有些人只能留在地面仰望天空。”
          灯拿起笔记本,又翻开一页。她想再写一首诗,最后一首。
          这首诗不会写给爱音,不会写给任何人,只是写给这个即将结束的世界,写给这个即将告别的自己。
          “当最后一片雪融化,
          当第一朵花绽放,
          我将告别这个世界,
          如同冬天告别大地。
          请不要为我哭泣,
          请不要为我悲伤,
          我曾爱过,我曾唱过,
          我曾在黑暗中寻找光芒。
          如果你听到风中的歌声,
          那是我在另一个世界歌唱。
          如果你感到心中的温暖,
          那是我留下的最后阳光。
          爱,燃烧了我的灵魂,也照亮了我的黑夜。
          在无边的宇宙中,我们的灵魂终将再次相遇。”
          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纸撕下来,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胸口的口袋里。
          然后她拿起那把手枪,将冰冷的枪管抵在太阳穴上。
          "Anon酱,我爱你。"
          她轻声说,仿佛爱音就在她身边,能听到她的告白。
          她看了最后一眼照片上爱音灿烂的笑容,然后闭上眼睛。
          坦克外,春风轻拂,带着新生的气息。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悠长而孤独,如同一曲告别的挽歌。
          然后,一声枪响划破了赤塔郊外的宁静。


          IP属地:广东5楼2025-02-26 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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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的四月比往常来得更加温暖。千早爱音推开酒馆二楼的窗户,让春日的阳光洒满她简陋的房间。
            窗外的樱花树开始绽放,粉白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如同一场无声的庆典。曾几何时,这样的景象会让她想起家乡,想起赤塔,想起灯。
            但现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心中既不悲伤也不欣喜,只有一种奇异的平静。
            “安,你今晚要提前下来准备。”
            楼下传来酒馆老板的声音。
            “大家都在等着听你的演奏。”
            "知道了,马上来。"爱音回答,声音比以往坚定了许多。
            她转身面对床上摊开的衣物——一条黑色长裙和一件深蓝色的外套,这是她昨天特地买的,用她积攒了三个月的小费。
            今晚很特别,是她在这家酒馆的第一场正式演出,不再是角落里无人理会的背景音乐,而是主角,是所有人都来听她的音乐。
            爱音拿起梳子,缓缓梳理着自己的粉色长发。镜子里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地铁站里为了几枚硬币而演奏的无名女孩。
            她的脸颊恢复了血色,眼中重新有了光彩。这三个月里,她没有给灯写信,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她想等到自己有足够的钱,能够寄出那张邀请灯来伦敦的机票时再联系。
            她想给灯一个惊喜,想告诉她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
            梳妆完毕,爱音拿起放在床头的旧吉他。这把吉他已经被她修缮得焕然一新,琴弦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琴身擦得锃亮。
            她轻轻拨动琴弦,一个和弦在房间里回荡,清晰而有力。
            三个月前,那个雨夜过后,爱音决定改变自己的命运。她每天在咖啡馆工作六小时,然后回到酒馆练习吉他直到手指流血。
            她开始尝试创作自己的曲子,将那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思念和期待融入音乐中。
            起初,酒馆里的客人只是将她的演奏当作背景音乐,但渐渐地,有人开始驻足聆听,有人开始询问她的名字,有人开始专程来听她演奏。
            “你有天赋,安,你的音乐里有故事,有灵魂。”
            爱音知道那不是天赋,那是思念,是对远方那个人的深深牵挂。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她无法言说的情感,每一段旋律都是写给灯的情书。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她这三个月来攒下的所有钱。还差一点点,再过一周,她就能买到那张飞往莫斯科的机票,然后再转火车去赤塔。
            她想象着灯看到她时惊喜的表情,想象着她们重逢时紧紧相拥的场景,想象着一起回到伦敦后的生活。
            “灯灯,再等我一下,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了。”
            爱音对着空气轻声说道,仿佛能穿越千山万水传达到赤塔。
            她穿好衣服,拿起吉他,走出房间。楼梯间传来酒馆的喧闹声,这声音曾让她感到孤独和格格不入,但现在却让她感到一种归属感。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下楼梯。
            酒馆比往常更加拥挤,几乎座无虚席。爱音认出了一些常客,也看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角落里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舞台,灯光聚焦其上,如同一个微小但明亮的梦想舞台。
            “女士们先生们,”
            酒馆老板站在舞台中央宣布。
            “今晚我们有幸请到了来自远东的神秘歌手——Ano Chihaya!”
            掌声响起,爱音走上舞台,给吉他连上音响。
            台下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中模糊不清,但她能感受到所有人的期待。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灯就坐在台下最前排,用那双充满鼓励的眼睛注视着她。
            吉他的第一个音符响起,如同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爱音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不再是机械的重复,而是充满感情的诉说。
            她开始演奏《碧天伴走》,那是属于她和灯的歌。
            旋律在酒馆中回荡,穿透烟雾和酒精的迷障,直达每个人的心底。爱音没有唱歌,只是让吉他代替她的声音,述说那个关于友情、爱情和梦想的故事。
            台下的观众安静下来,所有的交谈和笑声都停止了,只剩下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一曲终了,酒馆里静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爱音睁开眼睛,看到台下的观众们都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真诚的赞赏和感动。
            她微微鞠躬,然后开始演奏下一首歌——《迷星叫》,这是MyGo!!!!!最具代表性的一首歌,讲述的正是五位对前途充满迷茫但是坚定地一同前行的女孩。
            演出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爱音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平静。
            台下的掌声如雷贯耳,有人向她递来鲜花,有人向她致以敬意。
            酒馆老板拥抱了她,兴奋地宣布从今天起,每周五晚上都将是“Chihaya的音乐之夜”。
            演出结束后,爱音婉拒了几位热情粉丝的邀请,独自一人回到了二楼的小房间。
            她将吉他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星星。
            伦敦的天空总是阴云密布,但今晚却异常晴朗,星光如同无数希望的种子,洒在黑暗的土壤上。
            “灯灯,你看到了吗?我找到了自己的舞台,就像你一直相信的那样。再等我一周,我就来接你。”
            有人敲门,爱音转身开门,是酒馆老板的妻子莉莲。
            “安,你的演出太棒了!我从来没见过酒馆里这么安静,所有人都被你的音乐迷住了。”
            “谢谢,我只是弹出了心里的感受。"
            爱音微笑着回答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
            莉莲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报纸。
            “你不是经常问起关于远东的消息吗?今天的报纸上有一篇关于关于那里的文章,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爱音接过报纸,道谢后关上门。
            她打开台灯,展开那张已经被折叠得起皱的纸页。那是《太阳报》的一角,一篇不起眼的小文章,标题是《后苏联时代的艺术灵魂:赤塔诗人之死》。
            爱音的心突然紧缩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开始一字一句地阅读那篇文章:
            “在俄罗斯远东地区的赤塔州,一位名叫高松灯(Takamatsu Tomori)的年轻诗人上个月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据当地报道,这位22岁的年轻女性留下了大量诗作和音乐手稿,内容多涉及爱情、友谊和对未来的迷茫。
            在后苏联时代的社会动荡中,高松灯是众多迷失的年轻灵魂之一。她的诗歌被当地人称为'被冻结的眼泪',富有强烈的情感和深刻的思考。
            高松灯生前居住在一个废弃的军事仓库中,警方在一辆废弃坦克内发现了她的遗体......”
            报纸从爱音颤抖的手中滑落。世界突然变得安静,如同一场无声的爆炸,将所有的声音、色彩和感觉都吞噬殆尽。
            她站在那里,仿佛被冻结在时间中,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相信自己所读到的内容。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不堪。
            “灯灯不会......她怎么可能......"
            爱音跌坐在床上,双手捂住脸庞,但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流下。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梦想,都在这一刻碎裂成无数碎片,扎进她的心脏。
            三个月,她只专注于自己的梦想,专注于攒钱买机票,却没有想过灯在等待中可能经历的孤独和绝望。
            她猛地站起来,冲向书桌,翻出那些收到的信件。灯的最后一封信是三个月前寄来的。
            “如果伦敦的生活不如你想象的那样,请记得赤塔随时欢迎你回来。这里没有什么,但至少有我,和一群愿意聆听你弹奏的钢铁朋友。”
            信纸底下还有一只手绘的企鹅。
            爱音捧着信,如同捧着一颗破碎的心,泪水打湿了纸张,模糊了字迹。
            她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星星,那些曾经象征希望的光点,现在却如同无数讽刺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她的痛苦。


            IP属地:广东6楼2025-02-26 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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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灯又死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5-02-26 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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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摸零你怎么又似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2-26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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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真好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2-26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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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千早爱音站在索霍区一家独立书店的橱窗前,盯着那本被刻意放在中央位置的诗集。
                    封面是一张褪色的照片——一辆被雪覆盖的114编号T-72坦克,车身涂鸦着КИНО乐队的标志和维克多·崔的肖像。
                    标题用西里尔字母和罗马字母双语印刷:《被冻结的眼泪:高松灯诗集》。
                    “又一位悲剧性的后苏联声音,她的作品捕捉了一个死亡帝国最后的回响。”
                    旁边的宣传卡片如此写道。
                    爱音指关节发白,指甲又一次深深地刺入皮肤。
                    这是她第十七次看到灯的诗集被陈列在橱窗里,每一次都像一把刀插入她的胸口。
                    三年了,西方文化精英们蜂拥而至,试图从灯的诗句中挖掘所谓的“苏联解体的创伤映射”和“后极权主义的异化感”。
                    他们甚至为灯创造了一个荒谬的头衔——”西伯利亚的拉普拉斯”。
                    那些评论从不提及灯诗中最简单的真相——一个被国家、历史和爱情抛弃的女孩,在一个被遗忘的军事仓库里,用最后的呼吸写下绝笔。
                    “他们只爱死去的反叛者,因为死人不会反驳他们的阐释。”
                    诗集在全球畅销,被翻译成二十三种语言。
                    伦敦的文艺青年把灯的照片印在T恤上,戴着假的苏联军帽,在酒吧里朗诵她的诗,仿佛这是某种时尚表演。
                    《卫报》曾形容灯为”九十年代后苏联地下文化的最后遗孀”,这让爱音在采访中当场摔门而去。
                    他们怎么敢?灯从不是什么符号,她只是高松灯,MyGo!!!!!的主唱,那个在每一首歌结束后都会脸红心跳的女孩。
                    爱音拉紧了那件破旧的夹克——灯的夹克,上面还残留着机油和西伯利亚冷杉的气味。
                    东伦敦的排练室里,MyGo!!!!!的其他成员正等着她。这是他们在欧洲巡演的最后一站,明天他们将飞往莫斯科,然后是叶卡捷琳堡,最后到达赤塔。
                    爱音看着雨中模糊的倒影,轻声说道:
                    “灯灯,我们终于要回家了。”
                    巴甫洛夫广场的露天舞台简陋而破旧,与伦敦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的辉煌形成鲜明对比。但对爱音来说,这里比世界上任何舞台都重要。
                    六月的赤塔,夏季短暂而炽热,就像灯的生命。
                    距离演出还有两小时,广场上已聚集了数百人。有些人手持自制的海报,上面是MyGo!!!!!的标志和灯的剪影。
                    还有人穿着仿制的校服,模仿乐队早期的形象。这些都是后来才有的,在灯活着的时候,她们连正式的粉丝群都没有。
                    爱音坐在舞台边缘,手指无意识地弹奏着并不存在的琴弦。那把吉他——她从伦敦带来的那把——已经在上周的圣彼得堡场次被她摔碎了。
                    那一刻,当她把吉他砸向舞台,木屑和琴弦飞溅,观众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疯狂欢呼。只有乐队成员知道,爱音终于放手了。
                    “爱音,准备好了吗?”
                    长崎素世走到她身边,贝斯挂在腰间。
                    爱音点点头,目光穿过广场,落在远处那座灰色的公寓楼上。
                    那是她们曾经的家,那个十七平方米的小房间,见证了MyGo!!!!!的诞生和灯的梦想。
                    “观众很多,有记者,还有那些西方唱片公司的人。”
                    “无所谓,今天不是为他们演出。”
                    舞台后方,椎名立希静静地调试着鼓组,而要乐奈则反复检查着音响设备。她们都知道,这场演出的意义远超音乐本身。
                    “灯的家人会来吗?”
                    立希问。
                    “她没有家人,只有我们。”
                    赤塔郊外的公墓静谧而荒凉。六月的阳光温暖却缺乏力量,像是一个迟来的道歉。
                    爱音独自站在灯的墓前,其他成员体贴地留在远处。
                    三年前她委托当地人所立的墓碑已被风雨侵蚀,但那行小字仍然清晰可见:
                    “她曾歌唱,她曾相爱”。
                    “灯灯,我回来了。”
                    爱音的声音干涩而平静。
                    “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MyGo!!!!!其她人哦。”
                    她俯身,将一束蓝色矢车菊放在墓前。
                    “昨晚我们在你最喜欢的广场演出了,人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他们唱了你所有的歌,甚至那些从未录制过的歌。”
                    爱音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徽章。
                    那是MyGo!!!!!的标志,下面刻着一行小字:“主唱:高松灯”。
                    “唱片公司希望我接替你的位置,但我拒绝了。那个位置永远是你的。”
                    “你知道我们现在怎么介绍乐队吗?‘请欢迎MyGo!!!!! —— 贝斯手长崎素世,鼓手椎名立希,主音吉他手要乐奈,节奏吉他手千早爱音,以及永远的主唱,高松灯。’”
                    爱音将徽章轻轻别在墓碑旁的百合花上。
                    “你的诗集出版了,全世界都在读你的诗,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你。他们不知道你微笑时眼角的弧度,不知道你唱高音时会不自觉握紧拳头,不知道你冷的时候喜欢把手藏在袖子里……”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广场上数百人齐声高喊着灯的名字,声音震撼而悲伤。
                    “听,他们终于记住了你的名字。”
                    最后,爱音从背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制套娃,放在墓碑前。
                    企鹅形状的套娃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最里层的小企鹅捧着一把粉色的吉他。
                    “我会兑现最后一个承诺,带你去看企鹅。”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
                    “明天我们要去日本了,灯灯。粉丝们叫我们‘迷途之子’。多么讽刺。你本可以和我们一起的。”
                    远处传来低沉的雷声,仿佛是某种回应。
                    爱音没有哭,眼泪在三年前就已流尽。
                    “我不会说再见,因为我知道,只要MyGo!!!!!还在,你就从未真正离开。”
                    午后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墓碑上,给冰冷的石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微风拂过墓园,吹动了套娃旁边的矢车菊,如同无声的回答。
                    爱音转身离开,脚步坚定而平静。
                    背后,风中隐约传来一个熟悉的旋律,那首只有MyGo!!!!!才知道的歌。
                    頑張ってる十分,
                    君はもう,
                    躓いて 転んだって,
                    立ち上がり来たんだ……
                    也许只是风的呢喃,也许是记忆的幻象,又或许,是一个迷失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空旷的墓园里,企鹅套娃静静守护着永不熄灭的约定,而MyGo!!!!! —— 这个诞生于废墟之上的乐队,将继续在迷途中前行,带着那个永远缺席的声音,走向未知的明天。


                    IP属地:广东11楼2025-02-26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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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不火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3-01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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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5-03-04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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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5-03-04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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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寥寥数个片段就刻画出了如此深沉的人物形象、曲折的情感轨迹、倾颓的宏观背景,强大的楼主。艺术性的氛围。意难平的故事。😭
                              也许楼主可以试试发到比如 mygo 吧,avemujica 吧,相关人物贴吧等等类似的更多的地方。
                              如果心思细腻的灯在最边缘的时候再看到爱音一月底的信,读后重新悟到字里行间爱音对未来的信心的话;如果灯那时没有选择打开收音机的话;如果伏特加没被从镇子上带回来的话;如果爱音在三个月里再次寄出一封信的话;如果机票价格低到允许让购买提前数个星期的话。
                              奶酪模型就不会被贯穿,一切都可以被挽回。
                              正因如此,需要连续巧合条件才能构成的结局考虑到稳健性所以并不是唯一,在无数个世界线里的 1993 年,一定会有灯拥抱着归来的爱音喜极而泣的事实,一定会有五人再次团聚的事实——
                              赤塔灯在无穷延伸扩展的可能性里也平等地拥有着未来。😢
                              楼主,是否可以在枪响之前另起分支,或者另立风格,或者另建新贴,请再写一点吧。
                              赤塔灯啊。😭


                            IP属地:浙江16楼2025-03-26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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