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6岁的老妈在 ICU 时，医生问我要不要上呼吸机。我说不上了，医生说既然不上呼吸机就直接停止输液。我问什么意思，他说停止输液，一个多小时人就没了。你不上呼吸机，光输液作用不大……
那是一个阴沉的下午，我坐在医院ICU病房外的长椅上，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86岁的老妈，那个曾经在我小时候无数次为我遮风挡雨、用她那双温暖的手牵着我走过无数个春夏秋冬的人，如今却躺在那冰冷的病床上，生命之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医生穿着白大褂，面容严肃地走到我面前，他的眼神里既有职业的冷静，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您母亲的状况很不乐观，现在需要决定是否要上呼吸机辅助呼吸。”医生的话语平静却直击心灵，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打着我的心房。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眼眶还是不由自主地湿润了。“不上了吧……”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老妈一向不喜欢医院，更不喜欢身上插满管子的感觉，我想尊重她的意愿，哪怕这意味着……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然后缓缓开口：“既然决定不上呼吸机，那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们可能需要停止输液。”
“停止输液？”我猛地抬起头，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的眼神变得更加沉重：“停止输液后，大概一个多小时，病人就会……就会……”他欲言又止，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停止输液，就意味着放弃了最后的生命支持，老妈的生命将会在短时间内走到尽头。
那一刻，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那里，泪水无声地滑落。我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与老妈共度的时光，那些欢笑、那些争吵、那些平凡却温馨的日子，如今都成了我心中最深的牵挂。
我擦干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这个决定不容易，但它是为了老妈，为了让她能够以一种更加平和、少受痛苦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我深吸一口气，对医生说：“那就按您说的办吧，让老妈走得安详一些。”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