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帮天津堂口，阴雨绵绵的午后使得雕花木窗透进惨白的天光。香炉青烟缭绕中，花九卿斜倚黄花梨木榻，月白绸缎旗袍下摆垂落如凝固的奶脂。
粮店掌柜跪在冰凉青砖上，面前散落着被朱笔勾画的账册。花九卿的银护甲划过青瓷茶盏边缘，发出尖锐声响，惊飞檐下白鸽。
尊抱刀立于阴影中，目光锁定掌柜藏着一把掌心雷袖珍手枪抽搐的右手。花九卿用象牙烟嘴挑起暗账，轻咳着念出关键条目：
"壬子年腊月初八，法租界巡捕长收红封五百银元"
"甲寅年正月十六，崇利明订购的勃朗宁手枪短缺两把"
"卖给金陵女学生的磺胺药掺了滑石粉"
每读一条，掌柜的冷汗便在地砖上晕开一圈水渍。当念到"将三十斤云土掺观音土卖给烟馆"时，尊的靴尖碾碎账册纸页，短刀出鞘抵住对方喉结。
花九卿突然轻笑："你以为我肺痨入脑，算不清这糊涂账？" 翡翠扳指叩击案面三下，尊立刻领会，这是"剜目"的暗号。掌柜蓦地暴起撞翻铜烛台，燃烧的蜡烛滚向墙角火药箱。几乎同瞬间尊旋身踢飞烛台的，刀柄重击对方太阳穴，卸下其下巴防止咬毒自尽，翻倒的青瓷盏裂成三瓣，浮着血丝的茶汤浸透账册上的"日本领事馆"五字。
花九卿用烟嘴挑起尊的下巴，命其取出叛徒后槽牙里自尽的药："用红木匣装了，连这截指头一起...送给日本领事当中元节祭品。"
戌时的梆子声穿透青石砖墙，尊提着煤油灯走下石阶。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涌来，他听见铁链拖地的声响突然消失。
灯影摇晃间，尊的靴底碾过对方指尖，镣铐扣上手腕时，"哐当"一声，随后一股难以察觉的白降丹混着龙脑香味。#艳势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