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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类型:选集 名称:Death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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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4-03 08:13回复
    1.Deathwing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4-03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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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流逝无可避免,不可抗拒。它触及万物,而它的触碰即意味着改变。所有生命都注定如蜉蝣般短暂存在,他们稍纵即逝的绽放湮没于数以百万计、数以十亿计的其他生命之中。唯有不朽的帝皇永恒长存,他是人类在黑暗中的明灯。如同海浪拍击悬崖,时间侵蚀着一切已被建造之物、一切已被创造之物、一切已被梦想之物。历史化为传说,而即便是传说也终将被缓慢改变,最终遗忘。
      下文仅是暗黑天使战团第一连"死亡之翼"的众多传说之一。如同所有传说,它随着讲述而改变,每个听闻并复述它的人都在延续这个改变的过程。如今还有谁能断言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4-03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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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云者凝视着家园的残骸,几乎要落泪。他闭眼深呼吸三次,但再度睁眼时,景象依旧。他转身走向死亡之翼空降艇。
        鼬凶刚从舷梯下来。他野兽般环视着曾属于奔云者的村落,将暴风爆弹枪调整为战斗姿态。骷髅般的面孔裂开狞笑。
        "暗黑天使们,提高警惕。死亡曾在此徘徊。"他说。阳光在鼬凶的黑色终结者装甲上闪烁。白发与Y形疤纹让他宛如归来的噬骨者,要吞噬这个世界。
        奔云者难以置信地摇头。两百年来,他始终在心中珍藏此地的记忆。尽管战团已是家园,战斗兄弟就是亲人,他仍坚信帝皇赐予安息时,灵魂终将回归此处。
        他瞥向坟冢方向。墓穴已被掘开。
        奔云者走向入口。可见骸骨尽碎且混杂。唯有最刻骨的仇敌才会行此亵渎之举。这宣告了他氏族的终结。
        "先祖之灵无家可归,"他说,"他们将沦为饮血食秽的恶鬼。我的氏族蒙受了耻辱。"
        一只覆甲巨掌按住他肩膀,转身看见跛熊正俯视着他。两个世纪前,他们分属敌对氏族。如今当年并肩作战的族人皆已逝去,旧日恩怨早化作牢固情谊。
        "暗黑天使才是你的族人,"跛熊轻声道,"若有必要,我们会洗刷这份耻辱。"
        奔云者摇头:"不合规矩。天降战士不参与氏族纷争。我们只遴选平原部族最勇者。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此言彰显战团荣耀,兄弟上尉。"跛熊弯腰拾起草丛中的金属斧刃说道。哀伤与好奇在奔云者心中交战,最终哀伤胜出。
        "这不是我期待的归乡,"奔云者低语,"采秋宴鲜花的孩童何在?想在我们装甲上刻战痕的年轻勇士何在?欲与我们通灵的萨满何在?死了。全死了。"
        跛熊蹒跚离去,留奔云者独饮悲恸。
        双头语者检视长屋内的干尸。其一是枯手紧握雷鸟符石斧的老战士,另一具女性骸骨的指骨间还掐着婴儿脖颈。
        "她宁肯扼杀亲子也不让其落入敌手。"血月说。智库馆长听出这名战士话音中的恐惧暗流。他深吸气,试图忽略长屋弥漫的霉腐味。
        "此处发生过邪恶之事,但在数十年前,"双头语者答道,试图缓解血月的迷信恐惧。他需要时间推敲往事。古老的恐怖气息几乎令他窒息。阴影笼罩长屋,此地的灵能波动透着诡异的熟悉感。
        "尊长萨满……"血月开口。
        智库馆长几乎微笑。重返母星大地后,他们前世习气复苏强烈。
        "我的头衔是兄弟智库,血月。你不再是我的荣誉护卫。我们都是星际战士。"
        "尊长...兄弟萨满,"血月继续道,"平原战士不会制造此等惨状。您是否认为——"
        "必须调查,老友。我们得走访其他长屋聚落,询问酋长。若有人重拾掠夺时代的陋习,我们就终结它。"
        传闻部分山地氏族仍保持帝皇子民到来前崇拜恶魔的古俗。若属实,该由星际战士处置。但双头语者隐约觉得并非如此。虽空气中有近似恶魔崇拜的污秽,却无其特质。某种近乎可辨的恐怖正撕扯他的心智。他强压下去,但愿猜疑不真。
        城市如煤灰巨兽耸立平原。奔云者最先发现,命跛熊将空降艇降在城墙视线外的山谷。
        他在山脊用放大镜观察。这座丑陋城池令他想起曾造访的巢都。它绵延数英里,被巨石墙环绕。远方高耸的烟囱向灰空喷吐刺鼻化学云团。
        墙外河流因毒液泛黑。奔云者目睹群鹿被从驳船赶向墙内屠宰场,发出惨叫。人们从石砌营房涌向巨型砖厂。
        烟雾四处飘散,时而遮蔽这座污浊城市及其蚁聚居民。
        "跛熊的金属斧就来自那里,"双头语者匍匐到奔云者身旁,"不知建造者是谁?"
        "噩梦,"奔云者喃喃,"我们归乡只见长屋尽毁,而这般...秽物取而代之。"
        "那城能容纳平原所有部族十倍之众。兄弟上尉,我们的族人会不会被奴役其中?"
        奔云者沉默思索:"若真如此,我们就持喷火器与暴风爆弹杀进去解救。"
        "行动前需更多情报。可能寡不敌众遭围困。"萨满答道。
        "我建议武装潜入,"鼬凶在身后说,"发现敌人就烧光。"
        "若他们也这么想呢?煤灰让这地方像兽人窝。"侦察归来的跛熊说。
        "兽人堆不出那种石工,"双头语者反驳,"那是人类手艺。"
        "非我族所为,"奔云者说,"那些营房比长屋大百倍,还是砖砌。"
        "查明真相只有一个办法,"双头语者说,"必须有人进城。"
        战士们点头赞同,各自轻触疤纹示意自愿。
        双头语者摇头:"必须我去。精魂将庇佑我。"
        众人望向奔云者等候决断。作为上尉,他可否决智库。他凝视城池,又看向肃立眼前的萨满。
        虚无与徒劳感席卷而来。他的族人,他的村落,都已消逝。
        "如您所愿,尊长萨满。与精魂沟通,求其相助。"他给出古老仪式应答,"血月小队留守护卫。其余人乘死亡之翼搜寻幸存聚落。"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4-04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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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时,双头语者完成准备。他将四颗刻符文的先辈颅骨按罗盘方位摆放,各自镇守灵界通道。
          他在深坑点燃篝火,撒入药草深吸其烟。先触碰胸甲上的翼骷髅徽,再抚腰间的死亡头骨浮雕。最后向帝皇——雷鸟驯服者,魂道灯塔——祈祷护佑施法。继而开始吟唱。
          草药烟雾充盈肺叶。他灵体出窍俯瞰自身。其他终结者退出通灵圈。寒意侵袭,生命力流失至濒死边缘。剧烈抽泣震动躯体,他强控心神继续仪式。
          他立于阴冷幽影之地。感知边缘游荡着湿冷如雾、寒若坟冢的苍白存在。头顶传来帝皇坐骑——死亡之翼,阵亡者魂舟——的巨翼拍打声。
          萨满与这些存在立约,以自身部分力量为酬,令其效命。他感到饥渴精魂在周围涌动,准备遮蔽其形,惑乱窥视者的视线,使其唯见友善形象。
          他走出法阵,经过警戒的星际战士。登临山脊时,远方的城市仍在夜间燃火,将天穹与大地的巨影照亮。
          暴风山脉轮廓穿透夜霾。奔云者猜想跛熊的感受。大汉面容如面具般空白。他不让自己思考族人的遭遇。
          猎熊村是他们探访的最后一站:最偏远的云巅洞穴聚落。跛熊沿崖壁小径蹒跚而上。
          奔云者竭力不去回想其他长屋聚落的惨状。唯有荒芜与遭亵的坟冢。倒塌图腾间除星际战士外再无活物。他们掩埋尸骸,向帝皇祈祷逝者安息。
          奔云者看见鼬凶突然驻足。瘦削的手指摩挲着仪式匕首的羽纹柄。他审视小径上方的岩架,似在嗅探空气。
          "无哨兵,"他说,"我年少时劫掠过此山。猎熊族哨兵最敏锐。若有活人,早该现身盘查。"
          "不!"跛熊吼叫着冲过聚落界碑闯入洞穴。
          "保罗小队,警戒!"奔云者下令。五名终结者立即封锁入口。
          "其余人随我进洞。佩戴头盔。保持警惕。鼬凶,锁定跛熊位置。别跟丢。"
          夜视灯在他们进入洞口时亮起。数十条隧道从该处延伸。窸窣生物从他们的照明中惊飞。有那么一刻,奔云者允许自己怀抱希望。若要在平原部族中找到幸存者,唯有可能在此处。在这片漆黑的巨大迷宫中,跛熊的族人本可躲避追捕藏身多年。
          当他们跟随跛熊的定位信号穿过错综隧道时,绝望淹没了奔云者。途经的走廊里躺着死者。有些尸体留有矛斧伤痕;有些被非人力量碾碎撕扯;还有些被彻底肢解。奔云者见过类似屠宰现场,却说服自己那不可能发生在这里。此等惨剧不会出现在他的母星——或许在太空漂浮的冰冷废船里,但绝非此地。
          他们发现跛熊站在最大的洞穴中央。地面散落骸骨。爬行生物从光线中逃窜。跛熊啜泣着指向岩壁。最古老的壁画覆盖洞壁,但吸引奔云者注意的是最高处那幅新作。那四臂狞恶的形象绝不会错认。憎恨与恐惧在他脑中交织。
          "基因窃取者。"他厉声道。身后传来跛熊的呻吟。鼬凶发出短促刺耳的笑声。这笑声令奔云者骨髓发寒。
          双头语者潜行穿过洞开的城门。恶臭冲击他的鼻腔。专注力动摇时,他感到精魂正挣扎逃脱。他施展钢铁意志,防护咒文重新稳固。
          观察四周后,他意识到无需担忧。没有守卫,只有收费亭里坐着面色苍白的书记员在核对账目。这本身就不祥:城建者显然觉得无需设防。
          双头语者审视那个文员。他坐在小窗前埋头账簿,手持羽毛笔在灯笼微光下书写。片刻后他似乎感知到智库存在,抬起了头。他有着平原部族的高颧骨与红润肤色,但相似点仅止于此。
          他的四肢萎缩孱弱,面容病态苍白。一阵剧咳后他继续工作。脸上没有成人礼疤纹,衣着是粗纺布而非鹿皮。手边没有武器,对困在斗室而非旷野中毫无怨怼。双头语者难以相信这是武士文化的后裔。
          他谨慎穿行在巨厦间的肮脏窄巷。城市布局毫无章法。工厂间的空阔广场看不出规划痕迹。整座城像癌肿般无序蔓延。
          没有下水道,街道污秽横流。排泄物恶臭混着煎炸食物与劣酒气息。每个广场边缘都是酒馆食肆的阴暗矮门。
          肮脏孩童四处乱窜。偶尔有穿蓝外套的壮硕男子推开人群。他们面带疤纹,趾高气扬。挡路者会挨其木棍抽打。令双头语者惊讶的是无人反抗,他们似乎已丧失斗志。
          更骇人的是,除流浪儿与蓝外套外,所有民众都有伤残。男女皆肢体残缺或面容焦毁。有人拄木拐摆动断腿前行,盲人由孩童牵引。无腿侏儒用手掌撑地挪过。他们仿佛都是工业巨兽的意外受害者。
          在烟囱地狱之光的映照下,这些影子般的身影乞求施舍与救赎。他们向"四臂天父帝皇"呼救,在污染的天空下咒骂哭嚎。双头语者目睹穷人偷窃穷人,不解族人何以沦落至此。
          他忆起长屋聚落里不乞求任何人的高大武士。何等邪术将平原部族变成这般可悲模样?
          当孩童拽他手臂时他浑身一震。"行行好长老,给点饭钱。"
          双头语者松了口气——伪装仍在。孩子只看到个无害路人。他感到束缚精魂的潜意识压力,但尚未失控。
          "我什么都没有,孩子。"他说。
          流浪儿骂着脏话跑开了。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4-04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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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际战士们抑郁愤怒地离开洞穴聚落。奔云者注意到跛熊脸色惨白。他示意大汉与鼬凶跟上。两位小队领袖与他并肩而行,登上岩岬俯瞰长谷。
            "窃取者,"他说,"必须上报帝国。"
            鼬凶向悬崖外啐了一口。
            "黑城是他们的,"跛熊平静话音中的刻骨仇恨奔云者心知肚明,"他们肯定奴役了族人。"
            "有些氏族抵抗过。"奔云者为此骄傲。他的氏族选择无望抗争而非屈服,这给他些许慰藉。
            "我们的时代结束了。"鼬凶的话如丧钟在奔云者颅骨内回荡。鼬凶是对的。整个文化已被灭绝。
            唯有暗黑天使的星际战士记得平原部族的世界。待他们死去,氏族将仅存于战团舰队档案。除非暗黑天使打破传统从其他世界征兵,否则现役星际战士死绝即是战团末日。
            奔云者感到空虚。他怀揣厚望归乡,本欲在衰老前重见族人村落。如今却发现家园早已死亡多年。
            "而我们毫不知情,"他轻声道,"氏族灭绝多年,我们却浑然不觉。乘死亡之翼归乡那日便是诅咒开端。"
            小队领袖们沉默伫立。月光破云而出,照出山谷地面蚀刻的巨型翼骷髅轮廓。
            "那是什么?"鼬凶问,"我上次来谷中狩猎时还没有。"
            跛熊投来古怪眼神。奔云者知道这位老友从未想象过敌对氏族的勇士会踏入自己族人的圣谷。
            即便过了一个世纪,这个寡言的骷髅脸男人仍能让他们惊讶。
            "那是萨满施法之地,"跛熊回答,"他们肯定尝试召唤过死亡之翼——天降战士的载魂者。必是绝望至极才会行此召唤。他们相信我们会保护他们。但我们从未到来。"
            奔云者听见鼬凶的低吼。"我们会复仇。"他说。
            跛熊点头附和:"我们要荡平那座城。"
            "我们仅三十人,对抗可能满城的窃取者。圣典对此类情况有明确规定——应从轨道投放病毒炸弹。"奔云者说完后,寂静笼罩四周。跛熊与鼬凶震惊地看着他。
            "但我们的族人呢?可能还有幸存者。"跛熊像不抱希望的人般说道,"在净化母星所有生命前,至少该确认这种可能性。"
            鼬凶面色惨白。奔云者从未见他如此惊惶。
            "我做不到,"他轻声道,"你能吗,兄弟上尉?你能下令永远毁灭我们的世界与族人吗?"
            可怕的责任重压令奔云者窒息。他的职责很明确:这个世界对帝国构成重大威胁。他的一句话将让整个族群湮灭。他竭力不去考虑跛熊可能是对的——族人或许尚未被基因窃取者完全奴役。但这个念头挥之不去,正因他心底希望它是真的。
            他僵立片刻,被这个重大抉择压垮。
            "选择权不独在你,奔云者,"鼬凶说,"这是全体武士的大事。"
            奔云者看进他燃烧的双眼。鼬凶已唤起古老仪式,按传统必须回应。终结者上尉看向跛熊,巨人面容肃穆。
            奔云者点头:"必须召开部族大会。"他说。
            双头语者看见广场另一端骚动骤起。蓝外套小队将残疾乞丐推到两侧。他们像利刃剖开血肉般挤过人群,被践踏者骨碎筋折。
            智库退向酒馆入口。一个面有新鲜疤纹的暴徒逼近,举起警棍击打双头语者——显然将其视为普通民众。棍棒在终结者装甲上弹开。蓝外套惊愕眯眼,随即后退。
            由两名穿棕制服的秃头壮汉抬着的轿辇穿过暴徒清出的通道。双头语者看见轿侧的四臂人标志,恐惧战栗掠过全身——最坏的猜想被证实了。
            "行行好长老。"人群的乞求汇成轰鸣。许多人卑躬屈膝,伸出残肢断掌向轿辇膜拜。
            轿帘掀起,走出个皮肤泛青的肥胖男子。他穿着黑绸华服、白背心与高筒皮靴,颈悬四臂吊坠。光头下的黑眼珠锐利逼人。他睥睨人群,得意笑容让多层下巴波浪般抖动。
            他掏出钱袋时人群屏息期待。当目光落在智库身上时,他露出困惑神色。双头语者感觉有东西拽他裤腿,便单膝跪地——尽管除帝皇圣像外他不该向任何存在屈膝。那道恶意的凝视久久停留,他怀疑胖子是否看穿了精魂伪装。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4-04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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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小队围聚篝火旁。闷烧的巨木在黑暗中映亮星际战士们恶魔般的面容。身后的死亡之翼蹲踞在起落架上,如同对抗黑暗的堡垒。他知道敌城就在彼端,那里栖息着秽恶。
              最靠近火焰的是面无表情的小队领袖们。其后是全副武装的战士,暴风爆弹枪与喷火器触手可及。火光在他们肩甲绘制的翼剑上跳跃。这装束属于帝国,但火光中的疤脸属于平原部族。
              他与这些人相识太久,连双头语者都难比他更懂众人心绪。每张严峻面孔上都写着复仇渴望与求死之心。战士们渴望与族人魂归一处。奔云者也感受到先祖精魂的拉扯——它们叫嚣着要报仇。他试图忽略这些声音。身为帝皇战士,他有超越部族的职责。
              "必须开战,"鼬凶说,"死者要求如此。我们的氏族需要血偿。若有族人幸存,必须解救。我们的荣誉必须挽回。"
              "荣誉有多种,"血月回应,"我们荣耀帝皇。终结者装甲就是这种荣誉的徽记。若让窃取者夺走战团古老遗产的最后痕迹,岂非辱没战团赋予我们的荣誉?"
              "万年来我们身负的装甲护佑战士安然历战。现在它也不会辜负我们,"鼬凶激烈反驳,"唯有屠尽敌寇方能增添其荣光。"
              "马里乌斯兄弟,保罗斯兄弟,请肃静。"奔云者用战团仪礼的正式称谓呼唤鼬凶与血月。两名终结者低头,认可此刻的庄严性。
              "请宽恕我们,兄弟上尉,并指定赎罪方式。我们听候差遣。永怀忠诚。"他们答道。
              "无需赎罪。"奔云者环视篝火。所有眼睛都盯着他。再次开口前,他字斟句酌。
              "今夜我们聚集于此,非以帝皇战士身份,而是依循古俗,作为部族武士。对此,我以战团长与战争酋长之名赐福。我们代表各自氏族在此聚义,同声相应,同心相求,为我们全体族人辨明正途。"
              奔云者自知此言虚妄。在场者并非氏族代表——他们就是氏族的全部遗存。
              但仪式既已开启,就必须完成。
              "在此圈内不得动武。集会结束前,我们将亲如一族。"
              向这些曾在百颗恒星下并肩千战的战士们说这番话很怪异。但这是古老的会盟仪式,旨在确保敌对部落武士能和平交流。他看到几名星际战士点头。突然间,这感觉对了。他们族人的传统诞生于此界,既然归来就应恪守。此时此地,他们被共同血脉联结。经历今日磨难后,每人都需要这种慰藉。
              "我们必须讨论母星命运与武士荣誉。这是生死攸关之事。让我们依循族人方式坦诚相谈。"
              老者摩挲着职务链饰,仍紧盯双头语者。他高隆的前额皱起眉头。突然他移开视线,在钱袋里摸索。
              当他把大把闪亮铁币撒向人群时,响起零落欢呼。随后他退回轿内观看争抢。星际战士望着人们在尘土中匍匐抢钱,厌恶地摇头走进酒馆——即便最卑贱的巢都居民也比外面这群乌合之众体面。
              酒馆几乎空无一人。双头语者环视夯土地面与粗制木桌,几个衣衫褴褛的醉汉瘫坐其间。墙上挂满呈现四臂星形图案的粗陋织物。远处传来蒸汽哨声的凄厉长鸣。
              店主挺着顶住吧台的肚子向前倾身。双头语者走近时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店主用肥掌搓着胡子拉碴的脸颊,冷眼打量他。
              "怎么?"他颐指气使地问,"你要什么?"
              双头语者对此人粗鲁感到惊讶。族人向来注重礼节——当冒犯可能招致石斧劈头时,礼貌是保命之道。他平视对方双眼,施加部分意志力。虽然对方精神薄弱毫无抵抗,这番努力仍令他疲惫。
              店主低头转身,未待吩咐便从陶瓶倒出酒水。
              门外传来脚步声。大门洞开,一群工人吼叫着涌进来点酒。
              男女皆面容憔悴,手脚与衣物同样肮脏。双头语者猜是刚换班。他端酒坐在角落,看工人们瘫进椅子,听他们有气无力地咒骂监工和缺钱。一伙人在角落开局赌博,漠然地掷着骰子。
              不久双头语者注意到有人流向酒馆后门。他起身跟随,无人阻拦。
              他进入的暗室充满动物油脂味。中央凹坑周围挤满欢呼咒骂的工人。双头语者向前走去,人群如潮水分开。他站在坑边看清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两只平原巨鼬正在撕咬,观众叫嚷下注。每只都有人类大小,戴着尖刺项圈。一只瞎了眼,两只都浑身淌血。
              双头语者感到恶心。年少时他曾猎鼬,用石斧对抗狡诈猛兽——那是赌上性命的挑战。眼前残酷游戏毫无荣耀可言,只是这些疲惫饥馑工人发泄嗜血欲的安全渠道。
              智库离开兽坑,将娱乐还给工人。出门时他注意到有个蓝外套正在吧台交谈。踏出酒馆刹那,他感觉他们朝自己方向看来。他匆匆没入烟雾弥漫的夜色,仿佛被非人目光注视。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4-05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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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云者环视篝火边的面孔。众人等他开场。他深呼吸三次——按古老传统,必须由他首先发言。武士集会不是用言语当武器羞辱对手的辩论,而是经验共享的故事会。言辞必须圆润不刺人。他字斟句酌。
                "十二岁那夏,"他开口,"我住在黄屋与年轻勇士们同宿。那是最后时光,因我已与族中美人奔鹿定亲。"
                "那时我们常谈论天降战士。距他们上次来访已过百年,红星再现天际,归期将至。"
                "我高祖鹰爪曾被选中,前往灵界侍奉天外大酋长。虽令他儿子失去父亲不得不新建长屋,但我们血脉因此尊荣。"
                "银麋是与我争夺奔鹿的情敌。落选使他恨我。他夸口自己必被选中,这些话实为贬损我族亲荣誉的挑衅。银麋家族无人曾乘死亡之翼翱翔天外。"
                "我被刺痛而反击,说若真如此,他该敢去鬼山先祖之冢。"
                奔云者停顿让话语沉淀,让战士们想象场景。这段记忆在他脑中鲜明如初,几乎能闻到青年长屋里刺鼻柴烟,看见天花悬挂的兽皮。
                "那正是银麋期待的回应。他冷笑说若有人见证就敢去,并直视着我。"
                "于是我进退维谷——退缩便是耻辱。必须前往,否则他会以此羞辱我。"
                "奔鹿得知后哭着劝阻,怕精魂会带走我。身为萨满之女,她有通灵视力。但年轻气盛的我拒绝了她。见劝说无用,她割下一绺头发施咒制成护符保我平安归家。"
                "猎人行速需三日抵达鬼山。恐惧始终相伴。长屋暖意中可行的赌约,在秋月高悬、精魂林间穿梭的寒夜里显得骇人。若独行,我们早该折返——冬临前夕夜访亡魂栖所实属不智。"
                "但我们都因见证者在场而强撑, 竞争驱使我们前进。谁都不愿先认输。"
                "第三日傍晚,我们遇见第一批警示图腾——被天降战士淘汰者的颅骨覆盖。我几乎要逃,但骄傲推着我前进。"
                "我们开始攀登。寒夜寂静,灌木丛沙沙作响,月亮如恶灵般狞笑。畸形树木如邪鬼伏踞小径。直到抵达刻有翼骷髅标志的广阔台地。"
                "成就感暂时消融了敌意。我们站在鲜有人至的圣地,冒犯精魂却存活。但神经依然紧绷。"
                "当银麋指向天空时,我不知作何感想。千魂怒嚎声中,烈火点亮夜空。也许我以为精魂要惩罚我的僭越,也许恐惧已占据全部思绪。我只记得呆立原地,而银麋转身逃窜。"
                "若先前算害怕,那么看见远方巨翼轮廓、听闻雷鸟轰鸣时,我简直魂飞魄散。当认出那是帝皇坐骑死亡之翼——亡魂遴选者,翼骨猎手——时的恐怖永生难忘。"
                "我痛悔愚行。无法动弹地等待死亡之翼撕开躯体释放灵魂。"
                "当雷鸟敛翼降落,怒嚎停歇时,我惊讶万分。依然无法逃跑。它巨喙张开,吐出黑甲森然的逝者英灵,每副肩甲都刻有翼剑徽记。"
                "我顿悟已身处灵界——我的高祖鹰爪就在其中。我见过家族长屋顶柱雕刻的面容。他苍老疲惫,但血缘特征仍在。"
                "在这恐怖之地见到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莫名令人安心。我克服恐惧,敬畏地走到他面前——这位面容与我酷似的可怕灰发老人。"
                "他长久凝视我,突然大笑起来。他将我搂入装甲怀抱,欢呼这是幸运的归乡。他见到我的喜悦不亚于我见到他。"
                奔云者停顿片刻,比较高祖归乡与自己此刻。这里没有当年那些星际战士的笑声。如今他完全理解老人见到熟悉面孔的欣慰。他也庆幸鹰爪不必目睹族人覆灭。
                "当然,置身传奇战士中与远古血亲对话令我震撼。得知他们归来是为帝皇遴选继任者后,我抛开一切恳请加入。"
                "老人问我是否有理由留下或将来后悔。我想起奔鹿而犹豫,但年少无知的我满脑子天外荣光。对生命真谛一无所知的我,当时就在做一个将影响数百年的抉择——虽然我并未意识到。"
                "我的先祖意识到了。他看出我的犹豫,劝我留下。但我坚持接受试炼。"
                "他们把我绑上钢台,用金属刀剖开血肉。虽经历过证明勇气的猎鼬仪式,但这次的痛苦远超想象。他们在伤口植入所谓'赐予灵能'的装置。"
                "我高烧剧痛数周,躯体变异。幻觉中墙壁扭曲,灵魂徘徊到寒冷国度边缘。当我迷失时,有位兄弟始终在旁诵念帝皇祷词。"
                "在异象中,帝皇乘着雷鸟之王死亡之翼降临。这与载天降战士归乡的金属巨鸟不同,是纯粹的灵体生物。"
                "帝皇向我展示万千世界的宏大战争,人类之外的种族,以及宇宙混沌本质。他让我直面亚空间邪神的诱惑。当我抵抗时,我知道若屈服就会被他亲手处决。最终苏醒时,我明白灵魂已属帝皇。我选择抛弃族人、母星与新娘为他效忠。我确信这是正确抉择。"
                奔云者扫视其他终结者,希望这个故事能唤醒他们对帝皇的责任。希望提醒他们——所有人都做过同样选择,而这次也必将再择正途。
                他摇头触碰颈间发辫护符,思索多年前的选择是否正确,与奔鹿相守是否会更幸福。年少时的光辉愿景在无尽征战中早已褪色。我甚至没和她道别——这念头莫名成了最深的哀伤。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4-05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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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判断已打动许多战士,但当跛熊倾身发言时,他知道真正的争论才开始。
                  "我要说说基因窃取者,"巨人轻声道,"说说它们的恐怖与残忍……"
                  双头语者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徘徊。工人们已返回营房,街道显得空荡。微风吹起,卷着灰烬掠过路面,稍稍驱散了烟雾。苦涩的灰烬味道充斥他的口腔。
                  他经过仍在运转的工厂,巨型蒸汽机矗立其中。机械的轰鸣充斥空气,活塞上下运动如同癫狂的恐龙不断点头。他知道这些机器永不停歇。
                  他沿着豪宅林立的街道大步前行,病态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他感觉自己正面对一幅巨大拼图的碎片,只要找到最后一块,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每座豪宅都装有铁艺大门,上面饰有夜枭、美洲狮和老鼠的标记——这些是山地氏族的图腾动物。双头语者猜想这些氏族的酋长是否居住其中。他完全相信这些人会与幕后黑手达成协议,毕竟他们本就声名狼藉。
                  愤怒在他心中滋长,取代了困惑感。他的生命已失去意义,族人遭到背叛,故土被人窃取。连暗黑天使都被摧毁了。万年的传统在此终结,再也不会有平原的勇猛猎手加入天降战士的行列。
                  战团或许会延续,但其传承已被毁灭——它将永远改变。双头语者是最后一代从平原部族征召的星际战士,此后不会再有。
                  当他越过豪宅区,走向污染的河流时,灵能感知警告他正被跟踪。他对此毫不在意,甚至欢迎与跟踪者的对峙。前方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我们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跛熊说,"连内务部的档案管理员都不清楚。它们毫无预警地出现,搭乘在亚空间潮汐中漂流的巨型太空废船里。"
                  即便是这些身经百战的终结者也不禁战栗。奔云者看到那些曾面对基因窃取者的战士眼神变得空洞,脸上浮现出惨烈的回忆。
                  他们不自觉地挺直身体,紧张地环顾四周。上尉第一次真切意识到,他们确实要再次面对基因窃取者了——面对一个能杀死他们的威胁。
                  "它们是可怕的敌人:凶猛、无情,既不知怜悯也不懂恐惧。它们不使用武器——或许是因为不需要。它们的利爪能像撕纸一样扯碎精金。它们不穿护甲,外皮坚韧到能在真空中存活一段时间。它们有着野兽的外表,却拥有智慧和组织性。自荷鲁斯之乱以来,它们是星际战士遭遇过最恐怖的敌人。"
                  "我为何知道这些?因为我与它们交过手,在座其他人也是。"
                  奔云者打了个寒战,回忆起与窃取者战斗的场景。它们几丁质的面容、血盆大口和四只撕裂爪浮现在脑海。他努力不去回想它们昆虫般的迅捷速度。
                  "让窃取者如此可怕的并非其战斗能力,而是其他特质。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一百二十年前,在我穿上终结者装甲之前,我曾随舰队调查巢都世界'瑟兰克斯'的异常静默。"
                  "那个世界的总督已有二十年未进贡,泰拉庭认为该适时提醒他履行誓言了。"
                  "舰队载着暗黑天使、太空野狼、极限战士的分队,以及来自涅克洛蒙达的帝国卫队团。当我们进入空降位置时,预计会遭遇抵抗或叛乱。但轨道监视器没有开火,总督在通讯链路中的言辞也相当恭敬。"
                  "他声称这个世界因亚空间风暴和兽人袭击而与外界隔绝,为欠贡道歉并承诺立即补偿。他建议负责此次惩戒行动的审判官范·达姆亲临地表接受臣服礼。"
                  "我们自然心存疑虑,但范·达姆认为任何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机会都值得调查。他要求暗黑天使提供荣誉护卫。我们设定定位器,直接传送至总督的接见大厅。"
                  "瑟兰克斯是个被钢铁包裹的世界,居民从未见过天空。但总督大厅宏伟到能在天花板下形成云层,雨水落在统治者亭台周围的树木上。"
                  "这景象令人热血沸腾。金属弧形道路两侧站满卫兵,通向悬浮在人工湖上的亭台。总督坐在由工业养殖珍珠雕成的王座上,两侧是美丽的盲人少女——他的宫廷灵能者。他热情欢迎我们,并展示贡品。"
                  "贡品由特殊培育的奴隶从金库运出——这些灰皮肤的阉人肌肉发达如欧格林,却仍难以搬动箱子。他们列队经过我们面前,展示着工业钻石、黄金镶嵌的爆弹枪、陶钢玉石甲胄,队列似乎永无止境。"
                  "总督华克一直保持着友善的喋喋不休。我们被其圆滑的言辞和亲切的态度所迷惑。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开始接受无需战斗的观点,准备带着贡品返航。"
                  "当巨大的低温棺椁被抬出时,我们已神志恍惚,差点接受这位殷勤主人的所有建议。华克声称棺内是他最珍贵的宝藏——我们当时被蛊惑得竟未加思索就要接收。"
                  "是双头语者说了'不'。他像突然清醒般开始吟唱,仿佛揭开了我们眼前的蛛网,让我们看清了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华克这个邪教首领的咒语被破除后,我们惊恐地发现差点把两具基因窃取者棺材带回舰队。整个下午,当我们的心智被缓慢的游行麻痹时,华克一直在向我们脑中植入微妙的精神触须。"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4-05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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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当双头语者用爆弹枪将华克和他的两个学徒打成筛子时,我们几乎要抗议。只有活体无畏机'鹰爪'加入了射击。当他警告我们自卫时,我们反应迟缓,差点被华克的卫兵得手。"
                    "但我们是星际战士。他们的激光枪刚开火,我们就用爆弹还击将其歼灭。范·达姆试图联系舰队,但通讯被干扰,无法传送离开。我们只能杀向地表,希望有空降艇接应。"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们为敌——事实也差不多。我们两百人杀出接见厅,遭遇武装男子、徒手儿童及其母亲的疯狂攻击。他们被击杀时毫无恐惧,只有诡异的狂喜。整个世界都被感染了。"
                    "通往地表的旅程如同噩梦。我们在黑暗走廊中战斗,爬过本非为星际战士设计的狭窄舱口。我看见'钢拳'从某个舱口无头栽回。范·达姆投出一把震撼手雷,我们被一只成年窃取者的残骸溅了满身。"
                    "我兄弟'红天'被手持爆炸物的野性儿童扑倒,他们在他身上引爆了自己。他没活下来。"
                    "在无尽的走廊中,我们两次险些被纯血窃取者近战淹没。"
                    "二十名兄弟倒下后,靠着双头语者的动力斧和奔云者的动力剑,我们才杀出重围。"
                    "在守卫最后一道舱门时,我的腿废了。一只窃取者破地而出抓住我,要把我拖下去。我疯狂地向它开火。最后的记忆是它狞笑着将我拽向自己的恐怖面容,周围瑟兰克斯人爱抚推挤着它。"
                    "当我在医疗舱醒来装上义肢后,战友们告诉我后续:双头语者和奔云者把我拖到世界之巅,空降艇在那里等候。"
                    "唯一的选择就是下达灭绝令。轨道投放的病毒炸弹净化了整个世界。审判庭调查员后来确认,这一切始于六十年前一艘未被记录的太空废船经过该星系。"
                    "基因窃取者仅用三代人就感染了整个星球。这就是它们的繁殖方式——将人类变成后代的宿主。受害者因它们的催眠能力而甘之如饴。"
                    "许多夜晚我都在想,如果我们早点到达是否能拯救那个世界。也许在感染扩散前清除窃取者,就不必下达灭绝令。"
                    奔云者看出战士们被跛熊的故事打动并激怒了。
                    他能看出他们在思考族人被当作繁殖工具同化的可能性,以及迅速行动或许能阻止这一切。
                    "我们走,"鼬凶跳起来说,"进城杀光窃取者的孽种。"
                    几名战士起身要跟他同去。
                    "等等,"血月说,"集会尚未结束,我有话要说..."
                    愤怒与不耐驱使双头语者循痛呼声而去。在巨型工厂阴影笼罩的河岸边,他看见一群蓝外套将老人抵在墙上,正用警棍缓慢而精准地将其打死。其中一人提着灯笼,不时发出冷静精确的指令。
                    "敢散布煽动性谣言?"一个暴徒说着,击打断肋骨的脆响终结了这句话。老人呻吟跪倒,其他蓝外套哄笑起来。"鼓吹反对国教和天降战士的异端邪说?你们这些老蠢货图什么?以帝皇之名,我还以为早就清理干净了。"
                    受害者抬头看他们:"你们被蒙蔽了。天降战士不会建造这种地方,不会像驱赶屠宰的麋鹿那样圈禁我们,更不会掘开我们族人的坟冢。你们的主子是山地氏族召唤的恶灵,不是真正的天降战士。死亡之翼终将归来,把他们撕成碎片。"
                    "闭嘴,亵渎的无名氏,"蓝外套头目说,"想证明勇气是吗?也许我们该恢复古俗,给你施行鼬爪之刑。"老人咳着血:"随你们便。我是奔鹿银麋氏族的晨星。我有通灵之眼。我告诉你们精魂正在行走。古老力量潜行大地,赤星在天空燃烧,动荡时代即将来临。"
                    "所以今晚才胡言乱语?我还以为只有瓶中之物才会和你说话。"另一个蓝外套踢着老人肋骨说。老人痛哼时,双头语者穿过迷雾现身于灯笼光下。
                    蓝外套头目对他喊:"滚开,小子。这是武士会事务。不想和这醉鬼一起喂鱼就赶紧走。"
                    "你们玷污了武士会的名号,"双头语者轻声道,"现在离开可免一死。多留半刻,我必赐尔等毁灭。"
                    老人敬畏地仰望着他。双头语者看见其额头的萨满翼骷髅纹。几个暴徒大笑,但更明智者听出星际战士话音中的杀意,开始后退。
                    头目示意进攻:"拿下他!"
                    双头语者用小臂格挡警棍,金属撞击声中棍棒断裂。他用动力斧柄击碎暴徒鼻梁,旋身一脚以非人力量踹中另一人腹部。当对方弯腰时,他劈碎其颈椎。
                    蓝外套们蜂拥而上,警棍对终结者如同树枝撼熊。几个试图锁住他手臂,被他轻易震开。武器与肘击所至之处,生命寂灭。
                    当战意沸腾时,他感到束缚的精魂正在流失。他知道真容已现。最后一名蓝外套转身逃跑,被双头语者拧断脖子。碎裂的椎骨声清脆可闻。
                    老人以宗教般的炽热眼神凝视他:"精魂所言非虚。"他伸手触摸以确认真实,仿佛难以置信。"你们终于来解救受伪帝奴役的族人,带领他们回归平原了。天降战士,你叫什么名字?"
                    "年少时我叫双头语者,灵鹰的学徒。侍奉真帝皇后,我取名卢锡安。"他看见泪水划过老人带疤的脸颊。
                    "告诉我,老人家,我们的族人遭遇了什么?何以沦落至此?"
                    "始于我年少时,"晨星抹脸道,"某个夏夜,天空燃烧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4-0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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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于我年少时,"晨星抹脸道,"某个夏夜,天空燃烧并发出巨响。火痕划过天际引发爆炸。如今此处曾是巨坑,四臂帝皇神殿所在的位置当时堆着赤红金属山。"
                      "有人以为天降战士归来,轰鸣是雷鸟之声。但萨满知道不对——死亡之翼每百年仅在秋季回归一次,距上次赤星显现才五十年。我们本期待着有朝一日能乘死亡之翼,多数人以为自己会老迈时才等到天降战士。"
                      "来客并非传说中的装甲战士,而是自称奉帝皇之命来建造人间乐土的苍白弱者。他们宣扬宽容、博爱与止战。酋长们驱逐他们是错的——当甜言失效,他们便动用武力。与山地氏族结盟后,提供的金属武器令我们无法抵挡。"
                      "最终各氏族被迫交易新武器以抗敌。四臂巫灵屠戮武士的传闻四起。很快,伪装者统治了平原,奴役反抗者。"
                      "然后他们用奴隶劳工建造这座大城,用代币支付自由民。"
                      突然老人惊恐瞪大双眼。双头语者转身看见雾中浮现的身影——是那个乘轿辇的胖子,两侧各站一个四臂巨影。甲壳油光发亮,巨爪在月光下闪烁。
                      "你若询问,我们本可告知一切。"胖子用充满磁性的黑眼睛凝视着说。
                      智库馆长屈伸手指,动力斧在手中嗡鸣死亡之歌。
                      "那是百年前阿拉迪尔连长时代,"血月讲述,"我们在战斗驳船'死亡天使号'执行星区边缘巡逻时警报骤响。探测显示有太空废船从亚空间跃出。深度扫描无果,我们奉命调查。"
                      "我们蜷在登舰鱼雷里发射。废船'失魂之狱'——后来证明名副其实——黑暗无动力。我们打开头盔灯建立防线。虽无抵抗,仍按标准流程极度谨慎推进。"
                      "穿过阴影走廊时,舰体残留的亚空间污秽令人不安。起初毫无危险迹象,直到发现些遭爆弹击穿的太空野狼尸体。无法判断他们死亡时间——可能是废船上次现身时的十年前,也可能是万年前。亚空间潮汐莫测,时间流速诡异。"
                      "康拉德士官命令警惕时,可怕的事发生了。一具野狼尸体突然坐起,双眼赤红:'你们都会像我一样死去。'我们将其轰碎后,低语仍在脑中回荡。"
                      "我们开始撤退。传感器突然显示有信号源平行移动企图切断退路。在走廊交叉口,我们与装甲身影交火。击中目标时,通讯频道传来惨叫——他们竟用着相同频段。想到对方可能是星际战士,我们血都凉了。"
                      "答案很快揭晓。他们如潮水涌来,穿着动力装甲却严重变异:有的用触手握着生锈爆弹枪,有的长着黏腻蟾蜍脸,有的多肢带爪,有的拖着黏液痕迹爬行。"
                      "他们带着混沌印记,呼喊着荷鲁斯与邪神之名。我们认出来了——这些是叛乱时代与混沌交易永生的叛徒。近战惨烈,他们人数占优,但我们有终结者装甲与正义之力。"
                      "眼看要被淹没时,雷霆锤与闪电爪发威,我们不可阻挡地撕开敌阵。他们像恶魔般战斗,具备受诅者的力量,但最终我们赢了。"
                      "我俯视最后一个敌人时突然想到:他曾是和我一样的星际战士,接受相同训练与教化,宣誓效忠帝皇,却背叛了人类。怎么会这样?"
                      "真正的战士怎会背誓?突然抛弃毕生信仰投向黑暗不太可能。混沌能给他什么?财富?我们不屑凡人渴求的俗物,已拥有最好的一切。感官享乐?我们深知其转瞬即逝。权力?我们明白真正的力量是帝皇意志。谁能企及他的牺牲?"
                      "不——当我站在尸体旁才明白,他的堕落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渐进的。"
                      "先是信任战帅。这很容易,荷鲁斯不就是帝皇的首席冠军吗?"
                      "然后追随战帅。士兵服从指挥官天经地义。"
                      "继而相信荷鲁斯是神。这个错误也不难理解——大叛徒不就是拥有仅次于帝皇之神力的原体吗?"
                      "他就这样逐步偏离真理之路,直至丧命失魂。这是条对所有人开放的道路,小错引大错,终至万劫不复。在'失魂之狱'研究叛徒尸体时,我领悟到这点。当下便决心彻底臣服帝皇意志。我明白所有规章戒律都有其意义——它们防止我们走上歧途。"
                      篝火周围一片寂静。奔云者能看出血月的话触动了星际战士们的心弦。他发现自己正在审视内心是否有异端倾向。血月故事的寓意很清楚:如果他们背离对帝皇的效忠,就是踏上堕落之路的第一步。他还提醒众人,他们是帝皇的选民——星际战士。若他们不坚守信仰,还有谁能?
                      长时间的沉默后,鼬凶示意要发言。
                      "我要说说死亡,"他开口道,"关于人类与世界的灭亡......"
                      双头语者感受到胖法师意志的冲击,如同挨了一记重击。那双巨大的黑眼睛仿佛膨胀成无底深渊,智库馆长坠入其中。在他脚边,晨星发出呜咽。
                      星际战士猛然切断灵能连接,庆幸自己的智库装甲配备了灵能兜帽。那个主教太强大,而双头语者已经精疲力竭。
                      基因窃取者们向他冲来。智库抬起暴风爆弹枪,炽热火舌撕裂夜空。领头的那只被重弹撕碎,其余以非人速度闪避。
                      晨星跃至智库与袭击者之间。利爪闪过,老者身躯断成两截。双头语者挥斧猛斩,斧刃划过窃取者脖颈时寒光迸射。他后跳躲过其濒死反击。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4-06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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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教大笑:"你逃不掉。何必挣扎?"
                        胖子凝神聚气,灵能光晕在头顶流转。
                        智库的弹雨被无形力场阻隔,在距目标数尺处无害引爆。
                        双头语者抡斧前冲。斧刃划弧时他感到力量奔涌。斧锋在距主教头颅一掌处停滞。装甲下的肌肉块块隆起,伺服马达尖啸助力。他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将利刃压向敌人。胖子额头汗如雨下,脸上闪过恐惧——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当注意力涣散的刹那,他发出最后尖叫。动力斧自头顶劈至胯下。双头语者感知到主教的灵能尖啸在夜空中回荡,数百个意识随之响应。远处雾气中,窸窣声越来越近。
                        明白唯有速逃方能活命,双头语者转身狂奔。
                        "我们的世界死了。"鼬凶说。有战士对他跳过仪式直接发言发出不满的低语。他用右手斩切手势令众人噤声。再次开口时,语调辛辣而暴戾:"这场仪式是闹剧。它属于已终结的时代。何必自欺?你们或许想用旧俗麻痹自己,但我不。"
                        "你们尽可用隐喻谈论对帝皇的誓言、窃取者的恐怖或诅咒的本质。我选择直言真相。"
                        "我们的族人非死即奴,而我们像老太婆般坐在这里犹豫不决。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真正的战士别无选择。我们必须复仇。让武器痛饮敌血。避战才是懦夫行径。"
                        "可如果失败——"血月开口。
                        "失败便失败。我们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在老死或被封入无畏机甲前,还能见证几个夏天?"
                        他沉默环视篝火。令奔云者意外的是,他忽然低头敛去怒容。
                        "我老了,"他轻声道,"老而疲惫。活过两百多个夏天。横竖没几年可活。本希望临终前再见族人,如今已成泡影。这是我唯一的遗憾。"
                        奔云者看出他的疲态,自己也感同身受。围坐篝火的每个人都为帝皇效忠数个世纪,改造手术延长了他们的寿命。
                        "若留在族人中,我早该死了,"鼬凶说,"我选择另一条路,活得够久——或许久过凡人应有的限度。"
                        "是时候终结了。还有比死在母星、葬于族人骸骨间更好的归宿吗?平原部族的时代结束了。我们能复仇,也能与他们团聚。战死沙场才是战士的结局。我愿如生前般死去:武器在手,仇敌在前。"
                        "我相信这是大家的夙愿。动手吧。"
                        唯有篝火噼啪作响。奔云者环视每张面孔,上面都写着求死之意。鼬凶道出了自目睹破碎长屋起众人共同的心声。他们已成为游荡在远古废墟中的幽魂。
                        此地除回忆外一无所有。若就此离去,等待他们的唯有衰老与必然的死亡。至少这样,结局会更有意义。
                        "我主张进攻。若污染范围不大,还能解救幸存者。"跛熊说。奔云者看向血月。
                        "前提是如果我们失败,必须命令死亡之翼实施病毒轰炸。"血月道。战士们纷纷伸出右拳表示赞同。所有人都望着他等待决断。指挥的重压再次降临。他权衡被毁的长屋与个人损失,将其与帝国职责放在天平两端。平原部族无法复活,但或许能拯救他们的后裔。
                        但他意识到不仅如此。他渴望亲手制裁仇敌。愤怒驱使他想让窃取者血债血偿,他要亲眼见证这一切。他要为自己与族人复仇。就这么简单。这对帝国军官而言不是正确抉择,但符合氏族传统。
                        最终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明白了真正的忠诚所在。
                        "我主张开战,"他终于说道,"但以部族武士的身份。这场战斗不为帝皇,而是为被屠杀的氏族。最后一战必须遵循古老传统。让我们执行死亡之翼仪式。"
                        双头语者夺命狂奔。基因窃取者在暗巷中穷追不舍。他感知到它们从四面八方逼近。
                        他跃过垃圾堆拐进主路。两个工人从门缝探头又迅速缩回。他疲惫地奔跑,心跳如雷,呼吸粗重。长时间维持隐形法术耗尽了体力。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他冒险回望。一只基因窃取者刚拐过街角。他开枪射击但未命中,怪物躲回掩体。
                        前方危机感迫使他转身。阴影中窜出另一只窃取者。他勉强举斧格挡,利刃切入怪物胸膛。冲击力将他撞倒,利爪在手臂留下灼痛伤口。
                        若非精准命中,他必死无疑。
                        无视疼痛,他翻身趴伏,看清冲锋的追兵后扣动扳机,火线贯穿它们胸膛。装甲力量让他轻易掀翻伏击者的尸体继续前进。
                        就快到了,他强迫自己蹒跚前行。已能看见高耸的城墙。
                        他默诵止痛咒文冲向城门。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5-04-06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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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沉谷底——成群驼背、邪眼的面目可憎者。有的持古老能量武器,有的三手握刀。纯血基因窃取者居高临下地活动着利爪。双头语者停步直面敌人。
                          双方在肃穆中对视片刻。智库将灵魂托付给帝皇。死亡之翼很快会来引渡他。爆弹枪几近空膛,仅凭动力斧不可能对抗这么多敌人。
                          仿佛收到无声信号,基因窃取者与混血种蜂拥而上。能量武器烧熔了他胸甲的一颗骷髅徽。他咬牙还击扫倒大片敌人,直到爆弹枪卡壳的铿锵声响起。没时间排除故障,他高唱赴战歌发起冲锋。
                          他冲入刀山爪海。激发动力斧最后能量划出双重弧光。每砍倒一个敌人就有更多补上。很快数十道伤口让他血流如注。
                          生命力流逝时,他恍惚听见头顶巨翼拍打声。死亡之翼来了,这是他被击中头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奔云者在涂装甲右肩的云雷徽记前停顿片刻。他感到蜕变。抹去帝国徽章如同抹去部分自我,切断了一段历史。
                          他慢慢刻上新的复仇与死亡图腾。当图案成形时,他感到图腾精魂的力量正注入体内。
                          他看向鼬凶。这个瘦削的男人已抹去了装甲上所有徽记。现在它通体雪白——死亡的色彩,唯有左肩的骷髅标记保留原状。这似乎莫名地合适。
                          他们举行着可追溯至帝皇降服雷鸟前的古老仪式。奔云者此生仅见过一次:童年时目睹一群誓死复仇的老战士将身体涂白,追杀杀害幼童的山地氏族掠袭者。他们选用丧葬之色,因不期待从悬殊对抗中生还。
                          血月从篝火旁投来虚弱的笑。奔云者走向他。
                          "准备好了吗,老友?"他问。血月点头。奔云者俯身将双手插入灰烬,以并拢的掌根在双颊印下死亡之翼的标记。
                          "但愿双头语者能归来。"血月说着重复了奔云者的动作。
                          "他或许还能给你惊喜。"
                          血月面露疑虑。奔云者示意战士们集合。他们围着熄灭的篝火站成圆圈,开始逐个吟唱赴死之歌。
                          即使在被抬过漫长钢铁走廊时,双头语者也清楚自己正在死去。生命力从伤口流逝。每一滴坠落在抬轿者身上的血珠都让他更虚弱。
                          这如同噩梦——被基因窃取者族裔那些佝偻如恶魔的身影抬着穿过昏暗隧道。智库透过疼痛的迷雾观察这一切,不解自己为何还活着。部分理智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将虫群带到母星的运载工具内部。
                          当抬轿者颠簸时,剧痛如长矛刺穿全身。他耗尽意志力才没惨叫。他们进入大厅,一个佝偻可怖的身影正在等候。他被放在其面前的地上。那个生物歪头打量他。
                          智库强撑站起时,疼痛的泪水划过脸庞。基因窃取者卫兵冲来,却被巨兽一瞥定在原地。
                          双头语者摇晃站立,明白自己正面对基因窃取者族长。他听过关于这种存在的模糊传说——整个族群的始祖,血脉中最古老者。
                          当他与敌人视线相交时,心灵接触引发的电击感贯穿全身。他面对的是一股古老、冷酷、致命的存在意志。在凶猛的精神冲击下,他的心智开始摇晃。下跪臣服的冲动涌起——这个古老存在确实配得上他的敬意。
                          他奋力克制,提醒自己正是这个生物毁灭了他的族人。他试图用尚能活动的胳膊发起致命一击,但双腿瘫软。族长轻易而近乎温柔地制住他,用利爪保持距离。它舌端的长产卵器伸缩着,却未触碰他。
                          突然,他陷入一场激烈的灵能角力。异形思维的触须渗入他的意识,被他用仇恨之刃斩断。他回敬一道灵能冲击,却被某种不受外界影响的古老意志阻挡。
                          族长全力施压时,双头语者的防线开始崩溃。基因窃取者冰冷而专注的力量浩瀚如海。即便全盛时期他也未必能抗衡,如今重伤力竭,更无胜算。
                          外层屏障破碎,族长侵入他的思维翻检记忆。趁其短暂混乱,他尝试灵能突刺。虽然被轻易化解,但刹那间他们心灵相融。
                          陌生的异形记忆与情感洪流淹没了智库。他看见族长过往如画卷展开:掠夺世界的轨迹,众多子嗣的繁衍,病毒炸弹降临前乘快舰逃离的巢都。他震惊地认出自己曾到过的世界——斯兰克斯——族长正是通过那时的灵光认出了他。他目睹这艘船被帝国战斗驳船重创,勉强跃入亚空间。
                          他体验到为返回实体宇宙的漫长挣扎,以及损毁舰船在新世界迫降的冰冷永恒。他看见寥寥幸存者——几个纯血种与三名混血技工。他们用残骸打造斧头与部落交易,在敌对世界中艰难求生。
                          随着每个新族裔成员加入灵能网络,他感受到族长的满足。部落的毁灭与即将建成的新工业基地带来冷酷快意。舰船将被修复,新的征服目标触手可及。
                          绝望瞬间吞噬了双头语者。他看见窃取者计划感染更多世界,却无力阻止这个古老无敌的存在。他几乎屈服——直到死亡临近的念头让他醒悟。他知道必须做什么。部分意识在族长攻势下溃退,另一部分则主动将灵魂推向湮灭。
                          他再度立于冰冷之地,感知到远方帝皇之魂如星辰闪耀,近处则是愤怒精魂。族长如饥渴的恶兆存在,决意奴役他。某处传来死亡之翼接引他的雷霆振翅声。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5-04-07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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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意识到他的意图时为时已晚。双头语者凝聚全部仇恨、愤怒与恐惧维持链接——此前的亲密接触使这更容易。族长疯狂挣扎却无法挣脱。
                            翼声渐近,如飓风又似临终喘息般淹没了智库。他从痛苦漩涡中被抛入黑暗,而族长被卷进灵能乱流撕碎。
                            双头语者短暂感受到敌人的消亡与其族裔的失落。当他的灵魂升腾时,他触碰战友们的心智道别,告知他们该做的事。随后,他的意识归于虚无。
                            当奔云者凝视篝火时感受到了异样。抬头看见双头语者站在面前——面色惨白,面容因痛苦扭曲,身躯布满可怕伤口。他知道这是灵视,老萨满已死。
                            刹那间,他仿佛听见巨翼拍击声,看见最雄伟的雷鸟飞向月亮。异象消失后,寒意与孤独笼罩了他。死亡之翼掠过的触感让他战栗。
                            其他人显然也目睹了这一幕。他抬手作别,随后挥下作为进军信号。
                            决心满载的白色终结者们向远方城池进发。
                            端坐王座的奔云者俯视访客。他的族人排成长列,形成星际战士谨慎通过的走廊。带队的是名上尉与智库馆长,门口还有台无畏机甲警戒。那个熟悉的身影令他慰藉。
                            他看见族人不安而虔诚的面孔正寻求安慰。他保持肃穆平静,察觉到战斗兄弟们对长屋内民众的戒备——他们紧握爆弹枪,仿佛随时预期暴力爆发。
                            奔云者欣喜于他们的到来。自跛熊死后,他深感孤独。他在帝国战士中认出几张熟悉面孔,战团生活的记忆涌现。他深呼吸三次,为求好运触碰身旁那具古老的白漆装甲,然后开口:
                            "向您致意,天降战士兄弟。"
                            "向您致意,以西结兄弟。"对方狐疑地回应。
                            奔云者用粗糙的手掌摩挲脸上疤纹,咧嘴笑了:"所以他们让你当上尉了,断刃?"
                            "是的,以西结兄弟。在您未归时。"对方停顿,显然等待解释。
                            "你们花了十年才来找暗黑天使的荣誉装甲?"老人语带揶揄。
                            "期间爆发战争:兽人大迁徙穿过朦胧星域。战团应召参战。终结者们的缺席令人痛心。您当然有解释。"
                            星际战士们冰冷的目光让奔云者感觉自己像陌生人,甚或叛徒。他忆起初入战团时感受到的非人特质,多年后再度体会到了孤立与不安。
                            "这些人不是我们的同胞,奔云者。发生了什么?"低沉轰鸣的无畏机甲发声令他欣慰——鹰爪还在。至少有个理解他的故人在场,就像当年在死亡之翼阴影下的初遇。
                            "您说得对,尊敬的先祖。他们是基因窃取者征服下未受污染的幸存者。"
                            战士们的震惊低语与瞬间举起的爆弹枪让他继续道:
                            "您最好解释清楚,以西结兄弟。"断刃说。
                            奔云者向震惊的星际战士们讲述往事。他用帝国语的复杂句式——而非平原部族语言——描述终结者连队的降落、发现基因窃取者造成的毁灭、部族大会的召开、战士们做出的抉择、双头语者的灵魂行走以及终结者们对城市的最终进军。
                            "我们穿过黑门时遭到窃取者袭击。起初它们似乎很困惑,像遭受了巨大冲击。它们以小股混乱无序的方式进攻,被我们轻易斩杀。"
                            "我们跟随智库的定位信标向市中心推进,穿过尖叫的人群。前进途中,纯血窃取者从建筑中蜂拥而出。它们疯狂但无谋地攻击,被我们轻松击败。"
                            "在城市中心发现一座亵渎帝国国教的寺庙,其主殿矗立着拟似帝皇的四臂巨像。我们推倒雕像,在基座下发现了地下入口。"
                            "我们下行进入冰冷的金属走廊,穿过气闸与隔舱墙。那里像艘埋藏的飞船。我们继续追踪定位信号,誓要夺回双头语者的装甲并为他复仇。"
                            "初期应对零星的窃取者攻击很轻松,但随后情况突变。有一段诡异的平静期。"
                            "我们交换警惕的眼神。血月问是否已杀光它们。我至今记得他困惑的表情——当窃取者从通风管扑下斩落他头颅时,那表情还凝固在脸上。我用爆弹枪将它轰成肉泥。"
                            "窃取者再度进攻时,它们的行动已被某种邪恶意志协调。仿佛曾短暂失去领导,而新恶魔刚刚接管。"
                            "它们从平行走廊包抄,从顶棚通风管突袭。纯血窃取者与混血后代从四面涌来。它们以令人目眩的速度冲锋,企图以数量淹没我们。看着这些装甲巨兽无视同伴死亡持续逼近,场景可怖至极。"
                            "伤亡持续增加。先锋与后卫遭伏击阵亡。威胁来得太快,我们几乎来不及反应。"
                            "二十个敌人在喷火器下毙命,空气中弥漫难以形容的恶臭。它们不惜性命地疯狂进攻,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压迫性愤怒,仿佛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换成其他小队——甚至其他终结者——都可能被这种攻势击退。但我们佩戴死亡之翼徽记。丧钟已为我们鸣响——我们无所畏惧,也有血债要偿。我们一寸寸艰难推进。"
                            "杀到中央大厅时,走廊已血流成河。在那里发现了双头语者的尸体——他浑身是致命伤。附近躺着毫发无损的族长尸体。"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5-04-07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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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满是纯血与混血敌人。我们仅剩几人杀入王座厅,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对峙时,双方都意识到这是终极决战——胜败将决定这个世界命运。厅内唯有呼吸器的循环声。我口干舌燥却异常平静,确信很快将面见先祖之灵。窃取者列阵时,我们举起了爆弹枪。"
                              "随着无声信号,它们张着无声的嘴冲锋。几个混血种发射着古老能量武器。一位战斗兄弟在我身旁倒下。我们的弹幕撕碎了首波敌人,但数量实在太多。当它们淹没我们时,最终决战真正开始了。"
                              "我看见鼬凶被窃取者扑倒。爆弹枪卡壳后,他边辱骂敌人边继续战斗。最后印象是他撕下某个窃取者头颅的同时,其利爪也贯穿了他胸膛。我们这代最伟大的战士就此陨落。"
                              "我与跛熊背靠背迎战群敌。动力拳套与动力剑斩杀着窃取者。若纯血种再多些,结局可能不同——但大多数似乎已死在最初无谋的进攻中。"
                              "战况依然惨烈。跛熊负伤倒地时,我与某个装甲巨怪胸甲相贴。它挥爪击落我的剑,所幸动力拳套的数码武器发射毒针弄瞎了它。趁其短暂僵直,我用暴风爆弹枪结果了它。"
                              "环顾大厅时,唯有终结者依然站立。我们为幸存欢呼,随即被阵亡人数震惊得沉默。仅六人存活,而倒下的窃取者已无法计数。"
                              "地面上,平原部族的后裔们在等待。神庙外聚集的人群将我们视为摧毁其神庙、弑杀其神明的恶魔或救世主。"
                              "看着这些疲惫生灵——我们氏族最后的孑遗,胜利显得空洞。虽将后代从窃取者手中解救,但我们的生活方式已永远消逝。"
                              "面对人群时,我忽然明白该做什么。帝皇在那刻给予启示。向其他人说明计划后..."
                              "我们将民众逐出城市,在平原集结。经检测确认无人携带窃取者污染——复仇之战已净化了这种玷污。"
                              "走过工厂与倒塌烟囱后,我们用喷火器焚毁了整座城。将民众分为六个新部落,彼此道别——深知此生难再相见。我带领自己的部众回到故乡废墟重建村落。跛熊带他的人去了山脉。其他人的结局我不得而知。"
                              "我告诉这些人,帝皇派我引领他们回归古老生活方式。我教授他们传统渔猎技艺。各部族相互征战。终有一日,他们会重获成为天降战士的资格。"
                              奔云者沉默下来。他看见战斗兄弟们被故事打动。断刃转向智库馆长时,奔云者感受到灵能接触的压力。
                              "以西结兄弟所言属实,加百列兄弟上尉。"智库说。断刃抬头看向老战士:"请原谅我的误判。战团与平原部族都欠你们血债。"
                              "永怀忠诚。"奔云者说,"你们必须带回装甲。它们属于战团。"
                              断刃点头:"或许可以破例——为纪念死者,让装甲保持死亡之翼的涂装。兄弟们的功绩应被铭记。"
                              "如你所愿。"断刃回答,"死亡之翼将被铭记。"
                              星际战士们列队经过无畏机甲离去。这个强大存在用非人的眼睛注视着奔云者。
                              终结者们的离开突然让奔云者感到疲惫。岁月重压令他佝偻。
                              感知到无畏的凝视,他抬起头。
                              "有何指教,尊贵的先祖?"他用平原部族语言问。
                              "你可以跟我们回去。你有资格成为活体无畏。"它说。
                              他多希望能在战团度过余生,但明白职责所在——必须引导族人回归帝皇之道。他摇了摇头。
                              "料到了。你是个称职的部族酋长,奔云者。"
                              "任何天降战士都会如此,先祖。只是很少有人获得机会。临别前我想知道——初见时您说'若有牵挂之人就不该成为天降战士'。您可曾后悔过成为星际战士?"
                              无畏注视着他:"有时仍会后悔。永远告别所爱之人是种悲哀。"
                              "再见,奔云者。我们不会重逢了。"
                              无畏转身离去,留下奔云者端坐在族人中间,手指缠绕着一缕古老的发辫。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5-04-07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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