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巴菲爱好者》
第二章
菅原玲篇
晚上十点零八分，咖啡馆的霓虹灯牌在雨中晕开红色光圈，自动门滑开的声响混着雨声传来。
菅原铃把深蓝色连帽卫衣的袖子往上收了收，露出纤细的手腕。
她面前的抹茶巴菲已经塌陷，奶油顶歪在杯沿，像融化的雪山。
她低头时，一缕蓝色短发扫过奶油，在发梢沾了星点浅绿。
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卫衣下摆——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破口，露出里面黑色的打底衫。
玻璃门再次滑开，带进潮湿的冷风。
三个年轻人旁若无人地闯进来，领头的黄毛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
排队的人群像潮水般向两侧分开，有个戴眼镜的女学生被挤得撞在墙上，手里的书本散落一地。
店员刚要开口，那黄毛已经一巴掌拍在柜台上。
「三杯冰美式，快点！」
铃的勺子轻轻搁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站起身，步伐轻巧地走到几人身后，声音温和:
「几位还是排队比较好哦」
黄毛猛地转身，鼻尖几乎要碰到铃的额头，他呼出的热气带着烟酒混合的臭味。
「臭■子，关你屁事？」
铃没有后退，她嘴角的弧度丝毫未变，但眼神已经冷如冬夜的海面。
对方被她盯得发毛，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咔"地弹开。
「想死是吧？」
刀尖在灯光下闪着寒，铃却连眼睛都没眨。
她突然抬手，"啪"地一声打掉对方手里的刀，金属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黄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直到铃用两根手指捏着变形的刀片在他眼前晃了晃。
「就拿这种过家家的玩具吓人？」
铃歪着头问。
「这种东西」
她拇指一压，刀身应声而断。
「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另外两个人同时扑上来，一个戴着晃眼的金链子，另一个耳朵上全是耳钉。
铃侧身避开，耳钉男的手擦过她的头发，带起几缕蓝色发丝。
她反手一掌，第二把刀飞出去钉在墙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最后一个拿刀的手在发抖，铃反而向前一步，运动鞋踩在掉落的金链子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来」她抓住对方的手腕往自己腹部带，「捅我」
刀尖在碰到铃的卫衣前停住了。
持刀的人满头大汗，汗珠从下巴滴落。
「就这样嘛？」
铃又往前半步，刀尖抵住她的衣服。
「连捅人都不敢？」
这时咖啡馆门再次打开，一个穿黑夹克、左耳缺了一角的男人慌慌张张冲进来。
他看到铃的瞬间脸色煞白，立即上前按住三个同伴的后脑勺，强迫他们九十度鞠躬。
「铃姐对不起！这几个是新来！」他声音发颤，额头渗出冷汗，「他们还不太懂规矩！」
三个混混被按得脖子发红，黄毛的鼻尖都快贴到膝盖，咖啡馆里鸦雀无声，只有咖啡机还在嗡嗡作响。
铃轻轻笑了一声，随手把玩着折断的折叠刀。
「不懂事很正常」
她指尖一弹，刀片叮当落进垃圾桶。
「但是在公共场合，最好还是学会守规矩」
「是！一定！」
黑夹克男人如蒙大赦，转身就揪住黄毛的衣领往外拖。
另外两个也被他踹着屁股赶出门，运动鞋在地板上打滑的声音格外滑稽。
铃看着玻璃门外黑夹克男人一边擦汗一边训斥手下的样子，从卫衣口袋里掏出纸巾。
她低头擦拭袖口奶油渍时，嘴角还噙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回到座位时，她的手机在实木桌面上震动，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屏幕上"一香"两个字在不断闪烁。
「菅原！」
听筒里的声音裹挟着不流畅的杂音和隐约的警笛声。
「你那边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铃用舌尖接住融化的奶油，甜腻在口腔扩散的速度与电话那头逐渐急促的呼吸同步。
「我会去查」
挂断时她看了眼窗外，雨停了，霓虹灯在水洼里的倒影像溶解的糖果。
…………
铃花了一些时间回到据点那边，仓库的铁门在铃身后重重关上，回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来回震荡。
被绑在铁椅上的男人听到脚步声，立刻开始剧烈挣扎，金属椅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铃姐，人带到了」
穿工装裤的手下递上一杯热茶，杯口飘着几片茶叶梗。
铃没接，而是走向角落里滋滋作响的烤架。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在铁丝网上渗出油花，一滴油脂落入炭火，窜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医生说你是被钝器击晕的？」
她翻动着肉串，背对着男人问道。
「是、是的！」
男人疯狂点头，汗水顺着太阳穴流到下巴。
「我点货点到一半，后脑勺就……」
铃突然转身，将滚烫的肉串塞进他嘴里。
肥油立刻在男人口腔里炸开，烫得他眼球凸出，却不敢吐出来，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我当然相信你」
铃上前解开绳索的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婴儿。
男人刚露出感激的神色，就听见她对吃烧烤的手下说了一声。
「老规矩……」
四个壮汉同时放下肉串，其中一个从工具箱取出羊角锤时，金属碰撞声让男人剧烈颤抖起来。
第一下砸在桌面的闷响

第一下砸在桌面的闷响和指骨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男人的惨叫在仓库里回荡，惊飞了屋顶的歇息的鸟儿。
铃站在通风口下，外面的灯光照在她蓝色短发上，映出近乎透明的光泽。
第五下时，她抬手示意停下。
男人瘫在椅子上，右手已经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
「送他去医院」
铃整理着卫衣下身的褶皱。
「记得说是工伤」
走出仓库时，铃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旁，夜风吹过，她耳边的蓝色短发轻轻飘动，望着远处海星町似乎永远不会熄灭的霓虹灯海。
那些灯光太亮了，亮得让人分不清是午夜还是黎明。
铃从怀中掏出一个改装过的通讯器，屏幕亮起蓝光，映照着她平静的脸。
「黑井」
她对着通讯器说。
「帮我找个人」

以防你没玩过HHW可能不认识这些人，所以我在这放几张立绘图葛城 一霞↓

菅原铃↓

寿 永远子↓

想象着这么漂亮的孩子去当黑帮真是一种新奇的感受

爽

《赎罪卷》
寿 永远子篇
最近做了梦。
一个被邪邪邪邪邪邪邪邪邪♮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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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是在做同一个梦……
在梦里，她看见一片被雾气笼罩的深山。山影朦胧，轮廓模糊，起初她只能远远地望着。
不知从何时起，她与那座山的距离渐渐缩短，直到某一天，她看清了深山中矗立着一栋纯白色的建筑。
那建筑棱角分明的轮廓像是被精心切割过的方石，就那样静静卧在山间。
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沿着蜿蜒的山路拾级而上，绿色夹克风衣的下摆扫过沾露的草丛。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喉咙不受控制地喊出声。
「哥哥——！」
那人停下脚步，似乎听见了她的呼唤，缓缓转身——
呼唤声撞碎在醒来的瞬间。
永远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车内。
车内的空间宽敞，座椅是深棕色的真皮，触感柔软细腻。
空调的冷风无声地吹拂，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皮革和香氛混合的气味。
她的视线自然地落在前排的一霞身上。
车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对方藏青色的风衣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风衣的腰带松松地系着，隐约能看见内搭的浅蓝色衬衫领口露出一截深棕色针织领带，随着车内空调的气流微微颤动。
一霞察觉到后视镜里的视线，问：
「醒了？」
永远子轻轻“嗯”了一声，转头看向身旁。
铃正低头翻着一本账本，察觉到她的动静，也抬头询问：
「睡得还好吗？」
永远子点点头，目光移向窗外，街景飞速掠过。
「我们快到了？」
一霞下意识摸了摸风衣内侧的口袋，指尖触到包装袋里的鱿鱼干，但想到这是在车内，又收回了手。
驾驶座上，淡棕色头发的司机成见瞥了她一眼，随即重新盯紧前方。
「嗯，再过一个拐角就到了」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转弯，随后稳稳地停在一栋灰白色建筑前。
建筑外观朴素，门前是几级宽阔的台阶，台阶上站着几个人，似乎正在等待她们。
这时一霞突然拿出那包未拆封的鱿鱼干，两根手指夹着在成见眼前晃了晃。
「喏，车费」
成见斜眼瞥了下包装，嘴角微微抽动。
「...你认真的？」
「特选北海道产」
一霞一本正经地用指节敲了敲包装袋。
「抵你这趟车钱绰绰有余」
「免了」
成见单手打方向盘转弯回答。
「上次那包梅干还在我储物箱里发霉」
一霞轻哼一声，手腕一转利落地将鱿鱼干收回内袋。
「暴殄天物……」
「到了」
成见拉起手刹，转头时发现一霞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好！」
她临走前故意用鱿鱼干包装袋角戳了戳成见后颈，在他缩脖子时笑着推门下车。
永远子和铃也各自下了车。
晚夏的风裹挟着未散的暑气迎面拂来，永远子下意识按住被吹起的一字领长袖领边，开叉的半身裙摆如蝶翼般不安分地翻飞，露出纤细的小腿线条。
铃则利落地将散落的发丝别至耳后，肩头稳稳夹着那叠文件，挺直的背脊与熨帖的西装套裙在风中纹丝不动，仿佛连季节的躁动也在这份职业化的克制前败下阵来。
一霞迈步时风衣下摆划出道流畅的弧线，西装马甲在其中若隐若现，风衣的肩线在阳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整个人像一把未出鞘的刀，既带着商务场合的克制，又掩不住那股随性的锐气。
「记得按时来接我们」
「我知——」
成见的话还没说完，一霞已经“砰”地关上车门，将他的回应隔绝在车内。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发动车子驶离这里。
永远子抬头看向建筑门口的招牌——
“安藤之家”
三人刚踏上台阶，一位穿着浅灰色套装的女性便快步迎了下来。
她约莫五十出头，银灰色的短发整齐地别在耳后，眼角带着细密的笑纹。
「欢迎各位远道而来」
对方微微欠身行礼。
「我是这里的院长安藤和子」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无名指上的银戒发着亮。
「这位一定就是永远子小姐了」
永远子伸手与她相握，注意到她掌心有着长期劳作留下的薄茧，粗糙却有力。
「安藤院长，久仰」
「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永远子侧身介绍，「葛城一霞，以及菅原铃」
安藤和子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最后停留在永远子脸上。
「您通过基金会联系我们要捐赠时，我们全体员工都深受感动，请随我来吧」
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随后和几位工作人员热情地将她们引入大厅。
大厅里挂着一幅醒目的横幅，上面写着：“感谢慷慨捐助”
永远子此行的目的，是向这家福利院捐赠一亿日元。

在院长的带领下，三人穿过福利院明亮的走廊。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院长一边走一边介绍，声音温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但每当路过玩耍的孩子时，她的眼神便会立刻柔软下来。
一霞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步伐散漫，时不时凑近墙上的儿童画作，歪着头打量，甚至伸手戳了戳某张画上的太阳。
「这太阳画得跟荷包蛋差不多」
她完全没在意院长的讲解，反而对走廊上的一盆绿植产生了兴趣，弯腰拨弄它的叶子。
永远子则安静地跟在院长身侧，目光缓缓掠过墙上贴满的蜡笔画和水彩作品。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一张画着全家福的稚嫩笔触，眼神有些恍惚，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偶尔，她会向院长轻声询问某个设施的用途，语气柔和得像是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
铃走在最后，左手稳稳地夹着文件夹，右手偶尔在便签上记录几个关键词。
她的视线始终跟随着院长的指示，时而抬头确认某个细节，时而低头快速写下两行字。
尽管动作利落，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然而，意外发生了。
一个孩子和其他人追逐打闹，从拐角冲出来时，正好撞上了永远子。
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一杯橙汁，果汁瞬间泼洒在永远子的衣裙上。
他摔倒在地，杯子滚落一旁。
永远子愣了一下，院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慌忙上前想要道歉。
但对方已经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柔声询问：
「没摔疼吧？」
小男孩有些扭捏，低着头小声回答。
「没、没有……可是，我把姐姐的衣服弄脏了……对不起……」
橙汁的痕迹在永远子的衣裙上晕开，有些顺着布料滑落，滴在地板上。
「衣服洗洗就好」
她掏出随身的手帕，擦了擦男孩溅到果汁的手。
「不过下次要小心看路，好吗？」
小男孩用力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皱巴巴的水果糖。
「这个……给姐姐……」
永远子怔了怔，接过糖时指尖碰到他黏糊糊的小手。
她剥开糖纸，当着孩子的面把糖放进嘴里，眉眼弯起。
「很甜，谢谢」
永远子双手扶着小男孩的肩膀让他站起来，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了，去玩吧」
男孩转身跑了两步，又突然折返，张开双臂给了永远子一个带着果汁味的拥抱。
她僵了一瞬，手掌缓缓落在孩子单薄的背脊上。
「谢谢姐姐！」
男孩的声音里带着雀跃，松开手后蹦跳着跑向走廊尽头，运动鞋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院长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平时很怕生的……」
永远子站起身，舌尖还残留着人工香精的甜味，裙摆上留下一个模糊的小手印。
「继续参观吧」
…………
参观结束后，一行人来到院长的办公室。接下来是正式的捐赠合同签署环节。
尽管永远子刚才表现得宽容，院长仍然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各种意外——万一对方反悔了怎么办？万一合同出了问题怎么办？这些担忧让她夜不能寐。
然而，现实远比她想象的简单。
院长将合同递给永远子过目，确认无误后，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寿 永远子”
就这么结束了？
那些担忧的画面从未发生，仅仅几笔，一切就尘埃落定？
院长呆站在原地，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永远子轻声问着话。
「院长，您身体不舒服吗？」
「啊，不，没有，只是……」
院长语无伦次，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心情。
「几位……福利院准备了午餐，要不要留下来……」
永远子微笑着摇头：
「这些饭菜，留给孩子们补充营养吧」
「您说得对...」
院长低头擦了擦眼角，再抬头时已经换上温和的微笑。
「那至少让我送几位到门口」
…………
返回大厅后，就在永远子三人准备告别时，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走廊飞奔而来。
「等、等一下！」
之前那个男孩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画纸，跑得太急差点摔倒。
永远子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男孩却迫不及待地把画塞到她手里。
「这个...给姐姐们...」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脸涨得通红。
永远子单膝跪地与他平视，接过那张被汗水微微浸湿的画。
画纸展开时发出轻微的脆响，三个歪歪扭扭的人像跃然纸上：
中间的女性裙摆上涂满橙色斑点，右边的长发小人发梢几乎穿透纸边，左边的人形紧紧抱着一个方盒子。
一霞“噗嗤”笑出声，指着那个长发及地的夸张人像。
「实际长度只有画上一半啦」
说罢，一霞撩了撩自己仅到大腿的头发。
铃的目光落在那个"箱子"上。
她突然取下胸前的金色钢笔，轻轻别在男孩的衣领上：
「回礼」
「这是...给我的？」
男孩瞪大眼睛，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钢笔，又像怕碰坏似的缩回来。
「嗯，给你的」
他突然扑上前冲进永远子的怀中，又立刻红着脸跑开。
三人走出福利院，成见的车已经停在台阶下的车位里。
一霞看了看手表，笑了一声。
「真准时」
永远子最后望了一眼福利院的玻璃门。
在反光的玻璃深处，隐约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廊柱后，正对着阳光举起那支对他来说过于华丽的钢笔。
「走吧」

永远子最权威的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