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危机
兜篇
本打算放手一搏，不得了的事却发生在眼前。
被大蛇丸挑衅的言语激怒，金黄色头发的少年身上产生了异状，那孩子嘶吼着：“别把佐助说成是你的东西！”火红的查克拉瞬间升腾起来，布满了少年的全身！那诡异的查克拉逐渐形成极为可怖的形状，活生生就是一只凶恶的妖狐！
周围的空气和空间都扭曲得厉害，那根本不像是人世间的东西，兜有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心里不断地掂量——这就是传说中的尾兽吗？这种怪物该如何匹敌？
就在他思量的片刻间，鸣人化身的妖狐已突然出手扑向了大蛇丸，后者瞬间便被击飞，跌入了远处的树丛。
明知道这样的伤害应该不能把那人怎么样，兜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紧盯着远处，看见大蛇丸从树丛中摇晃着站起来，有些狼狈地又向这边走近，嘴角却带着笑，眼神中闪烁着不祥的妖异光芒。他心里一紧——那人见了血，已经本能地陷入了兴奋！可是对手是这样的东西，就算是那人，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他心中正在盘桓，妖狐已又作势向大蛇丸扑去。头脑一热，他手中聚集起查克拉袭向妖狐的身后，尚未接近对手，却对上了一对血红的狐眼。妖狐回头狂怒地看了他一眼，口中吐出一束查克拉——那束查克拉威力非常，一瞬间整座天地桥从正当中断裂炸开，耀眼的白光和巨大的爆炸声中，他整个人被直直击飞出去，撞断了数棵巨木才缓缓停住。
妖狐似乎并未追过来，他喷出一口血，动弹不得。
惊魂未定，他摸向自己怀内，指尖触到某个温润之物，略略放宽了心。随后检查自己的伤势——幸好刚才瞬间将查克拉聚集在了胸腹间，只断了几根肋骨，内脏有些震伤，但也还不妨事。
嘴角掀起一丝冷笑——这次又是拜你所赐，鸣人君。三年来，自己的忍术大有进步，却还是挡不住那孩子的一击……归根结底，我这样的普通人只是累赘。
多少有些怨念，却被对岸不断传来的山石爆裂声乱了心神，他迅速施展掌仙术为自己治疗，勉强能动了，便站起身再次走到了桥边。
桥边，假扮蝎的木叶忍者和叫小樱的少女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对岸。他微微皱眉，心里盘算着即使现在赶到对岸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在这两人这里打听些消息。交锋几句，果然打听出真正的蝎已经死了，他说不上是郁闷还是庆幸，既然施术者已死，那必死的术到底还有没有效？
对岸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他不安地望去，触目的景象让他一阵晕眩！那人刚才召出了最强防御——三重罗生门，却在一瞬间被妖狐放出的庞大查克拉击溃！！到底怎么样了？几乎立即就要冲到对岸，这边却也是一阵狂风大作。定睛一看，妖狐已被从对岸直穿过来的草剃剑紧紧钉在了岸边。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张牙舞爪的妖狐不甘地咆哮着。一瞬间，涌上心头的全是震撼—— 曾经眼神明媚如同灿烂阳光的那孩子，已经完全失去自主意识，彻底化身为了可怖的怪物，不仅如此，那妖狐中间的人形早已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为了佐助，那孩子居然不惜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名叫小樱的少女从他身边擦过，不顾危险地哭着扑向了鸣人，却被妖狐之尾扫伤，痛苦地倒在地上。他心里一酸，见那伤口似是有毒，竟忘了敌人的身份，向那伤口施起了掌仙术。
草草为少女做了应急处理，心里还是记挂着对岸的那人，他匆匆地赶了过去。那人似是正在和刚才见过的那名苍白少年对峙，他一眼看出大蛇丸刚用了蜕皮之术，尚未脱离虚弱，心中暗恨自己为何不早点赶来，手上已干净利落地制住了少年。
却只听得那人缓缓说道：“冷静点，兜，从现在开始，这孩子就是我们的部下了。”
他一怔，直觉上这个叫佐井的少年并不可靠，却默默放开了手。
……最后，我还是什么也忙也没帮上，他有些悲哀地想。

大蛇丸篇
眼看着身体里有九尾的那小子浑身升腾起火红色的诡异查克拉，逐渐化为妖狐的形态，大蛇丸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突然，那妖狐一爪扑来，他猝不及防，竟被击飞出去，跌入了树丛中。
从树丛中摇晃着站起来，身体受了一点小伤，他目中却透出了狂热妖异的光芒——好想看看，这妖狐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大蛇丸再次向妖狐走近，嗜血的本能几乎已经左右了他的整个思维。却只见桥那边什么人突然发难袭向妖狐，妖狐转头吐出一束查克拉——那束查克拉威力非常，一瞬间整座天地桥从正当中断裂炸开，耀眼的白光和巨大的爆炸声中，那人直直倒飞出去，撞断了数棵巨木，不知道跌在了哪里。
脑中忽然清明了一瞬，——真是笨蛋！他在心中骂道。趁着妖狐注意力重新转向自己，他几个起落向后跳去，将妖狐引到了河对岸。
妖狐追逐着大蛇丸，突然加速冲了过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之后，方圆数十里的森林内鸟兽四散、尘土飞扬。大蛇丸弹射到远处一棵树上，捂住断裂的左臂——只见刚才那处，已赫然出现直径上千米的一个大坑。 九尾果然厉害！仅凭查克拉就造成了如此的伤害~ 大蛇丸一边躲闪着妖狐的攻击，一边却更加兴奋。看着妖狐口中摆弄出一团高度集中的查克拉，大蛇丸不禁想试试他自创的防御忍术“三重罗生门”到底能有多少力量。
一阵地动山摇过后，三重罗生门在妖狐的查克拉中灰飞烟灭，他却抓住了这个机会，口中吐出的草剃剑直刺妖狐的胸膛。那剑无限伸长，从这岸直接将妖狐钉在了对岸的岩壁上。
然而他立刻便发现，那妖狐的查克拉外衣无比坚韧，就连草剃剑也无法刺入妖狐的皮肤半分。对峙了片刻，妖狐突然用力将剑甩了出去。他收了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呵呵~ 刚才玩的的确太过火了！可是实在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呢~
他缓缓地用蜕皮之术蜕下刚才残破的身体。刚出生的新身体有些虚弱，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好一会，才勉强站了起来。
就在此刻，突然有人向他走了过来，大蛇丸心里一惊，却装作不动声色。眼前的少年应该是刚才木叶的四人之一，此刻脸上正带着虚伪的假笑，自报家门说是团藏派来的联络人。
哼！装模作样！这种小娃娃也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招！心知对方是在试探自己，大蛇丸没有片刻犹豫，口吐草剃剑猛然刺穿了少年的胸膛，“少年”化成一滩墨汁飞溅一地，果然只是个分/身。
逼迫对方的真身从地下钻出，大蛇丸面不改色，心中却警惕非常—— 刚才连用了两次蜕皮之术，虚弱状态大概还要过一会才能恢复。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提示着他，此人是个暗杀的好手，一旦动起手来……
突然，一个人影从斜刺里跳出，将对面的少年压制在地。那人抬起头看着他，担心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那人，大蛇丸忽然心里一松，扫了一眼那人胸前的几点血迹，他缓缓说道：“冷静点，兜，从现在开始，这孩子就是我们的部下了。”
就算那孩子有异心，总觉得有那人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什么时候，已经依赖这人到了如此的地步呢？ 大蛇丸暗暗心想。

10 意外
兜篇
一路奔回据点的路上，兜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大蛇丸问他来天地桥的目的。那人却始终未发一言。
赶到据点，大蛇丸便径直带了佐助去做新术的研究，把他和佐井丢在了一边。
他留在大厅里呆呆地想，原来自己只是如此微不足道的棋子，连管都用不着管。
把佐井带到房里问了几句话，拿到了佐井献上来的机密文件，他本想回到房间休息——肋骨开始隐隐作痛，刚才的伤势怕是不太妙。走了一半却突然发现刚才竟心不在焉的忘了带走文件。
他苦笑着返回去拿，佐井房里却没有人。他觉得蹊跷，到处巡查了下，在据点入口处发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刚才木叶的那几个人居然跟到了这里，佐井已被他们绑住了，像是正在讯问。
他暗暗自责，刚才路上太不专心，竟没察觉被人跟踪。按道理说他应该去立即通知大蛇丸的，可想起那人正在和佐助一起修炼，若去打扰他，也许反而会惹那人不高兴。他犹豫了一会，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本来预计没有尾兽出现，以他的实力应该不会输给面前的三个人，可刚才受过伤的肋骨竟开始发难，他呼吸开始困难，渐渐地处了下风。虽然不信任，他只得帮佐井松了绑——这却是他今天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佐井不是自己人！他被抓住了。
被用木遁之术牢牢捆住，他漠然地望向天空，天空此刻一片蔚蓝，朵朵白云悠闲地飘动着，竟是无比晴朗。
但这天空是他们的，不是我的……
许久之后，据点中心传来一声爆炸，地面一阵摇晃。看守自己的木分身焦躁不安起来，突然凭空消失了。
他并不意外，碰上那人的话，那几个小卒怎么会是对手。他正用手刀切割绑着自己的木条，却突然听得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还真是没用呢，兜。”那人微笑着，看着他说。
他惊疑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人，这么说，正在和敌人打斗的竟是佐助？那人竟然放任佐助和木叶的人战斗，反而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找我吗？
“那几个人对我们还有用，再不过去的话，就要被佐助杀掉了。”那人说着，已抢先一步向据点中心掠去。
他跟上去，心里刚有些暖意，却在下一刻便冻结成了寒霜。
佐助站在据点的破洞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木叶的忍者，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他认得那剑，那把剑十几年前曾指着他的鼻尖，三年前曾刺穿三代火影的胸膛，就在今天，还曾将九尾妖狐逼在岩壁上！那是大蛇丸须臾不曾离身的草剃剑！
那人竟把草剃剑赠与了佐助！
胸口一窒，一口腥甜涌了上来，他却硬是咽了下去。
他忽然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要救治小樱——那少女和自己何等相似，对人一片真心，换来的却只是伤害。
当晚，他们便转移了据点。
也许是路上太奔波，到了地方他便受不了了，努力维持着平日的神色，他匆匆告退走到自己的房间。并不太担心会被大蛇丸发觉，反正那人眼中也没有自己。
今天不该随便治疗了下就勉强起身的，肋骨疼得厉害，他在床上缩成一团。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许多恶梦。
梦中，有人用草剃剑一剑刺中了银灰发色的孩子，直接穿胸而过，那人的样子既像是大蛇丸，又像是蝎，最后却变成了佐助！然而尚未等孩子看清，那人却一剑一剑狠狠捅着他，直让他痛得神志不清。
然而却突然有另一个人，轻抚着孩子的额头，孩子抬头望向那人，却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有一对温润的勾玉耳环在那人耳边摇曳。

大蛇丸篇
一路奔回据点的路上，大蛇丸想问兜去天地桥的目的，却更想听他主动解释。然而他失望了，除了建议了些甩开追踪的方法，兜什么也没说。
本来说好了今天要和佐助一起研究新术，却临时丢下了他出门去找兜，大蛇丸觉得有些愧疚，连佐助僭越的口气也没责怪，便同他一起去了修炼场。
修炼的时候为了试验新的千鸟流的效果，他将草剃剑借给了佐助。想起今天这剑对九尾的查克拉竟是毫无作用，他不由得一阵烦躁，竟就直接将剑送给了他。虽然略有些肉痛，想起这身体早晚也是自己的，便也不觉得怎么了。
佐助有些意外，却没说什么。大蛇丸却忽然想起那晚送那人耳环时，那人受宠若惊的表情，嘴边绽起一个连自己也未发觉的笑意。
等结束了修炼走出来，大蛇丸突然听到走廊上有细碎的脚步声，像有不止一个人正朝这边奔跑过来。他心知蹊跷——除了兜、佐助和新到的佐井，其他下属应该都不在此地才是，迎过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赫然只见佐井和九尾那小子并排站着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他猛然想起刚才将兜和佐井丢在了大厅中，如今佐井竟和潜入的敌人在一起，显然是背叛了！他突然一阵心慌，那人此刻身在何处？！
明知应该立即制住这两个人避免他们与佐助相遇，他却忍不住想，里面屋子那么多，反正这些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佐助。
他四处搜寻了一番，找到那人时，那人正被绑在据点入口处，脸上却没有一点慌乱，只是漠然抬头望向天空。他本来一肚子气，看了那人的表情却发作不出，甚至像是放下了心。
“你还真是没用呢，兜。”他微笑着看着那人说。
据点中心传来一阵爆炸声，他皱起了眉，心知木叶的人已经找到了佐助。若是眼前这人，定知道他的心思，留着这些人去对付“晓”；以佐助的性子，却恐怕要杀了他们。
“那几个人对我们还有用，再不过去的话，就要被佐助杀掉了。”匆匆吐出这话，他便向爆炸处掠去。
当晚，他们便转移了据点。
还没到地方的时候，大蛇丸便发现了兜的不妥——那人脸色有些苍白，头冒虚汗，脚步也像是有些不稳。
阴着脸看着那人告退出去，大蛇丸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焦躁。
夜里终于还是睡不着，进了那人的房间。那人完全没有觉察，只在床上缩成一团。
好像，很痛呢……他伸手摸了摸那人的额头，触手处果然一片滚烫。刚想拿开手，却发觉有什么不妥。运起一点查克拉探了探，似乎是有什么隐秘的术刚被解开了。
——是蝎的术吧。想起白天的事情，大蛇丸目中再度泛起了杀机。
转念却想起这人当时曾无比坚决地朝着“蝎”一劈而下，大蛇丸叹了一声，双手结了个印，轻轻按在了那人头顶。
幸好那个红发白痴成天只知道捣鼓傀儡，没开发什么新的术，大蛇丸松了口气，暗暗想道。
眼前的青年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似乎没那么痛了，刚才紧握着放在胸口的手渐渐松开，一样东西从手心滚落在床上。大蛇丸向那物看去，竟是自己前日送的那枚勾玉耳环。
月光透过窗子柔和地落在耳环上，闪着温润的光泽。青年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柔软的长发在月色中闪着银光。
一瞬间，竟恍如隔世。
……这许多年来，你跟在我身边，可曾后悔？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了青年银色的发梢。

11. 嫉恨
兜篇
那天，本来是要为大蛇丸做例行的身体检查的，却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些，大蛇丸不在，兜便想着先在走廊上打发些时间。
似乎有人先占了地方。
“在想什么呢？”兜看着先来的人轻声问道。
听到这声音，坐在栏杆上的黑发少年似乎吓了一跳，转头看了过来，原本漆黑的瞳孔瞬间变为诡异的血红。看清了阴影中走出来的人之后，少年却又失去了兴趣，瞳色转为正常，回头望向了夜空。
慢慢走近栏杆旁边，兜瞄向少年的侧脸。宇智波家族的人果然血统优良，不仅天生异禀，相貌也如此俊秀完美，怨不得那人对他如此执迷。
“怎么？很想杀我？”黑发少年悠然地问。
“呵呵~”兜弯起眉眼笑的纯然无害，“怎么可能。只是看见佐助君在看月亮，想陪陪你而已。”
少年却不答话，只是出神地看着天空。再过几天就是满月，缺了一小块的金黄色月亮低低地挂在半空。月光太亮，显得周围的星光全都黯然失了颜色。
兜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前些时候天地桥的事情，不由得淡淡问道：“在想鸣人？”
下一秒，闪着寒光的草剃剑便架上了兜的脖子。
“不许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名字！”佐助咬着牙说道，却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突然欺身而上将兜压倒在了栏杆上。 “还是，你想提前试试，大蛇丸将来的身体是什么滋味？”佐助邪恶地笑着，左手轻轻地拂过兜的嘴唇。
然而被压的人却瞬间出手，佐助只觉得手腕一麻，瞬间被兜反制在地无法动弹。
“呵呵~”佐助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却毫无畏惧地嗤笑着，“原来你想在上面呢，你以为大蛇丸会同意吗？”
“怎么，被猜中了心事就恼羞成怒？”兜微笑着俯在佐助耳边轻轻说道，“真不可爱~小孩子还是乖一点的好。”
佐助的脸憋得发红，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还是个孩子呢，兜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是这孩子背负的太多，野心太大，早晚会成为麻烦。
“你在对佐助君做什么呢，兜？”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心中一凛，兜放开了佐助，默默地站起身来，不安地想，那人是什么时候起站在那里的？
“没什么。”佐助有些不自然地扭头看向别处，转身便走开了。
大蛇丸却并未阻拦，只是紧紧盯着兜，金黄色的瞳孔散出危险诡异的光芒，一个字一个字地又问了一遍：“你、在、对、他、做、什、么！？”
每个字都如同冰箭一般穿胸而过，兜顿时察觉周围的杀气澎湃的惊人。
该回答些什么才好？看月亮？切磋？如果实话说，只是看那少年的表情很寂寞，想和他谈谈心，那人会相信么？
然而没等到他想出合适的回答，一股大力便迎面袭来，身体被惯性支配着冲向一旁，直到撞到栏杆上才生生止住。
勉强从已经变形的栏杆上支起身体，兜用左手按住肿胀起来的左脸，感觉右手腕处火辣辣地疼，一股湿热的液体喷涌出来，来不及查看手腕的情况，领口又被揪住，身体猛然被甩向走廊里侧的墙上。嘭的一声，他的后脑狠狠砸在墙上，细碎的水泥块从背后碎裂的墙上簌簌落下，洒在他的周身，猛然袭来的晕眩和耳鸣让他瞬间浑身无力，沿着墙壁滑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置身于这样的境地。
一步步向他逼近的那个人浑身沸腾着可怖的杀气，这样的杀气，只有上次在和自来也对战的时候他曾经见过——不，那时因为那人身体的关系，杀气也远不如此刻强烈！
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触怒了那个人吗？他慌乱地想，可刚才只是和佐助不太友好地说了几句话……
突然，右手腕被什么踩住，发出一声诡异的脆响，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导至全身，“啊——”他忍不住痛呼出声。随即身体再度被提起，猛然被按在墙上，咽喉处被紧紧捏住，无法呼吸了……
眼镜早已不知去向，视线也一片模糊，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金色眼眸，那对细长的瞳孔，仿佛正在喷出怒火。
“解释给我听！”那人嘶哑着声音向他低吼。
那是，在嫉妒？他忽然明白了那人狂怒的理由，原来您最钟爱的佐助君被像我这样的人欺负了啊……如是恍然，他感到一阵晕眩，咽喉的痛、手腕的痛仿佛都麻木了，就连意识也渐渐飘远，唯有胸腔深处，痛的铭心刻骨。
突然，被钳紧的咽喉一松，大量新鲜的空气猛的冲入肺里，他摔在地上，不住地呛咳，眼泪和鼻涕一齐流了满脸。这还真是狼狈呢，呵呵~ 他一边咳一边笑出了声。
——身体几近崩溃的时候，那人心心念念的，是佐助还没有到；得到了佐助之后，那人脸上便时时带着笑意，就连得知君麻吕死讯的时候都没皱哪怕一丝眉头；到后来，甚至连防身的草剃剑都舍得送了出去……
以为自己早就明白的，如今只不过清楚地证实了而已，可为什么还是感到这么的痛苦？！原来一直以来还是奢望着，奢望着能站在你身边的那一天。可是那一天永远也不可能有！那么不如现在就结束这生不如死的生活吧！！！
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大蛇丸，嘴角扯出一个微笑，“佐助的味道，不错呢~”他挑衅般地说。
看着怒气更盛的那人向自己伸出了手，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衣物被扯烂的声音刺耳地响起，他整个人被暴力地按住跪倒在地，意想不到的痛楚从某处传来，从未被如此野蛮侵入的那处猛地一抽，却更让那如火烧般灼热的痛楚蔓延开来！
他痛得浑身一颤，心中第一次溢出了恐惧——本想痛快点结束，却引来了更大的羞耻！如同整个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一波波袭来，体内像有一把刀在剜割，他用力咬住下唇，然而遏制不住的惨呼还是不断从唇边溢出……
那人似乎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他一个字也听不到。
“杀…了…我…”他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三个字，意识便坠入了黑暗.

大蛇丸篇
只是散个步而已，却无意间看到了那样的景象
——那人和佐助姿势暧昧地靠在栏杆上，佐助伸出一只手，挑逗般地拂过了那人的嘴唇。然后那人竟突然将佐助压在地上，笑着在佐助耳边轻语。
“你在对佐助君做什么呢，兜？”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大蛇丸冷冷问道。
那人心虚地放开了手，眼神略有些游移。
“没什么。”佐助别开脸转身走掉，他看得分明，佐助的脸有些发红。
一股愤怒的热流瞬间冲上大蛇丸的头顶——“你、在、对、他、做、什、么！？”紧紧盯着那人，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又问了一遍：
眼前的人却迟疑着，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理智的弦瞬间绷断！大蛇丸扬起手，狠狠地给了那人一个耳光。
那人被打飞出去，撞到栏杆上才勉强停住。扶着弯折的栏杆爬起来的人左脸红肿一片，右腕被栏杆的断口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喷涌而出。
血腥味刺激着大蛇丸的神经，让他的血液更加沸腾起来。他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口，将他甩向走廊里侧的墙壁。嘭地一声，墙壁在巨震下绽裂开来，细碎的水泥块簌簌地落在缓缓滑落的身体上。
心中的愤恨无法消解，大蛇丸走近倒在地上的青年，毫不怜惜地踩上了他正在流血的手腕。那人只来得及惨呼一声，便又被他抓住咽喉紧按在墙上。他死死地盯着那人的眼睛，嘶声低吼道：“解释给我听！”而潜意识中，他却抗拒着可能会听到的答案，捏住那人咽喉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那人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勉力挣扎了一下，双手渐渐无力地垂下……
大蛇丸一惊，比愤怒更强烈的某种情绪涌上来，不由得松开了手。
那人摔在地上，不住地呛咳着。大蛇丸皱眉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对自己刚才的失控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然而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随后发生的事让他的理智彻底崩溃——青年一边狼狈地呛咳着，一边却挑衅地抬起头看着他，嘴角绽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吐出让他崩溃的字句——“佐助的味道，不错呢~”那人如此说道。
瞳孔瞬间收缩，头脑和胸腔同时有什么东西爆裂开来，仅存的清醒被怒火燃烧殆尽。一把扯碎碍事的衣物，他暴力地翻转青年的身体，硬生生地将已经火热的分【河蟹】身挺了进去——太紧了！他本能地痛得一抖，然而这点痛对冲昏了头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是！身下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却更激荡了他的欲望；惨叫声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朵，却只换来他更加暴虐的抽【囧】送……
“你是我的…是我的…不准逃走…不准背叛！”崩溃边缘的低语从他的齿缝中溢出。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在索取和摧毁。红白相间的浑浊液体从两人身体相交之处不断滴落，他却毫无知觉……
不知释放了多少次，大蛇丸发热的头脑终于渐渐冷却。突然察觉到身下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仅存的怒火逐渐消散，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了出来。心知不妙，他离开了那人的身体。


眼前的惨状让他不由得一愣——失去了支撑，那人以一种极其难堪的姿势滑倒在地上，蔽体的衣物早已被扯成破烂的布条，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或青或紫的淤痕，耻辱的部位不断涌出红红白白的液体，身边半凝固的血液和污物涂了一地。
想起这人刚才还在和别人温存，大蛇丸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某个声音却突然在记忆中响起，“杀…了…我…”刚才在半昏迷状态中，那人曾如此呢喃着。
胸中泛起一阵寒意，他不自觉地将手指伸向那人的脖颈，直到颤抖的指尖探到了微弱的脉搏，他才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疲惫如潮水般袭来。
“就这么想死么…”他在那人身边坐下，无言地看着那人昏迷中苍白的面孔，沾着血的银灰se发丝被走廊上的风微微吹动，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绕了上去。
他想起从前那些有月亮的夜晚，他也曾这样，情不自禁地抚上这人的发。然而那样的日子，怕是不会再有了。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大蛇丸叹了一口气，那人这个样子，终是不能被别人看见。他轻轻地扶起那人，想将他抱回房里。眼角却瞥见某处异样，抓起了那人的手腕——刚才被他踩断过的手腕，许是恢复能力太强，竟就以那种诡异的角度愈合了。看了半晌，他狠下心来，手上发力将那手腕再次掰断，咔嚓一声脆响，他的心被揪得狠狠一痛，然而靠在身上的人却毫无反应，他忍着心疼，将那手腕的骨头重新接正，轻轻将手腕的主人抱起。
手臂开始隐隐作痛，他想起今天本应是身体检查的日子。
想学会世上所有忍术的自己，唯独从未想过去学习医疗忍术，竟是隐隐希望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么？
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深处挣扎着浮现出来，然而就在此刻，大脑的另一个偏僻角落中，一根细细的弦却突然绷断。
大蛇丸的眼中寒光一闪——布在这处据点外的结界出了问题。

12. 绝境
兜篇
兜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周围一如既往地安静，头顶上熟悉的天花板看起来和往日毫无区别，只有私处和手腕传来的隐隐疼痛在提醒着他，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居然没死呢，他悲哀地想，应该是因为自己还有用吧，若不是因为还离不开自己的能力，那人又怎么会对自己这条命有丝毫顾惜。
喉咙干渴得冒烟，他伸出手去，想去够床头的水杯，手却一抖，再想去扶时已经来不及了。
杯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变成了碎片。
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安——刚才杯子掉落的响声未免太过清脆，甚至还有余音饶耳。说起来，这里似乎也过于寂静，甚至没有一丝风声或者鸟兽鸣叫声从外面传来。
他狐疑地坐起来，看见床边扔着一堆带血的布条——那是昨天穿的衣服。本来模糊不清的印象再度被从记忆中血淋淋地揭开，体内深处反射性的传来一阵刺痛，他努力控制住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和呕吐感，向门外走去。
身上穿着的衣服是被人从柜子里翻出来的，像是翻得很急，一些零碎的东西掉了一地。
走到门口的一刻他愣住了——是结界。自己的屋子，被设了防御结界，这种隐秘的结界那人曾手把手地教过他，从外面看结界范围会和周围景se保持一致，如果外面的建筑倒塌这里看起来也像是倒塌，内部却不会受到任何实质伤害。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设这样的结界？不详的战栗瞬间传遍了全身。
明明遭到了那样残暴的对待，明明该憎恨的，可是对那人安危的担心超出了一切，他抓起必备的忍具冲出屋外——是那边吗？不远处的那片森林里，能感觉到庞大的查克拉的气息。
他径直飞掠过去，眼眶有些湿热——那结界，算是对昨天的一种补偿么? 那样对我，莫非你也心怀歉疚？
巨大三头蛇的身影在视野中出现，他谨慎地停在一棵大树后，向那人所在处望去——森林中央的树木倒伏了一大片，残枝败叶一片狼藉，想来是三头蛇的杰作，破坏森林的元凶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另外两张嘴却危险地吐着信子，昂然立在中央蛇头上的身影一如往日般傲然。明明气势上占了上风，场中的4双眼睛却紧张地齐齐地盯着面前的一人，那人身穿红云黑袍，面如寒冰，唯有双目如鬼魅般血红。
宇智波鼬！他心中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苦无。
场中的两人似是已经鏖战了一番，脸上都略略带了一丝疲惫，却都只是紧盯着对方，仿佛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突然，大蛇丸抢先出手，脚下的蛇头以极快的速度俯冲直下，直逼鼬所占的方位，同时，两袖中冲出千万条蟒蛇缠上了对方的身躯，速度太快，鼬来不及反应便被群蛇淹没，蟒蛇形成的捆绑瞬间爆裂开来，连同其中的身体一起灰飞烟灭。
不好！就在潜影多蛇手爆炸开来的那一刻，兜发现了其中的不妥。电光石火间，他向大蛇丸身后扔出数枚苦无，同时冲了上去。
大蛇丸身后的某个树杈上，鼬的真身对那些玩具似的苦无视若无物，轻巧地闪了过去，大团黑se的火焰爆发出来，惊涛骇浪一般直扑向大蛇丸的身后。
大蛇丸察觉到了危险，猛然回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汹涌的黑se火焰在接触到大蛇丸之前，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了一挡，虽然瞬间便被燃尽，但那零点几秒的停顿，已经给了大蛇丸足够的时间弹射开去，远离了天照的范围。
被黑se火焰击中的三头蛇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在森林中狂怒地横扫着，灰尘和断枝顿时被纷纷扬起，遮天蔽日。
鼬皱起眉，刚才眼角似乎瞥见什么人奋不顾身地挡在了大蛇丸的身前，然而来不及管别人，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居然无法移动。
“现在才发现么？已经迟了。”兜冷笑着，右手灌注了全身之力的查克拉手术刀向鼬的心脏划去。刚才的那几只苦无，本来就没想击中对方，只是瞄准了鼬身后的那颗巨树。苦无后连着的细微查克拉丝才是他的目的，虽然没想过能将鼬这样的对手困住多久，可是哪怕是一瞬间，也足以制造出致命的机会。
只有一次机会！
然而就在这间不容发之刻，右腕突然一阵刺痛，他手上略偏了一偏，没能划中对手直接致命的要害。与此同时，自己的心口却是一凉，随后一股温暖的热流从胸口涌出来，喉咙一甜，大口的鲜血不自觉地涌出嘴边。
……被复制了。他心中恍然，身体无力地从树杈上摔落，嘴角却扬起一个微笑——虽然没能直接击碎心脏，但鼬的心肌已经被割伤，鼬不像纲手那样具有治疗的能力，这一场战斗，那人赢定了。
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跌在坚硬的地面上，却落入了某个柔软的怀抱中。他费力地睁开眼，眼前那人黑发金眸，满脸的担心和惊慌失措。
暖意从心窝流向四肢的每一个角落，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异常的修复能力，刚才心脏被割裂的那一刻自己已经死了。原来那些在自己身上做的实验，那些深夜的痛楚和恶梦，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若不是能坚持到这一刻，又怎么能亲眼看见，原来你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
其实我是有异心的，我没办法把你当做神一样崇拜，在那些梦里，我总是和你一起牵着手，并立于山巅，看着你所建立起来的新的世界……我不甘心被你当做工具，被你当做弃子； 看不得你对别人好，却偏偏对我残忍……没办法接受自己命运的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为什么要对我露出这种表情……让我实在不放心……我已经没办法再陪伴着你，为你杀人，为你卖命，为你端上滋补的药膳，为你治疗战后的伤痛……没有我在身边，又有谁来…好好照顾你的身体？
眼角滑落一滴清泪，他留恋地看了大蛇丸最后一眼，缓缓合上了双眼。

大蛇丸篇
警钟从脑海里响起的那一刻，大蛇丸本该立即出门迎敌的。
却始终放不下，怀中这昏迷着的人。
还是把兜抱回了房间，甚至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找衣裳的时候，一样东西从衣柜里掉出来，在地上滚了两滚，大蛇丸愣了一愣，捡起那物放入怀里，想着回来的时候把这东西给兜看看，自己服个软，也许昨夜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又花了些时间在兜的住处周围布下了结界。
也许是多余的事做的太多了。
等赶到的时候，敌人已经从佐助的房间里走出来。
看清敌人的样貌，大蛇丸心里一跳，嘴上却不动声se地说道：“原来是老朋友，难道你已经等不及了，想提前杀了你的弟弟？”
“佐助的话，你不必担心，大概要和我的分亐身玩到明天。”鼬冷冷说道，血红的瞳孔紧紧盯着大蛇丸，“我是来找你的。”
“哼，别用月读来对付我。”大蛇丸也冷冷回道，“我对你的眼睛没兴趣。你到底来做什么？”
“三年了，你的转生之期快到了吧。我来杀了你。”
“呵呵呵呵~”聪明如大蛇丸，立即明白了鼬的意思，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为佐助着想，只是你那恨你入骨的弟弟，不知道会不会感谢你呢？”
怀着同样的怕误伤到这里的人的心思，两人不约而同地往远处的树林掠去。惊讶地互看了一眼，才发现一点也不了解昔日的同伴。
然而不是来叙旧的，今天怕是必有一人会死在这里。
大蛇丸知道，那人多半会是自己。
提防着不去看鼬的眼睛，大蛇丸站在三头蛇身上左冲右突，依仗着召唤兽的威猛攻势，看似将对方逼得不断闪躲，无法出手，但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办法，对方正在等待着自己精疲力竭的时刻给予自己致命的一击。
他略微停下攻势，站在蛇头冷然看向下方。
四周树木倒伏一片，脚下的宠物从喉咙里发出嗜血的嘶吼声，大蛇丸觉得双臂火烧般的疼，果然现在的身体，使用通灵术都有所勉强。他忽然想起那一年，那一日，那个人曾悉心照顾着身受诅咒煎熬的他，奋不顾身地与他并肩作战，然而昨夜他才知道，那个人眼中的人，早已不是自己。
从未如现在这般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终是孤身一人，大蛇丸觉得胸腔一阵剧痛。已经等不下去了，他放弃了与对方的对峙，孤注一掷地冲了上去。
速度快的超越人类的极限，潜影多蛇手瞬间便包裹了敌人，然后爆炸开来。
事情太过顺利，连大蛇丸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后背突然一阵发麻，不妙的感觉促使他猛地回头——只见无数黑se的火焰前赴后继地向他冲来。
已经，来不及了！他正绝望地想，却突然有一个身影冲到他的面前，为他挡住了那些火焰，虽然只是一瞬，已经足够他弹射出去，远离了天照的范围。
刚才脚下的三头蛇被击中了，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在森林中狂怒地横扫着，灰尘和断枝顿时被纷纷扬起，遮天蔽日。


然而灰尘中，他清楚地看见刚才那处，几缕银灰se的发丝从空中颓然飘落。
大蛇丸脑中轰的一声，怔在当地，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
与此同时，却听得熟悉的声音轻轻飘来，“现在才发现么？已经迟了。”那人一如既往地轻笑着对谁说。他心中浮出一丝希望的光——原来刚才只是分亐身，怎么自己竟昏了头，连这都不曾想到。
他望向声音传来的那处，心却再一次沉到最底。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却像一辈子那么漫长——他亲眼看着那人口中不断涌出鲜血，从树杈上无力地跌落。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绝望的嘶吼，冲上前去接住了那人坠落的身体。怀中的人脸se不正常地红润，微微张开眼睛看着他，鲜血不断从嘴角滑落，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慌张地紧紧抱住那人，却发觉那人的体温正渐渐地变冷。那人似是万般留恋地看着他，眼角流下一滴泪，竟就那么缓缓地合上了双目。
心里明明着慌，却忽然想起身边还有敌人，大蛇丸抬头望向鼬，后者竟也是摇摇欲坠，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两人目光对视，彼此却失了杀意。大蛇丸咬牙说道，“你不要追来，我还你一个完整的佐助可好？”
等不及对方回答，他便紧抱住怀里的人离开了原地。
匆忙来到医疗室，大蛇丸将怀里的人平放下。
那人身体已有些冷了，只剩下微微的抽搐，脉搏时断时续，呼吸也几乎停滞，怕是连几分钟都撑不过——只能试试看那个了，可是那个术还没有完成，也从来没有实验过。
他手指颤抖着，抚上了那人银灰se的发丝，终于发现，自己心里此刻强烈的情绪，竟是恐惧。
早该察觉的！那些猜忌与不信的缘由，那些涌上心头的莫名情绪，那些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失控，那些伤害之后的矛盾和心疼。
……原来只是太过害怕失去，怕失去自己在这世上最珍惜最依恋的存在。
……然而事到如今才明白，已经太迟了。
他俯下身去，在兜失去血se的唇上印下一个绵长的吻，然后一口咬住了兜的左肩。熟悉的血腥味滑入他的口腔，他心中一阵苦涩—— 一直以来，没有给你印，从未把你当做容器，是希望我们能一起活下去。可是如今，也许这已是唯一能陪你活下去的方法。
一滴水珠滴在兜的耳边，迅速地渗进了床单的缝隙中。
那晚，佐助提剑闯入了大蛇丸的房间。
大蛇丸斜倚在床上，像是很没有精神，却只是淡淡地笑道，“鼬说你会玩到早上，看来你比他想象中的还强。”
佐助一剑刺来，大蛇丸反射性地用双手一挡，草剃剑瞬间穿透了双手，钉在身后的床板上。大蛇丸有些自嘲地想着，没想到当日一时兴起送给他的草剃剑，竟成为如今替自己送终的兵器。
佐助的眼里闪着仇恨的光，那是想要摧毁一切的意志——很像当年的自己，大蛇丸看着他，淡淡地想，当年自己也曾豪气干云不可一世，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不是守信用的人，将自己的性命乖乖奉上不是他的风格，只是对手挑的时机太对……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他算计着，还是施了转生的那个术。
来得实在太早了，在进入自己制造的空间之前，他无奈地想。

番外 爱你的证明
甜蜜版
初夏的午后，空气中萦绕着一丝甜腻，阳光慵懒地从树叶的缝隙中绕过，投在庭院中的躺椅上。少有的微风吹过，一片叶子轻轻地飘下来，落入了躺椅上熟睡青年的银灰色的发丝间。
被这轻微的响动惊扰，本来熟睡的人睫毛微颤，轻轻张开了双眼。似乎是维持某个姿势太久了，肩膀有些酸痛，他皱了皱眉，轻轻地撑起身体揉捏了两下。余光中，瞥见身边那人还在熟睡，青年眉皱得更紧，却微微地红了脸。
——真是任性，不过是午睡而已，非要抱着在这躺椅上睡，也不怕被压酸了手臂……他一边暗自抱怨着，一边却忍不住打量起身边那人的睡脸来——那人发色如墨，鼻梁挺直，虽然闭着眼，从眉眼的轮廓间也微微地散发出惊心动魄的魅力……这不是梦吧？如今你竟就在我触手可及之处，如此安稳地睡着，找不到过去那些痛苦和寂寞的一丝阴影…可我好怕这是梦，一触就会消散……他痴痴地看着，忍不住伸出手去，勾画着那人细长的眉眼。
突然，被一股力气猛地一拉，他猝不及防地脸朝下跌去，心慌意乱中，他看见身下的那人嘴角绽起一丝邪笑——居然在装睡！他刚愤愤地想，嘴唇上已经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脸在发烫，他用力推开那人，坐起身体。胡乱摸索到放在一边的眼镜，他戴上站了起来，低头说道，“我该去煎药了…您现在的身体，一次药也不能落下。”
那人却也站了起来拉住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一脸不满地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用头发遮住左脸！”
他的目光却逃避着，不敢直视那人的双眼。感觉到那人将他左边的长发掀开，他的心里更是慌乱——自己的脸庞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清秀，左边的脸上肌肤绽裂，嵌着的是一只细长金黄的蛇眼。虽然瞳孔的颜色和那人相近，但在自己脸上突兀地显现出来，却像是丑陋的伤疤，触目惊心。
他闭上眼不敢看眼前那人——以前那人不在时，这左脸对他来说，是记忆，甚至还曾刻意使用药物催使那些变异尽快蔓延。可如今费尽心力，再次找回了那个人，左脸的伤痕却已再也无法消退，如此清晰地昭示着他的丑陋和不配。
那人抚摸着他的脸颊，似是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他闭紧眼睛摇摇头。
“对不起，当时我没有别的选择……就算你恨我也好，但我不希望你遮住它。” 那人如此说着，声音不似往日那般冷淡，而是溢满了温柔。一股温热的气息逐渐接近，他感到那人吻上了他的左脸，他颤抖了一下，却只听得那人轻声在耳边说道：“因为它是，我曾用生命爱你的证明。”
眼眶一热，泪水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滚落。那人随即紧紧拥住了他。
他睁开眼，泪眼模糊中显现出来的，是那人瘦削却坚实的胸膛。他忍不住又习惯性地低头让发丝滑落，心头却全是温热。
你说的对……幸福得来的太难，这与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是付出了多少艰辛的代价才能换到，为什么还要在意其中的小小不足？在世人眼中，那算是丑陋也好，是恶心也罢，与我毫不相干。
他靠在那人胸前，也伸出手抱住了那人。
——也许，我现在还不能马上适应，可是总有一天我可以坦然面对。
——因为那是你，爱我的证明！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绕过树梢，洒在紧紧拥抱的两人身上。阳光下，有什么东西分别在两人的发间闪着温润的光泽——他的左耳，他的右耳。
——那也是他们，相爱的证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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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没什么好怕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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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纯洁的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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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我当时看的时候也抹泪了~~~~~~


对了，转载的文能加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