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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虐——慎入】#还债#(霄河架空,隐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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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紫英那里的时候,云天河有种从集中营中逃生的感觉,浑身上下一身轻松,而且有种重获新生的喜悦。
云天河是一大早被玄霄的司机从夙瑶那里接到,然后送到紫英那里去的。玄霄本人并不想亲手将养在身边的孩子亲自送回他所认定的“狼窝”,但是又不想扫了天河的兴,只好派了司机前去。云天河一面为能见到紫英而兴奋得难以自制,另一方面为玄霄不来见他而觉得除夕似乎也索然无味,甚至不如平日。
“紫英——”看见拉开门的紫英嘴角微微上扬着,云天河大叫着抱住他。紫英的身上,依然是那股熟悉的气息,陪伴了自己近五年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清冽的香气,是紫英一直用的沐浴露的味道;然而由于时光打上的烙印,这种味道对云天河意味着,就是家和安全感。
“怎么瘦了?在你那个大哥家吃的不好?”紫英回抱住他,尽管由于很少与人亲近而动作有些僵硬。怀中的天河的确是瘦了不少,虽然乍一看并不明显,但是拥抱时手臂环在一起,两手交叠的面积,的确变了。
“没有,大哥他对我好得不行。是前两天去另一个老女人家玩去了,凶了吧叽的,吓得我饭吃不好。”天河觉得如此称呼夙瑶比较解气。
“既然不喜欢,又何苦去呢。”紫英放开天河,领他坐下。客厅里有新添置的沙发和餐桌了,形状简约颜色淡雅,倒真是慕容紫英的款式。
“因为……”云天河觉得难以自圆其说,便想起夙瑶教他的干笑了两声,遮掩道,“她非叫我去玩的,她是大哥的朋友,我不想没礼貌。”
紫英隐约又有了笑意。要说礼貌问题,云天河还没资格谈论这个。他一切皆源于天性,有时不查人情世故而乱说话,闹过不少笑话。
“倒谈起礼貌来了,在你大哥家长进不少。”暗暗的讽喻之意,夹杂着紫英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酸意。
“嘿嘿嘿!”云天河只当是夸奖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清晨我去买好了鱼虾肉蛋和几样蔬菜,中午做几个菜吃,晚上包饺子。你想吃什么,直说就好。”慕容紫英眼睛瞥向厨房,示意天河自选。
“哈哈哈!冰箱我来了!”云天河在紫英面前毫无顾忌,故态重萌,三步并两步飞奔到厨房开始翻塑料袋。紫英无奈地也跟了进去。
“青菜我通通不想吃,紫英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给我做肉和鱼虾就好。”云天河刚刚说完,就被紫英的眼神吓得吞了口唾沫,补充道,“嗯……茄子还不错?这个……土豆也好……”
“如此甚好,你将土豆切丝,我去接菱纱回来。昨天和医院的医生说好了,今天十一点去接她的。”紫英边说着,已经穿上了外套。
云天河立刻兴奋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菱、菱纱她今天能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年?”
紫英看他那一副中了彩票的样子,眸间又掠过一丝笑意,“医生说她离开一天并不要紧,再说她伯父去世了,除了我们没人会接她过年,除夕留她一人在医院未免太过凄凉。”
那边云天河只是高兴地连连点头,从厨房里冲出来就把紫英往外推,“太好了太好了你赶快去接她,我想死菱纱了!”
“再这么推推搡搡的今日就不给你吃菜了。”紫英明明心中觉得好笑,却故意威胁道。看着那野人满腹委屈地放了手,这才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天河,我很快回来。”



IP属地:上海171楼2012-01-17 0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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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后,紫英开车送菱纱回医院。一路上,二人有些沉默。
    “紫英,我总是觉得担心。相信我,我的预感总是很准。天河实在太不对劲了。”菱纱侧过头望着驾驶位上的紫英。
    “嗯……”似乎不知该如何回应,紫英抿了抿嘴唇。
    “你……还是接他回来住的好吧。以前天河和你住在一起时,总是无忧无虑的。现在和他大哥住在一起,他虽然自己说他大哥对他很好,可我总是觉得他不开心。”一口气说下来,菱纱看到紫英微微震慑了一下,然后迅速归于平静。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是要从公寓搬出去。这里太挤,不够两个人住,而且离学校又太远。”
    “那就搬出去!”菱纱斩钉截铁地说,“虽然可能是我小题大做,但是我真的觉得现在的天河不开心。天河他已经为我付出好多了,可能是他心理压力太大,有你照顾他他应该会好一点。”
    “嗯,等我找一下房子,尽快搬出去。”紫英故意舒展下眉毛,挤出一点笑容,“菱纱你不用过于担心,天河的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紧张,他只是闹着玩而已。”
    菱纱叹了口气,也笑了笑,“但愿如此吧。紫英,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比我清楚的多。”
    紫英飞快地瞥了一眼菱纱,不再说话。车窗外的烟火一个接一个地绽放,繁华和衰败交织更替。火光有时会将紫英的侧脸映得很亮,这时能清楚的看到,他那俊秀的脸的确弥漫着一丝忧虑。
    回家的一路紫英都在思考着菱纱的话。不错,是时候了,该把天河收回身旁了,天河的确在隐隐约约有着让他心惊肉跳的变化。或许当初把天河赶回学校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当初为什么要推开他,每个月的房租省不下太多钱。本来该好好照顾天河的,明明知道他为了菱纱跑东跑西的甚至去打黑拳,却还是没有给他应有的关注,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一拳打在车窗上,关节处隐隐作痛,可是心中却是更加懊悔。当初怎么就那么坚决地给天河办理了学校的住宿,明明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想起他,担心他过的好不好却又不肯给他发短信。明明很想知道他在他大哥家过的怎么样,可是就是某种奇怪的心理作祟让自己从来都问不出口。当初是什么迷了心窍,那么狠心地把天河送走了。如今,只是担忧共后悔一色,自责与懊恼齐飞。
    进家门的时候天河正在边吃薯片边看电视,专注的神情让紫英怀疑刚刚的担心是不是都是错觉。是一部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那时候两个人都还在上大学,周末有空就会用HDMI把电脑电视接起来看电影,云天河还会固执地把窗帘都拉上说这样氛围比较好。每次紫英侧过头,看到一脸入戏的云天河,看到荧屏上的光线让他的侧脸光影迷离,看到他清澈的眸子溢满了悲悲喜喜,都觉得心中暖意融融,像是蒸腾的热气,缭绕得自己有些迷离。很久没和天河一起看过电影了,如今见他一个人,专注不减当年,顿时有种往日不曾离去,最近这一年只是虚梦一场的感觉。从背后悄悄地走近他,紫英发现天河还沉浸在电影里,不曾发现自己。
    高潮来了。十年不曾相见的亲人抱在了一起,泣不成声,背景音乐是悲怆的交响曲,高低交替的音调像是大海的哭诉。紫英看到天河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即使是看过的电影,动情的地方还是会再动情。只是,出乎紫英意料的是——
    下一秒,天河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太过真切,仿佛是从他生活中某处开心的时刻剪切复制过来的,与之前那忧伤笼罩下的天河完全相接不起来,像是把醋当成可乐喝一样,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衔接不上。之前那浮在眼角处的泪光,已经被笑成一条线的眼睛挤了出来,圆滚滚明晃晃的泪滴,顺着眼角划出一道泪痕。
    笑过之后,似乎觉得这部电影已经完成了使命,天河站起身,想关掉电视。就在那一瞬间,看到如同见鬼了的,全身颤抖着的,紫英。


    IP属地:上海178楼2012-01-24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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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是在这边还是在白首吟那边看到了评论是关于CP的,好像是说不能接受3P文之类的……好吧LZ是因为紫云和霄河两个CP都很喜欢难以取舍所以干脆各种3P了,个人喜好办法也没有问题,LZ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注明CP,如果有踩到诸位亲的雷点也请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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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月就搬回我身边住,没有商量,云天河。”
      两个人分别躺在床上和地板上的床垫上,气氛本来已经安静了好久。
      云天河有些为难。本能的知道,和紫英一起住,他能放下许多烦恼的事,但是,就像一只已经迈出去的脚一样,还能收的回来么。
      先不说玄霄同不同意,但是,依夙瑶的话说,他现在已经和玄霄搅在了一起,而且已经被人“绑架”过一次了,万一有人再找他麻烦,会不会把无辜的紫英卷进去?
      “为什么?现在这样子挺好的啊。我随时可以过来玩的。”云天河知道刚刚自己一定把紫英吓了一跳。本来……只是电视上恰好放那部电影,扫台的时候看到了,可被夙瑶训练的,看到悲伤情节就条件反射一样地笑出来了。
      “为什么?!”刚刚还平静和坚决的紫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压抑着怒气,死死盯住还在躺着的天河,“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我只不过自己练着玩的……”云天河挠挠头,觉得耳边像是有十万只黄蜂喧闹飞舞着,“今天白天也是,紫英你和菱纱多虑了。”
      “为什么要练着玩?”紫英不依不饶,把天河从床垫上踢起来,逼他认真回答。
      “这……只是觉得自己好笨,总是让别人看穿,觉得心里不舒服。”天河有几分委屈。这个世界,他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真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这些人都满意。
      紫英觉得喉咙有些发湿,像是被一团湿棉花堵住一般,水气上涌却却又无言以对。静静地在天河身边坐下,直视小兽的眼睛,发现那双过去无比清澈透亮的瞳仁此时却变得模糊和迷离,这种感觉就好像心中最珍视的宝石上面出现了一道划痕一样,紫英觉得心脏让人拧紧,抽搐着痛成一团。
      “紫英……”天河像只懂事的狗狗一样蹭蹭紫英的胳膊,“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再玩了就好了。至于住的话,还是现在这样就好。我和大哥一起住很开心,你不用担忧这个。”
      沉默良久,紫英深吸口气,“是么。”
      确实有什么东西变了。天河再不是那个他一招手就会回到身边的孩子了。紫英觉得天河的确像一块宝石,他曾经因为无暇照管而寄存在别处,等到想要取回时,却发现宝石已经另有所属。最难过的不是丢失了宝石的所有权,而是看那块宝石,在另一个人手中,光芒渐渐黯淡,却又无能为力。
      “紫英你不要这么难过的表情,你这样我也觉得好难受呀。”天河挠挠头,想了想,扮了个鬼脸想逗紫英开心。
      紫英想勉强地笑笑,却觉得嘴角根本无法上扬。外面爆竹的声音是如此喧嚣,原来破碎的声音都可以如此招摇。指缝间的细沙无论如何都会悄然溜走,可笑的是他竟以为一切都是磐石。“天河,我曾经以为,以前的那种生活,我们可以一直过下去的。”
      可以么?天河认真地思索着。如果,如果菱纱康复出院了,他会离开大哥么。好像……不想离开他。虽然再没有什么束缚把他绑在玄霄身边了,可是他却只是单纯的不想走。他从不想考虑以后多久多久,只有心才是真正的司南而已,心里说,不走,那么就想坚固地矗在那,不走。
      可是,眼前的紫英让天河觉得自己像一个罪人。其实……只是不一起住了而已,为什么愧疚的感觉如此强烈呢?天河不懂,但是不懂并不是解脱的理由。紫英其实是强烈地要求住在一起的,可是自己居然回绝了……是这样让紫英觉得很受伤么?好心照顾你,你倒好,完全不领情!
      “紫英……晚上,一起睡好不好?”像是想补偿紫英一样,让他体会到自己的亲近,天河思来想去,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紫英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发紫。他的屋子,只有一张单人床。
      “嗯,我抱住你就好。其实,我很喜欢拥抱的感觉呢。”云天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缓缓的,接近的感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河已经被紫英抱在了怀里。紫英的怀抱和玄霄的炙热感完全不同,有些清凉,像是夏日夜晚习习的清风,可是竟也是意外的舒服。能感到,交叠在自己背部的双手还有些颤抖,紫英是不习惯身体接触的人,但是这次,竟然主动地拥抱了他。
      “天河,如果不开心,要学会转身,知道么。”
      转身,身后就是我。和不需要烦恼的生活。
      “哦……”半知半解地点点头,天河享受地吸吸鼻子。紫英身上有种淡淡的清爽感,闻起来竟有几分迷醉。熟悉的安心感将自己层层包围了起来,这一刻,竟然回归了赤子般的心境。
      “不早了,睡吧?”外面的鞭炮声已经稀疏起来,零星几响宣告大年初一的到来。要不是这些爆竹的存在,如此的气氛几乎让人忘了这本来是除夕。
      天河点点头,爬上紫英的小床。两个人都比较消瘦,所以意外地也不显得挤。有紫英抱着的感觉是如此奇妙,之前在夙瑶那里的烦恼不快好像都被紫英身上的味道洗干净了,此时此刻身边都是干净的事物,清淡的感觉,像是初秋时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的平静意味,让云天河觉得经脉畅通,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一夜无眠的是紫英。一天之内,仿佛发生了太多事情,将他原本平静规律的生活冲荡得像是激流上摇曳的小筏。虽然已经抱住了天河,却觉得他随时会消失一样,不禁又抱得紧了一些。拥抱的感觉……似乎也不坏,天河其实,还是个需要爱需要亲近的孩子,才会如此贪恋怀抱的温暖的。
      紫英长叹一声。天河的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天河的这些变化,都是因为那个人么……
      


      IP属地:上海188楼2012-02-11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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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舍不得紫英,再见到玄霄时的兴奋感还是让云天河喜悦得难以自制。
        分别不过一个星期而已,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看着那张不知道思念过多少遍的脸,终于切切实实从脑海中印刻到现实之中,像是经历了神奇的魔术一般,即便提前知道依然也抑制不住那惊喜的蔓延。
        “大哥!”欢叫着的声音,天河跳到玄霄张开的双臂之中,被他紧紧地纳入怀中。
        四周弥漫的,都是玄霄的味道,浓烈而霸道,却沁人心脾。优雅的声音在天河耳边响起,“这几日,过得可好?”
        天河爽朗地笑笑,想到夙瑶,略微不快了一下。这些小动作都被玄霄尽收眼底,“天河,你自然是不会喜欢夙瑶。她最多会些欺世盗名的小伎俩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伸手拍拍天河的头,却看见怀中那人思虑良久,还是抬头问道,“大哥,她说她是我爹的故交,知道我爹的好多事情,而且……我爹和你过去是认识的,对吧?”云天青玩枪,云天青是夙莘的同事,云天青和夙瑶是故交……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人,玄霄。
        玄霄的眸中瞬间风起云涌,丘峦崩摧,抱着天河的手也紧了一下。但玄霄毕竟是玄霄,很快平静下来,望着一脸疑惑的天河,冷淡地说道,“不错。”
        “那大哥为什么过去从未和我提起过?”天河觉得有些不快,这样重要的事情,玄霄一直瞒着他。
        “那又何妨。你爹已经去世了,难道是每天挂在嘴边你心里比较好受么。”玄霄放开天河,周身隐隐约约散发着怒意,口气也变得疏远和暴躁。
        “不是……”天河觉得委屈得气都喘不上来,但是音调却低了很多,“只是觉得大哥是在刻意瞒着我一样。”
        “天河,”玄霄重新调整了情绪,“有些事,大哥不告诉你,并不就是瞒着你。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大哥不想一直生活在过去中。”
        天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触及云天青的话题竟让玄霄情绪如此波动,倒是他始料未及的。隐隐约约只觉得不安,但是刚见到玄霄,思念过于抢占上风,所以并不愿多想。
        “这几日倒像是瘦了,定是那夙瑶和慕容紫英招待不周。天河,大哥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用餐?”巧妙地遮掩掉之前所有抖落的情绪,玄霄又变回了往日那从容淡定的,天河所熟悉的大哥。听到有食物,云天河将所有前因后果刨根究底都丢了个精光,欢呼一声顺着玄霄所指的方向一溜烟跑过去了。
        玄霄在他身后静立了几秒,像是将沸腾的内心冷却一下,然后才跟了上去。
        


        IP属地:上海189楼2012-02-11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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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紫英觉得气血上涌,头晕眼花,开始渐渐理解德育处老师的辛酸了。“明天不准锁门,要穿内裤。”
          紫英的第三次尝试定位于智取。利用野人贪吃的特点,紫英决定以丰盛早餐诱惑其起床。为了足够“丰盛”,紫英五点就起床在厨房里忙碌了。虽然清晨就做红烧肉实在是太过奇怪,但是杀鸡焉用牛刀,何况云天河实在是传奇一般难对付的人物,紫英还是一丝不苟地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起床了,天河。早饭有红烧肉。”紫英端着热气腾腾刚出锅的红烧肉来到天河房间里。明显的,还赖在床上的天河鼻翼开始震动了。
          “哦也,红烧肉——”天河闭着眼睛喊了一句,一口咬在了枕头上,嚼得津津有味。
          紫英顿时满脸黑线。“放开枕头,迅速起床,云、天、河!”
          云天河像是没听到一样,双手抱住枕头,啃得兴致正高。白色的枕套湿了一片。
          于是……这次尝试也失败了。
          这对紫英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从来对自己智商颇为自信的紫英如今开始反省自己的人生,强烈的挫败感充斥了内心。竟然,连一个赖床的人都叫不起来,真是奇耻大辱。
          “喂,紫英,我错了,我一定改改改改改,我设五个闹钟好不好,你不要一脸丧气的样子嘛。”云天河觉得紫英的冰山气息已经可以冻死方圆五里了。
          “你是认真的?”紫英瞥了一眼他,余怒未消。
          “我对食物发誓,要是明天还起不来床,我一个月吃素!”云天河信誓旦旦地起誓。紫英将信将疑,但还是按照云天河的提议买了五个闹钟挂在他墙头。
          第二天早晨,在摔坏了三个闹钟的代价下,云天河终于在六点十分挣扎着起了床。
          “早安,天河,终于起来了。”紫英松了口气,把考好的土司和牛奶端上桌。
          “早……哈……”云天河半睁着眼,张着哈欠。
          一直到上学出门的时候,云天河还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朦胧模样,紫英不禁有点担心。但是想想,刚开始调整作息模式总不可能一步到位的,便随他去吧。
          不料中午紫英接到天河班主任的电话,让他到学校去一趟。
          “体育课的时候跑两百米,他跑跑的突然转身,和后面同学撞到了,头皮出了一点血,缝了两针,现在在校医室。”班主任盯着紫英,口气中透着无奈。连学生楷模慕容紫英都治不了天河了,世道啊。
          “哦,给老师添麻烦了。”紫英心中不是滋味,想想躺在医务室里的天河,突然对自己很是生气。
          “另外……他是不是最近受什么刺激了?”老师观察着紫英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紫英扬起了眉毛。
          “今天政治课的时候他在睡觉,突然大声喊出梦话什么的,说‘紫英,闷骚是什么意思啊,菱纱老是这么说你’。”
          紫英觉得心中某根弦断了,整个人像遭了雷击一样灰头土脸地杵在那儿完全不能言语。待到收回理智,匆匆告别老师,“老师我先去看看天河了,下次再与您细聊。”一路上,把天河千刀万剐的心都有,迎面走过的学生纷纷抬头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学长一脸的肃杀之气,一一地退让到路边让紫英通过。那副极地严寒的神情,许多人高中毕业了之后还心有余悸。
          天河由于成为伤员,获得了下午半天假。回到家还未等紫英质问他,倒头便睡。紫英看着他又可爱又可恨的睡脸,脸色从绿到紫,从紫到蓝,最后从蓝到粉。
          天河睡醒的时候,怯怯地来到紫英房门前,站定了却不敢敲门。沉默良久,屋内传来了紫英的声音,语调难以捉摸,“是天河么。进来。”
          “啊、哦……”推开门,在紫英书桌前站定,天河低着头开始承认错误——“我不是故意上课睡觉的,也不是故意跑步撞人的,听说我还说了梦话——”
          “拿着这几张单子滚出去,今天之内别让我再看到你!”紫英忍了好久的怒气终于倾巢而出。天河接过紫英手中的几页纸便被紫英哄了出去。
          那之后,天河便没再迟过到。为什么呢?因为那之后天河每天都不上晚自习了,一到八点就上床睡觉,每天充足十小时睡眠。这都要归功于那几页纸——那是紫英让做医生的妈妈替天河开的检查单和请假单,说天河身体不好每天晚上需要去医院治疗,需要早退。
          “紫英学长最会照顾人了。”云天河发自肺腑地对菱纱说道。
          菱纱闻言,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野人,那是因为你‘照顾’他太多了,他消受不起。”


          IP属地:上海197楼2012-02-13 0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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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亲们,霄河番外什么的……抹汗,留到完结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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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夙瑶就又不请自到了。
            “下午去我家做客如何?夙莘十分想念你。”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夙瑶模式化的笑容依然让天河觉得别扭。本来是想拒绝的——毕竟是难得可以全天和玄霄在一起的星期天,但是突然念头一转,觉得可以从夙瑶那探听到毒品的事情也说不定,天河便答应了。
            “在玄霄家有没有继续练习?”夙瑶一手把住方向盘,一手推了推眼镜,来掩饰有些急迫的神情。
            “枪和控制情绪,都有在练。”云天河答得很快。早就预料到她会问这个了。
            “很好。等会儿我有事要出门,你和夙莘愿意在家里就在家里,想要出去也没问题。”
            云天河闻之有些丧气,看来是从夙瑶那里听不到什么了……不过夙莘既然以前做过玄霄的保镖,大概也能知道些什么?可是,怎么开口呢?她会告诉自己实话么……
            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到了夙瑶家,夙莘已经等在里面了。夙瑶将二人大致安顿好,便出了门,留下他们独自相处。虽然和夙莘会面不是很多,天河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夙莘大概也是如此,一见天河就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然后跑到厨房里忙东忙西的。天河觉得过意不去,便也跑到厨房打下手,二人便聊了起来。
            本来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生活学习如何之类的,聊多了便觉得索然无味,话题便自然转移到夙瑶身上去了。对于夙瑶,云天河几乎是一无所知的;虽然她自称是云天青的故交,也自称是“黑白两道的”,但是却从未提及她做什么生意,和云天青到底是如何认识的。云天河之前也并不在意她,把她自动归类于无关人士。然而,夙瑶看起来与玄霄和云天青认识时间都不短,或许她是搞清玄霄“毒品生意”的关键。
            “师父,夙瑶前辈是做什么生意的?她好像和我大哥来往很多啊。”云天河不失时机地问了出来。
            “师姐么,她好像不怎么做生意,偶尔做点投机什么的;总之她和你大哥不同,玄霄是有固定产业的人,偶尔接手零碎,而师姐好像大部分时间忙的都是零碎生意。”夙莘讲话颇为大方,并不忌惮天河。
            “那你为什么叫她师姐呢?我老爹是不是也叫夙瑶师姐?”这个半古不古的奇怪称呼,云天河疑惑好久了,只是总觉得不太合适问出来。如今夙莘讲话也算坦诚,云天河便索性一股脑倒了出来。
            “这个嘛,”夙莘哈哈一笑,“这个是套近乎罢了。我给玄霄做保镖的时候,曾经和夙瑶一起练枪,她年长一些,我便称她师姐,她便也蛮照顾我的。你老爹从来不叫她师姐,一般都是叫她‘那个怪女人’,师姐为此发过几回火,后来拗不过天青,就还是随他去了。”
            云天河瞠目结舌。自己的老爹还真是……惊世骇俗。这样一想,自己各种“惊世骇俗”的言论,大概也是产自老爹遗传的基因,自己讲话奇怪,无可厚非嘛!
            “你这小子,问题还真不少。以前见你时,你就只知道笑和捣乱,话少的很。长大了反倒话多起来了,是越来越随天青了么?”夙莘边切洋葱,边侧头看着天河。
            “你以前见过我?”云天河挠挠头,印象里,老爹很少让自己见人,所以如果见了,应该有些印象的。
            “是呀,不过那时你还太小,只会在你老爹裤子上撒尿。但那时候就对你印象很深了,我见过的孩子里,很少有这样一直笑的,又笑的那么招人喜欢。”回想十多年前,夙莘也是无限感慨。
            “你说你和我爹以前是同事,可是我爹又不是玄霄的保镖……我爹到底是做什么的?”
            话音未落,夙莘的脸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停顿一下,缓缓道:“天青……他不过也是跟着跑些小生意而已。我所谓‘同事’,就是说都在玄霄手下混饭吃。”
            夙莘不愿再说下去,天河也只好点点头。总觉得夙莘这次言不由衷,然而却愿意相信,夙莘不讲太多也是为了他好。然而不忍心就此放弃挖掘旧事的大好机会,云天河继续问道:“我爹……做什么生意?他难道是跟着我大哥贩毒么……”
            


            IP属地:上海208楼2012-02-18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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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莘突然眼珠向外凸起,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的样子。云天河一惊,赶紧跑过去拍她的后背,助她咳嗽出来。待到夙莘咳嗽几声,神情趋于平缓,她咽口吐沫,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天河……你怎么会这样想?玄霄、玄霄他还在贩毒么?”
              “你说‘还’?”云天河平时迟缓,但这次对于玄霄的事却格外敏感,“也就是说,我大哥以前就是贩毒的?”
              夙莘一时间失语,不知如何接应,定了定神才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前觉得他可能和毒品有些渊源,但是后来一直没有证据,便觉得是我胡猜罢了。为什么你也这么想?”
              “我……”云天河心想糟糕,问了问题却没考虑到后果,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但也编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好答道,“乱怀疑的,我觉得大哥有钱的过分,只做正经生意能赚这么多么……”
              “哈哈哈……你这孩子……”夙莘仰面大笑起来,“玄霄做生意可是很有一套手段的,不然当初太清也不会把全部家产托付给他。”还好夙莘一直觉得天河单纯诚实,并未怀疑他那套蹩脚的说辞。
              接下来是有些诡异的沉默,两个人似乎都各怀心事,厨房里只有菜刀和菜板的碰撞声,规律得将人的思绪渐渐放逐。原来……玄霄继承的财产的主人叫太清,原来夙莘也曾怀疑过玄霄贩毒。心里像有一个虫洞,越啃噬越大,咬得人心中怦怦地痛,痛的感觉还随着血液运输到全身,循环不止。
              “天河,你觉得,做想做的事,和做该做的事,哪个更重要呢?”夙莘忽然像是从沉思中醒来,向天河发问。像是为了舒缓天河情绪一般,夙莘是面带笑容的,然而那瞳孔中投射出来的严肃和认真,却让天河依旧觉得紧张。
              “我……我觉得是该做的事吧。想做的事,如果伤害到了他人,就还是不要做的好。紫英说过,如果大家都为所欲为那么就天下大乱了。”真心地说出这几句话,天河隐约感觉到夙莘还有话要说。
              “不错,天青的孩子,果然和他一样明事理。”夙莘赞赏地点点头,“那天河,如果如你所猜想,玄霄真是贩毒之人,你掌握了证据,会去举报他么。”
              气氛变得万分凝重,云天河始料未及,一下子杵在那里。从来不敢面对的问题就这样被夙莘脆生生血淋淋地抛出来摆在面前,叫他如何招架。
              安静了一会儿,夙莘突然笑道,“不必多虑,我只是假设一下,并没有说玄霄真的贩毒啊。想必……你与玄霄感情也颇深了吧,我听师姐提起过,玄霄甚至会亲自接你上下学。”
              苦涩地点点头,天河觉得委屈满腹,甚至想大哭一场。难道——难道玄霄真的贩毒么?不然夙莘为何会这么说?可是……贩毒之人一般不也毒瘾骇人么,可是玄霄家里里外外都没有任何像是毒品的东西呀,而且玄霄虽然有时暴躁,却并不像吸毒之人那种迷失了魂魄一般目光涣散;相反他更像是牵绊在自己内心的那种无法解脱的痛苦……难道他是因为痛苦所以去吸了毒?还是他根本不吸毒,只是靠贩毒赚钱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玄霄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不不不,这只是猜测,并不是定论,不能随便冤枉大哥!
              “那师父,你后来为什么不给我大哥做保镖了呢?你枪法这么好,有你保护大哥,他一定很安全。”忽然想到的问题,云天河就脱口而出了。夙莘,直觉上才是打开一切谜底的大门。
              “我么……过去与天青熟的很,他车祸去世,我便无法独自在玄霄的宅子待下去。不然,他的幻影就时时从我面前浮出来,搅得我六神无主。”回忆起那段时光,夙莘的神情变得憔悴和忧伤,“天河,依我和天青的交情,本该把你像儿子一样对待的。只是天青一直把你藏起来,也明确跟我说过,不希望你和我们有接触,希望你过可以曝晒在阳光下的生活,所以我便一直没有找你,任由你一个人生活……你不怪我吧?怪我没能照顾你……”
              言语间,夙莘几欲落泪,悲伤溢于言表。天河被她的悲伤所感染,心中也觉得忧悒,但还是鼓起精神安慰道:“师父,我一点都不怪你,我生活的挺好的,遇到了紫英,遇到了梦璃,被照顾得很好。”可是,天河知道自己全身都在发抖,迷茫的感觉席卷了全部感官。他老爹不希望他接触这群人……不希望他接触夙瑶,夙莘,亦或是,玄霄。可是,他误打误撞,竟与他们全部邂逅,这是不是一个讽刺呢。
              “那……现在要我怎么做……”天河咬着嘴唇,喃喃出声。虽然不完全理解云天青的苦心,然而从小老爹就是他的信仰。如今突然得知原来自己的行事一直违背了老爹的意愿,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叛徒,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叛变。云天河觉得自己被撕裂了,纷纷乱乱的情绪像刀子雨一样从天而降,刀刀命中,他满身伤口,血流成河。“我、我大哥他,真的有贩毒么……师父你就算怀疑他,也总是有原因的对不对?告诉我好不好……这对我很重要……”天河的语气,几乎是在乞求了。
              夙莘看着他悲戚的神情,心如刀绞,顿了顿,缓缓说道:“我护送过他的一次交易,给我的感觉很像毒品。虽然那几个大箱子我都没能查看,但是玄霄亲自出马去交易几个箱子,这不是很奇怪么……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天河,这事你也不必太多考虑。”
              天河配合地点点头,可是一脸的失神,瞳孔没有焦距。他所敬仰的,所眷恋的,所不能失去的玄霄,如果是他所鄙弃的,所痛恨的,所不能容忍的毒枭,那么世界不就从中断裂了么。地壳飞溅,岩浆喷发,漫天夕阳红的烟雾,和末日的降临。


              IP属地:上海209楼2012-02-18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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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观指哪三观?


                IP属地:上海211楼2012-02-19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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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LZ不是写一段更一段的,因为有的时候会反过来修改,所以都是觉得情节上不会变动了的才贴上来……
                  ****************我是虐虐分界线****************
                  单纯的人所决定的事情往往是无法更改的。就像云天河,决心要查清楚玄霄是否和毒品有联系,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撞了南墙也不死心。
                  为了不引起玄霄的警觉,云天河都在悄悄地进行。虽然有的时候做的事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然而就是固执地坚持着,以防什么时候有用。比如他现在每天都会记下玄霄出门和回来的时间,有几次背着自己接了电话,每天和管家谈了多久之类的。所有的这些,他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藏在衣柜里一件大衣兜里。然而这些信息毕竟太过于间接,云天河看着这些毫无规律的数字只能无奈地挠头,完全分析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而且,每天上下学导致了他记的这些东西极不全面,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但是他不敢套玄霄的话,因为玄霄比他精练的多,搞不好弄巧成拙;他也不敢和仆人们套近乎,玄霄留下的仆人,要么就是深谙世故并且绝对忠诚的,要么就是一清二白而且对玄霄的生意一无所知的。和他们套近乎,要么是浪费时间,要么是自找麻烦。
                  更令云天河苦恼的是,夙莘不再见他。他曾经和夙瑶问过能不能再见夙莘,却觉得夙瑶表情好生奇怪。夙瑶说夙莘一个人出去远游了,要很久才回来,还警惕地盘问云天河到底和夙莘谈了什么,让她如此反常。云天河语塞,只好装傻充愣,谁知夙瑶冷笑一声,挑破道:“云天河,少来这一套!你这点掩饰情绪的方法,还是我教的呢!别人就算看不出来,我夙瑶还看不出来么。”
                  支支吾吾应对了半天,云天河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夙瑶似乎是气了,冷冷道:“不要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我夙瑶想知道的事,你是瞒不住我的。”
                  云天河愣了一下,还是坚持闭口不言。自己果然火候还差得远,夙瑶城府极深,和她玩花样简直是班门弄斧,还不如做根木头死都不说话。
                  夙瑶恼羞成怒:“云天河,我看你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了吧。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把你带到玄霄身边的?我告诉你,我能带你到他身边,就能把你从他身边弄走,让你再也回不去。你最好不要惹恼了我,就算玄霄轻易也不会惹我的!”
                  说罢,夙瑶蹭地一下子站起来,摔门而去,留下云天河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原来如此么……原来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从大哥身边拉走么?而且再也回不来?夙瑶她凭什么这么说,大哥其实并不在乎那个女人啊……难道说,大哥真的跟毒品生意有染,而夙瑶掌握着生意的命脉?不不不,又在胡思乱想了。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夙瑶也有可能只是肆意威胁而已。不过她说……“带你到他身边”,好像是一切都被设计好了似的,难道自己与玄霄的相遇,都只是设计好的?
                  云天河觉得胸口一阵生疼,像是任脉要被割断了一样。怎么能,怎么能!虽然开始与玄霄的相处是如此的骇人,但是自己竟然一步步被他时而流露出来的深情所感染,以至于最后欲罢不能,如果如此曲折却又刻骨铭心的感情竟是被设计好的,要他如何接受!如何转身!又如何罢手!而且,自己只是个不通世事的少年而已,设计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完全说不通……
                  “天河,在想什么,眉头皱这么紧?”玄霄推门而入,却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天河魂不附体的模样。
                  “啊、啊哈,没什么,大哥你穿戴这么整齐,是要出门么?”天河急忙打岔。
                  “不错,”玄霄并未在意天河的失常,“后天有一批**要出手,今天下午要见一下客户。”
                  **二字像惊雷一样从天而降。天河不禁打了个寒战,顿了顿,说道:“大哥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一个人在家太没意思了。”
                  玄霄眯起眼睛,眸中似有波涛滚滚,却又如镜花水月般看不真切。仔细审视着天河,看到他有些畏缩又有些期待的神情,像是下了好大决心,玄霄沉吟一声,淡淡问道:“你是真的想去么。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IP属地:上海218楼2012-02-28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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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虐虐分界线****************
                    第二天云天河睡醒的时候,身边又是空空如也,玄霄应该是早就出门了。
                    虽说明天才是玄霄所言“交易**”的时间,云天河却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生怕玄霄偷梁换柱,今天就把生意做完,自己就扑了个空。
                    不过……昨天的大哥是那么的温柔,让天河产生了许些负罪感。自己背着调查他的生意,恐怕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谁知道呢?只要撇清大哥和毒品的关系,自己就好好补偿他赔罪,但是现在一定要把事情搞清。
                    经过昨晚,天河的心思不禁又向玄霄倾斜了一些。玄霄虽然颇有手腕,做起事来也狠得下心,但是平时行事还是较为端正的。对了,以前在牛排店吃牛排的时候,他还“英雄救美”,打跑了三个欺负女人的坏蛋呢!再说了,玄霄的钢铁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财源滚滚,他完全无需冒险去经手什么毒品——他并不缺这笔钱。另外玄霄也一直做放贷的生意,云天河和玄霄住久了,也渐渐遇到过几次,玄霄每次都是大手笔,上百万上千万的外借……除了那次放给自己的十万块钱以外。
                    想到这里,也真是好生奇怪。玄霄为什么会理会自己这种借十万块的小户呢……嗯,也许是看在夙瑶的面子上吧,而且自己的老爹好歹也在他手下干过,十万块钱对他而言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手机突然毫无预兆地响起,打断了云天河的思绪。一个陌生的号码。云天河百无聊赖,随意按了接听键,却一下子被里面传来的声音吸住了耳朵,“师父?!这一个月你都去哪儿了?”
                    夙莘的声音显得沧桑了一些,“天河,你能出来一下么。我想跟你谈谈,就我们两个人。”
                    云天河望望窗外,自己的三个保镖守在各个出口,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地坚守岗位。
                    “师父……恐怕有点难,什么事,能不能在电话里说?”
                    “恐怕不行。玄霄家电话都是有录音的,你的通话尽管是自己的手机,可是只要在他家别墅的范围内都是会被录下来的。这次我找了人破坏了他家的录音系统,才给你打的电话。不过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觉的,长时间通话不可靠。”夙莘语速极快,抓紧每分每秒表达自己所想。
                    云天河抓抓头发,“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如果很重要我一定想办法出去。”
                    电话那头似有一声叹息,“相信师父,绝对是你想知道的事。是上次我们谈论过的话题的后续。别说你不感兴趣。”
                    胸中又是一阵狂风骤雨,心脏像是突然被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抓住了一样,握得死死的,云天河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夙莘改了主意,迅速答应道:“好的,师父,我马上想办法!我们在哪里见?”
                    “市中心的‘一路同行’咖啡厅。人多的地方反而安全。”夙莘言毕,迅速挂断了电话。
                    为了这次奇怪而神秘的秘密见面,云天河可谓绞尽脑汁。和夙莘会面谈论“后续”,自然是不能带三个保镖搅局,然而明天就要去亲临大哥的“生意”了,如此风口浪尖的时刻,被抓到私自出行实在是不妙。最后时刻,只有向紫英求救;保镖们是认识紫英的,如果是紫英来把自己接走,他们断然是没有理由强制护送的。
                    “天快要黑了,你去见什么人?”紫英握着方向盘,余光扫过天河。虽然没有拒绝他的无理要求,紫英却也是满腹狐疑。
                    “我老爹以前的同事,现在很想我。放心啦紫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说完还有几分委屈的样子,不过心中的确对紫英充满感激。
                    “你何曾不是小孩子……”紫英叹息道。莫名其妙地从玄霄家出来就是为了见一个父亲从前的同事,并且坚持不要保镖,而把自己从家里捉来当司机,还不是小孩子么。
                    “嘿嘿,因为紫英是学长嘛。”云天河笑着挠头。果然紫英黑了脸,一脸不爽地说道:“这次不要出乱子!上学的时候每次都是我替你打理后事,真是受够了!”
                    云天河敬了个礼,“遵命。”
                    紫英去了隔壁的书店,给了天河和夙莘充分的空间。虽然是市中心的咖啡厅,也并不拥挤,天河进去转了一圈,一下子就发现了等在角落里的夙莘。
                    


                    IP属地:上海222楼2012-02-29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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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夙莘温和地笑着,招呼天河坐下。
                      “二位要点些什么?”服务员殷勤地放下菜单,“我们这里的摩卡和拿铁都是最好的,另外我们也有各种洋酒。”
                      “给我来杯长岛冰茶。”夙莘向来有酒量。
                      “有没有甜的东西?”云天河翻着菜单。咖啡他并不喜欢,即使甜如拿铁,进入喉咙也总是有一股涩味。
                      “天河,没有完全甜的东西。越甜的东西,到最后都越苦。”夙莘比服务员先开口,“你只能从这里选,没有例外。”
                      “哦……”天河耷拉着脑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夙莘话中有话,而且丝毫不遮掩。反复翻了菜单之后,只好无奈地说:“给我一个摩卡星冰乐吧,要甜一点。”
                      气氛因为夙莘刚刚奇怪的发言而变得凝重,天河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沉默像是浸了水的海绵一样越来越沉重和压抑,快要窒息的时候,还是夙莘先开了口,“不好意思,天河,明知道玄霄看你很紧却还是把你叫了出来。这次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不然我也不会如此行事。”
                      “嗯,师父,你说吧。”天河深呼吸,为自己打气。
                      “天河,你……是不是很喜欢玄霄?”这个问题是如此艰难,以至于夙莘不得不一字一咬牙地将它们拼凑成句子。天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是,我觉得大哥在我身边是最令我开心的事,最重要的事。大哥他很宠我,我想要的他都尽力满足我,而我只要看到大哥开心,就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蜜糖。”
                      如天河性格般,如此坦诚而又直接的回答。夙莘眸中悲伤弥漫,静了好久才缓缓地开口道,“那你能不能离开他?”
                      “为什么!”云天河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夙瑶的警告忽然回想在耳边——我能带你到他身边,就能把你从他身边弄走,让你再也回不去!
                      “我不想再看到你和天青过着一样的生活,真心的!”夙莘的声音有几分颤抖,“天青也一定不愿意!玄霄真是魔一样的人物,天河,和他你耗不起!”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天河握紧拳头,死死咬住嘴唇。
                      “天河……你真的想听么?一旦你知道一切,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还不如就带着现在美好的记忆离开。”夙莘神情恳切。对面的天河,面容像极了过去的天青,尽管眉宇间还有未脱的稚气,然而或许是生活的复杂化让这个少年也日趋复杂,他曾经澄澈的眼眸中现在也会溢出混杂的神色,加上他曾经的一头蓬松的短发如今变成了中长发,额前的刘海儿有些倾斜,有些角度看起来简直是天青附体。夙莘看着这样的天河,心中一阵止不住的疼到抽搐,默默祈求着天河能听话地离开。
                      “我不想离开大哥。大哥他看起来很霸道,也很强干,但是我知道大哥也会有想要人陪的时候,也会有温柔地看着我不说话的时候。”云天河停顿了一下,缓缓道,“除非……除非我有一个非离开他不可的理由,不然我不会丢下大哥一个人的。”
                      “好,你想听,我就全部告诉你……原来我说过,我和天青是同事,不错。我们原本都是省**局直接派属下来的缉毒**,我们二人本是搭档。有相当多的证据显示,本市有一个巨大的贩毒网络,而在这里势力最大人脉最旺的人,玄霄称第二的话第三第四第五都没人敢当。这个网络的中心,除了玄霄,没人能担当的起。所以我被安插到玄霄的保镖之中,而天青则在我已经取得了信任的半年之后被作为仆人安插了进来。”
                      夙莘顿了顿,看看目瞪口呆的天河,接着说了下去:
                      “天青嬉皮笑脸的,开始很不讨玄霄的喜欢。但天青毕竟是我们那儿最出色的**,做事干脆利落,后来玄霄对他刮目相看,便也亲近了起来。其实,关于玄霄与毒品的联系,天青知道的比我多……但是后来,不知为何,他却不肯再与我交流,只是埋着头独自调查……再后来的一天,他急急忙忙告诉我说他掌握了玄霄贩卖毒品的证据,是薄薄的几页纸,但却是有玄霄签名的合同。因为合同是偷来的,玄霄不久就会发现,所以他现在立刻驱车离开,把这些东西交到省局。我们在玄霄这里潜伏了十年,整整十年,才得到这样一份材料。
                      


                      IP属地:上海223楼2012-02-29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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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青跟我告别的时候哭了。我从没见过天青哭,但他的确是哭了,虽然努力把脸扬起,不让泪水掉下来,但其实他还是泪流满面。那天……你是知道的,正是天青车祸的那天。我不信天青是死于意外,毕竟他的车技真的是一流的。夙瑶后来告诉我说天青是被几辆跑车围堵在高架桥上,被逼无奈从桥上跳下去的,摔得惨不忍睹……”
                        对面的云天河已是泪不能止。过去的种种像是电影回放一样,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断断续续的片段衔接起来,竟然是这样一个曲折而痛心的故事——然而它不是故事,它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去影响着自己,以后也将阴魂不散的事实。玄霄这个名字忽然放大,变厚,层层叠叠了这么多含义,而忽然不知道他是谁了。玄霄是谁?是一直疼自己宠自己的大哥么?还是视人命为儿戏只图利益的毒枭?亦或是逼死老爹的凶手?他是谁,他是谁?玄霄的脸,笑着的,怒着的,调侃的戏谑的,冷酷的严厉的,静如止水的,浓烈霸道的,忽而分散又忽而重合在一起,然后又碎裂成一片一片的记忆,像漩涡一样将天河拖进最混乱的深渊……
                        “虽然……虽然我自始至终都没能掌握到玄霄贩毒的证据,但是我相信天青,我更心疼他为此付出了生命!所以,天河,我不想让你再走上天青的旧路了。如果你再和玄霄纠缠下去,要么你就会和他同流合污一起为害,要么你就和他反目成仇天各一方。所以,你离开他吧,趁现在。本来天青死后,贩毒活动突然就低落了下来,但是最近我得到消息说,玄霄突然又要经手一批毒品,这次我不能坐视不管……天青不能白死,我要送玄霄进大牢!”
                        夙莘的双目几乎迸溅出了火花,平时爽朗大方的她如今却如此决绝和犀利,不禁让天河心中咯噔一响。头脑混乱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天河只觉得全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脱力,心如死灰,连知觉都没有了。
                        “所以,就在最近这两天,天河,无论找什么借口都好,快刀斩乱麻,离开玄霄吧。”
                        离开玄霄?真是讽刺啊。就在昨天晚上,两人还面对面吃着烤肉,说着什么一直互相陪伴的情话呢。就在昨天,自己还逻辑推理认为玄霄不可能贩毒呢。就在昨天,回家之后,还幸福地枕着玄霄的左臂而眠呢。如今世界就倒了个个么?自以为生活在天堂之中,其实一切不过只是地狱耍出的障眼法么。
                        沉默了好久,云天河终于开了口,“谢谢你,师父,但是……我不会现在离开大哥的。即便他真的在贩毒,我也要亲自证实了再说,起码给自己一个交代。”
                        夙莘苦笑,“天河,就算证实了又能怎样呢?你也要走你父亲的老路,千里走单骑去揭发他么?亦或是,知情不报地离开他?相信我,知情不报只会让你的良心更受折磨,不如不证实了的好——如果,你相信师父的话。”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是不会就这样走的。或许……或许我能找到证据的话,会交给师父你吧。那样我就背叛大哥了,呵呵……”眼泪又滚滚而下,就算云天河紧紧地闭上眼睛,也不能阻止它们夺眶而出。当初无数次在黑拳擂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亦或者是初识玄霄时候被屈辱地对待,眼眶都不曾湿润一下,而如今,却是泪水决堤,泛滥成灾。
                        “孩子……”夙莘坐到天河身边,将他揽进怀里。天河只是任由她拍打着自己的肩膀,不作回应。真的不知未来的路通向何方,然而却也不甘心就此止步,我命由我不由天,至少不能半途而退,怎样的结果,都要自己亲自来迎接吧。
                        


                        IP属地:上海224楼2012-02-29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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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虐虐分界线****************
                          夙莘离开后,天河一个人到卫生间呆了很久。洗去泪痕,用冷水冲眼睛,并对着镜子努力练习笑容。不想让紫英知道自己哭过,也不希望回家在玄霄面前露出任何破绽,强迫自己将灵魂和肉体分开操控,令表情和感情背道而行。
                          有了夙瑶的训练,每次面对镜子都能笑得出来,然而却总是不自然。有时是皮笑肉不笑,嘴唇有了弧度整个脸却是僵硬的,有时是笑得太过夸张反而引人注目。现在,见到紫英,该是怎样的笑呢?该是开心和感激的笑吧?刚和认识的阿姨见过面,所以该是心情愉悦的,面对紫英心存感激,所以笑容里该有感谢的成分。
                          笨死了。云天河双手拍着自己的脸。要是老爹,该不用像他这样思来想去的,直接就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吧。而他,就连该怎么笑都要想这么久,真是没用。
                          这样想着,抬起头来,一鼓作气又试了一次,好像笑得好一些了,心中有些安慰。正巧紫英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云天河便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话键。
                          被紫英送回玄霄宅的时候,玄霄还没有回来。紫英站在大门外看着天河,目光中似有斑驳的光影交替,明明像是要说什么的,最后却只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
                          玄霄是夜里回来的,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微微的醉意。和玄霄一起住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见他有了一些醉意,想必是喝了不少。然而,明天不是重要的生意么?向来做事稳健干练的玄霄怎么会在交易的前一天喝了这么多酒?好在,他意识看来还是相当清醒,只不过眼睛布满血丝而已,稳稳走进屋来,关了门,看天河还在翻着杂志,关切地开口:“这么晚了,还没睡?”
                          “嗯……睡不着。”天河从床的中间挪到一边去,给玄霄让出位置。
                          “下次不用等我,自己先睡就好了。告诉过你很多次了。”玄霄口气中带着几分苛责,但却又暖意融融。
                          “哪有很多次,两三次而已。”天河撇嘴。玄霄通常是不会晚归的。
                          玄霄不再与他争论,将外衣甩到一边,在床上坐下。天河凝望着他,知道自己已经忍不住牙齿在打战了。该怎么看待他,怎么面对他,玄霄是如此复杂的一个结合体。明明知道老爹是因他而死,因此心中多少有些恨意,然而过去的时光早已在胸口打上了烙印,时间堆积起来的感情,自己亲身经历的种种,又让心中的不舍沸腾起来。对玄霄的爱恨交织,像双螺旋一样纠缠着没有尽头。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呆呆凝望着玄霄,将他的影子投在整个视网膜上。
                          “怎么这么看着我?”上扬的尾音,揭示着玄霄的微微的惊异。对面的天河,嘴唇抿得几乎失了血色,一双眸子晶莹剔透,似有泪光在闪烁。
                          “我……”云天河一时语塞。玄霄看来一点都不醉,自己太过真情流露了。
                          “睡吧,不早了,你最近瘦了很多。”虽然是平稳的口气,却隐约渗透着怜惜。玄霄和颜悦色地摸了摸天河的头,伸手关了壁灯,然后将他一把揽进怀里。
                          “唔……”被这样紧紧地搂着,心中腾地一下子热了起来,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热气喷涌着想挣扎到口腔。这样亲密的距离,肌肤之间的热度相互传递,玄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地敲打着耳膜,玄霄的胳膊有着如此舒适熟悉的触感,玄霄呼出的气息充满了整个房间。天河觉得眼眶又开始湿润得发涨,然而终究是紧紧闭上眼睛,没有让它们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不要再逃了,就这样安顿在我身边,”玄霄呓语,“……天青。”
                          


                          IP属地:上海225楼2012-02-29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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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们让LZ喘口气,然后一下子给你们更个过瘾~~~
                            回剧本姐:我也不知道是HE还是BE诶。。我从来写故事只是想好重点情节,写结尾的时候,会一口气从头读一遍,然后把心中跳出来的结尾写出来就是了,好像有点任其自然的感觉。。但是这样写的话,好像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惊喜,全部情节都已经在心中勾画好的故事,写出来就只是体力劳动了,不知道结尾反而写下去更有动力,呼呼~~~
                            话说这文章真的是更了好久了,我总是有中长篇的癖好……
                            也算为这个冷CP做个贡献,霄河的长文还真不多见。。。


                            IP属地:上海230楼2012-03-01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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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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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虐虐分界线****************
                              最可怕的噩梦,是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无论天河如何解释,如何乞求,如何大喊大叫,玄霄都不肯也不愿相信,他不是云天青。
                              “你明明知道的,我是云天河……你明明知道的……”有气无力地再次出口,果不其然地又被甩了个巴掌。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双手却被铐在墙上,挣脱不了。
                              然后又如同之前的情景一样,玄霄端来温水和毛巾,细细地给他擦拭嘴角。那耐心和体贴,天河看了只会觉得心如刀绞,那分明是对天青的感情,他在细细照料天青的身体,而云天河,只配被甩巴掌。
                              “中午想吃什么,我叫厨师去做。”温柔地抚摸着天河的下巴,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玄霄蹲在他面前,认真地问道。
                              “放了我……如果,大哥,哪怕你曾经有一丝一毫在乎过云天河的话……”
                              玄霄像被雷击中,突然间恍了神,待到回过神来,嘴角却只剩下冷酷的微笑,“我不知道云天河是谁。现在我在问天青,你想吃什么?”
                              心还会疼么?它已经疼到极限了,无时无刻都在疼,每一份每一秒都没有安宁,它恨不得能够自爆,将自己炸裂成碎片,以结束这无休止的疼痛。
                              “……随意。”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试图以这一年以来的相处来打动玄霄,却发现自己不过是跳梁小丑,如此的可笑和可耻。云天河,你以为你是谁?还敢不知羞耻地说“哪怕你曾经有一丝一毫在乎过云天河”这种话,真是不自量力!你、从来都只是一个拙劣的复制品,玄霄从未对“云天河”在意过,之前的那一年,他也是活在与“云天青”的生活之中!
                              “那就做水煮鱼了。我知道你喜欢辣,会叫他们多放辣椒的。”温存地捋着天河的头发,玄霄将嘴唇对准那听之任之的冰冷双唇,自顾自地吻了下去。
                              玄霄走后,天河继续瘫坐在墙边。喜欢辣的人是云天青,云天河在这方面自小遗传了夙玉的胃口,几乎完全不能吃辣。那又如何呢?谁又会在乎“云天河”呢?
                              玄霄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煮鱼,表面覆盖满了辣椒,远远一看红得胜似鲜血。玄霄一手端着鱼,一手拿着筷子,轻柔地喂着天河,还不忘轻轻嘘气,让鱼肉不至于烫口。于天河而言,入口的是鱼肉,下肚的却是毒药,肝肠寸断心痛欲绝,喉咙受不了那强烈的辣味而强烈地咳嗽起来,眼睛也被刺激得泪如泉涌。
                              “过辣了?”玄霄放下盆,一手扶住天河的肩,一手轻拍他的后背,“以前你总是嫌不够辣,这次特意放了好些辣椒,却不想你倒受不住了。”
                              受不住?我自然是受不住。我又不是云天青,怎么能受的住?天河被辣味刺激,泪水滑到唇边,顺着嘴角流进口中,苦涩难捱。混合着舌头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的辣意,折磨得苦不堪言。
                              “那就喝些冰茶吧。”玄霄叫仆人拿了柠檬冰茶进来,然后给泪流满面的天河灌了下去。只是天河呼吸乱七八糟,一口气没喘匀被呛得几乎背过气去,被玄霄拍着后背才咳了出来,憋到通红的脸色渐渐变为苍白。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是不是?”天河仰起头,痛苦地发问,“以债务留我在身边,将我变成我老爹,只有我傻傻的不知道,是不是?”
                              玄霄的眸中掠过一丝阴霾,不快地转过身去。“你累了,好好休息。”
                              “大哥,求你了。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从来没在意过我,但是,看在我是全心全意喜欢着你的份上,能不能放我走……”如此卑微的,祈求的口气。只因我发自肺腑地爱着你,将自己放低到尘埃里去,而你却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这个人,甚至不愿意再听到我的名字。
                              玄霄没有动,也没有应答。背影在渐渐落下的夕阳的映照下,洗去了许多冷酷,平添了几分哀伤。就那样站着,任凭秒针兢兢业业地敲打着走过,细微的响声像是震动着的鼓面,将心绪扰动得如同被鼓面震起的尘埃。
                              “大哥,我永远都做不到我老爹那样好,我永远都只是个差劲的复制品。让我远远地离开你的世界吧,我不会再打扰到你了。”强撑着吐出这些像是割腕般惨烈的话语,云天河希望能让玄霄死心,也让自己死心。再无法呆在玄霄身边了,无论是作为天河还是作为“天青”。“我只不过长得像他罢了,我不是他,我比不上他。”
                              像是突然着了魔一样,玄霄猛然回过身来,双手握住天河的肩摇晃起来,“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长着一张一摸一样的脸却不是他!天青呢!把天青还给我!!!”
                              “对不起……”泪水打湿了睫毛,眼前一片模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长着一张如此相似的脸?为什么!“对不起……”
                              “为什么你长着一张和他一样的脸!为什么你可以说出同样的话,以同样的口气!”玄霄吼得声嘶力竭,几乎震破天河的耳膜。“你把天青还给我!还给我!”
                              “我是云天河……”明知毫无意义,还是死死地重复着这句话。这是自己最后的身份了,尽管一字之差,却是属于自己的名字。
                              嘭的一响。云天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已经遭受过这么多巴掌了,被打似乎短时间内也成了家常便饭。然而这次,过了好久,还不曾有痛感,睁开眼,看见玄霄一拳打在头顶的窗户上,玻璃已经四分五裂,裂缝的地方,有着鲜红的液体,顺着纹路一路流淌。
                              “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玄霄的声音低低的,“……天青。”
                              


                              IP属地:上海241楼2012-03-07 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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