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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魔赤】修仙缘 《篇一 浮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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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met1224
  • 焚世邪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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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met1224
  • 焚世邪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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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片刻,凝渊终於恢复意识,视线逐渐清明,却觉得好像已经折腾了很久很久。虽然他还是不确定这位到底是不是他的赤睛,但凝渊还是决定要体谅现在的赤睛,以后不会再对他这麼坏了。
  抬眼去看赤睛,他的面色似是不太好看。赤睛大概知道刚才进行了什麼奇怪的仪式,他不多问,也没多说什麼,第一个动作便是起身,拍拍屁股理理衣袖迳直走了出去。
  凝渊不解赤睛怎麼会是这麼奇怪的反应,下意识追到门边。
  「赤睛?」
  赤睛一直没有回头看他。凝渊遂挡住了门,不让赤睛出去。
  「你…别再逼我了,你以为你可以改变我,或是再勉强我什麼吗?」赤睛低低地发语道,这大概是今天一整天赤睛开口讲的第一句话。
  凝渊听了,很是郁闷,不晓得赤睛在说什麼。按了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看著自己,却愕然发现赤睛的脸庞爬满晶莹的泪水。
  凝渊见状,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赤睛紧蹙著眉,拍掉凝渊放在他肩上的手,「少碰我,你用那种对待女人的方式来对待我,只让我觉得恶心。」话才落下,旋即开了门,旋风似的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样子好像一秒都不敢再多留原地。
  凝渊怔怔地望著赤睛快速远去的背影,良久无法言语。他的视线还贪婪地想捕捉赤睛的影子,但赤睛已经快速消失在他眼所能捕捉之处,连让他多看一眼都不允许。
  这就是被伤害的感觉吗?--凝渊苦笑。那麼,或许以前慕容情曾经受过的苦,比他自己所预料的,要大得太多了,大得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承受等量的痛。
  赤睛可以这麼残忍地说出这些话,只是因为他单纯,他从不考虑别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又不需要什麼,而且毫无顾忌。对他来说,凝渊只是一个太过执著的人,他既然无法接受这个痴人,所能做的一切,也就只有想尽办法把凝渊甩开。
  赤睛以为凝渊对待他就像是在「对待女人」,那是因为他感觉不到凝渊在怜惜他;他当然不能料到,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经多麼希冀凝渊如此在意他,而他对凝渊的执著比他自己所能掌握到的情感要深了许多,简直生根在心底、根植在灵魂里。
  赤睛当然不知道,那个最初下定主意,甚至暗中发誓要永恒相随的那个人,不是凝渊,也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村长走了过来,静静递上手帕。凝渊不懂得村长为什麼这麼做,良久没有去接,村长便伸手往凝渊白净的脸颊上擦抹了一会儿。
  「对不起,在下无礼了,只不过看见大人您哭的样子……太安静了,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哭了似的,让人看得很舍不得,在下就忍不住帮您擦了擦。」
  凝渊听了,很自然地笑了笑,牵动嘴角的幅度也自然,一如往常的淡然容颜--好像他还是以前的那个自己,可以毫无所谓地面对世间的一切。
  但是凝渊也知道,过去不会变成现在,现在已经回不了过去。自己如今一定很丑,竟是这麼又哭又笑的,哪里还有一点身为王者的风范呢?
  村长见到凝渊的模样,心生一阵感慨,对著凝渊摇摇头,「要走进一个人的心很困难,但你终究是办到了……」
  「他会哭,是因为他看见你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你会哭,是因为你看见他的心里,连一个最小的位置都没有为你预留过。」
【Continue】
先恭喜一下我自己,这篇守灯明写了四天(有两天都只有打一个小时而已),终於破了修仙缘这部文有史以来最长的字数--不加后记有一万四!一万四!
啊啊啊,我是不是高三生啊~~我是不是高三生~~(噜墙ing)
实在隔了很久没有更新了,其实我的心一直都在修仙缘上的,所以就算昨天今天要模拟考我还是来更新有木有TvT?
(额,我刚考完那模拟考,每一科都难到我快要死亡了,所以就算来打文我也不觉得对不起自己-3-,题目太难了,谁会啊ˋ口ˊ!)
我是很想虐的(看篇名就知道了,我这人很注重篇名的|||)
人格重塑神马的大家尽管板砖吧!我最近很习惯被拍砖了OTL|||||
但我完全没有提倡板砖的意思,我脆弱的心会碎掉的,禁不起伤害啊555!
先前说过只写一次H,孰料我这人对魔赤H有深深的执念,於是乎这篇又来了一次= =+(於是就有三次了,一个奇怪的数字)
我这人疑似很少写甜H吧,这一部也是除了第一次以外就没有任何甜H了,大家要体谅嘿= =|||
这里私心放一首跟这篇很搭的歌的歌词:
董贞-回到起点
恰少年 凭三尺长剑 心无所系傲云天
御千山 不畏征途险 却难了人心乱
幽幽翠峰何时梦还
一爱至斯尽付笑谈
总参不透天道非剑
是也非也冷雨打丝弦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经流年 梦回曲水边 看烟花绽出月圆
别亦难 怎奈良宵短 徒留孤灯一盏
悠悠琴声指伤弦断
一生怅惘为谁而弹
几段唏嘘几世悲欢
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人不在
徒惹痴心泪绵延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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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met1224
  • 焚世邪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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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QxQ我电脑被没收 还没办法回你OTL等我!!!


  • comet1224
  • 焚世邪焰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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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渊写的日记并不多,可能只在有感而发时才书写,但大多与现实生活不甚连结,而是著墨在心绪上较重,也许凝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日记居然会这麼哲学。
  赤睛看了,心里觉得怪怪的,明明内容极其无聊,却又忍不住一直来回翻阅著。
  他愈发觉得凝渊的心里所想,与他外表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至少他外表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日记一翻开来,就能让人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疯子的日记。
  忍著头皮发麻,把剩下的厚厚页数全过目了,赤睛自己归纳出几个结论,那就是凝渊相当自我中心、有自我毁灭倾向、反社会人格、自恋、对生活全无目标,还有……非常在意赤睛,简直把赤睛当成了他的生活轴心。
  赤睛把日记收了回去,这时一张纸条滑落下来。赤睛瞥见上头记载著一种待采的药材,上头简略纪录著药草的生长地点,还几笔勾勒出药图。赤睛心想,凝渊居然一直没有去采这种药,必定是从书上看到药效不错,可实际去采又有困难。假如自己能采到,这不证明了自己比凝渊强?
  虽然证明了这件事也没什麼别的好处,但胜过凝渊总会让心里舒坦些,而且凝渊不让他出门,赤睛可不喜欢凝渊把他当成花瓶似的供在家里摆著,当下便决定要去长草药的区域探一探。
※
  凝渊那天在市集上斩获颇多,回家时脸上不禁多了一丝笑容,一想到赤睛还在家里候他,凝渊便春风满面地推开门,怀里满揣著要给赤睛的礼物。朝屋里四处望去,「赤睛?」空荡荡的,没有人。
  悻悻然放下礼物。赤睛不喜欢与村民接触,向来不大可能出门,如今到底是去哪里了?凝渊随即往村里询问,村民们关心赤睛的动静,得以向凝渊报路。赤睛去的方向正是后山。
  他依循赤睛身上本来就带有的一丝邪力来到后山山顶。山顶本就寒冷,那处更是座落著一口属性极寒的湖。
  半山腰明明还有温泉,山顶却是一大片终年结霜,浮著薄冰屑的大湖令凝渊想起他曾与戢武王一决雌雄的天河。来这村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凝渊对这口湖却没有特别的印象,因为他下意识地不想靠近这个地方,此时甚至连自己遗落的药草笔记一事都没有想起来,也就不明白赤睛为什麼会来到这里。
  这口湖,淡蓝色的湖水太过澄澈,周遭弥漫著一股不可亵渎的圣氛。凝渊才踏近一步,立刻感到周身内力受阻,令他不舒服的圣气充塞进全身筋脉,甚至有股吸力在隐隐化消他的内劲,一切迹象显示有东西在强力抑制凝渊的力量。
  一怵眼,一道银冰色的大法阵已然发作,强烈的气场刮卷在湖的四周,使得凝渊气海也跟著翻腾。
  「…封魔阵吗?」凝渊啐了一声,对於如何对付这口湖,心里已有盘算。回想在邪思台翻阅过的书籍内容,他掌化翻腾,自生一股不容忽略的抗衡之力,欲打破湖边的结界。换作一般的咒术必定不攻自破,然而此地清圣之气非常强烈,想必是道行高深之人所设下,好像别的不针对,便专门用来对付像凝渊这样强大的魔族。尽管还没有主动攻击,或是发挥想制伏凝渊的本意,抵御的气劲却非常强硬。
  凝渊全心与结界比劲,双方僵持陷入危险和局,那结界彷佛有智慧,升起几道无形气息自湖心冲撞而来。凝渊两手正在擎破结界,颊侧都冒了汗,辛苦尤见一斑。一时无暇防守,胸腹是面积最大又最脆弱的部位,首当其冲。很久以前就已经把护甲当掉,身上无片甲可防身的凝渊,不由得被攻击得一口呕红。
  「啊…!」
  喘息一声,凌乱了长长的浏海与鬓发,刹红血液自嘴角汩汩流下。凝渊杀红了眼,连擦拭都不顾,沉气雄喝一声,四周尘土随即一爆,吹散了霜气,激起黄沙漫天。
  凝渊之气翻掀得动天震地,「啪沙」一声,固若金汤的结界应声碎裂。凝渊才得以接近湖畔,立感不对劲,四处张望,果然看见湖面远方飘荡一个全身雪白的人影。



  • comet1224
  • 焚世邪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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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不迟疑,立刻纵身跳入,「唰--」一声溅起一大片浪花,泼湿了十尺岸面。
  凝渊划著水,焦急著想赶紧游过去,却好像有什麼东西潜伏在湖中,不断拉扯著凝渊的腿脚,不让他行动。那东西性质与湖外的结界截然不同,压迫感尤其沉重,还在湖底深处不间断地低笑著,笑声阴魅可怖,令听者胆战心惊。
  身处冰寒至极的水本就不利於凝渊的火属性,如今又在游泳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动作,要攻击都成问题,更何况自从在火山口里打捞赤睛那时,身受许多重伤,凝渊的根基便已迭散不少,不比盛年了。憋著气,猛力挣脱,暗自使劲送气往被捉住的下肢,意图脱离箝制。
  凝渊不小心松了一口气,同时灌进几口至寒之水,「咳咳…咳!」已经快要窒息就算了,还能呛到水,就在凝渊快要晕厥过去之时,使尽吃奶力气用力一扯,终於听到疑似肢体碎裂的撕帛声,束缚也松了开来。凝渊如获重生,赶忙向前游去。
  「扑」地激起水花,俐落地冲出水面,精确地将那漂浮之人捉住,抱在怀里的感觉十分熟悉,果然是已经昏死过去的赤睛。
  将赤睛抱上岸,凝渊还没缓过来,正急促呼吸著。刚才抓住他的妖物在短短几分钟内,居然吸走他五成功有余,力量不容小觑。这湖的外头结有神圣结界与法印,湖内还有强大妖魔在作怪,凝渊想了想便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
  凝渊也将近不支,但强忍寒气在体内暴冲,他并不先处理自己可能会危及生命的伤势,反而在赤睛身边虚弱地跪了下来。掌化内力,胸怀聚力,几番运行,将热气与真元封进赤睛体内,同时也把赤睛喝下的极冻湖水与蚀骨寒气一股子逼了出来。
  凝渊摇了摇赤睛的肩膀,「赤睛?」
  赤睛勉强张了眼,迷迷糊糊地望著凝渊,使力地开口,嘴型看得出是在唤凝渊的名字,不久又昏死过去。
  凝渊这才放心,事情大抵已定,但赤睛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情形并不乐观。凝渊重重蹙眉,牙根紧咬得渗出血丝来。
  那湖是如何捕捉赤睛的,如今想故技重施来捕捉凝渊。原先结界与湖内妖物应是相对立的,而今一团半圣半魔的咒印竟混著术法,以一团光球的姿态自湖水中冲出,随即要撞上两人。
  「哈哈哈……」凝渊苦笑,快要倒下的他强自维持清醒,面对光球强势袭来,动作依旧有条不紊,张口吸纳气息,掌升掌落,双掌会合,向那光团一轰,说时迟那时快,艳红色的火焰漩涡已将咒印烧得粉碎。
  原先冰寒的现场已被凝渊的邪火烧化所有的霜雪,甚至变得有些燠热,与凝渊的属性相符。
  凝渊对那口怪异的湖还不安心。他悠悠起身,一手举直向天,收一指,揽苍穹精华;另一手反手按地,五指在掌心扭腾,聚后土精气。翻转运化,大量气元在他周身凝聚流转,加以自身深厚的根基作撑持,此招威力必定不同凡响。膝一蹬,站稳步伐,凝渊眼神一狠,朝湖再次送掌。
  巨大的攻击席卷而来,湖水已经失去结界,变得毫无防御能力,「哗啦--」,湖水被挖起高如两面厚墙,全喷出湖洞,海啸般一发不可收拾地喷溅四散至周遭树林间,洪水淹没郁郁苍苍的森林,方圆几里内都成了沼泽地,龟裂的土地也变得又湿又烂。所谓沧海变桑田,不过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存在超过上千年的湖泊,如今只剩下一个乾巴巴的丑陋大洞,里头一滴水都没有,宛如盆地。
  没有湖水,也就能清楚看出里头还有没有恶邪奸诡,就算有,也不再有蔽身之处,要解决自然不在话上。
  凝渊把赤睛整个人抱起,化光离去。回到家中,将全身湿漉的赤睛用大毛巾裹好,平放上床,再替赤睛更衣,同时输功以自身内功暖和赤睛的身躯。
  村民们十分灵敏,知道必定出了什麼乱子,早在茅屋外等待。几个人听到屋里有声响,料到凝渊已经回家,就簇拥著敲了门。
  等了一会儿都无人回应,大夥才觉得奇怪,直到凝渊替赤睛换好衣服,才冷冷地应声:「…进来。」
  听见凝渊的声音有异,村民们怯怯地鱼贯进入,想出口关心,众人又面面相觑,没一人敢发话。没有回过头来看村民们担忧的脸孔,凝渊坐在床畔,面色凝重,沉声问道:「那口湖是怎麼回事?」
  村长向来喜欢与凝渊搭话,又博学多闻,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便首先答道:「大人,那口湖据说是上古时代封印魔族时留下的遗迹。
  「在此地埋骨的那名魔族相当嗜血,都已经死去还不愿意安歇。长期作乱使得那口湖中死了很多人,有那名魔族存在问题就已经十分棘手,再加上众多亡魂作祟,使得这附近一带都相当不安宁。
  「该湖强烈冰寒,正是因为必须用有效冻住恶邪的强烈冰属性,配合咒印方能镇住遗骨的邪氛。有一名远道而来的圣僧,为解民生因而置下一特殊封魔阵,用途便是封杀湖中所有的魔物……」
【Continue】
真正完的时候我标题会挂完结字样,不用一直担心是不是忽然完结OTL
原本以为这一章可以写完的,没想到还没有T_T
落春怨,本章奇怪的题名。虽然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春天,但我取章节名到后来当真越来越没梗,幸好我已经想到了,香魔番外一叫作永遇乐,赤魔番外二叫作喜迁莺= =
(於是比起完结,我现在更想赶快写番外两篇,魔王子受什麼的我最有爱了,没人理就没人理,我才不管呢)
(还有我还是不确定下一章要不要叫如梦令……)
於是这次又写了武戏,嘿嘿,虽然还是很弱(眼神死)
看霹雳看了这麼久,不写写武戏感觉实在是浪费=3=(不过看著看种总觉得霹雳的武戏都马是特效互轰)
另外一个本篇的特点,就是蠢得要死的日记XDDDD,我不小心把凝渊写得很蠢(倒)



  • comet1224
  • 焚世邪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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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赤】修仙缘 《篇十五‧如梦令》
  凝渊已经烦了,也累了。
  他向村民编了谎言,只说赤睛不小心掉进湖中。他始终没有说出自己与赤睛的真实身分--他们其实不是善类,更不是村民以为的天神。
  想到这里,凝渊自己都不懂得为何必须隐瞒这件事,难道自己连作个平凡人的资格都没有吗?还是「火宅佛狱」一词,就单单象徵著罪恶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虽然很关心同时也十分聒噪的村民们,凝渊重新来到榻边坐下。
  赤睛闭著双眼,瘫躺在床上,全身都软趴趴的,脸色亦十分苍白,身上散发出的精气十分稀薄。但是与过去沉眠的样子一比,还有点小小的不同,那就是赤睛紧闭的眼皮正微微颤抖著,好似很想睁开眼、不想再次陷入沉睡的模样。
  那是赤睛的生命力依然旺盛的象徵。
  看见这点,凝渊松了口气。
  他遂弯下身,柔柔地贴上赤睛的两片薄唇。赤睛的唇此时比起凝渊的,温度要来得更低,令凝渊一凛。
  凝渊含住赤睛的唇瓣,舔舐著淡淡的唇纹,不出所料地还听见赤睛骤快的呼吸声。凝渊心里一笑,与赤睛口对口,深呼吸一口气,吸出停留在赤睛体内的寒气,同时将自己的生命精元以最炽热完整的方式,吹送进赤睛的口中。
  赤睛的脸色立刻红润了起来。同时凝渊一晕,差点要倒了下去。
  「咳咳……!」
  过量的寒气在他体内翻江倒海,冲撞著腑脏,原本能镇住寒气的热气与真气,都已经一并吹给赤睛,就更无抵抗寒气之力,使得凝渊的身子有大厦欲倾之象。凝渊的脸色更无血色,以手掩口,黑红的鲜血已自指间缝隙喷溅出来。
  接下来整整一星期,就像赤睛还没醒来的前一百年那样,凝渊只在床畔趴睡,并把全副精力用来照顾赤睛。
  哪怕极寒属性早已入体深根,形成痼疾;哪怕咒印蕴含一股不容忽视的诅咒之能,早在凝渊出手将其毁灭那一刻,便悄悄流窜进他全身筋脉,至今随时可能置他於死地;哪怕毁坏上古的神圣遗迹,需要付出极大代价,尤是性命……
  这段日子以来,凝渊每日都觉得周身极冷,常是冷汗涔涔,不止地喘气著,气血靠自己的力量却仍调养不过来;按理而言,凝渊应是自身难保,但他仍坐在床畔,一遍一遍地将毛巾浸湿,悉心擦过赤睛高热的额头与四肢,只为了让看起来很难过的赤睛放松点。
  凝渊身上所剩的真气也不多了,因此他一天也只能将一点点的真气过渡给赤睛。当他今日又运动元功,将身上所属的火属性真气渡给了赤睛,刹时一阵喷烟,汗如雨下,身上单薄的衣料瞬间被冷汗浸湿,全身亦发冷颤抖不已。
  「啊……呼……」
  几乎像是苟延残喘那样微弱呼吸著,凝渊扼住自己的喉头,抑制一股涌上的血腥味。尽管最后血并没有吐出,胸腔却是散架般鼓胀著疼痛,难受得整个人快要散架一般。
  伤拖得太久,本来只要寻到名医,尚有医治的可能,但是凝渊又怎麼有时间如此照顾自己?
  颤抖著放下了快要失去知觉的,那对掐在自己颈项上的双手,凝渊无力地伸过手去,以手背擦拭赤睛冒汗的额头。
  凝渊知道,如今这麼狼狈的伤势,甚至是即将一点也不光荣地死去,那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就算如此又如何?
  反正世界上从来没有什麼是真正重要的,什麼都没有,即使是自己的生命……
  真的,什麼都不重要……
  「砰!」
  一个声响,凝渊无力再支持自己的身躯,居然从床畔摔了下去。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逐渐闭上双眼。两眼欲阖以前,暗了下来的焰眸中浮现的最后一个身影是--
  忽然醒来的赤睛。
※
  不费凝渊的辛劳照顾,赤睛终於醒了过来。可赤睛没有想到,这次终於换成凝渊不支倒下。至少对目前的赤睛而言,他一直以为凝渊是颇有能为之人,因此他未预想过任何凝渊倒下的可能,甚至以为凝渊会终此一生顽固地纠缠自己。



  • comet1224
  • 焚世邪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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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渊,凝渊?」赤睛叫唤了几声。凝渊死死地没有反应,好似只是因过度劳累而睡著似的。赤睛只有将凝渊打横抱起,放回床铺里。这一次,这张床,也总算轮到凝渊休息了。
  凝渊这一睡,就是整整两天。
  赤睛仔细观察著凝渊十分安稳的睡容,就好像他已经懒得再起来--他不在乎这个无趣的世间,终於对一切事物都厌腻,连最短的兴趣都失去了,他也不会再说任何一句「赤睛,吾好无聊」,他已经只想这麼舒服地永远睡下去。
  赤睛伸手去探凝渊的额头,才接触立刻烫得他本能地缩手,这才发现凝渊也染上极为严重的风寒。赤睛睡了这几天,脑子混沌,意识不甚清楚,直到这时才猛然想起自己曾做过什麼好事因而拖累得凝渊如此,不由得在心中哧笑自己的愚蠢。但是比起自己,赤睛心里清楚,最愚蠢的更是这一周来不顾性命照顾自己的那人。
  赤睛本来以为自己对於照料病患这件事应该很生疏,可是当他用上毛巾水盆时,当下就让他连带想起了转开药盒,或是打开药箱的手感。看来自己也曾这麼照顾人,照顾的对象更可能是现在正在睡觉的凝渊。
  为凝渊敷过冰毛巾,赤睛将已经变得温热的毛巾浸进清凉的水盆里,看来毛巾并无成效。想了想,赤睛不畏高温,果决地抚上凝渊的额头,一遍一遍地摩娑过,想藉著自己凉凉的掌温让凝渊舒服点,可是凝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赤睛趴在床畔,这个专属於凝渊的位置,沉沉地睡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这个位置残留太多属於凝渊的气息。赤睛原来遍寻不著的,这一百年来失去的回忆,甚至是过去五百年,彼此朝夕相处的珍贵记忆,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一发不可收拾地灌进脑海中。
  第一次,对凝渊起了怜悯之心,那是在凝渊小时候,被咒世主掴了一掌时。
  凝渊的皮肤既嫩又白皙,那时一侧的脸颊却突兀地青紫肿胀著,嘴角还带著血,看得赤睛於心不忍。
  当赤睛接近凝渊,想出言安慰时,凝渊却忽然「啪」地一声,也给了赤睛一个清脆的耳光。
  然后他按著赤睛的肩膀,问道:『吾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打你是件愉快的事,父王又为何这麼打吾?难道他会因此觉得愉快吗?』
  那时,听著凝渊的言语,赤睛并不答话,内心非但不怪罪凝渊的行为,反而十分怜惜他。
  ……
  第一次,对凝渊悄悄地起了爱慕之心,那是在凝渊已经长成少年的时候。
  凝渊的行为总是令人难以捉摸,赤睛自己也很有自信:『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可是哪怕是赤睛这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副体,也没能真正掌握住凝渊复杂的心思。
  凝渊要闯祸那是比吃饭还简单的事,可是没能制止住他狂放不羁的行为,便是赤睛这个副体的责任。
  有一回,总是视人命为草芥的凝渊,又杀了两个人,杀得毫无理由。当时凝渊并没有受责罚,赤睛却硬生被咒世主处罚了一番,最后连走路回到房间都极为困难,只能一跛一跛,甚至狼狈地爬回来,一路上还被所有人耻笑著--『你看,那就是不尽责的副体,被王处罚了呢。』
  赤睛只求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好,没想到回到房间时,凝渊早已候著赤睛。他一改往日的嘻笑与无情,温柔地将赤睛自地上扶了起来。
  『对不起,赤睛,让你为吾受了许多苦。』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凝渊的手抚上赤睛的脸,抹去他脸上的尘埃。
  亲吻上赤睛不受控制而落下的泪水,凝渊轻柔呢喃道:『赤睛,就算要打你,也只有吾才能打你。』
  『但是,赤睛,吾必定不会这麼对待你。』
  ……
  第一次,对凝渊起了羞赧之心,那是在他俩有一回自外头匆匆忙忙回来,当时天已很晚,没空再烧第二盆澡水的时候。
  凝渊笑著提议道:『赤睛,不妨与吾共浴吧?』
  赤睛一口就想回绝,但赤睛还没有开口,凝渊又先抢道:『赤睛,你吾之间到底有什麼好顾虑的?』



  • comet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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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紧了赤睛难得的面有难色,凝渊面带兴味,挑衅道:『赤睛,你以为你之心思逃得出吾之掌控?你就算拒绝吾,吾也知道是何原因,吾不会怪你,只不过想嘲笑你的愚笨与胆怯。』
  赤睛自己也算是个倔强、甚至有些好胜的人,听了还真的没办法拒绝,又忍受不住身上满是外头尘埃,最后当真与凝渊一起泡了一盆水。
  大澡盆平常独自泡的时候很宽敞,挤了两个人的时候却一点余位都不留;还记得在很久以前,他们也曾像是兄弟一样一起洗澡,那时的感觉并不如现在这般狭窄与贴近。……也难怪,因为两人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尽管凝渊的身材尤其削瘦,其身为男人的骨架仍是不容小觑。
  望见凝渊匀称精实的身材,赤睛才愕然发现,自己已经陪伴他多久?从还是哇哇大哭的小屁孩那时,赤睛就伴著凝渊一起成长,可是转眼间,两人已经不是小孩,也不是少年,而是大人了。尽管两人还能活得很长很长,在赤睛心中还是情不自禁升起一股物华荏苒、韶华难负的感叹。
  凝渊的心思不若赤睛那般单纯,看见赤睛在打量著他,凝渊的唇竟是勾起一个迷魅的弧度。趁著此回两人肌肤相亲之时,凝渊恶趣味地先是埋上赤睛的颈子,摩蹭上他的肩窝、胸膛,手也不安分地在赤睛的身上打环起来……
  『!』赤睛整个人都发热了,一连串突来的动作不禁令他愕然、平常穿著衣服的时候也不见凝渊这麼亲热过,现在两个人都赤条条的,便做起这种勾当了吗?
  趁著自己心神还不至於被影响,赤睛尴尬地咳嗽著,将凝渊推了开来。
  只怕凝渊当初勾他一同共浴,便早有这种打算了?赤睛心想道,不,不可能,只因凝渊是个太过随性之人,他自己的下一步是什麼,就连他自己都猜不到吧。
  『赤睛,为何推开吾?』凝渊居然用这种无辜的语气询问著。尽管他的脸看起来一点都不无辜,反而很邪恶。
  赤睛直想掩面,但长年与凝渊相处得来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愈是镇定,愈无法令凝渊达成目的;於是他装了冷面,惟独几分脸红无法忍住,悄悄抹在两颊上默默透露出主人的心思。
  赤睛推开了他,凝渊却觉得赤睛不是真的在抗拒他,便猜想赤睛可能不讨厌他的所作所为,就笑了出来。赤睛看到凝渊竟然笑得这麼**,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你对我起了兴趣?你不是一直说我是最无聊的人?』
  凝渊笑答:『吾不是对你起了兴趣,而是对这种同性之间的交往,主仆之间的逾矩,这些一重又一重的莫大悖德感起了很大的兴趣。』
  赤睛默不作声,只觉这人真无聊。
  凝渊挑起赤睛的脸颊,凑了上去。一瞬间,没有吻上,却是额头与鼻尖亲密地相抵著,构成一个无缝隙的距离,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同时感受彼此温热的吐息。
  凝渊喷吐著温热甜腻的气息,慵懒而温软地缓缓开口,样子多了几分平常不曾见过的黏腻,『吾觉得……总有一天,吾一定会忍不住跟你做,毕竟本体与副体之间发生关系,可是火宅佛狱前所未闻的,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一定很有趣。』
  赤睛听了,吓了一跳,心跳与呼吸骤快,尽管面上表情不变,却已悄悄冒了几珠冷汗在脸侧,逃不过凝渊的利眼。也不知凝渊当时所言是真是假,也许有很大的成分只是想逗著赤睛玩--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整天到晚玩弄人心并以此为乐。
  无论如何,凝渊这人倒是个行动派的主儿,后来的确实现这句话,与赤睛发生关系,几百年的时间太过长久,两人还不只几次发生了关系;可是就算两人再怎麼亲密,凝渊早已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句话,甚至没有一个做这种事的目的性可言。
  不太记得后来还发生过怎样的事,只有凝渊一对慧黠的红宝石眸子,带几分柔情似水的气味,直溜溜望进赤睛的眼底,似是挑逗,似是凝望,看得赤睛喉头发乾,深遂得在赤睛的心田印上一痕不轻不重的雪泥鸿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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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有第一次对凝渊起了憎恶之心、第一次从凝渊身上尝到心如刀割的感受、第一次真心地感谢著凝渊,第一次……还有,赤睛知道了前一百年枯燥而平淡的漫漫长日,凝渊竟是如此度过的……
无数无数的情感,全部回涌而来,填满赤睛的心。
  不过回忆一夜,一切片段已太过凌乱。
  赤睛一大早自梦中惊醒,愣望著平躺在床上那人。
  熟悉的温润容颜,却著与往常毫不相同的朴素衣服,风尘都要盖去他的风华,与记忆里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竟活脱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凝渊,原来我与你之间,发生过这麼多事?
  望著凝渊,赤睛的口张著,哑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酸得厉害。
  他立刻拿起水盆,逃跑似的要去外面打水。就算凝渊此时没有看他,赤睛却觉得自己不过是待在凝渊的面前,就已无地自容。
  自己算是什麼东西、到底算什麼东西……!
  怎麼值得凝渊这些日子以来的容忍与疼爱?怎麼值得凝渊再次以一命相还?
  怎麼……怎麼自己还有这个资格,有这个福分,能陪伴这麼令人心疼的人儿一生?
  一两周过去,赤睛逐渐失去了照顾的心情,只是坐在床畔,对著凝渊不吃不喝地发呆。
  有时静默无语,有时哑哑地哭泣著。
  每当抚摸过凝渊太过秀美的容颜各处,例如他纤长的秀眉、紧闭的美目,或是削瘦带有骨感的面颊,赤睛就觉一阵电流直传指梢,再麻麻地将这些珍贵的触感回传至脑中。
  明知道凝渊听不到,赤睛还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喊道,凝渊……凝渊……
  就是因为晓得先前残酷拒绝凝渊的,那个可恶的人正是自己,赤睛泪著握住凝渊的右手,放上自己的心口,哀求著告诉他:凝渊,你醒来,好吗?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过最平凡的日子,隐姓埋名也无所谓,至少我们终於能真正在一起,什麼都不需再担心,什麼都不必再顾虑了!
  --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就我们两人而已,再也不会分开了……!
  哭著哭著,赤睛累得靠上凝渊胸前,听他稳定的心跳声,与一百年前的心音毫无改变,是现实中最贴合他回忆的一样事物。听著听著,他安稳地睡著了。
  听得直到睡去,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麼是哽咽的;感觉到凝渊的衣襟湿湿的,还不知道这是被自己的泪水沾满的缘故。
※
  赤睛几夜无梦,只是浑浑噩噩地睡去,又浑浑噩噩地醒过来;时常巴望著凝渊是否醒来,却始终等不到那人的苏醒。
  赤睛看著凝渊,苦笑著问道:凝渊,你为何不醒来?你不与我一同生活了吗?难道是你要背叛我们的誓言?
  这是一个没有人回答的问题。赤睛等了一会儿,然后就傻傻地笑著,嘲讽般的微弱笑声持续了好一阵子,最后赤睛疲累得低下头来。
  ……
  一天到头来,时睡时醒的,赤睛其实宁可永远睡去、忘却哀愁,强逼自己醒来的唯一目的,莫不就是想看凝渊究竟睁开眼了没;再次闭上眼,则是一心希冀著能与凝渊进入同样的梦乡。
  赤睛完全没有想过寻医的可能,他不想。
  就算他时常叫唤凝渊的名字,却没有要强迫他醒来的意思。彷佛就是那一贯旁观者的作风,赤睛旁观著,凝渊是否愿意醒来?
※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只觉日升月落的交替速度极快,太阳贼溜溜地爬上正空,月亮又偷偷摸摸地与太阳办了交接,窗户照进来的晨曦、艳阳、暮光、月华……毫无新意,周而复始得令人厌烦。
  赤睛有时颓唐地窝坐在床脚,有时趴睡在凝渊曾要他写字的书桌上;他还曾想回过头去看看那口凝渊带著他去洗浴的温泉,可是心里对后山有著莫大的恐惧,因此一直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凝渊的沉睡早就让赤睛陷入一种十分平静的疯癫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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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春怨倒也普通(虽然跟别人一般的文比起来应该也不错)
真正我觉得最喜欢的是守灯明,就是赤睛失忆那段
写武戏算是转换心情吧,不然这部文不是普通憋屈呢,人一直憋著会受不了
而且等大考考完,要投稿也是写奇幻,就会时常打架了
你在讲的让我想起并头莲啊,两个人都进了茧里那时
他们其实也可以很简单很幸福的,只可惜一切就是魔咩的选择,也必须由他自己承受
我现在自己把魔咩写成这样,再看电视的枭皇
天哪!!那是什麼鬼差距OTLOTL
我自己也有写日记的习惯,我明白写日记该写些什麼的XD
我只是很怕那蠢日记看起来崩了
你也晓得魔咩在仙山了XD
三六那里有几个小朋友一直叫魔咩别再睡了
哀,谁跟你睡王子呢XDDDD都不用再睡了
我还想说要是我能勾搭魔王子,就是给他烧死我都爽,给他打烂骨头我也愿意,哈哈= =|||
看看吧,我很期待你对结局的看法
虽然结局的字数不若往常这麼多,甚至也平淡得很多
可这就是我心系已久的结果
梦醒了会不会幸福?
赤睛曾经抱持著肯定的心态
不过在火山被炸那一刻,魔咩一定觉得他宁可继续这麼睡下去
所以茧就是梦,是最安祥的地方
这两个人的一生,如梦,如梦啊(小哥文艺模式ON)
好啦没有冥婚啦,写好玩而已,你可以画画看赤睛穿红色新娘衣(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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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为此专程申请的吗?!
MUA!!!亲一个˙!!!!
噢结局来了XD你算是等得不这麼长的
那段失忆我自己都觉得折腾,所以我就搞了一场H出来(喂)
咩咩就是这麼隐忍才让人舍不得的,我觉得篇十以后的咩咩实在很惹人喜欢T_T
谢谢你的称赞
其实魔赤文本来就不多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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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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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赤】修仙缘 《篇十六‧千秋岁》(完)
  村庄原本平静了好一段时日,最近淅淅沥沥的寒雨却一直没有停止,众人都被这样又湿又闷的环境搞烦了。
  祈雨的祈雨,抱怨的抱怨,日子也就这麼一天天过去。原本大家都以为只是季节性的小雨,谁知道下著下著雨势却越来越大,就这麼持续了一个月,村子终於淹水了。
  人总是很有办法的一种生物,尽管这里本来应该是个严重乾旱区,不一会儿,村民拣著现成的材料(大概是大叶子之类的)作成了扁舟,村民们都守望相助,所以在淹水期间村子里并没有悲剧发生;曾有好几人想去探望凝渊的情形,可是不知道为什麼,总是难以靠近凝渊的屋子,试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大家只好去关心羊角正神祠,巡视那里有没有被水灾冲毁了,也就充当作已经关心过凝渊。
  这场大雨,在某一小国后来的重要国史上被记载道,是一场天地为之潸然涕下所造成的神雨。
《 §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
《千秋岁》
  水灾过后,又过了一年。这段期间村民们还是很关心凝渊的情形,可是每次不论是一个人,还是好几个人一起去,到了凝渊的家门前,总是会打退堂鼓,彷佛有什麼结界阻挡著不让闲杂人等进去似的。为此,村民们心里都毛毛的,虽然真的很想去看看凝渊该不是真的发生了什麼事,可是小老百姓害怕鬼怪也是理所当然,事情就一直搁著没有音信。
  终於轮到村长觉得奇怪了。这次他亲率全村村民去探个究竟,以往村民可能会莫名其妙迷路、来的路途上遭逢雷雨闪电,甚至被树藤绊倒之类的,零零总总的原因下来,最后就没有看到凝渊了;这次倒是所有人都平平安安来到凝渊的家门前。
  「羊角神大人、羊角神大人!」村长敲了几次门。
  屋内一片死寂,没有回应。
  众人在村长身后议论纷纷,村长心里没来由焦急起来,与左右的人商量一会,尽管知道这很不礼貌,他还是终於决定推开门。
  老旧的木板门被推开,发出一阵嗄嗄声。阳光自门缝直射进去,自地板荡开一大片幽暗,照亮许久不曾点过灯的室内。
  屋里一片空旷,安静得毫无生气,一小块灰尘自屋梁上掉落下来,天花板的角落结了蜘蛛丝。
  窄小的床上睡著两个人。凝渊抱著赤睛,赤睛抱著凝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平静甜蜜地一同睡著。
  站在前面的人们看了觉得尴尬,纷纷转过头去,唯独村长觉得特别不对劲。
  他力排众议,兀自走到床边,前后以话语动作试探几次,没有反应。
  探了两人的鼻息,毫无呼吸,碰了两人的身体,冰冷失温,村长终於断定……
  村人们暴涌而上,议论纷纷。只有村长独自退了开来,靠在生尘的墙边,一语不发。
  那两人仙逝的模样深深刻印在他心中--凝渊与赤睛的眼皮都轻阖著,即便双方的脸色与唇色已经归於苍白,躯体也僵硬了,但是经过了一场洪水,不但没有发出尸臭,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要不是已经没有呼吸,他仍辨认不出这两人已经死了。
  村长不用再围观,被中两人的脸已经历历在目--笑意如此相似,温暖又带点凄美的伤悲。明明这两人死得这麼安祥,村长却忍不住捂住肚子,一股酸水顿自喉头倒涌上来,腹内频频绞痛著……这是断肠的感觉,这两人的死为何让他觉得好痛苦?
有一个曾经追求过凝渊的女孩子,走向村长,怯怯问道:「村长大人,他们……他们怎麼忽然死了呢?」
  那个女孩子比其他人更悲伤,因为她的心比其他人更纤细。村长虽然年轻,想了想,他说出一个确实的答案:
  「他们已经很累很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那是他们两个共同的选择。」
  还在议论的村民们,彷佛还不知道凝渊已经死了。当村长细声说出这句话,房子里所有人不约而同听得详细,恍然大悟般,喧哗声平息了,归於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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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抽了一口冷气,她的啜泣划破整场的宁静。村子里的人好像置身梦中不曾回来,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始陆陆续续哭了起来,哭得抽抽搭搭的。
  他们的羊角神,陪伴了他们一百年的羊角神,离开了……
  离开了?真的吗?怎麼会这麼莫名其妙?
  有一个小男孩哭得最凄厉,因为羊角神哥哥对他很好,在他踢球跌伤膝盖的时候,帮他擦药。一大片流血的伤口居然一下就痊愈了,好像魔法似的,让当时的小男孩很惊讶。
  那个小男孩永远也不会忘记凝渊的脸,还有他嘴里的告诫:『哭,是弱者为了博取同情所做的行为。真正的强者不是看似强硬蛮横的,而是那表面温和却从不哭泣的。他们强大,所以不需要以蛮横作为拙劣的掩饰;他的强大足以让他屹立在世上,受尽人们的关注。只有没资格继续存活的人,才靠著别人的怜悯,苟延残喘下去。』此后原本爱哭的小男孩,就算跌倒得再痛,也不再哭了。
  小男孩的老奶奶摸摸他的头,即使两颊挂满了泪水,还是和蔼地笑道:「乖……羊角神大人从没有离开,只是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而已。你忘了吗?他是神啊,他是从天上来的,他一定是回去天庭向玉帝述职而已,一定是的……」
※
  凝渊与赤睛的丧事由村长一手安排。
  村长将凝渊留下的财产全部变卖,换得两具金棺,以保两人尸身不坏。
  村长还去村外找来附近技术最好的画师,把凝渊与赤睛的面容完整保留在画像上,村人看了图,都纷纷称赞道十分传神。
  凝渊与赤睛在羊角正神祠里下葬以后,村长召集村民帮祠堂作扩建,还在两人合葬之处打上碑石。
  祠堂很朴素,也很完美。
  两人下葬处,不知从何而来的植物种子偷偷发了苗,某一天,当村民们来探望祠堂的后头,那里已经长出两株树,树枝紧紧交缠在一起,两棵看起来就像是同一棵树。
  村人们都很稀奇,没有看过这种植物,纷纷来问村长这是什麼奇怪的树。村长便将一块木板立在树前,上头写著三个大字:「合抱树」。
  一年前的暴雨使祠堂附近一块凹地聚水成漥,未曾乾枯。晴天时蓝天白云映在水面,微风吹拂带动蓝蓝的涟漪,积水空明很是美丽。
  村长从村外带来莲花,原本只是抱著试探的心情洒种。洒下的种子很多,在毫无营养的水塘里,最后只有两朵莲花扎了根,结出小小的花苞。村里素来乾旱,没有种过这种水生植物,村里的小朋友们都很兴奋地来此观看植物的生长,大叫著:「你看!有两株莲花!」
  莲花逐渐开放以后,不止小孩来看,大人也来看,才愕然发觉--这不是两株莲花,这是一株两朵并生在同蒂上的莲花。
  那朵莲花开放以后,就保持著最盛开的模样,一朵红艳似火,十分冶艳,另一朵与他花开并蒂的,却是意外纯净的雪白色,白得一尘不染,与另一朵反差极大,亲密地生长在一起竟又一点都不违合。
  莲花不谢,不结莲藕与莲子,因此小漥里一直只有那一朵并蒂莲,没有再开更多了,只此一朵,又更显珍贵。众人们隔水远盼,往往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甚爱之。
  此后祠堂附近渐渐长出一大块青翠草地,又结了许多植物,成为村里唯一绿意盎然的地方,村民们常常在此品茗奕棋,该处也就每日都充满人的生气。
  植物吸引蝴蝶双飞偕来,人家说蝴蝶双飞西园草、并蒂莲,以及共结连理的合抱树都是奇迹,一些年轻人因此突发奇想到祠里求姻缘,其中有几对情侣每天都去参拜,不论是尚未告知父母的,还是有意要结婚的,最后都有情人终成眷属。由於十分灵验,因此一传十,十传百,附近村庄甚至城镇的情侣们都慕名而来,小村竟然因此兴盛起来。添了许多香油钱,小祠堂越盖越大,盖成了一座月老庙。
  原先正厅只供有两人的画像,村长又找来木匠刻两人的神像,孰知木匠想说这不是月老庙吗?就没有老老实实照著原样刻,而是把凝渊与赤睛刻成一对红艳喜气的新郎新娘,尤其赤睛头戴凤冠、身披霞被,著实是个美人,看得木匠非常满意。套上偶衣以后,端详著精雕细制的完刻偶,木匠还没忘了贴心地给两人共牵一条红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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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看了不禁苦笑,心想那木匠做得倒也没错,只是给那名为赤睛的少年穿了新娘子的衣服,著实委屈了点……
  这庙非但不是阴庙,还不会强迫人奉献,就算不像其他的道冠总是花招百出,凭藉著香远益清的本质依然能近悦远来。此后庙又逐渐修筑成一座有九重闱的「宫」,此地地气十分旺盛,宫前种植的柏树叶带香气,时常吸引鸾凤成双成对前来栖息,物产也丰收,越来越多人在此安居乐业。偏僻无人的小村变成镇,再变成市,变成大城市,最后……终於成为一个不受外界干扰,很小很小的国度。
  不会有人知道,凝渊曾经这麼对赤睛说过:『赤睛,假如你想要吾给你任何承诺,那麼吾承诺你,吾为你盖一个王国好不好?』
※
  年轻村长作了小国的国主,生活很富足,可是他还是一直挂记著羊角神,因为他深信这一切都不是偶然。那个来路神秘、不大喜欢与人亲近,长著羊角的怪异男子,才是为这些最平凡的村民带来和平与富庶之人。
  每个月举国参拜羊角正神宫的时候,国主都会在捻香的同时心想道:『为何羊角神从来不曾入过在下的梦?假如能有幸再一睹羊角神的玉容,就算只是在梦中,我也心满意足啊!』
  四十年前,他还是个年轻的村长。也许是苍天有情,终於应允他的不情之请,经过四十年里每个月不间断地祈求,四十年后,他终於开始发梦,发一连串接续的长梦。
  先是梦见羊角神与他的爱人从前过著如何坎坷的日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又是天上人间的永隔,悠悠生死别经年,黄泉碧落之别使得羊角神孤灯挑尽仍未能成眠;后来历尽烟尘与飞沙,辗转来到小村,在小村待了好长一段时间,期间发生的事是老国主与其先父都曾用双眼见证过的。
  每晚梦见这些内容,老国主醒来时玉枕总是沾满涕泪,恨不得再多睡一点,才能再知道得更多,可惜一天总是只发一次梦,看到这麼一点点,故事偏偏又这麼长,好像没有梦完的一天。
  他又梦见两人死去以后,羊角神骑著金龙,带著他坐在凤翼上的爱人,御风穿越明灭云霓,一起登上云清水澹的金银台,居住在终年烟涛不散的瀛洲仙岛上。仙界的五色祥云浩荡缭绕於青冥,一座玲珑九华宫阙孤高而立,银汉北斗全缱聚在作展翼状的阙顶上,以九天之势倾瀑而倒,云君星君们远道自玉京飞下,密密麻麻穿过无为天,只为了要来服侍羊角神。在那里,朝朝暮暮情使两人含情凝睇相顾,恩爱不绝日月长,长相厮守直至千秋万岁……
  终於有一天,老国主得以无梦进入沉沉睡眠,醒来才忽然发现这个梦已经离自己好远好远,即将在褪色的岁月中沉淀消逝。
  他毅然将管理小国的指责交给儿子。少主怕自己比不上父亲的贤能,於是推辞不就,并追问老国主为何选择急流涌退?
  老国主神采奕奕地告诉儿子:老夫接下来什麼事都不做了,只希望在有生之年留下一些纪录。
  儿子说:您打算谱写我们国家的国史吗?
  老国主严肃地摇摇头。这种东西算得上什麼,算得上什麼呢?
  他吸饱一口气,一字一句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写下一部关於羊角正神,还有他爱人的故事。
  一个很长也很短,平凡同时曲折,可怜可是动人的故事。
  老国主这些年来不曾向任何人提到作梦的事情,但他这几年总显得心神有些恍惚,如今与儿子说了梦境的大概,儿子才懂得为何父亲会如此魂不守舍。
  故事让儿子听得入迷,等到老国主戛然收声,儿子急急问道:他们两个最后结果如何?
  国主欣喜答道:折腾一生,他们总算修成正果,成仙了。
  儿子镇重点了头,就与他的父亲一样把这个梦看得很真实。他原本觉得老爸居然不管国政,未免荒唐;如今顿时改变心意,决定克绍箕裘,才能使父亲心无旁鹜地完成下一个迎接而来的工作。
  儿子表示,他会好好努力,同时也会每日期待父亲究竟什麼时候把文本全部缮写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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