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朱小北在韩述夫妻的带领下见到了韩母和蔡一林,蔡一林这些天如果不是因为惦记着家里的小狗豆豆,恐怕早住在韩家不走了。
韩母和蔡一林对韩述的前女友、桔年的伴娘印象格外好,拉着这个活泼开朗的姑娘问长问短。韩母问:“听韩述说原来你在G市的大学任教,为什么又回东北去了呢。”
“我父母一直都希望我能回去,如今上了年纪,更是记挂我。在外面飘荡了这么多年,我也想回去了,父母身体不好,我回去能方便照顾他们。”
韩母点头:“是啊,天下父母都希望孩子们能守在身边。”说着又冲韩述叹了口气:“父母在不远游,瞅瞅你大姐……”
“妈瞧您说的,您身边不是有我和桔年嘛。”韩述赶紧接过话茬。
韩母笑了:“幸好有你和桔年,说起来桔年比我那亲闺女都强。”
蔡一林问:“小北,你住哪,阿姨那可有的是地儿。”
“我住韩述那儿,我和桔年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有许多悄悄话要说呢,就不麻烦您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韩母道:“阿姨,接亲的时候桔年从哪走啊?”
“我们都说好了,从她干妈那走。”
朱小北望了一眼韩述,韩述觉得那目光格外地意味深长,不,根本是阴险非常,没来由地就让他心惊肉跳。
“阿姨,我们老家自古就有一种说法,婚礼之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不知道咱们这里有这种说法吗?”朱小北笑迷迷地问道。
韩述一听差点蹦起来:“胡说八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这么多迷信的说法。”
“话可不能这么说,干妈也知道这种说法,我们结婚那时候,新郎新娘是绝对不能见面的。”蔡一林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朱小北。
“是啊,宝贝儿,妈也知道这个说法,我们那时候的确是这样。”韩母直想安慰韩述,一着急又将韩述抗议了许久好不容易改掉的口头禅带了出来,朱小北和桔年听了哧哧直笑。
韩述一张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望向朱小北,一双眼睛恨不得生出两支飞镖来。朱小北没事人似的只顾拉着桔年说笑。
“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肯定有老辈子的道理,桔年这孩子三灾八难的,我们不能拿这事开玩笑,韩述,就这么定了,今晚俩丫头都跟我走!”
韩述实在没想到,舆论就这么轻易地一边倒了,索性开始耍无赖:“反正我不答应,没了桔年我睡不着觉。”
韩母一指头点在韩述的脑门上:“瞅瞅你那点出息,睡不着觉?以前没有桔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更何况桔年上下班怎么办,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每天都是我接送她的。”
“桔年又不是不会开车,我那车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桔年开着上班用。”
“干妈,您这是帮您干儿子呢?”
韩母劝道:“还是让桔年过去吧,有啥事,打电话,左不过再有一周就要举行婚礼了。唉哟,小北,新人不会连电话也不能通吧?”
“妈,我说您……”
“阿姨您想啊,老辈子哪来的电话可打,如果能通电话那跟见面还有啥区别啊。”朱小北好心地提醒。
“就是就是,小北说的有道理,这孩子考虑事就是周全,不愧是博士,难怪韩述和桔年会选小北当伴娘。”蔡一林一个劲点头。
韩述的脸色开始由红转绿。
“阿姨,这么着吧,如果有什么事就让韩述跟我联系,我毕竟是桔年的伴娘,您尽管放心吧,保证耽误不了事。”朱小北冲着韩述绽开无比灿烂的笑脸:“韩述,有事尽管找我,我会像影子一样陪在桔年身边。她上班我陪她上班,她回家我陪她回家,保镖能做的事我都能做,我保证你们结婚之前,谁都甭想靠近桔年,这你总放心了吧?”
放心个屁,他大爷的,你根本是故意来踢馆的!
“小北啊,有你这句话,阿姨就放心了。”韩母眉开眼笑。
就这么,韩述在朱小北的一手撺掇下,万般无奈一脸委屈地答应了将老婆早早送到干妈家。
蔡一林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能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和自己做伴,眼睛都笑得迷成了一条缝。
韩述直到现在才终于搞明白,为什么朱小北她老人家要巴巴地提前这么多天赶来参加他的婚礼!你说这茫茫人海,怎么偏偏让他遇上了这女流氓?他韩述上辈子一定是掘过人家祖坟!
吃罢晚饭,蔡一林急惶惶地嘱咐韩述:“我回去给俩丫头收拾准备一下,你带他们回去收拾收拾就给我送过来。换洗的衣服带上,其它都不用拿,干妈那什么都是现成的。”
韩述说话都带着哭音:“干妈,您就这么着急,明儿一早我给您送过去都不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腻歪!”眼看干妈要发火,韩述连忙讨饶:“得,您甭急,我一会儿就把她俩打好包给您拾掇过去!”
“韩述,衬衣我都熨好了,就放在你的柜子里。”
“哼!”
“韩述,晚上别睡太晚了,老熬夜对身体不好。”
“哼!!”
“韩述,你这两天嗓子不舒服,我给你炖了冰糖梨水就放在保温壶里,记着喝。”
“哼!!!”
“韩述,有事你给我……哦不,给小北打电话。”
“谢桔年,你……你给我有点志气行不行。”朱小北拽住桔年的手就往车上拖。
“靠,朱小北,你哪是伴娘,你整个一王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