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个小短篇。
原著背景,和正文除了CP之外没有任何共同点,只是一时兴起的产物。
题材是前一段时间P站上很流行的兰雁限定主题故事“合撑一把伞”,虽然根本没有出现真正的伞,不过必须台词和任意台词都尽力写进去了。
Whispers in rain
冬日的夜晚是深蓝色的琉璃。
空气带着仿佛能刺进皮肤的寒意,从口中呼出的雾气并不能缓解寒冷,刺痛和干涩感留在眼球上,小巷中的地面仿佛也变得更加坚硬,原本就不明亮的月光被层层乌云所遮挡,使万物的轮廓更加模糊。
“哈……”带着兜帽的青年呼出一口气,艰难地挪动脚步向前走着。激烈的疼痛灼烧着他的神经,寒冷却使他指尖僵硬。
必须得快些回去。他一面这么想着,一面拖着已经麻木的左腿移动着。
这时天空中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单薄的帽衫被雨水打湿,冷得仿佛马上就能结起冰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缩起了肩膀。
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没法回去的话……要是圣杯战争的master竟然在冬日的雨中冻死了,想必会成为流芳百世的绝佳笑料吧。
然而虫子们显然很喜欢这样阴冷潮湿的环境,它们在他的皮肤之下兴奋地蠕动起来。从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更加剧烈,炙热的痛苦仿佛要将他的大脑都融化掉了。眩晕感与呕吐感同时向他袭来。
“唔……噗咳咳咳,咳咳……”鲜血伴随着咳嗽一起从喉咙中涌出,血腥味和被雨水打湿的泥土的气味一起冲进鼻腔,生理性的泪水和冰冷的雨水一起濡湿了苍白的脸颊。
黑色的雾凭空出现在寂寥的小巷中,慢慢凝成人类的形态。出现的并不是在战场上驰骋的冰冷铠甲,而是身穿黑色长风衣的俊美男子。
“Master。”他扶起跪在地上的瘦弱青年,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但青年似乎并不乐意。
“Berserker,你怎么又擅自实体化……给我消失。”
“但是,让主人这样淋着雨可是骑士的失职。”
“那也没办法吧,又没有伞。”
英灵叹了一口气,脱下了自己的长风衣,披在青年身上。“您总是这样……,明明没什么力量,却不肯认输又爱逞强呢。”
“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说吧。”
英灵没有再回答。他伸手拂去了青年头发上的水滴,接着脱下手套,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早已冻僵的双手被包裹在英灵宽大的手掌中。
真是奇怪,英灵本该是没有体温的,但雁夜的手竟感到了不可思议的温度。
“你……”雁夜欲言又止,他看着兰斯洛特濡湿的紫色长发,而对方只是专心地帮他暖着手。“你不过来吗,头发都湿了。”
“没事。”兰斯洛特回答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不会感冒。”
但雁夜固执地要这么做,他抬起还算轻便的右手,刚要拉起盖在自己头上的风衣,兰斯洛特却兀地靠了过来。沉默的蓝紫色眼睛盯着雁夜,让他感到手足无措,兰斯洛特便趁着他疑惑的当口低头含住了他的双唇。
舌头经过牙关探入口腔中,浓重的血腥味在兰斯洛特的舌尖蔓延开来。饱含魔力的血液对英灵来说是至上的美味,是比君王赏赐的美酒更加甘醇的味道。
啊,这是魔力供给吧,雁夜这么想着,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雨水顺着对方的长发滴进他的脖颈间,很凉。对方嘴唇的触感一直渗进他的胸腔,更凉。
一个吻。
一个太过于复杂的吻。
雁夜的思考渐渐模糊,耳边有被无限放大的雨声,紊乱的节奏中透出某种不安,这使他心神不定,他的思考被抛进无尽的深渊,毫无踌躇地垂直下落。
没有痛苦,没有愤恨,没有纷扰,没有温度,没有色彩……或许这样的深渊才是间桐雁夜的最佳归宿。越发急促的雨声仿佛引发某种偏执的信号,将他的思考拖入迷宫的更深处。
兰斯洛特追寻着那甘美的味道,他的舌头掠过雁夜的齿列和上颚。骑士的吻并没有粗暴到会引起雁夜的痛苦,但他也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直到口腔中残留的血液被尽数舔去,也没有停下。他把雁夜的下唇含在口中,轻轻吮吸了一下才放开。
混乱的思考又恢复了连贯,雁夜似乎对于最后莫名其妙的动作感到不满,他抽出被兰斯洛特包裹在掌心的左手,沉默着瞪视着眼前俊美的骑士。直到兰斯洛特拉起罩在雁夜头上的风衣,将自己也置于它的遮挡之下,他才开口:“我需要的是一个servant,不是仆人。”
“您是说,我作为servant不合格吗?”
“不,我是说你不要总是做一些仆人才会做的事。”
兰斯洛特挑了挑眉毛,“要是我的master能照顾好自己,或者愿意接受间桐家的仆人的照顾,我也就不必做了呢。”
“你是什么意思,”雁夜皱起了眉头,“我就那么没用?那么不可靠?不依靠别人就不行吗?哈,连这些事都要依靠别人,怎么杀得了时臣?怎么拿得到圣杯?”他嘴角紧抿,看上去是生气了。
兰斯洛特转过头来,在同一件风衣下的至近距离使得睫毛上的小小水珠都清晰可见。他眨着波澜不惊的蓝紫色眸子说:“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因为我的master总是喜欢保护别人,却总是忘掉自己,所以……”
“所以如果他能够将自己交给我保护,便是我至高的荣幸。”
雁夜故意不去理会兰斯洛特的话,而是移开了目光,心不在焉地看着地上的积水中漾开的细细波纹。
他抱怨似的开口道:“要是有伞就好了。”
“伞不就在这里么?”
“……这伞也太小了。”
“也许吧。不过我向您保证,只要这柄伞还没有折断,您便不会受风雨之侵。”
雁夜只是闭上了眼睛,任雨音一下下敲打着自己的耳膜。
其实这样也不错,雁夜听着雨滴打在风衣上的声音,感到莫名的安心。
雨还未停歇。
【为毛我写着写着就想起了《雨巷》OJ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