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 止了繁杂心事，手向下寻着了归属，轻勾着向里间挪去。】
前些日可也是如此歇在了别船上……？
【 知是失言，忙掩了他唇，低头不语。 】

刚想答却被遮了唇，也便不言，顾自看着她笑了，这样子，倒真是跟个小女孩子似的。
“……睡吧？”
掀开帘帐将人扶上去，盖好被角，自己也是挨着沉睡去

【 日上三竿，不知是谁掀开了床帘，阳光洒入愰得失了睡意。侧身发觉床边无人，茕茕刚好打了盆子水进来，坐起身来与她调笑。 】
你倒是把我的起居习性摸透了，我可不会额外打赏些个。

（ 因主子才得了“倾国”的称号，早有巴结的船娘从小厨房运了热水来孝敬。笑谢过她，拿铜盆接了七分满。估摸着时辰主子该是起了，端水入内搁在木架子上。倒赶上主子靠枕在床头，笑打趣儿那么一句。一边取了干净巾子来，浑不在意地笑道： ）
又不是那些刚进来的小丫头们，眼皮子哪里就这样浅了，贪图主子这么一二颗玉珠去？
（ 待她趿鞋走下来，挂了巾子去服侍她穿衣，又抿了嘴儿笑： ）
我若要贪，那好些回接客的玉珠可都是我从在水一方取来的。
主子少不得要莫名：咦，我昨儿竟是没接客？白做了半天春梦了？

【 话毕掀了被子，在床角踩着绣鞋起了身，接过递来的巾子，趿拉着踱到架子边洁面。眯缝着眼睛听她好一通儿言语，将脸沉入水中咕噜噜的吐了几个气泡，擦干了将面巾又扔给她。伸着胳膊由得她伺候更衣。 】
嘴上功夫倒用来对付你家主子了，可不是自个儿梦了些不敢言说的却来说别人？
我说账上玉珠怎的不见长，原是你这小蹄子给支走了。

（ 待小姐擦过脸，扬声儿唤了昨儿煮茶的小丫头去将污水倒了，另换一条巾子来。自个儿只仔细着给小姐系腰间系带。嘴上也不忘笑嘻嘻回了话儿： ）
我梦的哪里就不敢言说了？趁着今日好辰光我也来说说，那可都是小姐得了如意郎君，相守白头的好事儿。
小姐可要一一细听？
（ 退开几步，取了妆台上小姐惯常用的腰佩佩上，压那裙幅。端详过并无不仔细的地方，才弯眉又笑，只作讨饶声： ）没经小姐同意，我怎么会乱支玉珠儿去。便给我十个胆量，也是不敢的。小姐行行好儿罢，可别再揪着我方才胡乱打的比方儿编排我的不是了。

（ 又和她说了几句，就去遵循捍卫的本分！陪姑姑四处转悠去了！ ）

[ 远远便瞧见这倾国的船舫，慢慢划近，船上的小丫头看见喊道 ]
：“姑娘来找咱家主子有事么？她现在不在舫内。”
[ 闻此言，也高声回话，清脆的嗓音在水面飘洒开来 ]
：“旖涴是送花来的，既然茉姐姐不在那就麻烦你将花交予她，谢谢啦！”
[ 话音未落就将手中的花往船上一抛，直让小丫头愣了一会儿神才伸手接住，自己看看她的可爱模样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顾小丫头嗔怪的神情径自划船离去 ]



（ 小云裳将花交来的时候正替主子纳缝粉扑儿呢，旧的那个不防备丢了地上，雨天地上又湿便脏污了去。她欢喜地哼着歌儿跑进来，不禁抬头看过去，笑她一句： ）
有什么好事儿呢，看把你高兴的。
（ 她只说也不知哪家的姑娘送了花儿过来，将花往自己这一塞便辫儿一翘一翘地跑走了。瞧那样子定不是代主子收花才高兴的。冲那蹦跳着的背影喊一句： ）木板滑的很，当心摔了。在里头也混窜，可别碰坏了东西再来我这儿哭。
（ 看她回首一个鬼脸儿，扑哧笑起来。嗅那怀中的三色堇，又起身寻了瓶子来插放。因见上回罗冶姑娘送的杏枝儿萎顿了，虽不大舍得，仍是换下了它。 ）

[ 金乌隐于西山后，暮色雾霭，这处已经红笼高挂，灯火通明。 上了船便看见舢板上立着位姑娘，上前将花交给她，细声细气。]
姐姐安好。这是我新摘得玉兰，特地送给厢淅姑娘的。
[ 那玉兰还未开放，少女低头看着微拢的花苞，隐隐看见她黛眉微蹙。忙开了口解释道。]
这玉兰虽还没开，可却是叶子最大色儿最艳的，姑娘搁水里养几日，定能开放的。
[ 看她点头，笑眯眯离去。]



·不多时竟已是华灯初上时候，远远儿瞧见了便叹了一声·
好气派的船儿！
——什么？你道这还不算好看的？不不，我却觉得这灯一亮起来，已是好看得不得了了。
这样好看的船，得是锦簇的花才衬——
咦，你莫摇头呀。
·一边同船娘笑说着，一边放下了绣球花儿·



奔波了一日，随着船娘懒洋洋的靠在船栏上，远远近近的都渐染上了一片调笑声，那朝月双影舫上一派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哎，船娘，你说厢淅姑娘那儿，这会儿可会有客人？咱们过去瞧瞧吧！”
上了船，却不见厢淅姑娘，只见了那茕茕姑娘正里里外外地张罗着，悄悄绕到茕茕背后，一枝桃花便从后边儿探了过去，凑到鼻尖儿底下，轻轻扫弄两下，笑弯了一双杏眸。
“喏，这花儿是送了厢淅姑娘，用来招桃花的，其实依着木头看，最好还是拿来做桃花糕的，若是还剩了，我就做成桃花糕，给茕茕姐姐送到云裳舫，可好？”



[掀了帘子进了船。花儿倒是处处都有。多我一支不多吧]

【 一并收了窗前的干花儿，插在空置的青花瓷瓶里。自茕茕走后，船里就没了人气儿，自己也是足有两月未归。一路行船过来，看河上飘着的多是些不认识的船名，倒仿佛是到了他乡，不管是故乡他乡，都是温柔乡罢了。 】

老远便瞧见了这船。
见船里并无人际，才念道原始方才无意撞见的姑娘。
也不见熟，却也怕也亮了寒气入骨，哪像我这漠北的身子经得起风吹。
焦急也使不上力气来，也只好作罢，插了两朵夜来香附语：
红祸晚安（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