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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大漠谣》续~~~西漠让人很心痛,独属于九爷的月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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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的大漠依旧如万古传唱的荒凉与冷漠,乌云遮蔽了十六本该圆满的明月,似乎这唯一能够让荒漠在漆黑的夜温暖的东西也被吞噬殆尽,狂风咧咧,从西边刮来的风不住地往东送着历经岁月的沙砾。天地间只能隐隐地看到起伏不定的模糊的影子,大漠的沙丘日日地蔓延着,也许曾经有过的歌舞升平,也许曾经有铿锵于天地间的铮铮男儿,也许曾经有人手握酒壶,醉笑看着天边,高唱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不知在这绵延的沙丘下埋葬了多少故事与血泪,可这里不是史书家们篆书的英雄冢,这里是无人能改变的漠漠黄沙。
黄沙大漠,漠漠黄沙,立于天地之间,亘古不变。
无延大漠,一人一骑驰骋于天地间,隐隐能看得出是一个女子着着隆重的盛装,更为准确地说是大婚的喜服,奈何此夜大漠的黑暗拿去了它的颜色,却看不出大红的喜悦,只是一片暗暗的黑色,被肆虐的风在空中无尽地撕扯。
上好的衣料在狂风中缺缺作响,一身隆装甚是累赘,狂风中夹杂着细小的沙砾刮得人脸疼痛万分,却来不及停留下来顾及,只好半闭着眼睛奋力骑着追月狂奔,荒茫大漠中杳无人烟,也不需怕失了眼神误伤到人畜走兽,只是拼着命的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离着东方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IP属地:辽宁1楼2012-04-06 18:24回复


    大漠的狂沙怒风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子,一个美貌的女子而丝毫减弱威力,肆虐的沙砾飞将起来如一柄柄细小的飞刀,在她的脸上无情地划下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身下的追月已是气喘嘘嘘,再强健的身躯,再是纯种的马也奈何经不住三天三夜的狂奔,马上的女子抽出手来摸了一下追月,拿将上来却是混了汗与血,汗是追月的,血却是她的。三天三夜来一直紧握着缰绳不肯放松,竟没察觉手心已经生生地勒出一条宽宽的血口子,一直未觉察出来疼,此刻却混了汗水蛰的疼痛万分,呼啸的风中也听得见追月的喘息声,想来它也是疲累万分,红衣女子竟万分不忍。
    耳边想起了叮咚叮咚悦耳的声音,“追月,快呀!快呀!我们就快追到月亮啦!”“小臭马,你要是追不到月亮,我就给你改名字。”叮咚叮咚……“叫什么好呢?叫铃铛。”追月很不耐烦地猛然停了下来,低头试图咬下来我送给它的铃铛,仿佛很嫌弃似的。“什么?你是嫌弃我给你脖子上挂的铃铛。”哼,该死的臭小马,臭追月,这可是我送给你的周岁生日的礼物。追月还是原地踢踏着不肯走,继续咬着它审美观里可能很丑的铃铛。看来威逼的办法不行,本公子可不是吃素的,转念一想,那小臭马,就吃本公子一记怀柔政策吧!我托着腮靠在追月线条优美的脖子上,闲谈着“唉,追月,你有没有发现,好像你还是一匹很是英俊潇洒的马呢,而且呢,自从我给你佩戴上了铃铛之后,好多的小母马都常常侧过头来看你呢,好像你自从得了我的铃铛后,更加的雄姿英发了,好像真的更帅了呢!”我刚一说完,追月忽地昂起了头,很受用的样子,仿佛真的听的懂我在说什么,真是不枉费我从它出生开始就与它朝夕相处啊!它也不再去咬那个铃铛,潇洒地高昂着那饱含高贵血统的马头,微风拂过,略抖一抖头颈上的鬃毛,在月光的反射下泛着点点的银亮光。话说,我的追月其实是一匹西域进贡的马的嫡系后代,被我撞上了它的出生之时,看着欢喜,遂求了父亲大人好多时才求了来,让我欢喜了好久,便时时让它跟在我的身边了。看追月那洋洋得意着受用的样子,看来我的怀柔政策是显效了,让我再来加一剂猛药。“哝,是叫追月呢,还是叫铃铛,自己看着办吧!驾!”说时迟那时快,追月猛地原地高抬起前蹄,一大步子就越了出去,好在我练了许久的骑术技艺自是不凡。
    圆月之下,一身白衣的小小少年,骑着一匹略带着幼气的英姿小红马,迎着初初四月的微风,追着月,扬下一路的欢笑。
    (主人公为何此处称自己为本公子,后文分解)
    身下的追风卖力地吭哧了一声,我晃过神来,那是我与追月的幼时,而此时我们也正飞奔,可带着的不是扬了一路的欢笑,而是许拼命的意味。
    追月喘息的越来越急促了,我知道,我尚不能够再有力气了,追月再是良驹也再不能够了,必须想个法子脱身才是,不然目的达不到,追月载着我累也累死将在这荒然大漠里了。记得跑出来前仔细研究过的西域地图,我知道再前行个二三个时辰,有一湾泉水,据说千百年来岁月变化,烈风狂沙也不能将其吞噬,仍于天地间璀璨不已,其形如一弯月,故其名为“月牙泉”。
    是了,心生一计,也许此能救我于危难,追月,我们到月牙泉去。


    IP属地:辽宁3楼2012-04-06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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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三年了,他的一日与一夜若都不如地上的明月,一袭白衣,清雅仙逸,揉着挥不去的暖与温,读史评书,抚琴弄月,研究医理,救济贫困,物华种种,白云苍狗,却也一派无患亦无惧的自在悠然。只是有时,只是当很少的有时,眼神远远地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遥远地望不到边际,唇角不自觉地含成着一股温暖的弧度。


      IP属地:辽宁7楼2012-04-13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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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为红颜,暮为枯骨。在孟西漠眼里一切都不过世事平淡,品茶有品茶的滋味,给人看病有医者的责任,看日出日落是大自然的赠与。但是,今夜在大漠绝妙的景色之后,红衣女子的眼神却让他为之一震,难得在孟西漠毫无波澜的内心惊起了一层小小的涟漪,如今夜月下红衣女子搅动月牙泉时的层层荡荡。
        红衣女子,此时已经是湿漉漉的近乎透明没穿衣服的女子了,头发漆黑如最深的夜色,长发一丝贴在好看的脸型上一滴一滴地滴着水,两个人互相静止地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动,仿佛此时的滴水就是铜壶滴漏,仅此能证明时间还在进行着。
        孟西漠看女子的脸上有着满布着细细小小的风沙刮痕,一时也辨不出来相貌,只有那双眼睛,仿佛今夜看到的大漠奇景,既有大漠一览无惧的挥洒自由与勇敢又饱含了冷清月色的丝丝融融,两种极端的不同亦也如今夜的奇景那般融合在一个人的眼里,竟也融合的极好。
        女子绝对没有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大漠,而且在今夜如此的狂风怒沙下会有人,而且看起来好像居然是在赏风景,而自己竟然是那个闯入别人风景里的人。见那白衣的公子在月光的笼罩下仿佛如天上的仙人,淡淡地竟也一动也不动地看到自己。
        一丝风吹过,突然打了个冷战,才回过神来自己刚从水中爬出来,虽然狂风已停,但是大漠的昼夜温差极大,此时已快离近晨曦之时,更是一天最冷的时辰。而现在对面坐着的人不知是敌是友,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神经紧绷了起来。一瞬,居然觉得那人好生的亲切,月下之仙都应该是善良的吧!
        对了,自己只穿着里衣,刚刚,刚刚自己是从水里爬出来的,从对面那人的眼神中抽离出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居然,居然,衣服紧紧地贴着身子,勾勒出了身体朦朦已发育的身体。回看过去,那人还在浅浅地淡淡地看着自己,一阵眩晕袭来,身体,从头到脚下再到手指头上狂乱着发起了热,脸应该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吧!一阵一阵的眩晕袭来,从极冷再突然到极热,身体竟有点承受不住了,这几日的狂奔丝毫没有歇息,此时刚刚摆脱了尾巴一样的追兵,又突然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说这样的一个好比谪下凡尘的仙人,丝毫不被尘染的人,自己却如此的衣不蔽体。神经的无限紧绷,竟再也不能支撑得下去,咬着牙使劲地忍着,敌不动,我不动。
        她眼里的之前的决绝与勇敢,此时的惊诧、警觉、羞顿、坚韧的情绪全部被孟西漠看在了眼里。看她瑟瑟发抖,单薄的身子如风中树叶,面上渐渐发热, 许已是着凉生病。
        “姑娘,把这件衣服穿上吧!”孟西漠缓缓地吐出口,竟也因毕竟是女人被他看到如此也面上有些尴尬,拖下自己的披风递了过去。
        在她极度紧张的神经里听起来,“姑娘”这两个人缓缓的如棉花,好像曾经听到过有人这样的叫到,声音竟是暖暖的丝毫的有些熟悉,一下子放松了神经。可是,一阵更大的眩晕狂风骤雨般突然袭来,再也支撑不住,向着前面月光般的影子倒了下去,后面的话什么也没听到,没了意识。
        孟西漠见她晕了过去,坐在轮椅上慢慢过到她身边,把披风披在她身上,抱起了她往自己的帐篷去,再不救治可能重病。抱在身上的女人竟如此的虚弱不堪,缩在孟西漠的怀里小小的,脸上都是伤痕,双手也是深深的刮痕。是怎样的女子能这样的勇敢只身一身勇闯大漠,是怎样的事情让她不得不摆脱,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IP属地:辽宁9楼2012-04-15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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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错了最后一个五是六,是不是我写的太不好了,居然无人说话。
          


          IP属地:辽宁11楼2012-04-15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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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云西眨巴着眼睛看着孟西漠,满是期待,她从小到大最喜欢听各种各样的故事啦,无论是娘亲去世之前给自己讲的,或者大哥二哥讲的,虽然他们两个懒鬼很少讲故事,或者是曲嬷嬷哄小孩子般的故事,或者是自己那个老头子师傅讲的故事,通通喜欢。
            孟西漠不禁哑然失笑,“云姑娘,这句话好像应该我来问你吧?”“好像是你不知从哪里就闯了出来!”
            真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可是,这样待自己好的一个人,帮自己包扎伤口,喂自己吃粥,让出自己的床铺给我睡,从外面把自己救了回来,还……还……还帮自己换衣服,笑起来如此温暖的一个人,怎么会忍心骗他呢!
            “我的故事听了,会给你带来麻烦,那你还想听吗?”云西小心试探着。
            “我的故事听了,会让你觉得伤痛,那你还想听吗?”孟西漠脸上还是那般的温暖,烟花三月也许也不过如此吧!往事如云淡风轻,真正的刻骨铭心也许不是撕心裂肺,也许正如这般清清淡淡的。
            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还是不说的比较好,少让一个人就少一些麻烦与危险,云西此时觉得孟西漠真是狡猾,况且还狡猾得如沐春风。
            “啊!对了,我两天都没洗漱了,我去泉边洗洗脸,顺便打水回来。”为今之计,只有引开话题。云西其实也看到了孟西漠似乎腿脚不方便,要靠轮椅,如此说便不露痕迹,何况自己并不是一个以此评断人的人,就曾在师傅面前吹嘘过自己如何如何的高尚,那些以外貌出身评断人的人只是红尘俗人,俗人只能感受俗事,不能像自己这般站得高望得远,能体会得到沧海大义。那时,师傅对自己诸如此类的歪理邪说不置一词,只是斜倚在座塌上一手挥着扇子笑着看她,言辞间一会儿上得天一会儿入得地。
            孟西漠眉间微蹙,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说了一个字“好“,不知道云西看到自己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会不会承受不住,毕竟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可是事实已然如此,只是早知道与晚知道的区别,人总要在一生中承受繁多的自己不想承受的东西,那些老天一定要加诸在你身的事情,半点由不得人。何况云西这个姑娘眉眼之间似乎还是有一股大气之风,遂安心让她去了吧,去承受她该承受的东西,便道一声好。接下来,无非安慰安慰她,告诉她这里没有药材,等过几天再带她回府,保证可以治好她脸上的伤,可以丝毫不留疤痕,如此如此。
            只是,云西接下来的反应是孟西漠怎么也想不到的。


            IP属地:辽宁17楼2012-04-17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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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西刚刚听孟西漠说,“我的故事听了,会让你觉得伤痛,那你还想听吗?“其实她好想听好想听,是什么事情会让这样一个仿佛仙人般的人伤痛,又或者是什么人。看着他,月光揉碎浆染的衣服,眉目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风神绝秀,沁着丝丝的温暖,又仿佛有一个散发着圣洁光芒的月亮,居然会有让他伤痛的事情,云西心里居然阵阵的抽痛,也许是多么的不忍吧!
              之后引开话题成效后,一声“好“好似得令,就奔了出去。
              疲于奔命的几日都不曾欣赏过大漠的风景,只记得耳边呼啸不散的狂风和阴沉绵延的漠漠黄沙,再多就是那夜月牙泉边占满了整个脑袋的大月亮。帐篷此地稍高,可以纵览茫茫沙漠,不远处一弯泉,高高的太阳挂于中天,月降日升,日落月起,千万年来不变的是轮转的日月,变的是人与人心,多少人败给了年华,也多少也败给了只是这简单的日月轮转。“恩,不错,自己原来还是是哲学家。“由这番旷博的景致突发了一段感慨,云西决定在心里默默记下来,下次再讲给师傅听。
              心底里就忘了刚才丝毫感同身受的心痛,缓缓快快地去泉边,糟了,双手还缠着布条,只能打了水回去先,然后再劳烦那大苦大难就我于危难的孟西漠了。由于手掌不能用上力,只能双臂极不协调地勉强打上来半桶水。水纹一波一波地绕啊绕啊!竟这般的好看。突然水中出现一个陌生的脸,“谁?“猛转身,没有人,看向四周,慌忙大漠,可是除了不远处的帐篷里还有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再也没什么活着的喘着气的了。对了,还有一个人,就是自己,不会是自己吧!据自己的不完全统计,还算得上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窈窕淑女一枚,怎么,怎么,难以置信。再低下头去看,自己转水里的人也在转,自己向左她也向左,自己向右她也向右,再用那被缠得细致的手摸摸,水中的人不正是自己,细细小小的风沙刮痕爬满了整个脸。
              帐中的孟西漠淡淡地饮着手中的清茶,听得尖利的一声“啊!”从月牙泉方向传来,意料之中,女子终究是女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日还要为悦己者容。一阵小跑的脚步声,还有水在桶里晃来晃去的声音愈来愈近,哗的一声只见云西撩开帐帘,满脸的惊愕,还不忘带了打回的水,此情此景不免有点滑稽。
              云西扑到孟西漠的脚边,问“你认不认得我?”
              “我本就不认得你。”
              “那你看不看得出我是谁?”
              “不认识。”
              突然见云西笑了,坐在孟西漠脚下的地毯上,翘着脚欢快道,或者准确地说是喋喋不休“对哦!是不该问你,我们本就不认识,你也没有见过我。不过,说真的,我现在也不认得我自己的,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以前的样子呢,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肯定是比现在好看。可是呐,现在这个样子多好,没有人认得我啦!哈哈哈”
              看着脚边笑着的云西,孟西漠满是疑惑,只见她话里好像兴奋和开心的样子,可这个反应,难道是疯了?虽然不喜欢多猜测别人的事情,可是第一次见云西的婚嫁礼服,应是逃婚,逃婚加破相,疯了也是情有可原。不觉安慰之话已出口,“云姑娘,不必介怀,婚姻之事自当顺心如意,逃婚也不过是顺了心意的一种方式;你脸上的伤,过几日随我回去,我可以帮你治好。”
              开心还在充斥着云西的大脑,脱口而出,“恩公,多谢你,不过我是真的开心,我可没有疯,不必担心我,你也知道我是逃婚,现在脸这样就没人认得我,我自然可以逃得掉,逃得干净啦!开心还来不及。”
              孟西漠真的是被惊到了,世间怎会有女子如此、如此、如此洒脱?不禁摇摇头,无奈地笑笑,造物真是神奇,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模样,云西精灵泉水般的眼与这洒脱的个性也是相配的紧。
              云西自己满脸开心雀跃,不似这两个昏睡中的虚弱可怜,满脸的伤痕好像也没那么难看。云西摆脱孟西漠帮自己绞干净了帕子,轻轻地擦脸,唇角还带着笑意,刚刚孟西漠担心安慰自己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他说可以帮自己治好,他说“婚姻之事”、“逃婚”,满脑都是疑惑,脱口而出“恩公,你怎么知道我是逃婚?”云西回头正是迎上了孟西漠看着她的眼,孟西漠也是一愣。云西回想,努力回想,当日自己穿着婚服跑出来到了月牙泉边,难道从那时孟西漠就看到了自己,那后来,后来仿佛记忆中的自己是在脱衣服,啊!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啊!不会吧!这是怎样的命运,顺利地逃了婚,却纠缠着被孟西漠看了光光,这是怎样的命运,孟西漠又是救了自己的恩公。一时千言万语或者根本没有一个字就哑在了嗓子那里。孟西漠何等聪明的人,从来连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也能想到,也是哑在了那里,从来不以正人君子自诩,但却从不是小人,真是败在这姑娘手里了,竟觉得有愧于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擦脸!”“喝茶!”两人竟然异口不同声地就慌乱地开始做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理谁。
              一个下午的时光,孟西漠不是坐着看书就是喝茶,面上仍是淡淡的,云西不是对着手中的书发呆就是到外面去对着大漠发呆,两个人下午的交流不过几句,也是极其客气。
              “云姑娘,请喝茶。”
              “谢谢。”
              “孟恩公,我出去一会儿回来。”
              “好。”
              “云姑娘,请用晚饭,粗茶淡饭,请不要介意。”
              “孟恩公,救命之恩已是感谢不已。”
              仍是孟西漠用勺子喂云西喝粥,可是谁都不敢看谁,好几次被生生烫着,云西也不敢反应,只是硬生生地忍着烫,心里只道苍天!孟西漠心中也是疑惑万分,平日里多大的风浪没见过,也从小经营着家族庞大的产业,见过君王见过霸主,自是也颇有气度的人物,看来真的是不能愧对于人,从来只道我不负人,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人,没有对不起家族对自己的寄托,没有对不起“释难天”这个名号,没有对不起过玉儿和霍去病,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原来惭愧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局促不安。


              IP属地:辽宁19楼2012-04-17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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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文之外#
                写文的时候总是喜欢单曲循环一首歌,给大家推荐三首,不知看者们听着歌看着文会不会同样生发出对大漠的无限感慨。
                1、拥抱太阳的月亮——韩国的,但很喜欢这种淡淡的哀哀之风,一点也不浮夸;
                2、郎中——郝蕾唱的,没想到这枚文艺范声音居然这么惊艳,最喜欢那句“物是人非的流年”;
                3、何处似樽前——歌曲的名字就这么好听,我对一切好听的名字都是没有抵抗能力的;
                


                IP属地:辽宁20楼2012-04-19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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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才对嘛!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孟……孟……孟西漠。“小孟西漠好不容易忍住了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捂着肚子道。
                  “孟西漠,孟西漠。“老者作着抚长须的动作,突然想起前几日自己在树下睡觉,被几个乡野小孩偷着剪了自己的长胡子,遂摆了摆手,转而又是摇头长叹,一副大智者附身的样子,高深不可测。
                  “老先生,为何听了我的名字又是摇头又是长叹。“小西漠心生疑惑。
                  “臭小子,你我今日有缘,看你衣着也是富人家小孩,我今日给你算命,你可要给我赏金啊!”老者那副大智者的样子立马不见,又是无赖了起来。
                  “老先生,你并未给我算命,何来赏金之说。”
                  “臭小子,你不是说命不是用来算的吗!?我自然不会告诉你什么。”“不过,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已知你过去、未来,所以我只能摇头与长叹。”“不管,你的命我反正是算了,给钱!”说着就朝小西漠伸出手去。
                  小孟西漠也是学老者摇摇头又叹叹气,直接把钱袋给了老者。
                  老者垫垫分量,“臭小子,出手还挺大方的,孺子可教也。”又是不由自主地作抚须的动作,虽然现在的乱胡子杂草般。问,“那你为何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我又不算命,又不要你的钱,我不告诉你。“被刚刚那笑引的小西漠童心激发。
                  “好!好!臭小子!好!好!“连着好几个”好“字,老者又是不顾形象地大笑了起来,小西漠也是开心至极。
                  这一阵大笑真是痛快至极,快哉快哉!一老一小,一个衣着破烂,一个服饰精致,在这城外的三月里,竟也似这般的和谐。
                  “时间不早了,老先生,后会有期。“小西漠礼貌地告别,眼中仍旧带着抹不去的笑意。
                  老者忽然又变作了大智者的摸样,如果人不识或没见过他猴跳的样子,还真的以为这个衣着破烂的老头是天上犯错的神仙被罚下来受苦赎罪,不日就会飞升做回堂堂的神仙。只见老者闭着眼拈着手指,不停换着指法,像是算着什么东西。
                  眼睛猛一睁开,精光一闪,笑对着孟西漠,“好小子,你送我一件礼物,来日,我送你一件更好的礼物。“
                  一袋的钱在孟西漠眼里也是小数目,“老先生,区区小钱,何足挂齿。“
                  老者摇摇头,道“你现在不知,终有一日会明了。“
                  “孟西漠,今日,你我有缘,老道法号虚怀。“长安城外,草长莺飞,一个老者道士放浪形骸,长笑而去。
                  后来,孟西漠才知道虚怀道长竟然是道宗道尊,记忆中对虚怀道尊最深刻的就是两人那淋漓尽致的笑,不觉笑也从自己心底生发出来。


                  IP属地:辽宁25楼2012-04-21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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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风华 


                    IP属地:辽宁26楼2012-04-21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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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云西看着孟西漠脸上那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心里七上八下。
                      “好,就依云姑娘所说。”年幼时光的欢笑此时回想起来如此甘美。
                      本以为一声“好”字,终于解决了今晚睡觉的棘手问题,心中大石可以落下来了,可以睡之大吉了。可是云西没想到,“好”反而令她更加的不安,本就七上八下的心这下可好了,在心里凭空地放起了五颜六色的烟火,一响接着一响,杂乱无章,还弥漫着烟火后硝石的灼热气味。
                      云西使劲儿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狠狠心,心里默念“我是一个道士,我是一个道士,我是一个道士……”,努力向孟西漠扬起了一个笑脸。
                      我是一个道士,但是我也是一个女道士,何况还不是一个纯粹的女道士,我的思维完全承继了师傅的大乘,这是师傅他老人家诸多理论中的所谓的“相容悖论”理论,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糟老头捏着胡子,自得道“世事万物,有相容必相悖,有相悖必相容”。
                      费了好大劲,可算把师傅口中的“相容悖论”发挥到了极致,把一大块青布挂在床中,刚好遮成了两半。虽然布置的过程中,几次差点不是摔倒,就是被布缠的不知了东南西北,不用看也知道孟西漠一定是在那里偷笑,不过结果自己还算是相当的满意的,心里又暗暗地给自己的聪明度加了几分。
                      “孟恩公,我布置好了,恩公请!”
                      “有劳云姑娘,云姑娘请!”
                      “孟恩公请!”
                      “云姑娘请!”
                      啊!啊!啊!我实在受不了自己这种文邹邹的客气了,我“孟恩公”来他“云姑娘”去的,真是客气的要命了。不算上在家里的称呼,这几天在外面闯荡,师傅虽清楚我的女儿身,看我一身男儿装扮,也总是不客气地“臭小子”地呼来喝去。真是好不习惯!
                      “那个,那个……”心里有丝局促,“孟恩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是什么闺阁淑女,只是一个浮世斗民,就叫我的名字好了,叫我云西。”
                      “好,那从今往后我就叫你云西。”孟西漠恍惚看到云西脸上一抹绯红,转又不见,也许是看错了。
                      “你也不必称我恩公,他们都叫我九爷。”
                      “九爷?!”“可是我不习惯别人给我当爷耶,从来都是我给别人当爷。”刚一说完,心想莽撞了,吐了一吐舌头,低着头不说话。遥想自己这几年游历江湖,打恶霸追小偷从来都是豪迈地自称“本小爷”,诸如“给本小爷站住!”、“敢惹本小爷!”、“竟敢在本小爷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或者调戏良家妇女)”、“记住本小爷今天给你的教训,下不为例!”,那是多么有气势的一种称呼哦!
                      孟西漠心下觉得这姑娘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也不先追求云西究竟给谁当过爷,只道:“那叫我的名字罢。”
                      云西挑选着该叫恩公什么呢?孟西漠?嗯,不,太生硬太没礼貌!西漠?呃!打了一个寒战,太肉麻太无耻!
                      “如不嫌弃,云西叫恩公一声孟大哥吧!”


                      IP属地:辽宁34楼2012-04-23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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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口好渴,口好渴,为什么总是改不掉半夜要喝水的毛病呢?多年了与恶习抗争,最后的纠正结果是,准备一杯水放在床榻旁的小桌上,渴了一伸手就够得到,又不用披衣下床不会着凉,为防止夜黑取水不慎,还在床榻边摆了一方长枕,真是一箭双雕、一举双得、心思缜密过人啊!
                        迷迷糊糊中,云西在黑暗中摸索着每夜置于床头的那一杯水。甚不清醒的云西闭着眼摸了半天还是摸了一个空,努力使劲半睁开眼,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也许是自己的那杯水已经喝过了吧!
                        抱枕抱枕,我的水呢?唉,就当自己喝过了吧!欺骗自己也是一件望梅止渴的可爱事情。想到这样云西稍稍有点心安,一低头,抱着“抱枕”继续呼呼大睡。
                        这个可不是普通的抱枕,是云西专门请了京城的有名的裁缝店锦绣阁,着大师傅亲自做的抱枕,里芯纯棉,还放了宁神安睡的草药,外里是上好的蚕丝织就的云缎,摸起来柔软细腻,越抱越暖。
                        今晚的抱枕怎么凉凉的?
                        今晚的抱枕怎么比以前的长了?
                        今晚的抱枕怎么没有那股好闻的草药味?
                        今晚的抱枕怎么有股淡淡的白檀香?
                        今晚的抱枕怎么缓缓地起伏好像有呼吸?
                        今晚的抱枕怎么……?
                        安睡中的云西忽地惊醒,猛地睁大了双眼,一动也不敢动,抱着抱枕的手僵在了那里。这,这,这不是在自己的房间。
                        脑中的画面瞬间闪过,逃婚,追月,红嫁衣,月牙泉,帐篷,粥,还有,还有的是,是……
                        孟西漠!
                        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天时地利人和地油然而生,难道我此时抱着的,就是,就是……
                        孟……西……漠!
                        师傅,师傅您老人家,救救我吧!你总是说自己是神仙,我只道你是一个老骗子,今天我是多么多么多么地相信你啊!师傅啊!我那德高望重、多才多艺的师傅啊!把我变走,或者把他变走,都可以,都可以,只要不是这样丢人丢到太行山的状况就可以了啊!悲天悯人的师傅啊!云西在内心深处沉沉地哀嚎。
                        怎么办?怎么办?
                        事到如今也只能再自毁形象就自己于水火之中啊,苍天啊!给我一份柳暗花明!给我一份绝地逢生!下次碰到药铺就买光生地,随时带在身上,辟邪!保佑!好兆头!
                        镇定!镇定!
                        “嘿嘿……”云西知道自己的苦笑是有多傻,“二娘,你做的红烧蹄髈真好吃!”还要忍住心中的羞愧假装着吧唧吧唧嘴,以示梦中二娘的“红烧蹄髈”是多美的美味啊!“二娘,你怎么做的这么这么大的一个红烧蹄髈。”“我都吃饱了,不过真好吃。”“二娘,不要拿走,我睡一会儿再接着吃!”要说即使是想象云西被巨大的雄鹰抓上天,俯冲,极速飞行,也不过这种内心一万个悔恨的假装还要刺激吧!
                        看“抱枕”丝毫没有反应,云西轻手轻脚慢慢挪开枕在“抱枕”上的头,双手使劲撑着自己慢慢挪开,一只手挪开了,好的好的,还有另外一只手,天啊!千万不要醒啊!千万不要!
                        “啊!”只用一只还缠着布条手撑着,伤口还未好,不小心一痛,又重新摔回了“抱枕”的肩头上!苍天啊!耳朵仿佛碰触到“抱枕”的脸颊,顿时辣辣的灼热袭上耳根。“抱枕”被突然一撞只是闷哼了一声。
                        “二娘,我说了我吃不下了!”顾不得那么多了,手脚并用赶快要转回属于自己的帘子那一边,却不巧该死的帘子现在怎么捣乱了起来,纠缠了半天才释放了我这个做贼心虚的人,也不知道来时那个该死的帘子怎么没有阻止自己呢?
                        砰地一声砸回到自己的枕头上,啊,好痛!帘子那边的“抱枕”却传来促狭的一声笑,云西不敢再叫出声,也不敢用手去揉,心中自是叫苦不迭,真是不尊礼教必自毙!
                        心中忐忑不安,七八乱窜,真是大学之道,在明大风起兮,孔雀东南飞,冬雷震震夏雨雪。
                        混混吞吞,迷糊辗转,不知不觉,不知怎么也是在淡淡的白檀香中睡去了。
                        只是一夜的梦断断续续,不清不楚,逃婚的片段,和小时候的,那时的自己还是小云兮,桑云兮……


                        IP属地:辽宁42楼2012-04-26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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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文之外*
                          今日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两万字了,才刚刚差不多写完了孟西漠和云兮的初遇,终于要“回家”喽!可能真的如某些童鞋说的进展的太慢了,是啊!LZ太忍不住各种抒发了,LZ会改进滴!用“文不在多而在精”来鞭策自己吧!当然了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不同的,感谢所有喜欢这篇文滴盆友们,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
                          LZ写这篇文是因为,看桐华《大漠谣》真的是一部很好的作品,文字故事情节都是很好的,读大漠的时候LZ其实私心地更喜欢小霍的,如果遭遇金玉的情况,其实小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读完《大漠》之后,我发现完全忘记了金玉和小霍这两个人,吧里一个人的标题写的很好,就如同我现在的心境,“心心念念只有那个只影天涯的人”,是啊!挥之不散去的影像只有孟西漠了。他应该有他的幸福,他不该承受这份孤独,因爱而爱是神,因为他是释难天,因被爱而爱是人,我希望孟西漠不只是神,会有独属于他的月牙泉。
                          恩恩,LZ会努力的,既保持自己的风格,也会参考大家的意见建议。有你们喜欢这篇文LZ觉得很值得很值得!哈哈……
                          晚安!


                          IP属地:辽宁46楼2012-04-27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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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孟大哥,谢谢你这几日对我的照顾,我不想拖累你,快放我下来!你骑着雪驼快走,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不会为难你。”本来只有孟西漠和云西骑着雪驼慢慢行着,远处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一队快马,整齐的黑衣,一看气势便知是汉军。云西焦急但是被环在孟西漠的双臂之中不得出。
                            眼看追兵渐进,孟西漠还是没有放手,云西情急之下就要跳下去,却被孟西漠一把揽住腰紧紧不肯放手,俯在云西的耳边轻声道,“我说过要治好你的脸伤。”“你也道脸伤不会有人认得你,等下不要说话。“
                            说话间,两人已经被十几匹快马包围。
                            为首的叫胡刈,剑眉星目,菱角分明的脸仿佛是被刀刃割画出,说不出的严肃冷峻,却也有礼,一抱拳道,“我们侯府走失了小妾,我等奉命追查,不知公子前面所载何人,如若包庇逃妾,罪加一等。”今日虽无风,但怕再碰触脸伤,出门前孟西漠让云西以纱巾遮面。说着,一挥手让两个手下人去掀云西的面纱。
                            “大人且慢,我内子体弱多病,这面纱是为防风寒之用,大人也是奉命行事,我等自当是奉公守法,不敢劳烦两位差大哥,我来取下便是。”孟西漠动作轻缓地取下纱巾,胡刈接过手下递来的画轴展开,对照着这位体弱多病的夫人,满脸狐疑,问道“令夫人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好似风沙割伤?”
                            “内子重病了几个月后竟口不能言,伤心欲绝,不忍在下伤心就离家出走,我遍寻多日才寻得,脸上的伤痕正是三日前的沙暴造成的。“提起三日前,云西惶恐了起来,孟西漠这不是送自己羊入虎口。
                            “原来是个哑巴!“胡刈左手边一年青人道,模样倒有三分像胡刈,但神色差之千里,不似胡刈的严肃冷峻,一脸的流气与痞像,一看就知道是长安城里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败类,也不知怎么被安排了这么个苦差事,全是不满和牢骚。”大哥,你说我们侯爷有什么不好的,那丫头没事跑什么跑,害得我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苦追,追了这么长时间,总共没看见几个人,好不容易一个年龄相仿的,还是个哑巴,晦气!“正是有气没处撒,”大爷问话,你们下来回话!“
                            孟西漠面上仍是淡淡的,不卑不亢抱拳向领头的胡刈,“大人,在下有腿疾,不能行走,还请见谅。“
                            “嘿,还真奇了,哑巴配瘸子,天造地设啊!“
                            哪里来的狂徒,居然敢出言不逊,敢诋毁我的救命恩人,骂我无所谓,孟大哥岂是你狗嘴敢谈论的,哼,我云西打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打得你连老子都不认识。云西一时怒火中烧,就要冲下去痛打这满口污言秽语的王八蛋,却不记得还在孟西漠的“禁锢“之下。孟西漠一收紧手臂的力量将云西拽回,云西刚刚用力过猛,这下可真是实打实地禁锢在孟西漠的怀里了,丝毫不得动弹。
                            胡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天宝,闭嘴!“那人声音低了下去,也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
                            胡刈确认云西不是画像上的人,一挥手,黑衣队伍整齐地向远处开去,迅捷如鹰,只留下一对相依相偎的可怜夫妇。
                            “你干嘛不让我去打那个王八蛋?“人都走远了,云西还是怒气冲冲。孟西漠轻轻放开了环在云西腰上的手,”仿佛该怒气冲冲的他们吧!追逃妾可是一个苦差事。“
                            哼,孟西漠这个家伙竟然不领本大小姐的情,我是为了你才动怒啊,本大小姐从来可都是好脾气,顿时火冒三丈,“喂,那是他们活该,谁说我是逃妾来着,我明明是他侯爷府要娶的正妻……“
                            “哦!侯爷府的正妻。“孟西漠意味深长地重复着,一丝挑衅。
                            云西猛然醒悟过来,真是多嘴啊!要想自己平时虽然无拘无束,但也是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在孟西漠面前总是这么狼狈不堪,难道是命格相克,苍天啊!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为什么不好好的嫁给他?“孟西漠又是初见时那冷清的样子,气氛顿时不一样了,冷清,严肃,郑重。
                            “我不喜欢他。“云西斩钉截铁。
                            我不喜欢他,多么简单的理由啊!我不喜欢他,这也是多么正确的理由。孟西漠心中一顿,感慨万千。红尘渺渺,均多是纷繁复杂,这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我不喜欢他“却是多么震撼有力,刺破长空。孟西漠的眼望向远方,沙漠向西更远的地方,在那里,如果当初自己只是简单,简简单单地任性妄为一回,哪怕一回。斯人如去,空余长叹,也罢也罢。
                            “孟大哥,我们不是向西行的吗?怎么现在一直向东?“遇见追兵之后,孟西漠就改向东行的方向。
                            “向西是为了救你这侯府逃妾,向东回府。“
                            “原来孟大哥是为了救我!“
                            又过了一瞬,“孟大哥,你说我的脸伤是三天前所伤时吓死我了,你就不怕他们怀疑?“
                            “领头的深邃坚毅,是领兵打仗多年之人,经验丰富,目光却有丝毫游离,是多疑之人。此等人甚难对付,但却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必定不差。“
                            “哇,你好厉害,佩服佩服!“
                            “那为什么说是逃妾,明明,明明是……“云西心虚,底气不足。
                            “如果说走失了下人,用不得此等阵势,倒叫人生疑,如果说正妻弃婚逃了,侯府颜面何存。“
                            云西暗自点头,原来韩增这整日痴迷练武看兵书的武夫也心思细腻。韩增,你可不要怪我,并不是你这侯爷不好,怪就怪在本桑大小姐对你韩侯爷没动了什么心思,唉,害你彩礼布置的铺张浪费了,不过侯府应该不是没钱不会这么计较,害你侯爷府脸上无光了,唉,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你非要娶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本桑大小姐眼里都做不得数,只有真心才算得,你我有缘无分啦,想着想着念着对韩增的一丝愧疚也被自己化解的烟消云散了。
                            “云西,你在想什么?“
                            “啊?!我在想,等一会儿吃什么。“
                            “前面就快到了。”


                            IP属地:辽宁57楼2012-05-07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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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不远处,四周小山环抱之下郁郁葱葱,载了许多的树木,也有湖光粼粼,正是一座不甚大的小城,此城名为近乡城,西域中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汉人所居之城,朴实但情真意切,却也让人觉得得天独厚。向东的方向有一处谷口,想是这也为沙漠中经商的要道,行人贩客可以来此经营并歇脚到更远的地方去,却也显得勃勃生机。
                              孟西漠和云西骑着雪驼从东谷口进入,并不进城,而是沿着外围的城墙一直向西行着,离了近乡城又行了多时,转了几个弯又上了一个坡,终于眼前豁然开朗——石府,这宅第从外面看来与一般的富人家的宅院没什么不同。云西心想,孟西漠不只是一个好大夫,原来还是一个有钱的好大夫,寻常的大夫,好的总是不那么有钱,有钱的基本都是医生不那么好的,靠的是些别的门道,真正有钱的大夫大抵都是长安城内的御医或给达官贵人看病的,在长安城内置房产与妻妾,过得逍遥。只是一点,这样的大夫总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不像官场上的官员,即使是小官,日后可能飞黄腾达,总是有利用价值以结交,官员之间的关系总是错综复杂,而此类大夫无依无靠的,万一治的人死了又刚好是显贵,唉,只能各安天命喽!依次云西猜想,孟西漠定不是一个专职的大夫。
                              这时,一个黑衣汉子一个紫衣汉子并一个老者出门迎接,老者恭敬道:“九爷,您回来了。这位姑娘是?”“她叫云西,我带回来治脸伤的。”“云姑娘。”“老人家客气,叫我云西就好!”云西笑着,不过面纱遮着许是也看不见的。紫衣汉子把轮椅推到骆驼旁,就让开静立在一旁。云西先下来,然后扶着孟西漠也下来。怎么觉得有种被人盯着的不自在,云西一回头,发现三个静候在一旁的人眼中均是诧异,咦,他们这种反应干什?待孟西漠坐定,看看自己,也没有穿反了鞋,或是望扎了衣带。哦!我就是穿了他们少爷的衣服也不置于吧!
                              紫衣汉子推着孟西漠,一行人转过前面的屋子,从一个小圆门中穿出,在两个夹壁中走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有一座小湖并一座小桥,栽种了些柳树与桃树,近乡城的树木多是沙漠中的胡杨树,此处有柳与桃却十分难得,此时中原已过了桃花季节许久,这西域气候时令总是晚于中原,这园中一片的桃花却将将要绽放,正赶上了好时。
                              这屋子竟然别有洞天,前面如同普通人家的屋子布局,后面却是气象不凡,过了湖却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绿得鲜亮昂扬!竹林尽出是一座精巧的院子,院子一角处,几块大青石无规则地累叠着,间中种着一大丛卒子,几只白鸽停在上面,绿竹白鸽相衬,越发显得竹绿鸽白,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两只不喜欢女孩子的小淘与小谦。院子的又一角,用竹栏细细地围出了一小方田地,种着一种开着黄白相间小花的植物,很是可爱。
                              “谨言、慎行,收拾竹馆的一间屋子给云西住,再找几件干净的女子衣服。”孟西漠吩咐着。
                              “九爷,这……这多恐不便。”紫衣汉子答道。不是不便吧!明明是不行,云西明明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四个字,“难以置信”,难道九爷有洁癖,但是相处了几日,并没有的。
                              “九爷让收拾就收拾吧!”老者出来圆场。
                              “石伯,那……”紫衣汉子还是不甘心,原来这老者叫石伯,石伯看了他一眼,也就不做声了,乖乖地和慎行各自去准备了。
                              “石伯,让厨房备些饭菜过来。“
                              “是。“
                              云西踌躇不前,欲言又止,终于说出,“石伯,可不可以带我去厨房,我来做饭。“
                              “云西姑娘是客,怎敢劳烦姑娘。“石伯笑起来真是慈眉善目。
                              “石伯,我不是客人,孟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事就让我尽一点心可好。“然后眼巴巴地望着石伯老人家,满是期待。石伯望着这个不辨面目的姑娘,眼睛水灵灵的好像一汪泉,就想要答应下来。
                              “好,石伯,让云西去吧!“孟西漠道。
                              云西随着石伯往厨房去,石伯人甚和蔼可亲,介绍着府中的景致与布局,云西也知道了这里是石府而为什么孟西漠不姓石,人间自是多情种。
                              石府的厨房也是干净整洁,食材齐全。此时真是感谢自己的师傅,跟着师傅的几年,愣是被师傅的一张叼嘴锻炼出了一手好厨艺,自己吃着也觉得甚是美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厨艺颇有所成,就是人有些懒得做,有时还得师傅央求着。这好像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中的一张王牌了。放手开始做菜吧!为了我的恩公孟西漠还有自己的肚子。
                              不一会儿,三菜一粥摆在了竹馆的圆桌上。“孟大哥,吃饭啦!“
                              孟西漠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美滋滋的云西和喜洋洋的石伯,猜想着应该是这饭菜做的还不错,平常里对吃食没什么要求,清淡就好,今日竟有了一丝期待。
                              “石伯坐下一起吃吧!“
                              孟西漠点着头示意,石伯也坐下一道。
                              “先尝尝这道步生莲。“云西最喜欢的就是给自己做的菜命名,颇有成就感,吃着也雅兴。
                              石伯尝了一口,点头,“哦!这菜还有名字。味道真是不错!“
                              “这道步生莲,是我用山药和白莲做成的,白莲清香甜润,山药滋阴补气,步生莲取义佛经步步生莲,佛曰生莲,滋润万物。“
                              “还有这道叫桃夭,我看园中有桃树便想出了这道菜,是桃花骨朵和青瓜炒出的。“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孟西漠浅笑道。
                              “是也。桃夭是一个将嫁女子对婚后生活的向往,要像桃花一样美好,但歌中没有浓墨重彩,只是平平淡淡,是愿生活如斯平淡最好,我用平常人家常见的青瓜来表达的。“孟西漠眼中依旧是笑,曾经也有人如桃花般烂漫,只是来时错过了桃花的季节。
                              “这个粥呢?“
                              “这叫淮南调,只是普通的米粥,但是火候却是十分的讲究,三分温火再三分文火,煮出来的粥像长安城里的淮南曲调,柔软细腻,爽滑婉转。“
                              “云西,你可是个鬼丫头。就是普通的米粥也让你煮出了门道。“石伯不甚欢喜。
                              “孟大哥和石伯喜欢就好!人的一辈子都离不开五谷杂粮的,吃饭其实是一件可以让人开心的事情,用心做出的饭会让人觉得幸福的。“”最后一道菜,我让你们猜一猜,是一个人的名字。“云西水汪汪的眼睛鬼精灵般。
                              孟西漠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蒸鱼,细腻甜美,看着盘中的鱼好像也形态优美,再细品下,鱼肉脆韧,仿佛美人舞剑,亦柔软亦凌厉,不觉唇上漫了更深的笑,也是畅快,“好一个虞姬!“
                              云西高兴不已,每次让师傅猜菜名,师傅要不是懒得猜只有吃饱一说,要不就是胡乱猜一通,气死人了。
                              “孟大哥你真厉害!“
                              一晌饭吃得欢心又雅致,还带着许云西口中说的所谓吃饭的幸福。


                              IP属地:辽宁58楼2012-05-07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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