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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三万词啊三万词】Чужа́я Душ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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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先生?”德米特里的眼睑颤动着睁开,睫毛轻轻扇动。它们有点湿润,似乎在睡梦中流过泪,但他想不起来了。之前的男人站在床边,从他眼边拨开凌乱的头发。德米特里觉得他该知道男人的名字。
“怎么样了?”

“晚上好,阁下。您五小时前到这儿的,普京先生已经从手术麻醉中苏醒了。等等,阁下”他插在急于冲出去的德米特里和门之间,“我必须得提醒您尽管他已经苏醒,但仍然非常虚弱,所以他可能不会有多少反应……他一个星期内就会恢复的,也许两周。谢天谢地,胃部并没有被射穿,只是……呃,我们待会儿告诉您细节。无论如何,接下来的一周内他将大量用药,而且在一段时间内需要使用拐杖,但考虑到他的年龄和他的健康状况,他应该会恢复得令人惊叹。”
整个对话非常迅速,男人试图在德米特里推开他冲出房间前说清一切。德米特里一只手放在门把上,看着男人优雅地点头。 “好的,谢谢你。我会谨记于心。”短暂的停顿,“你叫什么?”
他笑起来: “伊戈尔 真那迪尔维奇 乌里扬诺夫,阁下。”
“好的,伊戈尔 真那迪尔维奇,请带路吧。”
在这几个小时里,德米特里不确定他能对一个年长他十岁有余的长者说些什么。弗拉基米尔在白色的房间里,在雪白的病床上(德米特里注意到它几乎是他之前躺过的那个的翻版),白色覆盖着他,白纱布仍然垫在他插着白色管子的唇边。他以往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强健身体蜷缩在医院洁白的病号服中,衬着他苍白的皮肤和暗淡的发色。向身体内外运送着各色药液的管子围绕着他,唯一鲜亮的色彩是弗拉基米尔半闭的灰蓝的眸子,它们注视着德米特里不能看见的什么东西。他还不被允许进入,但弗拉基米尔正处于严密的照料中,从监护室外独立走廊的大玻璃看去,他是那样显而易见的苍白和虚弱。
伊戈尔轻轻走近总统,低声告诉他弗拉基米尔在到达医院前大量失血,抢救时已非常虚弱,因此非常苍白而且需要输血。痛苦隐隐在德米特里脸上浮现。虽然他已预料到将会看到一幅令他震撼的画面,他却意外地被这场景中伤感的一面击中了。几个护士在病床边忙碌,检查着监测仪器,坐着各种德米特里不能理解的治疗。一个向另一个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针头刺入平日充满力量的男人的手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将他和悬挂在墙上的液瓶连了起来。弗拉基米尔说了什么,然后护士离开了。她们出去后他立刻转向了德米特里。
“我们被告知您在这儿,总统先生。如果您想和普京先生在我们将他送到他的房间之前说句话,您会被欢迎的。”
如果其他人处于类似弗拉基米尔的境遇中,德米特里会仔细忖度是否要接受一个非正式的、对非家庭成员的探病特许。但现在,他很高兴他有资格得到特殊待遇。所以他展开微笑走进了房间。伊戈尔关上了门,留给两个男人(情侣)一些隐私时间。他离开去找咖啡机,不然他会禁不住诱惑把监护室巨大的玻璃当成一块电视屏。
德米特里站在弗拉基米尔床脚边,他们在沉默中对视了一会儿。好吧,从弗拉基米尔的角度看去,视野一片模糊。他抿紧嘴唇,最终还是开口了,尽管声音有些刺耳。
“你不是柳德米拉。”



IP属地:广西19楼2012-07-1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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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对不起。”
    “不,这很好。当他们告诉我有人要见我,我以为是她,她一定会立刻开始大哭:‘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你瞧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至少你不会这样。”
    德米特里羞涩地笑了,但在弗拉基米尔重重地咳嗽起来时立刻变得忧心忡忡。
    “还好吗,瓦洛佳?”
    “我只是中了一枪,咳嗽不会要了我的命。”
    弗拉基米尔看出了德米特里的难过,叹息道:
    “我很好。我猜他们往我喉咙里插了一根管子以保证我在手术中能顺畅呼吸,或者类似的东西……移出的的时候大概划伤了我喉咙内部。”
    “嗯…”
    一阵咳嗽。短暂的沉默。德米特里撑着病床白色的边缘,在塑料边缘轻轻磨蹭着他的手指。最后,弗拉基米尔叹息着试图直起身,当他意识到这需要太多努力时放弃了。他有些用力地摇着他的头,德米特里走近床边试图帮忙。
    “别过来,季玛,我不需要帮助”他咆哮着,虚弱地摆手。“如果你不在这儿我感觉会好多了!我累了,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我的头……睡着的时候就像个气球……”
    德米特里无视对他的存在的评价,他在另一个男人的枕边停下,弗拉基米尔不得不微微转头看着他。德米特里注视着这个虚弱的男人,试图找出那个平日里强硬男人的影子,他在弗拉基米尔眼中看到坚强的、闪烁的微光时松了一口气。德米特里有些难过地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我知道你累了,瓦洛佳,我知道。我现在就走,我确信你的妻子会很快来看你的。很抱歉我动用了特权来看你。但是我,”有些腼腆的微笑,然后是干涩的吞咽声,“我只想确认你一切都好。”
    弗拉基米尔沉默了几秒。德米特里即将离开时另一个男人用尽全身所有力量抓住了他的袖子:
    “谢谢你,季玛”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再去看他的朋友,哪怕一会儿。他继续说道:
    “如果你在我清醒的时候想来看我,我会很高兴见到你的。但不要在任何可能耽误国事的时候来看我,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朋友并不是那么重要。”
    德米特里对着年长的男人露齿而笑,在他放开前轻轻握住了那只拉着他袖子的手:“好的,瓦洛佳,我很快就会回来,就在这个星期内。等着我。”
    他在离开前坚定地向他的朋友挥手,但在关上门前几乎落泪。他懊恼地用衬衫袖口擦着眼睛,他很高兴保镖们站在一个足够尊重他的距离之外,而且即使他们听见什么也不会有任何表示。他听见一阵喧闹从走廊另一头传来,他很快平息了最后一声抽泣,最后抹了下脸。他并不希望此刻见到普京夫人。他很快找到了逗留在咖啡机边的伊戈尔,后者在总统来时正饮下他的第五杯咖啡。男人点点头,然后迅速发出了准备车辆的信号。
    他们与小方窗、塑料植物和嗡嗡作响的咖啡机一起在方形的小房间里度过了无言的十分钟。
    德米特里为离开医院后接受滔滔不绝的提问做好了思想准备,他在脑中迅速演练了几个对话场景。当他被告知车子已准备就绪时,他在保镖包围下顺从地走了出去。最终,虑及他此刻出演的场景,他干脆地忽略了记者丢向他的一切问题。他在回家的路上机械地望着窗外,一到家就立刻淋浴。热水让他的皮肤泛起一片粉红,他扭身脱掉了衬衫,将自己摔在床上。他在睡意朦胧间抚摸着自己的手,想象着其中一只属于另一个男人,想象着它应该更宽厚、光滑、强健。
    他睡着了。
    ---
    那晚他又做梦了。醒来后大部分记忆已经模糊,但他能清晰地说出一个细节:他在克里姆林宫里等着和瓦洛佳会晤,他感到头顶湿了,他抬头看去,天花板正在他头顶融化着滴落。他向下看的时候,桃花心木的桌子汗水淋淋。他的办公室熔成了彩色的混合物,劈头倒向他,灌进他的肺里,直到融化的世界将他淹没进一片黑暗。
    接下来的几天慢得像蜗牛爬,德米特里不得不在处理他日常工作的同时接受一个又一个关于枪击案的采访、阅读然后回复外国领导人们(和一些可疑商人)关切的来信、处理关于凶手的审判——所有这些都在于平时双重或多重的安保措施下进行。至少他不需要再飞来飞去和人会晤,他已被告知近几周内最好不要离开国内——尘埃落定前他们必须确保不会有进一步的袭击。德米特里有些庆幸:旅行太累了,而不得不呆在特定区域内则意味着只要时机允许,他可以去看弗拉基米尔。
    


    IP属地:广西20楼2012-07-16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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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机出现在周六,大部分烦人的媒体人决定带着大笔的、通过压榨德米特里的精神得来的金钱放松一把,而德米特里这个周末恰好没有太多事需要做。因此,德米特里用过午餐后和他的妻儿吻别,动身前往医院。前日,他为这次拜访不得不和安全部门密切磋商了近一个小时,他告诉他们,他有件事关给克宫某部门加薪问题的紧急事务必须和弗拉基米尔商讨。他说服了他们。
      当德米特里进入崭新的、私人病房时,另一个男人看上去好多了,他松了一口气。弗拉基米尔并没有恢复昔日的容光焕发,但他的皮肤恢复了大部分润泽,他的头发——除去一些新生的恒有的白发——又金灿灿的了。他的眼睛非常明亮,唯一破坏画面美感的是他脸上漠不关心、倔强的表情。德米特里并非不习惯他这副样子,他只是不怎么乐见。
      “您好,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洛维奇”
      “你好。”
      德米特里拉过椅子在弗拉基米尔床边坐下,椅背升高了,这让德米特里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病房,对他再适合不过。从他略有优势的角度看去,德米特里注意到白色的纱布绷带在弗拉基米尔的病号服下隐约可见,他努力避免盯着它看下去。他发现弗拉基米尔焦虑地磨蹭着手背上挂生理盐水的管子。
      “你刚错过了柳德米拉,”弗拉基米尔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朋友,“感谢你的好运。她想整天都呆在这儿,但是我告诉她去购物,给自己找点乐子——或者任何女人喜欢的那种无趣消遣。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花我钱的机会。”
      德米特里勉强地笑了一下,就像他每次听到弗拉基米尔对其妻子的尖锐评价那样。他用下颏示意弗拉基米尔的磨蹭行为,试图不着痕迹地迅速转移话题。
      “那个让你不舒服吗,那个针头。”
      “不,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像个废皮囊一样整天躺在这儿让我发疯,仅此而已。我本可以用这些时间做些有用的:阅读报告、召开会议、甚至去康复中心慰问一下有用药问题的盲眼宠物,或者其他任何能讨好公众的事。就算这些也做不成,起码也能学一个新柔道动作或者仅仅舒展一下筋骨。”他自嘲地哼了一声:“但现在,我不得不和这些我压根不希望它们在我身体里来来往往的维生管子呆在一起——两星期!而且他们在我坚持有紧急工作要处理时才肯缩短时间!你能想象吗?我年轻的时候他们‘啪’一下给你贴上药膏告诉你放轻松一个星期你就能好啦,而且这还是对女人的做法!”
      “他们只是担心你,瓦洛佳。如果你被感染或者撕裂缝线会很糟糕的。”
      “没错,你显然希望我呆在这儿。”弗拉基米尔尖刻地打断,“考虑到那个开枪伤我的人还没死。”


      IP属地:广西21楼2012-07-16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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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拉基米尔在他开口前打断了他: “他们不想让我取掉它,但我强迫他们减少了吗齤啡用量。”
        德米特里看着他,就像他额头上长了触角。在和即将脱口而出的重重质问经过艰难的斗争后,德米特里克制着自己,仅问了一句“为什么”。
        回答是:“我不需要”。
        “考虑到你的治疗,我觉得你需要,瓦洛佳。”德米特里打断了他,本能地把一只手放在了年长男人的胸膛上,即使后者想把他摇下去也纹丝不动,“你真的不需要去……去证明什么,真的。”
        “你知道什么,德米特里 阿纳托利耶维奇?当然啦,在你舒舒服服的律师生涯里你从来不用去证明你是个男人,对么?别碰我!”
        德米特里不得不承认男人听上去幼稚得可笑。
        “好吧,真正的男人不畏疼痛?我们不再是前苏联时代了,弗拉基米尔,我知道你一定记得这点。听话,继续用吗齤啡。”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爱对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尖刻的回答,弗拉基米尔再次试着推开德米特里的胳膊,他腹肌紧绷,疼痛从他的伤口处爆发。
        “如果你用点药你就不会像这样咄咄逼人了!”德米特里被激怒了,“这和我有关!瓦洛佳!我是你的朋友!我在乎你!”
        “如果你是我的朋友,你最好知道别对我指手画脚。”弗拉基米尔回道,捂着他的胃部,试图挣扎着深呼吸。德米特里的表情软化了,他轻柔地扶住了他的朋友,叹息:
        “去你的该死的固执。”
        弗拉基米尔无言地看着他,浅蓝色的眼睛像要解剖了年轻男人。德米特里几乎因这眼神颤抖起来,他感到灼热漫布全身。尽管他们是亲密的朋友,出于相识多年已有的无言默契,他确信弗拉基米尔绝对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恨不得鞭打或者照脸给他一拳的时刻。
        “还有,去你那该死的的骄傲。”
        弗拉基米尔仍然保持沉默,也许正在琢磨另一个男人出格欠妥的语调。德米特里如在梦中,他的右手放上弗拉基米尔的胸膛,他并没有触及皮肤,只是感受着那纤薄织物下紧绷的强健肌肉。他的手臂移至那强壮的胳膊,轻轻按压着被病号服覆盖的区域。弗拉基米尔的眼睛挪到了德米特里的手上。他的视线和德米特里望向同一处,后者温柔地望着那些蓝色的血管从袖中延伸到强健的手上。
        德米特里与弗拉基米尔视线相接,彼此凝视了几秒。然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将他的头放在了弗拉基米尔强壮的肩膀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得以自控前,他感到弗拉基米尔的肌肉绷紧了,他开心地看到那完美的冰冷面孔裂开了一条细缝。他尽情呼吸着他朋友周身围绕的独特气息:残留的剃须水香、些微的香皂味和洁净的皮肤。但医院的消毒水味儿破坏了它们。他靠的更近,试图得到更多,他的短发擦过了弗拉基米尔的下颌。
        弗拉基米尔仰起脖子,德米特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坐起来。他的脸颊烧红了。弗拉基米尔举起了一只手,德米特里的心怦然激烈地跳动。很不幸,不是他期待的那只,弗拉基米尔扯掉了他手臂血管里的四个针头,药液漏得到处都是,药水里混着血液。
        “这就是我需要的,最需要的!”弗拉基米尔咆哮着,狂怒和咒骂席卷而来。德米特里惊跳起来冲出去找护士,他在疑惑中给了他的朋友一个最后的告别,诅咒声如芒在背。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他都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带来的冲击中难以回神,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一旦回忆起那些行为,他的头脑尴尬得发热,而且他意识到他表现得就像个毛头小子。他以前常因为孩子气的理想主义和对小玩意儿小甜点的酷爱而遭朋友取笑,他曾自以为外表上的娃娃脸无碍他情感上的成熟。他将一只手插进毛糙的发间,盯着他的鞋尖。他没法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可抗拒的渴望怂恿、催动着他去触摸、去靠近——只要他遇见那个男人,这种渴望就会疯长。他的五感无时不刻地捕捉着弗拉基米尔的一切,手指无意间最微小的摩擦能让他整日都欢欣鼓舞。
        德米特里试着弄清他对他朋友的感觉,因为他很难不去在意它们。他不是头脑简单的人,但除了这个,他有太多更要紧的事去思考,而且他稍有空暇就不得不顾及家庭。他爱伊利亚和斯韦特兰娜,但这是另一码事。上帝啊。他甚至在和妻子亲密达到高齤潮时都无法停止去想弗拉基米尔。他带伊利亚去海边,暗自期盼那男人也能在那儿。他本可以轻易避免这种情形(他潜意识里否认了自己对这种情形的渴盼),但他和弗拉基米尔的冲突让他的感受暴露在阳光下,而且他敢肯定弗拉基米尔和他有同感——通过那些令人头痛的骄傲所显露的蛛丝马迹。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刻,它们让他的身体开始加倍渴求着肢体接触。
        而现在,一切都完了。
        


        IP属地:广西23楼2012-07-16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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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辛苦了~!各位付出了辛苦劳动的亲们,我们很感谢你们用爱心编织的乐园,爱陛下爱小熊所以编织了这个爱的贴吧,阿姆是在太感动了!


          24楼2012-07-16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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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three
            作者:Strength
            译者:北岛晴明(Nicon)
            那件事过后,德米特里一连几天都没去看望他的朋友——他尽可能让自己摆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这并没能阻止他去看弗拉基米尔提过的那个采访——柳德米拉在床边像个尽职尽责的道具——还有一切用他能读懂的语言书写的关于枪击案的报道。但这一切都“理所应当”,这是为了工作。
            他尽力让自己集中精力工作,但事实证明这很难。出于某种原因,他不能集中在任何一件重要事务上。他的秘书——阿尔卡季不停地汇报着各种信息,而他置若罔闻,漫无目的地思考着这个年轻人的前额到底有多大,而且他想知道他到底能在上面画上几条线。
            家里的情况也不太好。他做了很多掩饰,但很明显他的家人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甚至管家们都察觉到了异常,因为德米特里发现他们开始给予他更多关照。就现在来说,这很正常,他们都以为德米特里还没能从这场未遂暗杀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每个人都会这样,而且他确实养成了无论进出哪里都要先检查周围建筑的习惯。这样一来,他对弗拉基米尔的复杂感觉反而不是那么显眼了。
            经过深思熟虑,德米特里接受了相关部门请他出席弗拉基米尔出院仪式的邀请。他将在医院停留片刻,拍几张照片,然后再过个几天他就将目送弗拉基米尔大步迈进克里姆林宫——好像它为他所有(说真的,他确实拥有它不是吗?)。午餐过后,他坐进车里,一路上紧张地用手不停地轻叩车窗。
            这次他没能幸运地避过柳德米拉。他迅速地藏起失望并饰以微笑。考虑到她丈夫的遭遇,她的状态看上去真的,呃,比德米特里之前想象的好很多。她并未受太多不幸遭遇的影响,甚至有点异乎寻常,毕竟是她的丈夫遭人枪击——这通常会让人有些消沉。
            “啊,德米特里 阿纳托利耶维奇!”她大声打招呼,这让弗拉基米尔也慢慢回过头。德米特里为男人脸上全然镇静的表情松了一口气,但又有点疑惑。男人脸上似乎有微笑的迹象,这让德米特里那种奇异的感觉(混合着胸腔里的热度)突然暴涨。他打着招呼走了过来,小心地合上门。
            柳德米拉开始和他喋喋不休地聊天,好像他是房间里除了自己外唯一的活物。一旦涉及工作,德米特里不得不谨慎地虚构一些东西以掩饰他几乎一周都无心工作的事实。过了一会儿——期间弗拉基米尔只说了三句话——柳德米拉借口出去吃午饭而向德米特里道别,还说她几个小时内就会回来。她离开后,一个年轻的助理走进来问他们是否准备好了。弗拉基米尔抢在在德米特里开口前做了肯定回答,然后全副武装的记者们蜂拥而入。
            录像会谈只是寻常,和他们之前的那些没什么不同。他们假装进行着愉快友好的会谈,德米特里指给弗拉基米尔看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以便用更好的角度拍照,弗拉基米尔对着相机坦然微笑,而德米特里的脸在床头桌上的鲜花映衬下有些恍然。采访完成,记者向两位道谢同时思考着哪些照片能让满脸病容的弗拉基米尔看上去像个战斗英雄。他们很快被保镖请了出去。
            一旦只剩他们,两个人立刻陷入了沉默。并不是很不舒服,只是有一点,但尽管如此,机器偶尔的杂音和弗拉基米尔微微吃力的呼吸声都在说明一个恼人的事实——他依然拒绝使用吗齤啡。最终,德米特里鼓起勇气走上前握住了他朋友的手。
            “还能忍受吗?”
            “哦,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弗拉基米尔愉快地答道,但是挪开了手,“他们很快就会出现然后扫清一切,无论如何,他们下午就会把这些东西拿走,和成千上百的管子针头一起。”
            “你肯定很盼望回家。”
            “是的。我很想科尼和托莎亚,而且我盼望见到我的两个女儿。这几天我看够了柳达。你和她说话的时候没看出来她根本无视我吗?”他叹息道,“我给了她她所能期盼的最好的生活,这就是我得到的回报。我劝你最好别结婚——似乎已经晚了。”
            


            IP属地:广西28楼2012-07-16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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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圆满了,文字版的上来了
              能不能请求删帖啊?删掉那些我发的图片贴吧?


              33楼2012-07-16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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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嘤嘤嘤晴明桑翻的美死了,果然就我的水平最渣…(哭着跑去背英语笔记)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34楼2012-07-16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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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攻机后心满意足飘过~`


                  36楼2012-07-17 15:27
                  回复
                    QAQ英文帝们膜拜之。。默默望着英语书。。。
                    这文结局是小忧桑么。。


                    37楼2012-07-19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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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的感觉好棒!!陛下的那个恶作剧嘤嘤嘤…“暴发户”那里好喜感…晴明桑请不要大意的让我膜拜你!!


                      IP属地:河北来自手机贴吧38楼2012-07-19 12:30
                      收起回复
                        顶起来给新来的筒子~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39楼2013-05-04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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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大概是我目前看过的最长的一篇普梅文了吧
                          现在吧里好冷清啊,都木有文章了


                          IP属地:湖南40楼2013-07-03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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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楼主!请问可以转到梅德韦杰夫吧吗?会注明出处的!!!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6-02-19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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