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寄雪还情》——玄凤

小文，写着玩玩，试试水深浅……

楔子
说时迟那时快，罗玄掌气一挥，聂小凤插入脑中的半截七巧梭被击偏，因聂小凤武功被废，内伤又重，力气有限，用尽最后的力气之后昏死过去。罗玄抱着聂小凤回到旧时房中，把脉、疗伤。
看着万念俱灰的聂小凤，心里默念“你其实可以不用死的，这又是何苦呢？”
几个时辰后，聂小凤悠悠转醒，“我是死了么？为什么死了还这么痛苦？”此时罗玄背着手站在窗子前望向窗外，听见聂小凤的声音，回身走到小凤床前，“你醒了？”
聂小凤循声望去，看见眼前的人竟是罗玄，无奈又悲凉。“死了也能看见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说完闭上眼睛，将脸扭向里侧不再言语。
罗玄见她如此，便独自说“你的伤不要紧，勤上药，很快就会好，现在你内伤过重，要好好调养。”看聂小凤依旧没有反应，便又回到窗前，望着窗外，“如果，你是在不愿去少林，便留在哀牢山了此残生吧。”
聂小凤冷笑道“我死，也要死在哀牢山。天下人不愿意见到我，我更是不想见天下人，你下山时可以布下你的阵法，如我有意下山，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罗玄回头再看向聂小凤，似要说话却是无言，暗自叹了口气便出了此屋。
几日后，罗玄在山脚设了一处聂小凤的衣冠冢，自此，天下人皆以为聂小凤已死，而罗玄则和女儿梅绛雪悬壶济世，四海为家……

一、
一晃，五载已过，罗玄父女已走过大半个中原，每经一处救人无数，在民间便有了神医圣女的称号，毕竟血浓于水，分离的时间再长也阻断不了亲情的延续。而此时的罗玄和梅绛雪俨然父慈女孝。
某日，父女二人在一小镇义诊之后还未离去，梅绛雪在收拾诊台的时候看见街角屋檐下有一个年轻少妇，虽身怀六甲还依旧逗弄着自己五岁多的孩子，她母子二人笑声朗朗，梅绛雪看得出神，罗玄在屋内唤了几声，也不见绛雪进去，便步出房门一看究竟，随绛雪的目光看去，未料想看到的竟是如此光景。
罗玄回眼看向绛雪，暗想“绛雪也早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也是时候找个相当的人选了，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还有着方兆南……”
一晚上，梅绛雪的情绪都不高，似乎在想着什么，罗玄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试探着来，“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开心呐？”
“没事的，爹。明天咱们是往北还是往南？”绛雪边说边给罗玄倒了杯水，罗玄端起面前的杯子，笑笑“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和爹说，或许爹能替你解开你心中之结。”
绛雪开口却停顿了一下又说“也不知道玄霜怎么样了……”罗玄看到绛雪神色的转变，知道她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件事，“你是不是再想方兆南？其实……你和玄霜……”
绛雪没想到罗玄会往那想，急着辩白“没有啊，爹，我怎么会想他呢？在我心里他早就不重要了！”
“那你这是为何呢？今天做饭糖做了盐不止一次，做事也心不在焉。”
“爹啊，你别问了，反正不关方兆南的事。”
晚上，梅绛雪躺在房间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下床打开窗子看天上的月亮，“假如我也有娘，是不是我也会很幸福？假如师父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她女儿，会不会……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已经死了，我想问的话也没有机会再问了。”梅绛雪突然很想问问聂小凤，假如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儿，事情会是怎样的发展呢？越想越落寞，只好关上窗子，回到床上躺着，隔着被子摸着自己的肚子，“如果这个孩子活下来，自己会怎么当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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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翌日清晨，罗玄父女各自背了一个包裹准备北上，可是绛雪在罗玄身后走一步停一步。罗玄走了一会看绛雪还没有赶上来，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前行。不一会，绛雪飞奔至罗玄身前，“爹！”“怎么”“我想去趟哀牢山！”“为何？”绛雪想了想，不敢直视罗玄的眼睛，“我想去看看她，不论她是不是我娘，但毕竟师徒一场。她走了五年了，我却一天灵也未守过。再过些天，就是她的忌日，我想去看看。”
罗玄皱紧眉头，若有所思。绛雪看罗玄似乎很不高兴，忙说，“爹，你要是不愿与我同去，就先往北，我不出两月必定赶上你，爹只需沿途留记号便可。”
罗玄侧眼看绛雪的表情十分坚定，长吸一口气，捋了捋胡须，“也罢，正好有些药材，只有哀牢山有，我就与你同去吧！”
哀牢山下，聂小凤的坟前杂草丛生，罗玄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绛雪则用佩剑看着那些草，费了些时间才把小凤的墓整理干净。罗玄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绛雪，绛雪收拾完之后拿出在路过的镇子上买的贡品，一一摆上。
再看着当年自己为聂小凤立下的碑，若有所思，却也听得见绛雪的嘤嘤之声，“师父，对不起，这么多年才来看你，其实我很想叫你娘，可是我如此叫你，你会答应么？你当初扔下我和玄霜……我知道其实你很想念你的孩子，只是你用恨掩盖了这些。你也会一个人偷偷的悲伤，以前我也想过假如我是你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对我那么苛刻？前些日子，我看见一个妇人带着孩子，那快乐的笑声，我好羡慕。有些话我真的好像和娘说，可活着的你让我惧怕，死后的你又让我想念……娘！假如当年没发生那些事，你没有抛下我们，是不是我们一家，也会快乐的一起生活？我也可以有个幸福的家呢？有一个幸福的家，我的孩子也会很幸福吧？你说是么？娘……”

五
罗玄和绛雪便在哀牢山住了下来，一是为了采些哀牢山特有的药材，再就是他们要见到聂小凤，罗玄是想确定聂小凤究竟是不是还能留在山上，绛雪则是揣着满心的问题想问她。父女边采药，边在山上寻找，就是不见聂小凤的影子。
山南侧有有一片树林，今天罗玄一人出来，他路过这片树林时，隐约看到树林里有白影晃动，他能确定那就是小凤，可是追进树林？罗玄在树林边徘徊了一阵决定还是等她自愿出来。便站在离树林不远的断崖处眺望远山。
一连过了7日，罗玄依旧独自来这个断崖处等着。如罗玄所料，聂小凤就躲在这片树林里不愿现身。其实那日，小凤原本在救被阵中机关困住的一头小鹿，无意中发现有人在祭拜自己的坟，原本以为他们祭拜过后就会离去，没想到这二人竟会在第二天破阵上山，当她听见有破阵的声音时，便去查看，更没让小凤想到的破阵的竟是罗玄绛雪父女。小凤不想让他们见到自己，只好躲起来，暗中观察他们二人的行动，并希望他们早些下山。可是这父女二人迟迟没有下山的意向，这可急坏了小凤。
而小凤一次疏忽竟被罗玄发现了自己的踪迹，这几日便一直躲在树林中不敢出去，每次想出树林时，都看见罗玄在出口处等着。
这日，小凤在树林里遇到一只被蛇追赶而伤了脚的兔子，便抱起它想去药房找些草药，可是到了树林出口处，又见到罗玄依旧在那。天有些阴沉，罗玄岂会不了解山中的气候变化，一般这样阴沉的天，不久就会有一场大雨日期而至。罗玄背向树林，站在断崖处，这时不知哪里飞来一只蝴蝶，悄然飞至身边，罗玄伸出手，那蝴蝶轻轻落在其的掌心，正待他想仔细的看看那蝴蝶，蝴蝶便就飞走了，看着那飞走的蝴蝶，罗玄轻唤出声，“小凤！”
看到这一切，小凤叹了一口气后，便转身欲回树林深处。就听见罗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既然至此，为何不现身？”
小凤停了一停之后，不顾其他，快速向树林伸出走去，罗玄不甘心，径直追来，“聂小凤！”一个凌空腾转，便堵住了小凤的去路。只见聂小凤一身白衣白鞋，头上包裹着白色头巾。苍白的脸一点血色也无，一脸的病容倦态。
小凤见罗玄拦住自己的去路，只好侧过头不语。罗玄意识到自己在细细的打量她之后调整身姿，侧身对着她，背过手，放慢语调“山下的阵可是你加细的？不要以为你破了阵就可以下山！”
小凤知道罗玄不会说出些什么好听的话，所以也未动气，但也不想再纠缠，只好解释说“山下亦无我所恋，我不必下山。那阵对我无用。山下人皆我聂小凤已死，葬在哀牢山。你罗大侠威名远播，就算这山上葬着我，而你云游四海，也自是无人敢来叨扰。那阵对山下人也是没用。唯一的用途就是阻些虎狼，拦些走兽。我只是稍加改动，让野羊、山兔来去自如而已。”
罗玄一时无语，思索片刻，“知你无意下山便可，既然你不愿见我，我离开便是，只是绛雪十分想念你，我已经告诉她你还活着，你最好见见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绛雪……”小凤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头巾因摔倒而散落在一旁。手上抱着的兔子也被掀翻在一旁，拖着伤脚快速离去，此刻瓢泼大雨如期而至。
罗玄听见身后声响有异，遂又折回，只见小凤瘫倒在地，他快速过去扶起小凤，只见她满头如雪白发倾斜在脸侧，虚弱的呼吸几乎不闻。罗玄惊恐的看着小凤，用手拿起一缕白发，又迅速腾出一只手给她把脉，焦急道“你的身子怎么会孱弱到如此境地？”
小凤的嘴张张合合，说不出一个字。罗玄赶紧脱下外袍照在小凤身上，遮住雨。远处听见绛雪寻来的声音“爹！爹！你在哪？”罗玄大声呼喊，“我在这！我在这！”
绛雪循声而至，就看见罗玄似是抱着一人，那人身上覆着他的衣服，“爹，这是……”“是聂小凤”“师父！”绛雪飞奔过来，看清小凤，声音有些颤抖“她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你快回去烧些热水，准备些姜汤。把药房里的药都摆好，快去！”“好！可是！”“我随后就到！”绛雪施展轻功向主屋奔去。罗玄调整姿势，将小凤被在身上，刚起身走两步，便有些恍惚，仿佛这就是20年前的那个夜晚，同样的雨夜，同一片树林……

六
罗玄将小凤放置在床上，不顾身上湿透，仔细把脉，只是小凤的身子孱弱到他似乎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又急忙去药房配药，心想“幸好她平时勤快，这些药都有保管，不然真就回天乏术了”绛雪跟在身后，取了药要去熬。罗玄拦住她，“你先去给她擦干身子，换身衣服，别再着凉，就更难办了。”
“那爹你也换身衣服，别着凉！”“好，我先去熬药。”
罗玄将药熬好，让绛雪送去，自己回到房中，自己的衣服都已经湿透，带来的衣物也甚少，只能拿出小凤做的衣服穿上，再罩了一件自己带来的灰色外袍。
再来到小凤房中，这时绛雪已经将药喂下。“爹！她的头发……”罗玄走至床边，继续把脉。“应该是内力全失后，又未将养，经脉逆流，耗尽精气所致。”
“可还有办法？”“哎！”罗玄摇摇头！“除非有苦寒草。”罗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小凤睡熟。回头看向绛雪，“你也快去休息，换换衣服，这里我来就好。”“好，有什么事就叫我。”“嗯！去吧。”
罗玄看绛雪走后，再看向床上的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埋怨，有痛苦，有自责……但更多的是一阵阵的酸楚……
看着小凤睡熟之后依旧皱着眉，想她必是一直都在守着这种病痛的折磨，自己在血池16年，须发也未见全白，可她现在……
罗玄将小凤散落在腮边的一缕白发掩至耳后。又把了一会脉后，便到一旁写药方，有史以来这是第一次写药方时如此难下笔。

七
小凤一连昏睡了两天，绛雪不免有些担心，“爹，为何她还不醒啊？”“她原本身子孱弱，再加上外感风寒，自然好的慢些。”“看她起色好一些了。”“嗯在休息够了就会醒了。”
罗玄在小凤还在睡的时候和绛雪一起来到以前的坐忘室，罗玄还以为小凤会最恨这个地方，估计早已是狼藉一片，可是打开门的一刹那，便愣在那里。这里不但没有乱成一片，反而一尘不染。那个蒲团还在那，只是换了新的。
罗玄走上前去，盘腿而坐，闭眼冥思。“爹，你在做什么？”
“坐忘！”
“为何要坐忘？”
“有些事情想开便忘记，有些事情还是忘记的好。”
“那想忘记就能忘记么？”
“能”
“我不这么认为，是否记得或忘记，应该顺其自然，强迫自己记住或者忘记只会倒行逆施。”
罗玄睁开眼看着绛雪，“你说下去！”
“把那事情放在心里，不去想也不去碰，记得便记得，忘记便忘记，这样不是刻意的去记住或者忘记，就不会痛苦。相反，若想忘记，就会不停的提醒自己，就不停的提醒自己，就只会记得更清楚。”绛雪心里想到方兆南和玄霜，也想起自己和方兆南的曾经的点点滴滴……
罗玄微微点头“你和你娘一样聪慧，如此之小就能领悟这些，不错。”
“所以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顺其自然，强迫自己违背自己的想法，只会矫枉过正，适得其反。”
罗玄听至此，皱紧眉头，若有所思。
罗玄参照医书了解了苦寒草的生存环境，哀牢山这个天生药地，也正是苦寒草最佳生存之所，所以罗玄每天在替小凤安排好药之后就去寻找苦寒草。这日，小凤清醒之后便起身下地。绛雪也不在，小凤摇摇晃晃地离开此屋，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即使自己不愿意看见自己白花花的头发，但也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索性就这样，只简单的扎了一下，便去了坐忘室。
来到坐忘室，小凤慢慢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眼冥思，忘记，她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忘记，忘记埋藏在身体里的各种情感，各种情绪，不然她觉得自己就要沸腾了。
小凤深呼吸几次，才把自己的情绪安抚好，就只见绛雪闯进来，焦急的说，“娘，师父！你怎么在这？我找了你好久，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师父啊，”绛雪见小凤不理会自己，便跪坐在小凤身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师父，当初你为何对我和方兆南手下留情？我知道其实雪花神剑也不是轻易就能打败你的，你为何要败？”
小凤还是不语。“是因为我是你女儿，你舍不得，对么？”
绛雪见依旧不语，却闭紧了眼睛，于是追问，“你是舍不得我的对么？”
“你娘已死，葬在山脚下。你应该去那里问！”
“我！”绛雪还要说什么，却被小凤打断，“不要打扰我，你出去吧……”小凤的声音有些虚弱。绛雪黯然离去。

八
晚间，小凤在织布机上，打算织完那匹布，可是摆了两下梭子，力气实在有限，便去一旁打开柜子，拿出以前织好的布，再拿出两个木偶，比划着，打算做两件小衣服给他们穿上，这两个木偶都是女孩的形状，弯眉笑眼，小凤拿着就觉得开心。正聚精会神的剪着布料，绛雪见门没关，便进来，“我做好饭了，去吃饭吧！这么多天你都没好好吃饭，一定很饿吧！”见小凤依旧不理会自己，绛雪自顾自的说着，“这里连盐都没有，你经常不吃盐，会没有力气的。不过我们上山的时候我带了。”走到小凤跟前，看到小凤身旁放着的木偶，“咦，这不是玄霜么？”绛雪快速拿起那个类似玄霜的之外的那个木偶，“那这个一定是我了！”绛雪拿在手里一看，果然是自己！“不许动！拿来！”绛雪攥紧手中的木偶，“这个是我对不对？”眼泪倾泻而出，大喊“你当年为什么不竭尽全力，我是报了必死之心的，你为什么要我亲手打败自己的娘！你不知道在我以为你死了之后我有多痛苦，我有那么多想问你的话都没来得及。你不知道我多想有个娘疼爱！可是你却让我亲手打败你！你知道么，当我知道你是我娘的时候，我宁肯死在你手里！”
小凤眼里含泪，当初她最疼的弟子就是绛雪，也唯有绛雪最像她。当得知绛雪就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时候，她曾经以为绛雪会回到她身边，可是最后了解自己的竟然也是绛雪。“可你把我当过娘么？”
“我不赞同你的做法，并不代表我会不认你！我只是以为你会竭尽全力……可你为什么没有？”
“你毕竟是我女儿！”小凤起身背对着绛雪控眼中重的泪水不让其滚落。
“娘！”绛雪控制不住自己，呼唤出声。小凤没想到绛雪会如此叫自己，这是自己朝思梦想的呼唤，猛地回头看向绛雪，眼中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滴滴滑落。
“娘！”绛雪试探着走近小凤。小凤只是在那里看着她，不再排斥。“娘！”随着第三声呼唤，绛雪扑在小凤怀里，将小凤紧紧抱住。“娘……”小凤颤抖着抬起双手揽住绛雪的肩膀，“绛雪！”
听见小凤唤自己的名字，绛雪再也不顾其他，哭诉起来，“我以为你会恨我，再也不要认我了。起初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当面叫你了，我以为我会带着这种遗憾一直到我死去，娘，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你能这么抱着我。”小凤将绛雪搂紧，“我也有过娘，我怎么会不了解这种感觉，当娘的又怎么能恨的起来自己的孩子？我一直都以为是你不要我,是你不肯认我！”“娘！”“绛雪！”母女二人哭作一团。

今天最后一更，明天周一上班，更的就不及时了，但愿周末早早到来……

十一
罗玄当然知道方兆南和绛雪玄霜三人之间的事情，只是现在绛雪自愿退出，方兆南就应该好好照顾玄霜，而不是纠缠不清，那样只能三个人都受累。“兆南，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绛雪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觉得怎样做，对她，对你，对玄霜最好，凡事不能强求，顺其自然吧！”
“是，爹！”
“玄霜刚才在找你，你快回去吧！”
“那……”
“我在附近采药，一会便回去。”说完待方兆南走远的时候，回头看向小凤，小凤却已经不在原地。
山上又要下雨，罗玄正在坐忘室里闭目静坐。绛雪悄悄来到罗玄身边，轻声说“爹，要下雨了，我早晨去树林那边找娘，她就不在，可是现在天都黑了，她还没回去……会不会？”
罗玄睁开眼睛，皱紧眉头，思索了一下说，“不用担心，你先回去，一会我去看看。”
罗玄到了树林中，按照之前做的记号，一直走到树林深处一处怪石下的茅草屋。绛雪早上送过来的食盒依旧未动，罗玄在茅草屋观察了一会，见屋顶一处茅草缺失，外面便雷声轰鸣，闪电照亮整片天空。这里虽有树，但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引雷下来，罗玄站在门口看看天，便迅速向树林东侧里走去，当螺旋赶到储存茅草的地方时，小凤果然昏倒在那里。罗玄快速将小凤抱进茅草屋，伸手摸摸额头，有些发烫。现在又不能回到主屋去，这里又四处漏风。罗玄找些干稻草围在小凤周围，又燃起一堆火。待一切稍加安稳的时候，又取了些稻草到茅草屋的屋顶处铺好，再回来的时候，小凤悠悠转醒。
“你可好些了？”
“没事，习惯了……”小凤伴着虚弱的声音慢慢起身。“看样子，你们一时半会还下不了山了。”
“为什么你要躲着玄霜？”
小凤无奈的笑笑，“她最恨我，知道我死了，恨就会少些，要是知道我还活着，见到我岂不徒加恨意？现在又有了身孕，见到我，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我想知道她怎么样，趁她不注意，偷偷看看就好。”
“辛苦你了……”
小凤笑笑，不语。

十二
茅草屋外大雨倾盆，罗玄站在门口背着手，等雨停，小凤则倚在稻草中闭眼休息不再说话。罗玄站了好一会儿。回头看看小凤见她脸色恢复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你经常这样昏倒么？”
“也许吧……好像最近多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这种感觉挺好的，随遇而安。”
“你似乎变了很多。”
“是么？我活着的意义就只有两件事，报母仇、喜欢你。非此即彼，前一样大仇得报，虽然我终究没有将冥岳变成正道，但是我不后悔，这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我尽力了。喜欢你，哪怕有了孩子也注定无望，知道了结果，我也就不再执着与此了。两件事都了解了，我便活着也是死了，睡着也是醒着。”
“也就是说再给你选择一次，你还会选择为报仇而颠覆武林正道，是么？”罗玄皱着眉头问。
小凤轻笑，“就像我问你的一样，假如我没做这些事情，你会喜欢我么？我们的答案一样！”
罗玄突然觉得很气闷,说了句“冥顽不灵！”后消失在雨夜树林。罗玄走后，小凤轻语，“该过去的都会过去，现在就是我当初选择的代价，生也好，死也罢，这都是我该受的，我心甘情愿，不后悔！”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木偶，双手摩挲着，“你讨厌我也罢，恨我也行，但我心里始终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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