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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天台。
湛蓝铺满整个视野，风轻掠过去，晕成丝缕的云一点一点地缓慢移动。
远处栏杆的尽头，一袭红火暗暗燃烧。火神静静地凝望着天空，深邃的眼神与暗红渐黑的碎发，透着一股沉稳。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是凝固的。
在思考什么呢？紧握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
“火神君，你也会紧张吗？”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呜哇——”火神夸张地叫喊着转过身，便看见站在身后的黑子，随即换上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说：“你还是像以往一样没有存在感呢。”
说起来还真是瘦削的身子呢，稍一不在意就真的会把他从身边漏掉。一边这样想一边手撑着栏杆，心不在焉地将视线移向空中，像是在回避黑子的问题。
“火神君，对手是洛山的话，很害怕赢不了吗？”没有放弃，黑子继续追问。
“啧。”不知怎么回答，火神一手胡乱地抓了下头发，暗红的发丝摇碎阳光，留下斑斑驳驳的影子。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露出一副别扭的表情，随后目光落定在黑子身上，摆上郑重的语调一字一句道：“怎么会害怕呢。”便又拉扯起上扬的嘴角，是他专属的霸道的笑，在空气中推出一道道有力的波澜。
“不管是什么样的怪物，我都要赢给你看。”说着伸出右手握成拳。
黑子也笑了，伸出右手。一大一小的两只拳在空中碰在一起，骨节与骨节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心里有个地方沉了下去。是和往常一样的举动，只是火神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和谐。是黑子的眼神，明明是注视着自己的双眼，却好像在望向更远的地方。
是自己多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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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抹鲜艳的红发就嫌烦。这是火神当下的唯一感想。
篮球场上，暗红与鲜红两股火焰跃动着，展开激烈的对峙。同样是汗水淋湿的脸上，一个带着必胜的笑容，一个却紧锁双眉，紧咬牙关。
想要赢啊。想要赢的心情不输给任何人。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赢不了。
明明比谁都清楚，即使是努力坚持到最后一刻，也许结果也无法改变，但就是不甘心啊。
视线里的动作渐渐地放慢了节拍，光与影的律动连同退潮时的海浪一起，慢慢地，整个世界归于宁静。听不见一点声音，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直到最后的哨音响起。
火神半跪倒在赛场上，目光死死盯住地板，却没有焦点。光亮的倒影里赤丝嘴角扬起轻蔑的笑，走下场去。异色的双瞳扫过狼狈的火神，随即撞上愣在原地的黑子。没有言语，甚至连那傲世一切的神色都是奢侈。
多么可怜的人啊。最后只化为这么几个字，在赤丝脑海中淡去。
空气里的音色被一丝一丝地抽离。
又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我总是不知道。我总是要猜，可是我猜不懂。
黑子只是静静地看着火神。他回想起那个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的火神，那个露出了拼命表情的火神，那个燃烧了年轻血气与傲骨的火神。以及现在，因懊恼而紧闭双眼的火神。
不想看见这样的火神君。
那么该做些什么。啊，对了，去安慰他。刚想迈开脚步，却怔怔地定住了。说些什么啊，该说些什么啊。 黑子低下头去，一股说不上来的心情将自己淹没。因太过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拳也渐渐地松了下去。
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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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黑子——”火神一边喘气一边伸手拉住想要离开的黑子，“还有下次……下次，再一起努力超越——”
“不了，火神君。”黑子回过头，平静地将火神的手放下，“果然还是不行呢。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顿了顿，又开口道：“火神君，去找更好的拍档吧。”
尽量克制住自己，却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的语调。眼睛隐没在过长的发下，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微微抖动起来的肩线，让人那么心疼。
“喂，等等——”还想再伸手去抓住他，却不料被闪开了。但他还是不放弃：“不是约定了，要成为日本第一吗……不是约定了，你是影子我是光，两个人一起努力吗——”
话还没有说完，黑子便转身离去，只留给火神一个落拓，又悲伤的背影。
而这一次，火神却只是愣在原地。因为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转身那一瞬间黑子的目光，从他那空洞的眼眶中，直直地穿过了自己，落在自己所不知的渺远的地方。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不了解你了。你从我身边越走越远，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拉成长长长长的一条空白。寂寥到只有风的呼啸声，在这一段有限的空间里不停地回响，再回响。
看不见彼此的光芒。
还有无限放大的风声，把自己切割成一点一点的碎片。再然后，视野全部暗淡下去。 真的，是到尽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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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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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压抑的气氛如同紧绷的弦，让人喘不过气。只剩最后的十几秒，比分依旧紧紧地咬在一起。光影交错，鞋与板面的摩擦声像是令人不耐烦的催化剂。
十秒。抢夺对方的篮板球。
五秒。黑子持球切入突破了对方的防线。
三秒。黑子将球投出的瞬间因重心不稳，球砸上了篮框架。
两秒。早已在篮下守候的火神蹬起双脚，高高跃起。
一秒。火神双手抓住球用力向篮筐扣去。
“哔——”比赛结束，是诚凛的胜利。
跌坐在篮筐架下的火神大口地喘着气，用手胡乱地擦去流淌进眼中的汗水，眯起眼睛朝黑子的方向望去。
一片模糊的视线里，黑子正回过头，冰蓝的发际线在光下一点一点明亮起来，溶成一片白絮般暖人的光景。四目相触，黑子微微扬起嘴角，纯白的笑容从白皙的脸上蔓延开，伴随这明丽的光与力量，传递至火神的胸腔中。
到底谁才是谁的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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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火神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为什么呢。他永远也不能理解黑子的离开。
但其实日本第一什么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他只要还能看见黑子那阳光般暖人的笑容，还能在胜利后与他一起击拳欢呼，这样便足够了啊。
只是心里压抑得难受。就像是一股洪流用力地把自己向外推，一面不停的挣扎着，一面却又不停被浪头淹没。就这样在黑暗边缘徘徊。
最终这点奢望也只能成为梦里才会出现的结局。因为他们，谁也不曾了解对方的感情。
>>> End.


=_,= 码完了 把楼上的都艾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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