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晸赫脱下外套,搭在Junjin身上。从上衣口袋拿出一颗小小的胶囊,拧开来,那些白色的颗粒均匀涂抹在Junjin血淋淋的伤口。
李玟雨的眼底全是雾气,他紧紧抿着嘴唇,捏着申彗星衣服的手指,关节都发白。
申彗星很瘦,他很高挑,他有不逊于模特的骨架子。他应该存在于有名的杂志封面和内页,他应该在聚光灯下闪耀万千光芒。
可他此刻仿佛一只蔫了的气球,躺在李玟雨怀里,轻的快要飞走。
“你的骨头硌的我好疼阿...”李玟雨刮了下他的鼻子,沙哑的声线听上去更像是絮说一场悲剧。
“你先把他放好,我有话跟你说。”
文晸赫拉起李玟雨的胳膊,被他狠狠甩脱。
“你想他活吗?”依旧是平静淡定,不带任何情绪波澜。文晸赫坐到椅子上,环视这黑漆漆的仓库。如果说虚弱的躺着的申彗星和前进像两具尸体,那么李玟雨还不如尸体。
他的目光停留在李玟雨无力的背影,缓缓说:“阿甘他们知道申彗星是**,几乎可以代表东南亚的贩毒集团都知道了。你觉得,他活得了吗?”
纵使他已经尽量用温和的口吻来讲述这个不争的事实,纵使李玟雨现在的思绪如同行尸走肉,这类死阿活的字眼,还是毫无例外的化成了一枚枚细小尖利的铁钉,扎得他哪里都疼。
他大步跨到文晸赫面前,青筋暴起。
“什么叫他活得了吗?他必须得活着!听见没,他必须得活着!他死了,你们全部都不要活!”
声嘶力竭的李玟雨,眼睛都在充血。文晸赫从没见过他这么激动,就算是在宣布他不是李氏继承人的时候。
李玟雨固执的重复一些话,用嘶吼在重复。“不准他死,”“谁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他,”诸如此类。他到底是不敢面对这样恐怖的设想,申彗星消失,那李玟雨就不是李玟雨了。
他企图尝试怒吼,一切都会倒带定格在我们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之前。
“我救不了他。”
虽是轻描淡写,但文晸赫说了实话,像是叹息。
是阿,文晸赫有什么理由救他。他可是申彗星阿,是潜入李氏的卧底阿。是文晸赫应该除之而后快的人,他有什么理由救他。
李玟雨嘲讽的笑,自己真傻。他颓视着文晸赫,“好,我不需要你救他。没关系,我会去陪他。”话音未落,他便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朝手腕动脉处割下去。
幸好文晸赫眼明手快,抢下玻璃片扔得远远的。“你就这么堕落?为了一个申彗星就要自杀?!”他简直难以置信。
“不是为了一个申彗星,是世界上只有这一个申彗星!”
他的声音穿透了仓库的铁皮,吓得午夜在树梢歇息的鸟儿惊恐纷飞。
李玟雨在啜泣,他瑟瑟的抱着头,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