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羁
张启山代替了已故的父亲入了政界,而张起灵却碌碌无为。
张起灵每天望着那四方的天,却也不难从下人嘴里听到些风言风语。
张大少爷早不见了,变成了张大佛爷。张大佛爷遗忘了“家”,爱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戏子,叫二月红。
只因是戏子才难能可贵,弥足真情。
张起灵也很迷惑,迷惑张启山爱的人是怎样的风华绝代,迷惑那个人足以让张启山连兄弟情分都不顾忌了么,迷惑张启山究竟是忘了昔日的承诺还是连想起都不愿意。
张起灵屏退了左右,只身一人前去了二月红的戏班。满城天寒地冻的萧条,在二月红的戏班中却是合家团圆的景象。他是第一次出张家,登时无措。
齐铁嘴眼尖,看到了张启山。唤了个伙计低语几句。那个伙计恭敬地走到张起灵面前道:“二少爷,请随我来。佛爷等着您呢。”
张起灵闻言,环视一圈却没有看见张启山,只得跟着伙计走出了大堂。
后院一间厢房里,张启山在帮二月红画眉。“红儿……”
二月红看着张启山深邃的眼神,抬手拿过了眉笔,自顾自地说:“张大佛爷请自重。红某贱命一条,一生别无他求,只想与夫人厮守百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忽的,二月红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捏着抬了起来。张启山手劲极大。二月红看到张启山俯下身吻上了自己的嘴,有种悲哀和愤怒让二月红用手里唯一的眉笔扎进了张启山的后颈。张启山还是不松口,任由血淌在脖颈上淌在二月红的手上。二月红不甘心,唇舌交缠,他一口咬破了张启山的舌头,铁锈味漫步在口腔中。
张启山终于松了口,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让二月红心底莫名的发慌,他不禁握紧了手里的眉笔。
张启山一手捂着脖子,慢慢走了过来。
二月红握着眉笔缓缓向门边后退。
霎时,门外传来伙计的声音。“爷,佛爷,张二少爷来了。”还特意咬重了那个“张”字。
二月红舒了一口气,手颤了两下,再也握不住手里的眉笔。“请二少爷进来。”
二月红第一次直视张启山道:“红某虽乃一介戏子,但也不是可以任意摆布之人。”
语罢,发现张启山身后铜镜中自己唇上的胭脂所剩无几,便把手上的血液在唇上抹了开来,艳丽无匹。
“二月红,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