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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长烟落尽,秋纤系(果断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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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少语。廊前枫叶红似火燃。大片的火束从枝头陨落在地,踩上去便是“刺”的碎骨的响。
我改名石兰,不为别的,我们的族名就是这个。
蓉儿是个知性的女子,对我很是照顾。掐指算算,已过三月。
三个月间,我学会了采药。凭借自小修习的阴阳五行之术,以及剑术,上山刨取人参和灵芝绛草方便很多。
蓉姑娘再三强调过,我受了惊吓,内在受损,不应登山爬崖之类,若是体质稍有削弱,会突然昏厥,到时就危险了。
那天,微雨。崖壁上开了一株碧落花。待蓉姑娘踏雨入林。我急切地飞身而过,贴崖壁,弓着身子,引手伸向碧落花。
崖上土石不坚,经数日雨泡开。只见我手上的泥土一松,身体就被带下一寸。
想到蓉姑娘也许就在附近,我腾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发亮的符号,希望引起注意。时至午间,茫茫苍海中再无人回应我。
再过一个时辰,我就会因体力不支直坠云崖。
我喊不出救命,也不敢喊。
阿爹…
“上来吧,把手给我。”头顶上传来温暖的声音。


来自手机贴吧44楼2012-10-31 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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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被突然涌来的温暖扰得不知所措,也许是体力不支,也许我勾住的石块再也承受不了一丝一毫的颤动。我向云海翻了下去。
    “小心!”少年沉稳的声线托着一丝微颤,寒光一闪,他飞身下来,合抱住我。
    世界并没有随着我的下沉而下沉,他拉着我,支撑我们重量的那把剑嵌进岩壁里。他手臂轻送地一转,我们便像两片薄薄的羽毛,乘风飞升而上,稳稳地落定。那把充盈着灵气的利剑执于他手中。
    他伸手把剑举了举,任风线擦去刃上的尘哀。
    “你在这很危险,回去吧。”
    回哪里去?我几乎忍不住想问问他。
    他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好似看出了我的犹疑,但他再没说什么,连可以料想到的叹气声也无。并不能说,他是漠不关心吧。如今,为了在乱世中生存,自保都来不及,有时间悲叹世态炎凉,不如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过问。


    来自手机贴吧45楼2012-11-01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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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了我很久,久到让我误以为他是在研究一个拗口的文落,根本无从引经据典,无法考证。所以,当他开口时,我深感雷人不浅。
      “你饿了的话随我去用饭吧。”
      饿?用饭?
      是饿了。而且实至名归。
      “你…是认真的…”我问,谁会相信这样光从容貌就可判断其不落俗尘的性格的人发出这样的邀请。
      “民以食天,”他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想必你也被困很久。”
      我对我的救命恩人肃然起敬。
      出深林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破开一片细竹叶任其飘去,将我要出林的事传达给蓉姑娘。
      我问走在前头,衣着淡雅的少年,说:“请问,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他背对着我继续走着:“不过是偶然罢了。听说,这里住着个隐世的医家传人,医仙。”
      “你找到她了么?”
      “找到你,也是一样。”
      我一时语塞。不知其所云。


      来自手机贴吧46楼2012-11-01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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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走了。”他起身,就要走。
        “去哪?”
        “今天是七夕,我们去街市里走走,顺道,吃点东西。”
        我点了下头,倒是很想看看韩国人的七夕。
        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鹊桥的日子。他们没有任何相守永远的承诺,但每年的这一天,他们相拥相握,共看红尘。
        在蜀山,年轻的男子会向心爱的女孩送上代表圣洁的洛尚花。而女子则会将时常别在腰间的朔风草系在男子的发尾。
        长街漫漫,烟花绽放在天幕上,擎起一片繁华。在乱世中的人们,享受着,快乐着。虽然身侧的他或她并没有把手放入自己的手心里,但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有温度的。甚至偶然撞上了赶去放河灯的人,对方也会善意地说“没事。”
        一只手覆上我的手背,我想往回缩,却又停住了。
        他依旧看着前方,声音向着我,如山涧的潺潺细河:“别走丢了。”
        我不知所措,随及就被身旁突然炸开的烟花惊得撞向他的怀抱。
        一下子觉得很安全。
        子房没有多说话,匆匆带我离开人群。


        来自手机贴吧52楼2012-11-03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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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翠竹泣墨痕』预告:「一对深爱对方的璧人,即将面临选择。张良望着远去伊人的背影,缔在一曲《蒹葭》中,最终会看到他与石兰怎样的未来呢?石兰的漠然又是为了什么?这一章节是石兰回忆的最末章。
          事实是否就是她所了解的那样呢?敬请期待!


          来自手机贴吧54楼2012-11-03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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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片段:
            “正像你所见到的,你,张良,和我不再有丝毫瓜葛。”石兰两束凝冰的视线直穿过张良的胸膛。
            他眼睁睁地看她往远处,离开他的视野。
            过了很久,他的心猛得攥紧了。
            石兰,你不可以做傻事,你不可以!
            <裘央之小吐槽>良美人和兰爷的后宫不断状大中…最新的爆点变成韩信和胖大妈了…(哎)裘央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在石兰吧发此文的追载。回忆后扩展的关系就更复杂了。有点担心怎么填这万年坑…感谢在此坑和我交谈过和神交过的童鞋…善解人意的吧主,铲子,liang,以及爱童鞋,谢谢你们…
            熊抱一个…


            来自手机贴吧55楼2012-11-03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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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翠竹泣墨痕
              一个人的仇恨就像密布在他周围荆棘,无形地宣告他的特立独行。
              寂寥的大雪织开岁月的风衣。我的指间在慢慢地收紧。颈骨收缩的声音清晰得如这肃杀大地上吞食天地最深的回响。
              阴阳家的鬼奴,滕空地四肢被一股透明的网束缚。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把弯刀抵住他的脖子,居高临下。
              他颤抖地说:“韩国与阴阳家联手绞杀蜀山余党。务必…务必…杀无一人…参…参与者…原宰相,韩王,阴阳家分支。”
              “韩相已经逝世了…”
              他慌慌张张地补充:“那必定与韩相之子有关!”
              “韩相之子…”
              “张良。”
              “你说什么?”
              “……小人……只…”
              “你说,韩相之子是谁?”
              “张…张良。”
              张良,张良。张良…
              怎会是你?!
              心凉至极点,反而更平静。
              “你走吧。我不杀毫无招架之力的人。”我把弯刀收回。一时气热,弯腰喘气。面前洁白的雪面上溅开点点错落的血花。


              来自手机贴吧57楼2012-11-08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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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面对的还是会面对的。对张良来说,千军万马不足为惧,他可以运筹围握,决胜千里。现在,他,犹豫了。
                袖中股满了
                咸津津的海风,有一缕最苦。
                回眸时,他的心还是失控地漏跳了一拍。
                “石兰。”他笑得很苍白。
                海风微微轻摇着石兰腰间的银铃。
                “张良…你…有没有参与绞杀我族人地计划?”她的声音若崩紧的弦。不管他回答的是什么,她都不能再回头。
                张良难以回答她的质问。
                女孩终是在等待中,把头低了下来。她咬牙,绝决地说:“张良,你记住,你们韩国的贵族都沾了我们蜀山一族的鲜血。我的阿爹,长老,云赭全都是你们害死的。我就是蜀山余党之一。”
                你沾了我们的鲜血。
                都是被你们害死的。
                “所以,”石兰说,“杀了我,让我自尊地死。”


                来自手机贴吧58楼2012-11-08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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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此处交割。
                  “兰兰,我不会杀你的。”
                  “这算是主动放弃么?”
                  “…兰兰,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没人有资格伤害你…”
                  “我自己的…”
                  少女转身步入斜阳之中。遥遥一句“从此以后,你张良和我再无瓜葛。”

                  后来,在他们相遇的崖顶,石兰从容不迫地跳了下去。
                  死,似乎是最好的解脱。
                  在跳离崖顶的那一刻,他和她的手再没有握紧过。那一刻,恩愁被洗浊。单纯到只有一个神情便能承担的深情。
                  少年的眉目依旧美好。

                  云赭救下了落江的石兰。
                  而张良为了救她,斟满了三只掌心血,炼就了救她的“沉蛊”。
                  如此,她便忘了他,救回了性命。
                  他金纸般缺血的脸,摆脱了些许阴霾。

                  “早点说清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你们互相折磨有何意义?身为韩相之子的你并没有参与,全是韩王自行定夺,不是么?”云赭说。
                  张良用下巴抵住石兰的额头,从她身后禁锢她。
                  原谅我。没有我,你会更自由。
                  张良起身,施施而去:

                  “请你照顾好她。”

                  他的肩上落满了寒霜。


                  来自手机贴吧59楼2012-11-09 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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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风变
                    红云流光,朝阳裁剪天空的霓虹嫁裳。
                    张良好看的眼睛遮在发帘下。石兰浅浅而笑。七年,卧藏了七年解不开的秘密,在被解开的时候,她心疼…是的,很疼。
                    张良的出现,是她的幸运…
                    他带给她的,是真正的平静。这平静并不甜蜜。但苦得很真。
                    一只白色的影翻腾在云海之上。
                    “是白凤。”张良说。白影倏地隐没。
                    石兰望了许久,回身快速地说:“看来。出事了。”


                    来自手机贴吧60楼2012-11-09 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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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出了很大的事情。
                      此刻,小圣贤庄内看似平静的背后,暗潮涌动。天明和少羽两个越发不受拘束。随着学习的深入,天明的思考方式终于从单一变得全面。虽然平时顽皮,但少羽知道天明的努力。况且他还有一众最好的老师。以后的实力不容小觑。
                      少羽的腾龙军团也在不断联合各地的楚国残余势力。龙且的出现,如干燥的烈风,燃起了他的复国的信心。他坚信: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将成为他对整个楚国的誓言!
                      总之,他们都在成长。
                      他们的成长也必定会有挫折和牺牲。
                      伏念极力想轰走甚至揭发这两个身上背负着帝国判逆分子罪名的少年。另一方面,他却更想留住他们。
                      作为儒家的大当家,他不满于秦的暴政,暴政戕害了无数百姓。可,他的责任在于保留整个帝国最智慧的思想。李斯的话,让他不得不再三考虑。
                      假若,一个国家的文化是舟,百姓是水。那么,没有水支持的舟也游不出半步。
                      到了这步,也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
                      赌上儒家所有人的项上人头去保住他们,会否不太明智?
                      他缓缓放下书卷,推开久闭的窗,背手而立,眺望,洋洋大海…


                      来自手机贴吧62楼2012-11-10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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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
                        白凤从胜七手中救回了赤炼,把她安排在一处宁静的地方。赤炼的伤口处被细心地敷上药粉。
                        “这个女人,真不让人省心啊…”他皱着眉头,拍了拍恶战之后身上的灰尘,“该说你太傻,还是太执着?”说着,白凤折下腰为赤炼盖好被褥。起身时,从容不迫地将插进后背的木茬拔出来,丢在一边。
                        “卫庄…”赤炼抓着榻沿,痛苦地低声叫着。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眉尖微青。
                        相比死亡,她最怕的也莫过于失去…失去他…
                        遗失的伤痛,永远存在…
                        自己的呢?
                        想到这,白凤自嘲地笑笑。
                        他随性坐在窗沿,沉默一瞬,暂时撇开恶战后的伤,调匀气息,凌空飞驰…


                        来自手机贴吧63楼2012-11-10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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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石兰吧发帖了、、、但愿不要被枪杀。。。LZ傻里傻气地路过~~~~~


                          64楼2012-11-10 21:34
                          收起回复
                            【紫霄殿·凤九天】
                            ——“看天边的那颗星星,兰兰觉得像什么呀。”
                            “像···格子上的点。”
                            “兰兰是想说是‘棋子’么?人可以操控棋子的呢。”
                            “那一个人可以有多少个棋子?”
                            “等兰兰把天象参透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们蜀山的星星很美。”
                            “是啊,淡淡的,是兰兰喜欢的蓝紫色呢。”
                            一颗棋子当把自己团团扣住的时候,其实是在找出路吧。
                            一子吞并天下,可能么?
                            一个人能看到的星星屈指可数,纵使是我们这样特殊的存在,也无法全然参透。
                            这就是{棋限}的含义,不是么?
                            石兰微睁着眼,混沌的意识暂时操控了她。大司命站在她身前,端着一枚小镜不住的照着石兰的影子。不远处,紫流苏发色的女子,冷漠地看在眼里。
                            足足一刻钟后,大司命毫无眷恋地把小镜往地上一摔,抱胸长叹:“我还以为,阴阳家什么人都制的了。东皇大人给我的这只破镜子,一点用也没有。竟然号称‘映魂玉眼’,白白浪费了如此美名。”
                            “你对名字还是那么在意。”少司命话语平淡,静湖般没有起伏。
                            大司命混不在意地转移了话题:“蜀山的公主殿下,也不过如此。别说要有点手段。偏偏心肠怎么就这么软?略施小计,就把她给困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没有用处?”
                            “东皇要的人,自然有些长处和利用价值。”女子抚了抚额前的碎发。陷入了长长的思考。
                            石兰纤细的手臂用沉重的锁链死死钳住,高高地钉在空中。身体却是倚着榻座。姿势极为奇诡。说不出是高贵,还是卑微。两相交映,竟让人感到震撼。
                            女子袅袅婷婷,一步一生姿地上前,嘴角咧开了花蕊般滑腻的笑:“我倒想看看,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秘密在···”
                            一股寒气浸透筋骨,少司命突然横在大司命和石兰中间。
                            高傲而不屑的神情,引起了大司命的不爽。红唇未动,先透出了血腥气。
                            “你干什么?”
                            少女没有开口,居高临下。
                            “你难道不想知道么?蜀山?她?”大司命前进了一步。
                            少女蹙眉,冷冷地从嘴边滑过一句——
                            “你动她一下试试看。”
                            身后的石兰苍白地,微笑······


                            67楼2012-11-15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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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曾经与岁月一同蹉跎,却渐渐将对方遗忘】
                              【赤练】
                              他救了我。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到底是视我命如贱,还是不想让我觉得欠他个人情?
                              就算你飞的再快再高,可以触摸到星辰楼宇么?
                              “你醒了。”好像一点也没有负伤的样子。对你来说整个人生还是一场可笑的游戏吧。
                              肩上的白羽染上的血迹凝成一块嫣红。当时,抱着我向下俯冲,怎么就自己挡住了那些树枝
                              呢?果真是男子气么,也会怜香惜玉?
                              “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么?”白凤颇为严厉地问我。皱着眉头,却异样温和,“这盘堵住,我赢了。”
                              “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担心我么?”我轻笑,不以为然。
                              “你怎样理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再劳心费神地救你一次。明知自己伤不了别人一毫,却愚蠢地迎上前,以后可要算算你到底有多少实力去与之匹敌。”
                              “第一次听你说教,真是相当悦耳呢······”
                              “让卫庄大人替我说教应该会更好一点,至少你听的进去。”
                              我忽视掉他的变相嘲讽,几分急切,几分呼之欲出地欣喜:“卫庄大人回来了?他在哪儿?”
                              白凤侧身,面无表情地盯了我一瞬,已说不出是厌恶还是轻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卫庄的消息。
                              在我急切的目光中,他缓缓地说,“做为流沙组织的首领,他的消失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却不能背弃流沙。何况你已经知道他安然无恙,见与不见只是时间的问题。过去的你等了他那么长时间,这一次怎么就急不可耐了?”
                              卫庄是流沙的首领···他当然不会背弃我···我们的流沙组织。等待了那么久,再等一次也是一样。
                              可是,白凤怎么知道我等他了很长时间。相处了那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及我和卫庄关系,我单方面的事情。
                              “当时,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
                              “受一点伤,救回一个同伴,这样的交换还是值得的。”白凤不容我多说,截道。
                              我捕捉到一个字眼。
                              ——同伴。
                              我不想深究。
                              只得说:“最近,要麻烦你和麟儿注意儒家和墨家的动向了,我可不想等卫庄大人回来的时候,我们什么情报都没有得到。
                              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允。
                              好似荷尖亲吻着水面,划开的涟漪。



                              68楼2012-11-17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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