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和奔儿奔儿(席林)
张老太家的大黑狗在我心中,永远是一段挥之不去的记忆,那段记忆让我知道:狗狗能听得懂人话,所以它很忠诚,狗狗不仅听得懂人话,他还有思想,它能做出一些判断和决定。
我们到西岗的时候,经常到张老太的家里玩,这只大黑狗看见我们来,也像个主人,摇头摆尾的热情地欢迎我们。我问:“这狗狗有多大了?”“十二年了。”张老太想了想,认真的说着。由于这狗狗在家年头久了,就通了人性。我就经历了狗狗真的连说话都能够听得懂的事情。
有一次,小红跑到宿舍跟我说:“你快点来一趟吧!我家的大狗跑了,两天了不回家,现在就在西岗小学校的女生厕所里趴着那,谁都不敢上厕所了,怎么办哪!”“你快帮帮忙吧!”
“因为什么那?”我吃惊的问着.小红简单的说:“怕杀它。”我和小红赶紧跑到张老太家问个究竟.张老太说:“嗨,这大狗岁数太大了,这窝小狗也长起来了。那天,随口说你老了,过些日子把你杀了得了。它听了这话,嗷的一声就跑了,一直就没回来,它听的懂人话呢。”
我不怕狗,好像跟狗狗有缘。拉着小红就到了西岗小学校的女生厕所,厕所外围了不少的学生,上厕所的也不敢进。“别人怕它疯了,都不敢进。”小红继续跟我说着。
“没事儿。”我很自信的往厕所里走,一边走,一边叫着它。“怎么啦?回家吧!”“别趴在这儿,回家吧!”那大狗看着我不动,我继续说着“回家吧!走吧!”它还是看着我,没动,和大狗好言相劝半天,最后我说:“好了,不杀你了,快回家吧。”大狗听懂了,跪着爬出来,嘴里哼哼唧唧着,在我的腿上蹭来蹭去,真的嘴里还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最后一溜烟的跑回家去了。
那年,女生宿舍盖在了张老太家的旁边。秋天,我们就搬进去了。这样我们离“家”就更近了,我们热处理和铸造的女生几乎是常客。
张老太家的大黑狗生了一窝小狗,我喜欢狗,也想养一只。小红说:“要这只,这只好看!”我知道小红向着我,把最好看的让我先挑走,我就要了这只白脖子的小狗,养在新搬的女生宿舍里。
那小狗,开始睡在我的球鞋上,可能因为是我抱来的,睡觉时,寻找我的味儿踏实吧。白脖儿小狗一天天长大了,开始是趴在球鞋上睡,再后来,更大了,就把下巴放在球鞋上睡。
大家都叫它“奔儿奔儿”,也有戏称叫“席木”的,“奔儿奔儿”瘦长身条儿,四条大长腿,小细腰儿,特别善跑,跑起来,后腿使劲往前伸,能超过前腿,前腿轻快点踏,这一伸一点的,跑得可快了。 它那白脖子的毛,长成了三角形,好像脖子上特意围着一条白围巾。
铸造车间的女生,经常上夜班赶制铸造砂型,有时会回来的很晚。“奔儿奔儿”好像有感觉,在宿舍里趴着,会突然的竖起耳朵,蹭蹭地跑出去,迎接刚下晚班的女生。有“奔儿奔儿”的陪伴,也给下夜班的女生们壮了胆。
我下班后,只要我一声口哨,不管在那儿,奔儿奔儿都会蹭蹭地跑过来迎接我。摇头摆尾地站起来,两前爪合在一起拜拜,以示亲热,我会顺手胡噜胡噜它的脑门,“奔儿奔儿”地叫它,它也欣喜若狂地蹦跳着。
那年,我回京探亲,委托朋友们照看“奔儿奔儿”。等我休完探亲假,在西岗火车站,我一声口哨,只见一条黑影窜过来,嗖、嗖地欢蹦着,是“奔儿奔儿”!它那亲热劲儿,像个孩子,窜起来了,好家伙!站起来的个子赶上我这么高了。
“奔儿奔儿”给我们带来很多的欢乐。
后记:后来奔儿奔儿犯了错误,把铸造车间刚刚做好的砂型踩得一塌糊涂。虽然我们一再表示悔过和求情,奔儿奔儿还是由车间处以了极刑。每当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充满了懊悔和悲伤。奔儿奔儿虽然不在了,每当我看见狗狗,脑海里就浮现出围着白围巾的奔儿奔儿在雪地里奔跑着,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