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已经控制了西西里上五分之四的建筑业,早在九世在位时彭格列就开始把触手伸向大洋的那边。那份文件上的与柯斯坦扎公司共同承包的华盛顿市的会议中心建设,是近期最浩大的一项工程。许多建筑公司都明争暗斗,行贿舞弊,想要分一杯羹。
泽田纲吉通过内线找到了工程的主管官员。在黑手党的威胁下,最后理所当然的只有柯斯坦扎的公司的标底完全符合工程的各种指数要求,其他人敢怒却不敢言。
说是两方分赃,实际上柯斯坦扎也不过是个傀儡。彭格列玩的是“空手套白狼”——既不要出一分钱,也不出一分力,就可以同柯斯坦扎公司平分秋色,坐收50%的渔利。
而在西西里首都巴勒莫市,建筑业几乎被泽田纲吉垄断,想要打入建筑行业,不投靠彭格列是不行的。于是,仅这一项,就给他带来巨大的利润。
泽田纲吉投入如此多的钱和精力在建筑业上,除了需要将来源于世界各地的钱“洗干净”之外,更主要的原因带了太多的个人因素——他想要减少家族对贩毒事业的依赖。
和那些对贩毒带来的滚滚财富甘之如饴的黑手党头目不同,纲吉认为这是“一种罪恶的事业”——这点无法被其他人所理解。
那些人暗地里蔑视这种观点的同时正着手把纯度高达80%的海洛因成批地从生产基地销往“瘾君子”泛滥的美国,意大利的馅饼店成了这些黑手的幕布。馅饼也成了名副其实的“陷阱”。
当人类强大到一定程度,他就不会管脚下每一只的蚂蚁的死活,正如上帝普度众生却不会关切到每一个穷人一样。
黑手党已然形成了一种“金字塔”式的严密结构,为这个组织赚取钱财和提供战力的乡村野夫、杀人喽啰的角色是最下面的“塔基”,然后依次向上是各个地区的家族头目,帮派头目等。这样一直往上便是“塔尖”,也就是黑手党的“教父”。处于中、上层的黑手党头目,特别是上层的,根本不与下层的黑手党见面,更不要说参加具体的行动。
泽田纲吉经常对言称自己的刽子手,但说出去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他是彭格列的首领,更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他和守护者以及上层头目们被当做举止文雅、谈吐大方而又一掷千金的绅士。
尽管可笑,但毋庸置疑的是,只有他们几乎全部是清白的,泽田纲吉的案底更是干净得能看到倒影。
与有钱了但是90%会进监【】狱的下层黑手党分子不同,泽田纲吉的“职业”和“家产”无可非议,他不会受到警【】方的怀疑。
因此,言完全不用担心这几天内会有人对这位“有钱人”到迈阿密去接接地气这个假象有任何的怀疑——就算有有心人去查,航空公司也能够出示可信的登记证明,个中原因不言而喻。
纲吉“消失”之后的确出现了一件麻烦事。
言用来挡住他发呆的脸的报告来自一个名为露西亚诺的年轻人,他热衷于毒品交易,年仅18岁已经成为一名中层头目。他现于法国的马赛——那是世界上海洛因生产最成功的地方。
报告上说,他扛着彭格列的名号轰轰烈烈地准备在那里扎根,但遭到了那里的一个土著犯罪组织“科西嘉联盟”的干扰——马赛的毒品一直被这个组织所垄断。露西亚诺说因双方的不合,实验室被捣毁,货船被炸沉,科学家被绑架或枪杀这类事屡见不鲜,现有发展到大规模的武器对抗甚至巷战的趋势。鉴于此,这位年轻的头目风风火火地向他的顶头上司求助。
这更像一场胡闹。言不清楚刚机会如何做,会纵容还是压制,然而于他来说——这个带着一个5岁小屁孩的大男人选择将白纸唰地丢到一边。
“纲吉,嘿!来这。”
被叫到名字的同学明显对刚才三维影像出现又消失的那块墙面起了兴趣。言在试着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停止他的用身体各个部位对那堵承重墙的骚扰行为。
“你想吃烤饼吗?”言看着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问道。同时他对着传达机大声说:“帮我送一份烤饼过来,埃丽蒂,谢谢——嗯,怎么样,想吃吗?”最后那句是对纲吉说的。
小朋友愣愣地盯着那个果断而偏见的人——他一定无法想象将来的自己可以和这个男人面对面的互相讽刺。他现在只觉得这句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想。”在[如果说不想就什么都没得吃]的感觉的压迫下他只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