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雾气蒙上了她的眼。
"你这孩子。"可恶!好几年没这麼感动过了。"你哪来的蛋糕?"
"陈妈妈买给我的,我每天都有四十元的点心费可以吃点心,你忘了吗?"
"人小鬼大!"她狠狠揉乱乐乐一头秀丽的发。"妈咪真的好高兴!"高兴得连眼泪都掉下来了,总算没白养她这两年。
"快点,快点。快十二点了,快唱生日快乐歌!"
当指针指向十二点时,生日快乐歌刚好唱完,她们将那小小的蛋糕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开动!"
金孝渊一口气将那块蛋糕送进嘴里。
然后,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前面说过,悲剧发生在某天的凌晨,其实就是今天。当她将那块蛋糕送进嘴里,高兴的咀嚼著时,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啊——"这是金孝渊自昨夜以来,第十次发出惨叫。"好痛——"
凄厉的叫声划破办公室的寂静。
此刻正是午餐时间,大部份的人都外出用餐,只有少数几个还留在公司里,而苏文伶正是其中之一。
她是创意部的文案撰写,在公司里有老处女之称。
金孝渊因为俊俏的外表之故,即使年过二十七岁仍是孤家寡人,同事们也不以为意,尤其公司里阴盛阳衰——这一切全拜她们那个人称广告才子的老板所赐,年轻英俊多金,又有著华恺财团小开的显赫家世,简直就是黄金单身汉,不知让多少无辜少女怀著美丽梦想踏进这个恐怖的坟墓里——金孝渊虽然是个女人,但俊俏的脸在工作忙碌之余,用来调剂身心还是很受用的。
反观苏文伶,一样是二十七岁,打扮拘谨可比女教师,个性又不够活泼,当一群人为帅哥老板发疑时,她往往只是冷眼旁观,同事都笑称有她存在,公司内的气温顿时陡降十度,彷佛可以感觉到鬼火在飘。
金孝渊是惟一把她当成正常人来看的同事,再加上公事上的接触,久而久之,两人便熟稔了起来。
"你没事吧?"一身灰衣灰裙的苏文伶循著惨叫声走到业务部,一眼就看见趴在桌上哀号的金孝渊。"你的惨叫声十里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金孝渊捂著颊抬起头,可怜兮兮的道:"很痛啊!"
桌上的便当是她的午餐。
她向来习惯一边吃饭一边预览下午的行程,现在八十元的鸡腿便当只吃了两口,原因就是蛀牙。
"牙痛?"拖来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苏文伶十分认真的看著她大张的口。"嗯......是蛀牙,在上排数来第四颗牙齿。"
"很严重吗?"金孝渊倏然闭上嘴。"不要紧吧,我最恨看牙医了!"
"看牙医有这麼恐怖吗?"苏文伶挑了挑眉,像是觉得她孩子气的恐惧很可笑。"如果你有定期检查牙齿的习惯,在牙齿还没蛀到神经之前就先补救,其实根本不会痛的。"
"那是因为你有一口好牙。"金孝渊哀怨的望著她白得发亮的牙齿。"你没办法理解我的恐惧。"
"不,那是因为你的恐惧让你延误了病情。"她就事论事的说。"拖得越久承受的痛苦越大,简单的说,早去晚去都是要去,早死早超生。"
"不——"金孝渊趴在桌上发出哀号。"牙医耶!是牙医耶!除了妇产科医生之外,我最恨的就是牙医了!我不要——"
"少孩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