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从窗户里瞥了一眼，看到的情景又让自己皱了皱眉头，直接推门进去，不由分说夺过他的烟捻灭
：既然什么也记不起来，干脆把这个也一起忘了吧

这把嗓子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为什么熟悉，自从醒了之后脑袋就特别不好，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是谁。讪讪地笑笑，也不去要烟，把手枕在了脑后，看向声源的方向。
“瘾是骨子里的，忘不了。”

心里忽然酸涩的要命，站在原地没动，烟瘾都是骨子里的，连烟瘾都记得偏偏不能记得我。深深吸了口气，连靠近他好像都很艰难。沉默一会儿调整好情绪，沉声开口
：害你的人，抓住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终于让自己想起来他是谁了，就是自己醒过来第一个看见的人。感觉他在自己身边总有心思，总很压抑。听见他说的话，好奇地问。
“他为什么埋伏我啊？”

：因为你抢他老婆
没好气的接了句，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到他床头坐下，随手拿了个苹果给他削皮
：为什么有那么重要么，你好好养伤，过个十天半月带你回家。

对凶手兴趣不大，他不想说，自己也不问了。仰躺着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问他。
“每次你来看我好像都心思很重？”

：所以我不想来看你
把苹果往他那边一递，后知后觉的想起他眼睛看不见，拉过他的手把苹果给他，两个人接触的感觉很熟悉，但是也非常陌生
：你快点恢复吧，我很累

感觉他是个刚强内敛的男人，挺意外他会对自己毫无防备地说这种话，隐约明白他不是因为外边的事累。沉默了一会，语气平板地问他。
“我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你还陪我耗吗？”

：你要是一辈子这样，
稍微迟疑了一下，可心里的答案是早就想好的，不想骗他，沉默之后还是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
：我没力气陪你耗一辈子，如果十年后你还不记得我是谁，那我就杀了你

听见他诚实的回答，一下没忍住就笑出声了，摸摸鼻子，半开玩笑似的问。
“我对你那么重要吗？”

：你比我的命重要
声音骤然温柔下来，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忽然想起他上次的抗拒，讪讪的收回了手，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抓到凶手有什么用，就算把他碎尸万段，你也还是不记得我

又沉默了一会，拉一拉嘴唇，笑得也有点无奈的意思了，像讲故事似的跟他说。
“有一个人晕过去了，他醒了之后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也不能睁眼睛不能说话。有一个人在他旁边哭，照顾他，他知道这个人爱自己，关心自己，他着急，想动一动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死，但是他一下都动不了。”

：哥
有些生硬的扯出这么一个几乎不用的称呼，探过身子张开手臂抱住他
：想不起来就算了吧，说不定你忘记一些，会活的更随性

“我现在是残疾人，想发光发热也心有余力不足了，只能随性。”
笑语解颐算安慰他，两条胳膊回搂住他，拍拍他后背，像对小孩子似的摸索着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你等我，我尽力。”

：嗯
你等我，这三个字多少也可以算作是承诺，想要的东西要不来，虽然伸手就能碰到，但是却抓不住。在他的怀抱里僵持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抿唇笑了笑
：容容想你了，天天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