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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七年(原地址忘了,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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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老规矩祭拜萨尔


1楼2013-08-17 16:40回复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某个我已经遗忘了名字的长袍店里,我因为马上就要实现一个飞天扫帚的梦想,兴奋地对他喋喋不休。
    我记得他的头发是最纯粹的墨色,皮肤是略带病态的苍白,听我胡侃的时候眼睛里交织着茫然和好奇的神色,像是冬天的森林里弥漫着稀薄雾气的碧绿植物,挺拔而修长。
    店主拿着皮尺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丈量所需要的尺寸(她是不是发现了某种失传的黄金比例?),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带着孩子气地纯真,令人忍不住想要嘲笑而又忍俊不禁。我告诉自己,老盯着这个苍白消瘦的少年而浪费选扫帚的时间没什么意思,说不定他会被分到Slytherin,那时候有的是交谈的机会。
    于是我跳下板凳,向他道了再见。 他没有看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很多年后我突然想,也许那时候我应该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研究一下他肩膀和腰部的距离到底是不是黄金比例。这样起码可以一起去买书、选猫头鹰什么的,而不是在几天后的Hogwarts火车上,被打掉自己出于好意伸过去的手。
    可是众所周知的,高贵的Malfoy家族从来不会轻易认输。所以可以想象,我能说出这番话是出于怎样不情愿的无奈与怅然。


    3楼2013-08-17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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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我习惯去一个咖啡馆,那是一座古旧而整洁的房子,爬满了翠绿的藤蔓,不开花却依旧清香怡人。
      店员是一个名叫Harvey的褐发女孩。我总觉得她莫名的熟悉,而她只是在我漫不经心地询问时狡黠地眨眨那双湛蓝的眸子。
      店里弥漫着柔和的昏黄灯光,为墙上挂着的一幅幅色彩鲜亮的油画渡上了一层老照片般温柔的质感,我顺着时间顺序看过去,发现油画作者的技艺在慢慢提高,原本粗糙狂乱的线条变得细腻流畅,色彩也越来越和谐,看得出是下了相当大的功夫.
      有一次我问Harvey,这些油画的作者是谁。她眨着那双聪慧的眼睛回答我,那是她父亲所作。 我的目光落到整个咖啡馆最显眼的一面墙上,那里明显留出了一幅油画足够大的位置,但很久都没有出现令人期待的内容。
      当我询问的时候,Harvey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下。 “父亲一直在画这幅画。”她轻声说:“可是他总是对他的作品不满意。” “到底是一幅怎样的画呢?”我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Harvey失望地回答:“他从来不告诉我和母亲,即使是草图也不让我们看。”


      4楼2013-08-17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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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vey在Hogwarts放暑假的时候代替父母照看咖啡馆,也许是因为英国巫师都喜欢火焰威士忌的缘故,店里一直人影寥落。闲来无事的时候,Harvey就来和我聊天。她对我在Hogwarts度过的七年总是很感兴趣,
        而我却不愿回答她的问题。 “我记不清了。”我总是这样敷衍她。 于是Harvey托起腮,静静地看向我。眼神狡黠。
        人们赞美时间之神的伟大,因为他总是在似水流年中赠给人们警世的真理,令他们一生为之感怀;人们也同样幽怨时间之神的冷酷,因为他总是在浑然不觉中把他们曾经拥有的美好生生夺去,徒留下悲伤的喟叹。而上帝,是钟爱时间之神的。因此他将爱的泉水慷慨无私地倾注时间的河流,任他欢乐地高唱爱的歌调。而汪洋中,一缕偶尔连绵起伏的雪白浪花,只不过是生命中一抹美丽的擦肩,却能在人们的记忆里,烙下永恒鲜亮的痕迹。
        在Hogwarts度过的第二年,我在迷宫似的城堡里鬼使神差地迷了路,走进了学校平时用来练习的碧绿庄园。在沉重雪白的大理石柱后面,我看到少年坐在那里,伸开精致白皙的小腿,墨色长袍若有若无地露出一抹雪色肌肤,信手翻着一本书,神态慵懒而欢愉。
        我因为难得见他如此平和的表情,像被钉住了一样原地站了半天。直到午饭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地结束了我莫名其妙的臆想。 我只记得,那时的我似乎……很高兴。
        而后的我,在走廊遇见他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开口挖挑衅,拿他身边的泥巴种和红发穷鬼大做文章。在飞行课上握住扫帚恶狠狠地嘲笑他,看他黛绿色的眼睛里燃起愤怒的火焰,苍白的皮肤微微泛红。分外的美。
        而那时的我,只是为这些孩子气地行为简单地下一个定义,全然不顾这理由是多么的幼稚和虚假。 这样水火不容的状态一直持续,尽管我的借口在不断动荡。
        直到最后一年发生的那次战役后,我和他之间就很少对话,有时故意找茬挑起争端却发现没有话题,千篇一律地拿红头发穷鬼和泥巴种开刀未免太无创意。在这种情况下,有时竟可以在走廊里打个照面却默默无言地擦肩而过。
        明明都已经站在光明的河水边,原来以为的近在咫尺,却成了遥不可及。


        5楼2013-08-17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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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vey坐在柜台上,寂寞而随意地晃动她精致白皙的小腿,信手翻着一本杂志,神态慵懒而欢愉。她让我想起那个男孩。可这些记忆我不是轻易触摸的,它们像是铺展了一个盛夏的郁郁葱葱的白榆,轻轻一摇,就会簌簌地落下翠绿的叶。如同时光剪碎翩跹的蝶。 而它们也必将带给我微微的刺痛。
          Dumbledore请我做间谍的时候,我是极其惊讶的。他必是知道我特殊的身份,以及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但对我的询问,这老头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我相信你不愿做Lucius。这是恼人的解释,但他确实说中了。我当然不会像父亲那样,毫无尊严地对一个无血无肉的鬼魂卑躬屈膝,他想要我继承他的位置,重新为失败的他赢得一席之地。只可惜父亲的想法完全是荒谬的,我不会和他一样。
          Dumbledore给我的条件很诱人,我需要尽可能为凤凰社提供食死徒的动向,且协助他们在必要时反击,战争结束后,他会向世人公开我的身份,他保证我会受到令人羡慕的崇敬。我几乎是微笑着听他说,却始终觉得他没有找到重点。
          “你要我帮你对抗Voldemort,”我记得我是这样说的:“可是我不明白。以凤凰社现在的实力,怎么能与黑魔王抗衡?又是靠大难不死的男孩?” 他没有回答,湛蓝色双眸透过半月形镜片审视着我。
          我起身离开的时候,听见他在我身后轻声叹息:“你不是个纯利益的Malfoy。Draco,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忘记了有没有回答他。


          6楼2013-08-17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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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学习大脑封闭术,如果Voldemort在我的梦中读取到那个塔顶上肆意跳跃的少年,恐怕到时候死的就不是我一个了。 视线缠绵而散乱,少年的脚踝被尖锐的塔顶割破,殷红的鲜血顺着骨骼精致的脚缓缓坠下。勾起唇角,笑容略带清冷。然后从塔顶纵身跃下。无法挽回地伸出手,尖叫声哽住喉咙。
            我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从床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毫无血色的脸。梦中的窒息感无比强烈,我按住疼痛的太阳穴,勒令自己必须学会大脑封闭术。 不会觉得不舍,只是突然消失了每个夜晚的艳丽色彩,不习惯自然是有。但几乎每天都能在走廊上遇见他,痛快淋漓地对骂一通。
            Dumbledore封锁了我的真实身份,他并不知悉。而我,却可以在他愤怒地指责我与Lucius狼狈为奸的时候冷冷地窃笑一番。 Wesley站在他身边,数次忍无可忍地拔出魔杖,说些自以为是的威胁,后来他见到我时,下意识做出的伸手姿势令我疑惑不已。


            7楼2013-08-17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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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不可思议吧?”咖啡馆里,当Harvey注意到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些油画上时这样笑道:“我的父亲会选择麻瓜的方式做画!不过他有时候确实迷迷糊糊的,比如他给我起的名字:Harvey!那明明就是个男子名!”
              Harvey的父亲所绘制的油画,在我看来,是有一种重复。那些光线错乱的走廊、盛开的靡丽的蔷薇花瓣、人影交错的碧蓝天空,他总是在固执地回忆着一种往事,对Hogwarts过往的一种思念,我猜不透,却可以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他的心之所想,如同我在离开城堡后一连几个月疯狂地做那个梦一样,他一定是在留恋着什么。而我呢。对那个干净纯白的少年究竟怀着怎样的情愫,这样的问题我从未清晰地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终于是抛弃了我的少年,那些疯狂至极而又青涩幼稚的姿态,离开Hogwarts后的漫长岁月,让我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零碎的光影,我试图从中寻到蛛丝马迹,证明我对少年的终日想念只不过是一些打发无聊的手段。可在这方面我毫无疑问地惨败了。
              我清晰的记得,最后一战的情形。当我匆匆走进一间废弃教室,打算召出守护神给凤凰社任何一位成员发送消息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我转过身,看到贝拉克里特斯走进来,头发蓬乱,神情阴郁。
              “出了什么事么,亲爱的姨妈?”我尽量保持镇定的语气。 “我没有看错吧?”她开了口,语气里是满满的讽刺:“战斗打响的时候,我勇敢的外甥却躲在这教室里摸鱼纳凉。或者……你在做一些不能让我们看见的事?” “我想姨妈应该相信我对黑魔王的忠诚。”我轻声说,不明白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那么努力地跟我学大脑封闭术是为了什么。”她慢慢地靠近我:“难道你有什么秘密瞒着黑魔王?” “胡思乱想,贝拉克里特斯姨妈。”那时的我是如此紧张,连声音都开始发颤。 “我也希望是。”她又靠近了些,我能看见她握紧了魔杖:“可是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有根有据。Draco,他们说你是凤凰社的间谍……”
              她站在我面前,发白的唇角拧开一个狰狞的笑意。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守护神呢,Draco?”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迅速冻结。她知道了。她知道了我为什么要拼命学习大脑封闭术,知道了我为什么在烙上黑魔标记时眼神闪烁,知道了我为什么在一次次面对慑魂怪时宁愿逃跑也不愿意召唤出守护神。
              因为我很清楚,从二年级时起,我的守护神就变成了一只牡鹿。这也正是我想要拼命隐藏忽略的,证明自己对那个少年心意的证据。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贝拉克里特斯姨妈?”我故意抬高声音掩饰自己的不安:“外面正在战斗。你不想杀死Potter吗?” “做梦都想。”她轻声说:“但在这之前,也许我应该先把你解决掉。背叛者是可耻的,Draco!”她举起魔杖。我甚至来不及想出一个魔咒抵挡——她就扭曲了脸,高声嘶喊:“阿瓦达——”
              “统统石化!” 不是阴森的绿色光芒,而是刺目的红光,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高个子红头发的男孩高兴地围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的贝拉克里特斯打转,嘴里不住地喃喃:“不可思议……我竟然击中了她……” 我迟钝的脑子一转,突然想起了他是谁:“你是Wesley,Fred Wesley!是不是?” “没错。”他转向我,眼睛里闪烁着惊奇:“我刚才没听错吧?你是间谍!凤凰社的间谍!那么你一直是我们这边的人,是不是,Malfoy?”
              “呃——可以这么说。”我勉强承认,突然意识到刚才是他救了我的命:“啊,谢谢你——。” “小意思。”他潇洒地挥挥手:“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这女人马上就会——那是什么?” 我突然清醒过来,刚才我用咒语召唤出了守护神,并且命令他去通知凤凰社成员。
              等我反应过来这房间里还有人的时候,已经晚了。Wesley用惊讶地眼光看着我,甚至比刚才更加惊恐:“那不是——牡鹿——不是Harry的——” 他用眼神询问我,可是我没有回答他。我依旧沉默。


              8楼2013-08-17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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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ed Wesley,那是我唯一存有好感的Wesley。他在知悉了整个故事的大概后向我微笑并说“加油。”接下来的战斗中他倒在愤怒的贝拉克里特斯的魔杖下,但事实证明这是他一生中开得最成功的一个玩笑。当他在气氛凄惨的医疗室里睁开眼睛,冲着满面泪痕的亲人朋友笑嘻嘻地说:“装死魔药成功了”的时候,我在地下室都听见了那震彻寰宇的欢呼叫嚣声。
                秋日的一个傍晚,在Harvey的咖啡馆里遇见了一个酒鬼。他刚刚失恋,痛苦万分。握着酒杯冲我絮絮叨 着与女友的美好往事,我心不在焉地听他讲,兀自添满杯中的咖啡。
                他一直叙说,最后睁大憔悴通红的眼睛问我:你说,这世界上会有为了真爱执著一生的人么,有么? 他嘶声说完这句话,就倒在桌上,沉沉睡去。我犹豫了一下,用魔法为他变出一条温暖的毯子。我不知道缘何会做这样的举动,也许仅仅是因为他让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9楼2013-08-17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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