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L，嗯。我说一下，我蓦然回首，发现自己以前的文都太华丽了，太奢靡。所以，我试试比较冷清干净的文。试着用散文的方式来写。这篇文不是我文笔最好的一篇，但是是我写得比较用心的一篇。自带避雷针，雷倒算数。哈哈哈哈哈哈

嗯，召唤术。大家来捧捧场哈，么么哒。。。。
@夏日凉烟
@kxyuzdbvlfbnl
@落花离人泪雨

楔子：
“那是他生命中一道极难渡过的生死劫，若赌输了，魂魄将永散于六道之外，生世不复轮回。你，可愿？”
“自是愿的，以吾之魂，魄，命，血，心，盟誓，自甘永劫沉沦。”
“如此，甚好。。。。。。”
是夜，溶月倾辉，星光暗洒。空气中暗香浮动，清风微拂。
淡淡的，是薰衣草的香气。
月华倾洒，漾过斑驳树影，依稀可以辨认，山林中，青灯跃动。
木屋前的石桌上，一盏香茗。半部残卷。就着微明烛火，两男子同席对坐。细细看向执卷之人，眉眼间竟是堪堪的风华绝代。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而他对面的男子，一袭月白长衫。眼眸上，缠着三尺白绫。沉如秋水。
许是夜里的山风寒了，白衣男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立时，手心便有温热划过。男子细细辨认，笑容温润。
“可是凉了？如此，便回屋吧。入夜风凛，你身子又不好，仔细着凉。”
用力点头，手便被轻轻握住，慕容断任由那人牵着自己，转身回房。
远处，树叶沙沙，挟卷着薰衣草的香气，使慕容断陷入回忆。
初见司徒沫，是什么时候呢？
慕容断一页一页翻阅着记忆。于是，那场萧瑟的秋雨，便似浸润了尘埃，穿透白昼披凉，袭来。
记忆的原点，漆黑一片。
“我是谁？”第一个问题，幼稚荒唐。
许久的沉默。
天地间很静，银雨如丝，轻刷着脚下的青石板。
嘶嘶，嘶嘶。
忽而，突兀地，手心有细细的触感划过。原来，他已失声。
慕容断心中，微微惋惜。
不过后来，当司徒沫主动提出要照顾他时，慕容断嘴角，笑意淡淡。
终于，悠悠寰宇，不再孑然一身。

更深夜漏，更添几分寒意。慕容断体质偏寒，温度稍低便不能安睡。正恼着，背后有一双手便轻轻环了他的腰，而后整个身子，贴合上来。
须臾，暖意回渗。
以吾之温，暖汝之身。
两年，日日如此。
时光，淡然又执着，似水流年里，冲淡了紫陌的喧嚣。
不如傲归红尘去，相逢一笑此山中。
外界的情况，慕容断大概也知道一些——当然，出自司徒沫之口。
正值民国年间，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垄断了国家的命脉。
那个战乱迭起，却依然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年华。
当然，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慕容断浅啜香茗。莺啼燕喃，春日溶溶。巷陌深处杏花深深，红墙之内笑语吟吟。
正是江南初春。
兀自想着，慕容断便笑了。自己这身子，可真真不应景。指尖细细掠过白绫，突然想哭，复又想起，自己已经没有眼睛了。
最是无奈。
手被握住，那人在手心轻轻写道：
“跟我来。”
菱花乱，回眸看，陌上少年足风流。
鸢紫的薰衣草丛中，两个少年携手飞奔。慕容断心跳渐渐加快，却任由自己迷醉在这澹澹清风中。
就任性这一次。
这个少年太过羸弱，甚至，被剥夺了运动的权力。
花丛中，慕容断竭力想控制住天旋地转的感觉，微微拧眉，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胸口的衣领。
兀的，却有一张手绢，正细细为他拭去额上鬓角的汗珠。
一股暖流渗过，慕容断握着司徒沫的手，又紧了紧。
有他在，便可为他撑起青天一角，燃出万世流烟。
司徒沫告诉过他，他是心脏病末期，器官功能残损大半，便是稍稍运动，亦极有危险。
可这，又有什么呢？
慕容断想过，即便是一生一世，品酒赋诗，看流云任时间，伴随着薰衣草季季轮回，染鬓斑白，也没什么不好。
即使有一天，自己这心脏，真的到了大限。自己，便要最后再自私一次，独自放下这红尘三千，死在他怀里，便是最好。
很久以后，慕容断常常在想，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自己，还能否看到司徒沫乌衣年少，遗世一笑。
“司徒公子，这些年，感谢你对犬子的照顾。”
音色温润，声线富有磁性，却透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接着，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天宸，这些年，辛苦你了。”
天宸？
似是看出慕容断的疑惑，那声音复又响起，带了浅浅笑意：“你姓蒋，是我的儿子。”
姓。。。。。。蒋？！
尔后，一片虚无。

浮生浪迹笑明月，我醉卧红尘，红炉酒温，只为博你倾城一笑，把酒满斟。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却早已不见你长身玉立。临晚镜，伤流景。回忆尽头，阑下细雨依旧，我却早已遗失了你雨中清澈的笑靥。
司徒沫，我第一眼看到的世界，为什么是灰色的？
没有你，一切都黯然失色。
“你是我和美龄的儿子。我第一眼见到美龄，才知道，英雄，原来也不尽孤寂。无奈，我和她早已定下不生子的约定，所以你的出生，是个秘密。虽然我们已竭尽全力隐藏你的存在，但还是有个政敌买通我的贴身侍卫，派了刺客加害于你。虽未得逞，却使你双目失明，也因为过度惊吓而患上了心脏病。美龄忧心于你，与我商量后，便决定让你在昏睡中长到十五岁，再派人接你到山中疗养，远离这是非之地。”
“也就是在你十五岁那年，司徒公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他说他愿意照顾你，使你在山中远离纷扰，接受最好的教育，成长为丰神俊朗的青年。不仅如此，他还说，他愿意把眼角膜给你，让你替他去看这个世界。甚至，如果可以，换心手术也以他为供源进行。”
“最初我与美龄都以为，这只是又一个政敌的政治花招。不料，你和他身体的相容性（咳咳，有点内涵）竟是出奇的好，连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教授，都大为感叹这个医学奇迹。但，令我不解的是，那个年方十六的少年，所要求的回报，竟只是在他百岁之后，将他葬在你们一起生活过的那片薰衣草下。”蒋中正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娓娓道来。
慕容断，或者说，蒋天宸，早已在床上泪凝双面。
可笑啊，我的第一滴泪，竟是出自你眼。
为你而泣，为你而悲。
连流泪的权力，都是由你给我。
年少情深，却无以为报。。。。。。。
当慕容断再次见到司徒沫时，他注定逝去的生命，全靠一台体外循环机维系。脸上的白绫，血迹斑斑。
慕容断只是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一瞬，恍若初遇。
“沫，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那人轻勾唇角，在他手心一字一句：
“想再与你，去看一次薰衣草。”
然后，猝不及防，掌心贴合，十指相扣。

几日后，木屋前。
几年前我以为，自己遗失的，是整个世界的呼吸。
哪曾想，再次回到这里，却独剩我一人，月下孤影。
才知道，我真的，已经在岁月的轮回中，遗失了整个世界。
我寻遍漫山，却不复见你浅浅笑意。徒剩漫山遍野的薰衣草，像极了你眼眸中的嫣然暖意。
现在长眠在花海中的你，可曾听见我和风浅哕？不知来年，你的墓上，可会生出一株新的薰衣草，浅浅枝桠，伴随时光翩然轻擦？
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
“天宸，跟我走吧，你才是我最杰出的继承人。”
天宸，注定君临天下。
想到这里，慕容断突然笑了，笑出了眼泪。
司徒沫，慕容断。
你想让我断了这情缘，自己却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相濡以沫。
“父亲，恕孩儿不孝。我并无意为政。我为自己是蒋家之后自豪。但我是慕容断，不是蒋天宸。蒋天宸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人轻声，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蒋中正望着他，目光苦涩。
“你。。。。。。真像美龄。罢罢罢，许是二十年前，我就该料到这个结果。但，你若不复出，蒋天宸，只能永远，是谜了罢？”那人仰天长叹。
从此，蒋天宸，于青史消名。
望向那人已经有些蹒跚的背影，慕容断突然觉得，自己这一世，负的，不止一人。
多年后，乌镇。
一位老人站在雨中石桥上，凭着雕栏，眼眸清亮，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乌篷船。手中香茗，雾气升腾，朦胧了这雨中的水墨画。
脚下，青石板依旧厚实，一如当年。
沫，薰衣草茂盛如斯，年年娟紫。
别后甚好，心暖，勿念。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