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沢田纲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或者是他没有机会做梦。/
如果说，你要是做梦了怎么办。做完了再醒过来。
如果说，醒了之后还有人让你醒过来怎么办。怎么会。
是哦，我知道了。好的，我先走了。
02．
/沢田纲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或者是他没有机会做梦。他会自我安慰，尽管在有些人眼中这不值得商榷。/
巴吉尔是新任门外顾问，年轻有为，性格沉稳，对沢田纲吉忠心不移。
大半个彭格列都有此评价，当然先让我把某个挑事的银毛压一压再继续讨论。
那你说，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一个极有助力的好下线没有发展完善，可惜。
别逗了死传销的。
哈哈。沢田首领一定很不高兴，这是巨大的损失，各方面。
是啊，各方面。
03.
/沢田纲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或者是他没有机会做梦。他会自我安慰，尽管在有些人眼中这不值得商榷。那是个意外，只可能是个意外。/
离门外顾问死讯传来已经过了五个小时又二十七分钟，沢田纲吉结束了会议，会议内容包括如何填补这个职位的空缺，如何安抚众心，如何在白兰在下一步之前准备抵抗进攻。
结果是暂无人选，暂无说法，暂无方案。
这个结果导致首领直接离开会议现场，剩下一干人等寂静无声。
据说，门外顾问是首领的发小。据说，门外顾问曾帮助首领多次抗敌。据说，门外顾问跟首领有一腿【划掉】。
沢田纲吉对这些传闻不置一词，因为他的态度似乎就表明了他与门外顾问并不一般的关系。
当然也不是你所想的关系。
现在允许我透露他在彭格列内部的和室里。
格局有限，门外还是硬塞了一条碎石板路，顺带一塘池水，散养几尾花白鲫鱼。室内矮桌上永远摆着清酒，日式的榻榻米。这是为了迎合内部少数日本人的需求，包括沢田纲吉。
同时我还想透露，这并非全是沢田纲吉的决定。
04.
/沢田纲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或者是他没有机会做梦。他会自我安慰，尽管在有些人眼中这不值得商榷。那是个意外，只可能是个意外。他只是想要平息那些吵闹的噪音，修复自从他踏入这个世界便不断纠缠他的残骸和无数叫喊的他的生活。/
意大利的天气是很宜人的，所以正适合旅游而不是居住，因为常年温暖，所以太阳永远亮得没心没肺，卷着些许白泡沫的海水一遍又一遍冲刷沙滩和船只，躺在沙滩椅的长腿大胸姑娘走一波来一波，看着瘆的慌。
所幸沢田纲吉在外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是在总部里指挥和开会，除掉这些杂七杂八，剩余时间只有呆在和室里泡茶喝。

清酒是留给另一个人的，总部清一色张扬的意大利人，去的是酒吧泡的是妹子，能抽出闲暇来和室的似乎只有热爱日本风俗的门外顾问。
年轻的首领此刻正等着属下慢一点找到这里，在这之前先容他小憩个十来分钟。
不过那帮人办事真是越来越不得力了，时间透过身体一点一点渗透他最后的耐心，各种情报夹杂着死讯硬邦邦塞满了脑子，压迫血管流通。
——不想当黑手党，不想当首领。
从初次遇到Reborn开始就重复的话，好像在刚才又一遍掠过所有事情直直占据脑海。
结果还是抱怨着踏上这条路，因为他放不下。
说穿了就是放不下。
现在他开始期望有人可以出现让他去决策。
举办完同伴的葬礼，在墓前放上一束白色菊花，继续杀人。
接着他们一个个……最后是自己……棺木……刻着彭格列的家徽……指环染血…………————
巴吉尔在和室里轻轻把沢田纲吉摇醒了。
沢田纲吉用很淡很淡的声音说，“我以为你死了。”
“显然没有死透，阁下。”他当然一直都这么称呼，最拘谨的称呼。
巴吉尔以一种日本最传统的跪坐方式毫无突兀感地端起那杯清酒，即使身上还是正规三件套，“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
“你说。”沢田纲吉直了直身体，表示正在听。
“我希望您能现在醒来。”他又把杯子放回去，似乎放的有点重。矮桌桌面发出“吧嗒”一声轻响。
沢田纲吉不明白，因为本身这事情就说不通，巴吉尔应该在病房里呆好，或者在停尸房呆好，等待进一步身体检查，或者自己直接赶去他的葬礼。
“我想我醒着，巴吉尔君。”
“不，您没有，我们都想让您醒来。”这一次巴吉尔压低了声音，仿佛想要抑制住跳起来的冲动。
沢田纲吉感觉到周身迅速下降的气温，但没有也不会有危险降临，超直感有时候真的很好用。
“应该是我们想让你醒来，巴吉尔君，白兰动作很迅速，整个彭格列都需要你。”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怒火，对面的青年不停地让他做已经做到的事，然而没有人为他指点迷津，因为他不得不习惯自己做决定。
“阁下，现在是时候醒来了。”
——————
沢田纲吉睁开眼，独自一人。
外面已入夜，和室的拉门洞开，无疑一件和服太过单薄了。
于是他出门，再次前往会议室，希望人都还在。

05.
/沢田纲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或者是他没有机会做梦。他会自我安慰，尽管在有些人眼中这不值得商榷。那是个意外，只可能是个意外。他只是想要平息那些吵闹的噪音，修复自从他踏入这个世界的残骸和无数叫喊的他的生活。现实并非总能如愿。/
门外顾问的新人选公布以后，已逝的巴吉尔先生的葬礼如期举行。
彭格列公墓，晨。
沢田纲吉被包围在人群之间，熨得平整的白色衬衣配上笔挺的黑色西装，神情肃穆。天空细碎下着小雨，这并不奇怪，葬礼总是要下雨。但沢田纲吉不喜欢这样，俗套，就像是电影中细心安排好的一幕，当终场曲响起这一幕就不用在意。
有人替他撑起黑伞，他默许了。在里面可以清晰地听到雨点敲击伞面的声音，再由着它们滑下，汇成一股股细小的水流，落到地上的凹凸中相聚，溅起水花染上人们的裤脚。
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守护者任务繁重，根本没有时间赶来，彩虹之子均未到场，最近的一次大战即将爆发，同伴的葬礼只会徒添烦恼。稀稀拉拉凑上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部下，没有人指望化悲愤为其他什么东西，况且沢田首领准许他们缺席。
这看起来又像是一部电影。如果这是一部电影，巴吉尔的棺木旁应该站着他的爱人，在油布篷里陪伴着他，她的头发会被雨打得湿透，然后艺术的披散在面庞四周。当巴吉尔即将被掩埋，她会挣脱亲友的手臂，伏在雕刻有精美的家徽纹路的棺体上嚎啕，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巴吉尔没有爱人，所有到场的人都知道这位前任门外顾问把一生都献给了彭格列。
沢田纲吉上前为他整理领带，躺在敞式棺木的青年紧闭双眼，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双手交叠，裸露在外的肌肤贴着骨骼，给人一种消瘦的感觉，人们会说“他还在沉睡，沉睡在梦境，我们要等他醒来。”
手指无意间覆上珍珠灰色的衬衫，指腹染上了红色，他尝了尝。血。
血渍正在不断扩大.
他尝试呼喊，但是声音低哑，他清了清嗓子。人群开始骚动，他们看不清离得尚远的尸体，只是疑惑于首领的停驻。
“我需要一名医生。”最终年轻的首领稳住情绪。
巴吉尔再次被推入了手术室。通常在等待的时候沢田纲吉会学着思考，但是现在他不想思考。巴吉尔已经死了。总部最好的医生负责检查尸体。确实有能造成假死现象的药物，但是巴吉尔绝无可能接触过。而且在现代医学仪器下，不会有太低而无法探测的生命体征，还要考虑尸体腐烂——
沢田纲吉停下来了。巴吉尔的尸体并没有出现腐烂。

但是也许——也许白兰做了手脚，也许有什么疏漏，或者——
一个医生快步走到他跟前。“他醒了。”

06.
/沢田纲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或者是他没有机会做梦。他会自我安慰，尽管在有些人眼中这不值得商榷。那是个意外，只可能是个意外。他只是想要平息那些吵闹的噪音，修复自从他踏入这个世界便不断纠缠他的残骸和无数叫喊的他的生活。现实并非总能如愿。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也许是几十分钟，也许是几十年。/
沢田纲吉抬头，“我可以进去？”
“我想是的。”她把沢田纲吉领到一个私人病房，随即离开。
前任门外顾问正斜倚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精神状态良好。手臂延顺肩膀舒展，懒懒地放在小腹。三件套被换下，蓝色条纹的病服软软搭在身上，显得有些孱弱。湛蓝色的双眼依旧温润地直视他，“阁下。”
沢田纲吉垂眼，“你死了。”
他笑，“他们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沢田纲吉倾听着心脏检测器的嘟嘟声。把手放在巴吉尔的心脏位置，跳动有力而规律，胸口呼吸的起伏也很正常。
病床上的青年由着他检查自己，脸上始终带着耐心的微笑，问道, “我现在确定是还活着？”
“大概吧，” 沢田纲吉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跟着牵起嘴角，墓地到内部医疗室相隔甚远，毕竟有谁会从棺木里活转从而把两地安排在一起，一路颠簸过来身上沾染不少雨水，他整理好皱乱的领口，顺道享受片刻的安逸，“还有问题没有弄清，首先要确保你的安全。”
“我正在康复，您知道。”巴吉尔拨开遮住视线的几缕头发，挺直了背部坐起。
“你没有办法现在下定论，所以请照顾好自己，为了大家……也为了彭格列的安危。”沢田纲吉用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笃定地掐断巴吉尔的话头。
最后一句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为了让这青年放弃出病房的念头。
从开始他就不打算以黑手党首领的身份看待事物。黑曜之战也好，和瓦利安争夺指环也好，同伴的一切在最首位，他始终信奉的一条。所以长久以来的家族责任都是打的幌子，他只是习惯了会有人恭敬地叫他首领，会有人等他牟取利益填补巨大的开销，他的决定不容忽视，这并不代表他的完全接纳和认可。
管理学家说，当你面临一个重大的职位选择，要看以下三个问题。
Q1.你认不认同你的这个职位？
Q2.你认不认同你的这个团队？
Q3.你认不认同你的领导？
如果有两个及以上选叉，打死也不干。
看完这书沢田纲吉就扔了，就算回答也无法让他逃离这个职位，就算了解自己的内心也无法驳回大家的意愿。
巴吉尔将彭格列放在首位，日本武士以忠心为根本，这点沢田纲吉再清楚不过。

“既然无法说服您，那我可以提一个请求吗？”
“你说。”
“请您醒来，我恳请您醒来。”
沢田纲吉的笑容僵在嘴角，先前卸下的记忆迅速回流。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青年，莫名弥漫的恐惧使他悄悄攥紧了椅子的一角。
Reborn教过他应对这种毫无征兆的情绪，他也曾游刃有余的运用过。
但是他的潜意识在不停地重复告诉他这行不通。“我已经达成了。我醒着，这毫无疑问。”
巴吉尔轻轻握住沢田纲吉的手，病服由于他的突然动作，扣子被牵扯着彻底松开，取而代之的是锁骨周围一片狰狞的猩红，隐隐在皮肤下流动，旋转着向沢田纲吉凑近。
“你得醒来。”

07.
/沢田纲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或者是他没有机会做梦。他会自我安慰，尽管在有些人眼中这不值得商榷。那是个意外，只可能是个意外。他只是想要平息那些吵闹的噪音，修复自从他踏入这个世界的残骸和无数叫喊的他的生活。现实并非总能如愿。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也许是几十分钟，也许是几十年。因为未来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他不知道自己该走进哪个时空。/
沢田纲吉睁开眼，巴吉尔葬礼的前一夜。
梦中残留的欢愉渐渐冷却，沉淀在即将消逝的夜幕中。
手里还拿着刚刚签署的门外顾问委任文件，被揉得有点皱。
————
事实上葬礼进行的很顺利，能到场的都到场了，没时间的也横跨几个大洋递来悼辞。没有突发事故，门外顾问的尸首成功入土。
有关白兰的情报也取得了新的进展。
彭格列和几个附属家族的会谈一致通过抗敌的资源分配计划。
这些都在两天之内处理完毕。
沢田纲吉觉得很累。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休息的一大部分时间被自己扣在和室，一杯一杯续茶，直到茶叶被泡得干涩无味。
他在等待。

08.
/沢田纲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或者是他没有机会做梦。他会自我安慰，尽管在有些人眼中这不值得商榷。那是个意外，只可能是个意外。他只是想要平息那些吵闹的噪音，修复自从他踏入这个世界的残骸和无数叫喊的他的生活。现实并非总能如愿。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也许是几十分钟，也许是几十年。因为未来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他不知道自己该走进哪个时空。他害怕自己将是把同伴带入悲剧结尾的罪魁祸首。/
而后的第十五天，沢田纲吉看见他的前任门外顾问正坐在鲫鱼池边，一身素纹蓝底和服穿在一个正统意大利人身上也不显别扭，反倒衬得那一双碧蓝的眼睛澄澈如瑾。修长削瘦的身体端坐在岩石上，过肩的银发被松松地束在脑后，留了几缕细碎的在耳际随风摇来摆去。
平日里什么人都不搭理，现在为了青年手里的鱼食挤成一大片在水面上扑腾的鱼儿，恍若盛开在青色池水里红白相融的花丛，迎风摇曳，辉映生姿。
“十七岁那条鲫鱼只活了两年，我养得很认真。”沢田纲吉往和室里走，“山本君差点用你这条特殊的生日礼物拿去做了生鱼片。”
青年把手里剩下的食物抛干净，鱼群紧跟着一哄而散。
沢田纲吉端出许久没有人碰过的“白鹤”，慢慢倾斜酒瓶，馥郁的浓香从瓶口溢出，逐渐斟满两个瓷杯。
“今年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阁下。”青年拘谨地坐在软垫上，“只是我现在还无法亲手交付。”
沢田纲吉默不作声，低头把玩其中一个瓷杯，摩挲着上面镌刻了樱花暗纹的杯体，酒里模糊地倒映出他黑褐色的眼眸。
青年继续自顾自地说：“我把它寄放在了笹川小姐在意大利的居住地，现在她应该还在度假中，”语气不急不缓，清亮平稳，如他面前的酒，“我想她会替我交给您。”
“我在做梦。”沢田纲吉猛然冒出这么一句，“巴吉尔君，我只是没想到梦会这样真实。”
“不，您没有。”青年的声调依旧不起波澜，“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您醒来。”

09.
/沢田纲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或者是他没有机会做梦。他会自我安慰，尽管在有些人眼中这不值得商榷。那是个意外，只可能是个意外。他只是想要平息那些吵闹的噪音，修复自从他踏入这个世界的残骸和无数叫喊的他的生活。现实并非总能如愿。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也许是几十分钟，也许是几十年。因为未来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他不知道自己该走进哪个时空。他害怕自己将是把同伴带入悲剧结尾的罪魁祸首。可是他没有办法逃避。/
笹川京子每年会来意大利住上一段时间，如何让这位心地纯真的小姐度过一个正常的假期费了沢田纲吉不少心思。特意挑了一个偏远靠海，又不至于突发情况不能即使赶到保护的地方。
她在刚刚抵达西西里的第一个月收到了巴吉尔寄放的东西，来信没有说明有关它的一切。它只是一个木盒，上面被精细雕琢了数十朵盛放的蓝目菊，不是很轻，可以装下一根棒球棍。至于里面是什么她就无从得知了。
她没想过要打开，尽管她真的很感兴趣。
她觉得应该把盒子交给彭格列保管，思虑到它安然无恙地存放了如此之久，况且信里没有仔细说明，最终还是自作主张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过要是有人来，按照巴吉尔的委托，就可以直接给他。她回头看了一眼静静躺在书架顶端的雕花木盒，转身取下磨砂杯，继续等水壶里翻腾的褐色液体煮沸。
……我可不是个像样的委托人啊。
————
沢田纲吉抽出时间在隔天下午找到了京子，说明来意后她拿来了一个木盒，首先跳入眼底的还是做工精良的蓝目菊，柔顺的花瓣微微由内向外开展，几朵簇拥几朵分散，极其悦目。
“阿纲，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对面温婉的棕发女子问道，从手里被逐渐攥紧的咖啡杯可以看出她有些紧张和好奇的内心。
沢田纲吉笑了笑，“知道。”
见他没有接着说明，京子嗔怪道：“你都没打开。”继而悄悄松了口气，看这青年的样子大概没什么危险，笑容也浓郁了几分。
事实上沢田纲吉真的知道，从看到这盒子起他就知道了。
和京子闲聊几句后他便离开，匆匆回到和室将盒子放好，从始至终没准备动它。
……毕竟还没到生日不是么。

全部……为了朋友？还是我在自私地不肯挺身而出，拿要不离开朋友做借口？我害怕了？
他的确是害怕了，人总会害怕，害怕可能将会发生的一切事情，害怕自己想象出来的悲剧故事，害怕死亡。
人总会死亡。
就像鬼谁都知道不存在，可当走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公路上，有关鬼的荒诞故事又会直愣愣地钻进脑子。
那不是恐惧不是惊慌，只能算作害怕。纯粹的害怕。
好不容易和大家走到了现在，为什么会面临这样的该死的情况？
沢田纲吉视线飞快跳跃，盒子还乖乖趴在桌上，上面蓝目菊开得正盛。
敲门声突然响起来，三声，每次的间隔在一秒到两秒间，轻重刚好，透出敲门人的谨慎稳重。而事先没有脚步声或者是谈话中没注意，但可以使自己毫无察觉不会是一般属下……或者，
“进来。”
门本来就虚掩着，身着标准三件套的青年将门稍微推开一些后缓步走进。
沢田纲吉其实有点惊讶，每次巴吉尔的出现都会让他惊讶。
“阁下。”巴吉尔声音此刻舒缓闲适，像羊毛毯上轻柔的球絮，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蹭一蹭。
“巴吉尔，你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首领吗？请只针对我的行为做出回答。”沢田纲吉问道，这其实是他经常问的问题，但很多人都倾向于带着充满尊敬的语气说他是最棒的领袖，其中就包括他的左右手，但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即使有那么一刻被鼓舞。
“当然不是，您还称不上合格，彭格列需要一个能顾全大局的领导者，而不是靠冲动解决，”巴吉尔带着标准的礼仪微笑，这让沢田纲吉不太高兴，但青年继续开口，“可没有人可以找出比您更合适的人选，我从未怀疑。”

“我当然清楚自己的决定，您也会最终明白您没有放弃彭格列的理由。但在这之前您必须醒来。”巴吉尔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遥遥向沢田纲吉伸手。
“醒来。”

TBC
因为手机发文的字数限制所以只能分段=￣ω￣=
下一次更的时间完全不确定

我这种不艾特就没人的体质真是够了〒_〒我记得这两姑娘说过@夜鸢空城 @撒旦的双子
双生必须的@猫的左眼看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