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知道夏念出事是星期一上课。
“夏念已经转校了。”老师在班级里这样说。
她追到走廊歇斯底里的问老师到底怎么回事，老师说，“夏念疯了，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她爬出围墙，结果摔倒在地上，膝盖上沾满了泥土和鲜血。
她没有特别在意，一边拦车一边给沈烬打电话，自己先去了精神病院。
到了那里发现很多人都在楼下。她抬头，看着夏念在楼顶，穿着蓝白交错的病号服，看着天空，似乎想飞翔。
“夏念！”她奋不顾身的喊。
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夏念低下头看着她，莞尔一笑，与她对视。
仅仅几秒钟。
夏念从楼顶纵身一跃，扑向她们都一直渴望的自由。
“我也喜欢宋岳庭。”
“死小孩。”
“我以为我把你弄丢了。”
……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夏念。
夏念像是在睡觉，梦里很开心，嘴角上扬成完美的弧度，右边的酒窝那么漂亮。
刺眼的红色从她身体各个部位缓缓流出，延伸成一条小小的河流。
七零八碎，就像她们曾经的记忆。
“凉！”
她听到沈烬的声音，转身看着他向她走来。
向她们走来。
“啊——”
她就这样矗立在那里，看着沈烬被轿车撞飞，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熙熙攘攘。
她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她。
他。
她。
他。
她。
他。
怎么，都看不清了呢。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
【十六】
夏念死了，沈烬住院治疗。
她在几天后才敢去精神病院，看着夏念曾经住过的病房，整面墙都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易凉”、“沈烬”。
扭曲，重叠。
医生说，夏念爸爸的公司破产了，她的爸爸自杀了，妈妈走了，她是双性恋，喜欢着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可是好像那个男生和女生在一起了，她就已经无法接受了。
她去医院看沈烬，发现了许久未见的妈妈。
“我和沈烬的爸爸结婚很久了，一直没告诉你，怕对你造成伤害。可是易凉，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她看着妈妈愤怒厌恶的脸，突然明白了所有。
妈妈是不是以为，她是故意害沈烬的呢。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这些的啊。
她没有说话，看着沈烬温柔安慰的眼神。
“烬坚持让你照顾，所以，那就麻烦你多来看他了。”沈爸爸颓败的说。
她点点头。
她发现沈烬看着外面，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夕阳很美。
就像鲜血一样。
就像夏念的鲜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