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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市的一头转两次车到汽车总站，在太阳地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搭上开往郊区的交通车，一个小时零十七分钟后下了车，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在闷罐一样没有空调的车里坐了整整半天，刚下车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竟有一丝凉意，让人忘记了眼下已是八月酷暑，然而，瞬间之后就发现太阳仍然肆无忌惮地晒着大地，柏油路面被晒得滚烫，路边的杨树叶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李善皓眯起眼睛看了看路边的站牌，再次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回头对身后的人说：“是这里没错，走吧。”
“嗯。”比他小一岁，身材也略显单薄的徐枫晓擦了擦头上的汗，调整了一下背包的肩带，跟在他身后沿着公路向前走去。
在毒辣的日头下走了二十分钟，拐上了一条上山的公路，一开始，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的两个人为了保存体力，谁都没有说话，走着走着，路两边遮天蔽日的树林渐渐吸走了他们身上的暑气，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爽，偶尔抬眼望去，也是一片幽深的苍绿，起初浮躁的心都慢慢平静了下来。
感觉到徐枫晓在身后的喘息声，善皓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心里有些后悔：本来不该硬是拖枫晓和自己一起来的，这么热的天，走这么远的路，他的身体未必吃的消……自己也只是不愿意一个人来而已，才叫上他，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累了吧？要不要歇歇？”善皓终于忍不住停下来等他，从背包里掏出纯净水的瓶子拧开盖送过去。
徐枫晓喘着气，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瓶子，迟疑地接过来喝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地咽了下去，咂咂嘴：“喔，其实纯净水也不像广告上吹得那么好，喝起来和自来水差不多。”
“这就是自来水啦。”善皓笑着说，“高考的时候院长给我买了一瓶，我喝了水把瓶子留下来了……”
徐枫晓闻言不客气地把瓶口凑到嘴边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一口气喝光半瓶之后才喘着气说：“死要面子。”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善皓夺回瓶子，自己也喝了几口，“要面子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要我们背个水壶出来吗？！我才不跟着你丢这个脸！”
“那什么都不带不就行了，渴了就忍着嘛。”枫晓不服气地撇撇嘴，接着垂下睫毛，低声说：“反正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还那么在乎面子干嘛……”
善皓把瓶子收起来，轻轻敲了他一下：“渴死你最好！走吧走吧。”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轻声说：“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更不能丢这个脸……”
枫晓大约是听见了，紧紧地抿住了嘴。
沿着向上的公路走了又是大约一个多小时，他们拐入另一条窄一些的路，再走一阵，眼前出现了一道缠绕着常青藤的大铁门，两边是高高的白色围墙，竟然是一座宏大的欧式庄园。
在门前稍稍休息了一下，让自己不至于喘得那么狼狈，善皓伸手按动了门边的一个铜按钮，几乎是立刻，上面的对讲机就传出了声音：“哪位？”
清楚地看到铁门上方的小型摄影机头转向了自己，善皓相当习惯地朗声说：“阿姨麻烦您，我们是育阳福利院来的，想见大小姐。”
那个声音立刻变得热情起来：“请进请进，小姐今天已经问过几次了哪。”
铁门上的什么地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扇小门打开，李善皓吐了口气，回头叫枫晓的时候，发现他正对着铁门发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枫晓？门开了，进去吧，不舒服吗？”善皓吃了一惊，万一枫晓真的中了暑晕倒，那可真会叫他手忙脚乱了。
被他一问，枫晓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了，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恐惧一闪而过，勉强地笑笑：“没，没事，刚才看见一只蝈蝈……跳走了……”
善皓放下了心，拉着他的手臂走了进去，小铁门在身后关上，他们真正进入这栋对他们来说既神秘又亲切的庄园了。
从城市的一头转两次车到汽车总站，在太阳地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搭上开往郊区的交通车，一个小时零十七分钟后下了车，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在闷罐一样没有空调的车里坐了整整半天，刚下车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竟有一丝凉意，让人忘记了眼下已是八月酷暑，然而，瞬间之后就发现太阳仍然肆无忌惮地晒着大地，柏油路面被晒得滚烫，路边的杨树叶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李善皓眯起眼睛看了看路边的站牌，再次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回头对身后的人说：“是这里没错，走吧。”
“嗯。”比他小一岁，身材也略显单薄的徐枫晓擦了擦头上的汗，调整了一下背包的肩带，跟在他身后沿着公路向前走去。
在毒辣的日头下走了二十分钟，拐上了一条上山的公路，一开始，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的两个人为了保存体力，谁都没有说话，走着走着，路两边遮天蔽日的树林渐渐吸走了他们身上的暑气，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爽，偶尔抬眼望去，也是一片幽深的苍绿，起初浮躁的心都慢慢平静了下来。
感觉到徐枫晓在身后的喘息声，善皓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心里有些后悔：本来不该硬是拖枫晓和自己一起来的，这么热的天，走这么远的路，他的身体未必吃的消……自己也只是不愿意一个人来而已，才叫上他，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累了吧？要不要歇歇？”善皓终于忍不住停下来等他，从背包里掏出纯净水的瓶子拧开盖送过去。
徐枫晓喘着气，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瓶子，迟疑地接过来喝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地咽了下去，咂咂嘴：“喔，其实纯净水也不像广告上吹得那么好，喝起来和自来水差不多。”
“这就是自来水啦。”善皓笑着说，“高考的时候院长给我买了一瓶，我喝了水把瓶子留下来了……”
徐枫晓闻言不客气地把瓶口凑到嘴边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一口气喝光半瓶之后才喘着气说：“死要面子。”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善皓夺回瓶子，自己也喝了几口，“要面子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要我们背个水壶出来吗？！我才不跟着你丢这个脸！”
“那什么都不带不就行了，渴了就忍着嘛。”枫晓不服气地撇撇嘴，接着垂下睫毛，低声说：“反正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还那么在乎面子干嘛……”
善皓把瓶子收起来，轻轻敲了他一下：“渴死你最好！走吧走吧。”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轻声说：“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更不能丢这个脸……”
枫晓大约是听见了，紧紧地抿住了嘴。
沿着向上的公路走了又是大约一个多小时，他们拐入另一条窄一些的路，再走一阵，眼前出现了一道缠绕着常青藤的大铁门，两边是高高的白色围墙，竟然是一座宏大的欧式庄园。
在门前稍稍休息了一下，让自己不至于喘得那么狼狈，善皓伸手按动了门边的一个铜按钮，几乎是立刻，上面的对讲机就传出了声音：“哪位？”
清楚地看到铁门上方的小型摄影机头转向了自己，善皓相当习惯地朗声说：“阿姨麻烦您，我们是育阳福利院来的，想见大小姐。”
那个声音立刻变得热情起来：“请进请进，小姐今天已经问过几次了哪。”
铁门上的什么地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扇小门打开，李善皓吐了口气，回头叫枫晓的时候，发现他正对着铁门发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枫晓？门开了，进去吧，不舒服吗？”善皓吃了一惊，万一枫晓真的中了暑晕倒，那可真会叫他手忙脚乱了。
被他一问，枫晓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了，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恐惧一闪而过，勉强地笑笑：“没，没事，刚才看见一只蝈蝈……跳走了……”
善皓放下了心，拉着他的手臂走了进去，小铁门在身后关上，他们真正进入这栋对他们来说既神秘又亲切的庄园了。
剩下的两杯，自然有一杯是忠栽的，看着小菲在朴忠栽的示意下先来到自己面前，善皓小心地端起一杯柳橙汁，转身递到枫晓面前，他比自己年纪小，身体也弱，刚才在太阳下走了这么半天，得适当地补点水分。
枫晓似乎吃了一惊，抬起漆黑的眼睛惶恐地看着自己，自从进了金家他一直都这个样子，是什么让他暗自恐惧着？善皓不知道，他只能泛起一个安慰的笑容，轻声说：“你喝吧，我不渴。”
“啊，小菲，那杯给善皓吧。”忠栽悠闲地把一只手臂放在石台的靠背处，夏日的微风和缓地吹过他的头发，拂过微笑的脸庞，“我不喝这些，你给我拿杯冰水来就好。”
小菲答应了一声，善皓在一片浑浑噩噩中下意识地接过了小菲递到手里的杯子，被那冰凉一激才清醒过来，刚想开口推脱，忠栽已经抢先说了话：“善皓，高考成绩下来了吧，有没有好消息？”
精神一振，善皓这才想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他急忙说：“有！我考上了A大的国贸系！”说话之间，神采飞扬，脸上都好像可以放出光来。
“噢？那可真不错！今年省里只录取六个吧？居然有善皓一个，不错不错。”忠栽微笑着说，目光很诚恳地看着他，善皓忽然一阵心虚，不觉满脸通红。
“真的啊真的吗？”遗珠也来了兴趣，把杯子一放就跑到他面前来，“我就知道善皓一定行的！全省才录取六个，那不是很厉害！哎呀，我该送你一份礼物的，只是....我还没有准备。” 说完遗珠吐了吐舌头。
善皓面红耳赤地说着一些客气话，但是遗珠现在满脑子都在该送什么礼物上了，计划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禁足中，不能随便外出的，便拉着朴忠栽说好话让他带她出去。
“好了好了，我的公主殿下。”忠栽被她缠得没办法，叹着气说，“明天偷溜出去还行，今天爸正在气头上，我再带你出去，明天就连我一起禁足了，不行！”
“那怎么办嘛！人家今天就要送给善皓礼物的！”遗珠发了急，鼓着小腮帮子，可爱得让人想捏捏她的脸。
“不用了……不用了！”善皓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要什么礼物……真不用了。”
金东万一直冷眼旁观，终于忍不住地说：“哎呀！你们都够无聊的了，小善皓考上A大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是一直是学校第一名吗？那考上大学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必这么夸张呢，又要送礼什么的，你没看他自己都说了不要吗？真要庆祝的话，明天我们出去好好玩一天，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请客！”
“大哥你好过分啦！”遗珠用力地擂了他一拳，“你自己逃课做坏学生也不要打击别人的积极性嘛！善皓多努力才有今天啊！礼物要送，饭也要吃！说好了明天你请客！不许反悔了！”
其实她用力再打几下也伤不到东万，但是为了配合，东万也只有逼真地做出痛苦的表情来惨叫：“救命啊！谋财害命啊！”
忠栽含笑看了一阵，等遗珠打累了自己停手的时候才开口说：“你不是才买了一支派克笔吗？”
“咦？可是二哥那是……”遗珠惊奇地说到一半却被忠栽用眼色制止了，转而笑着问枫晓：“枫晓，会考也考完了吧？怎么样？开学就高三了吧？”
“嗯……考得……还行……”徐枫晓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脚尖上，小声地回答着。
善皓意外地看看他，枫晓这次明明也考了全校第一的，可他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他不想说出来吗？可是自己考得很好的时候金遗珠都是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看见她笑脸的一瞬间，无论之前多么辛苦，都觉得值得了。
“考试这玩意儿，纯粹是多余的，你们别盯着人家小四眼问这问那的啦！”东万不以为然地说，“比老头子考我功课还烦，切！”
“大哥不许再散布读书无用论！”遗珠拿起吸管丢他，“还好意思说呢，你自己哪一次不是被伯伯骂成灰溜溜的样子，还要教唆别人！枫晓你可千万不要听他的！”
兄妹间又是一阵打闹，忠栽这次干脆不去理他们了，关心地问：“要报志愿了吧？枫晓准备上什么学校？”
枫晓似乎吃了一惊，抬起漆黑的眼睛惶恐地看着自己，自从进了金家他一直都这个样子，是什么让他暗自恐惧着？善皓不知道，他只能泛起一个安慰的笑容，轻声说：“你喝吧，我不渴。”
“啊，小菲，那杯给善皓吧。”忠栽悠闲地把一只手臂放在石台的靠背处，夏日的微风和缓地吹过他的头发，拂过微笑的脸庞，“我不喝这些，你给我拿杯冰水来就好。”
小菲答应了一声，善皓在一片浑浑噩噩中下意识地接过了小菲递到手里的杯子，被那冰凉一激才清醒过来，刚想开口推脱，忠栽已经抢先说了话：“善皓，高考成绩下来了吧，有没有好消息？”
精神一振，善皓这才想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他急忙说：“有！我考上了A大的国贸系！”说话之间，神采飞扬，脸上都好像可以放出光来。
“噢？那可真不错！今年省里只录取六个吧？居然有善皓一个，不错不错。”忠栽微笑着说，目光很诚恳地看着他，善皓忽然一阵心虚，不觉满脸通红。
“真的啊真的吗？”遗珠也来了兴趣，把杯子一放就跑到他面前来，“我就知道善皓一定行的！全省才录取六个，那不是很厉害！哎呀，我该送你一份礼物的，只是....我还没有准备。” 说完遗珠吐了吐舌头。
善皓面红耳赤地说着一些客气话，但是遗珠现在满脑子都在该送什么礼物上了，计划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禁足中，不能随便外出的，便拉着朴忠栽说好话让他带她出去。
“好了好了，我的公主殿下。”忠栽被她缠得没办法，叹着气说，“明天偷溜出去还行，今天爸正在气头上，我再带你出去，明天就连我一起禁足了，不行！”
“那怎么办嘛！人家今天就要送给善皓礼物的！”遗珠发了急，鼓着小腮帮子，可爱得让人想捏捏她的脸。
“不用了……不用了！”善皓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要什么礼物……真不用了。”
金东万一直冷眼旁观，终于忍不住地说：“哎呀！你们都够无聊的了，小善皓考上A大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是一直是学校第一名吗？那考上大学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必这么夸张呢，又要送礼什么的，你没看他自己都说了不要吗？真要庆祝的话，明天我们出去好好玩一天，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请客！”
“大哥你好过分啦！”遗珠用力地擂了他一拳，“你自己逃课做坏学生也不要打击别人的积极性嘛！善皓多努力才有今天啊！礼物要送，饭也要吃！说好了明天你请客！不许反悔了！”
其实她用力再打几下也伤不到东万，但是为了配合，东万也只有逼真地做出痛苦的表情来惨叫：“救命啊！谋财害命啊！”
忠栽含笑看了一阵，等遗珠打累了自己停手的时候才开口说：“你不是才买了一支派克笔吗？”
“咦？可是二哥那是……”遗珠惊奇地说到一半却被忠栽用眼色制止了，转而笑着问枫晓：“枫晓，会考也考完了吧？怎么样？开学就高三了吧？”
“嗯……考得……还行……”徐枫晓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脚尖上，小声地回答着。
善皓意外地看看他，枫晓这次明明也考了全校第一的，可他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他不想说出来吗？可是自己考得很好的时候金遗珠都是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看见她笑脸的一瞬间，无论之前多么辛苦，都觉得值得了。
“考试这玩意儿，纯粹是多余的，你们别盯着人家小四眼问这问那的啦！”东万不以为然地说，“比老头子考我功课还烦，切！”
“大哥不许再散布读书无用论！”遗珠拿起吸管丢他，“还好意思说呢，你自己哪一次不是被伯伯骂成灰溜溜的样子，还要教唆别人！枫晓你可千万不要听他的！”
兄妹间又是一阵打闹，忠栽这次干脆不去理他们了，关心地问：“要报志愿了吧？枫晓准备上什么学校？”
“我……还没想好……”枫晓仍旧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更小了。
善皓又吃了一惊，今年自己报志愿的时候，徐枫晓就一直在说，将来想报中文系，或者图书馆系，他知道枫晓爱看书，爱静，肯定不会和自己一样，报竞争这么激烈的贸易金融之类的科系，但是为什么他现在又说不知道了呢？
“喔？还没想好啊？”忠栽温和地说，“不如我们大家出出主意看，不然总也决定不下来，到时候手忙脚乱就不好了，你是文科吧？要么和善皓一起进A大学金融？将来可以进税务局或者银行工作。”
遗珠立刻来了兴趣，嚷着说：“不好不好啦！今年已经有两个人读金融了，虽然不是A大……不知枫晓学外语好不好？国际关系？将来可以出国！就学法语吧，每年我去巴黎的时候不怕没人陪了！”
“喂喂！你们两个，不就是报志愿吗？这种小事，叫小四眼自己决定就好了。”东万不耐烦地说，“每年都有那么多人高考，真要一个一个管过来你不要烦死了？”
“大——哥！你不帮着出主意也不要在那边泼我们凉水嘛！报志愿是粉重要的事呢，关系到枫晓将来的发展，不能马虎的！难道让他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吗？！”遗珠狠瞪一眼，成功地让金东万闭嘴之后，继续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或者学政治吧？将来可以当官，说不定二十年之后，枫晓就可以当市长了哪！”
忠栽摇了摇头：“别想得太天真了，没有后台当官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我们在政界的关系还不足，十年之后可能会更好些，就不要耽误枫晓了……不如学法律？四年之后高律师的事务所也该开张了。”
“学法律喔？”遗珠兴奋地拍起手来，“这个好！也不一定要当律师嘛，穿制服也很威风的，我想看枫晓穿制服当法官的样子！枫晓，你就学法律好不好？！”
飞快地抬了一下头，望着她兴奋期待的脸，枫晓笑了笑：“好啊。”
“那就这么定了！枫晓就学法律！报本市的政法学院吧，这么近大家也可以互相照应……对了！我想起来了，杨爷爷的外孙女去年也上了政法学院呢！大美人噢，她可是律法世家出身，怎样枫晓？给你创造条件追她做女朋友吧？”
枫晓的脸一下子红了，窘得都抬不起头来，忠栽没办法地说：“遗珠，这种事你就不要管啦。”
“唉。”东万对着他们翻了个白眼，“反封建都快一个世纪了，现在居然还有包办婚姻……我什么都没说！”
又是一场打闹，忠栽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起身说：“光顾着说话了，你们还没吃饭吧？走。”
善皓刚想委婉地拒绝，身边的枫晓却抢先开了口：“不——不用，我们吃过了……”
忠栽笑笑，轻轻地在徐枫晓额头上点了一下：“枫晓又说谎了，你呀，总这么害羞……”
从遗珠的小拳头下脱逃出来，东万走到他们身边，毫不避讳地一边一个伸手圈住枫晓和善皓，“小四眼就是会假客气！吃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要你去卖身。”说着提高声音叫了一声：“李珉宇！”
一个眉眼普通的年轻人悄无声息地从树后面出现，鞠了一躬：“大少爷，二少爷，大小姐。”
“你带小四眼和善皓去吃饭吧，完了就送他们回去。”金东万吩咐着，“也省得老二在旁边，吓得他连饭都吃不下去。”
忠栽只是微笑听着，遗珠却跳出来打抱不平：“大哥又胡说了，你那张太保脸才会吓着人呢！枫晓，善皓，别忙着走嘛！留下来吃晚饭好了。”
“哦，对了，差点忘记。”东万漫不经心地说，“刚才我从前头过来的时候，老头子叫我告诉你一声，要你过去呢。”说着露出健康的白牙齿邪恶地一笑，“有人要倒霉了喔。”
“死人金东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遗珠气急败坏地跺着脚，“都是你害人啦！这下我又要被伯伯骂了！”
说着她什么都不顾地飞奔而去，黑发上的白色蝴蝶结在风中跳跃着，一闪一闪的。
善皓和枫晓不安地互相看了一眼，东万用力把他们往李珉宇的方向一推：“没你们的事！去好好吃饭吧。”
见所有的人都走了，东万才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烟，狠狠地一吸：“这么放心，你不跟去看看？”
忠栽笑着摇头：“她能应付得了，我去了，反而不好。”
**********
房间里一片寂静，弥漫着温馨宁和的气氛，还有几分浪漫，对面的朴忠栽也在慢慢喝着自己的那一杯，用小巧的银勺优雅地搅了几下，注意到李善皓在看他，隔着桌子向他举了举杯子，然后笑了。
如果可能，李善皓愿用所有的一切换取时光就此停住，让他的生命里只有这一瞬间，和朴忠栽在一起的这一瞬间……
**********
周末的下午，别的同事都是欢天喜地，唯独李善皓显得不太开心，除了回福利院和呆在家里之外，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怎么样？明天到家里来玩吧？”下午茶的时候，朴忠栽微笑着问，“你也好久没回来过了。”
李善皓笑着摇摇头，低下头去喝茶：“谢谢，不用了，副总还是抽出时间来陪大小姐吧。”
“又犯规了啊善皓，遗珠可是最讨厌你们喊她什么大小姐的，这个三明治不错，再来一块？”
李善皓顺从地接过来，却没有往嘴里放：“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她听不见，我叫几声大小姐想来也不碍事，总不会……”说着一笑，“副总会去打我的小报告吧？”
“呵呵，当然不会……”朴忠栽被逗笑了，“善皓怎么会这么想我呢。说真的，明天过来玩吧？还是……你另外有了约会？”
李善皓的心忽然乱跳了几拍，他依旧低着头，含糊地说：“没有……”
“我倒忘了，善皓今年也有二十四了吧？是该交女朋友了，上学的时候忙着学习看你也没有心思，现在是时候了。有没有什么人选啊？”朴忠栽非常感兴趣地问。
“没有。”李善皓嘴里忽然一阵苦涩，他强笑着说，“怎么会有人看上我呢。”
朴忠栽伸过手来在他手臂上安慰地轻拍了两下，开玩笑地说：“谁说没有啊，我们善皓可是非常优秀的男孩子，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排着队追你哪，要不要我和遗珠给你留心一下？找个好女孩早点成家吧。”
李善皓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谈下去，匆忙说：“副总，您和大小姐……进行得怎么样了？”
朴忠栽非常惊讶地看着他，笑着问：“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李善皓这才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是有些过分，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手中的茶杯一斜，差点倒到身上，不安地说：“对、对不起！”
“没事没事，说说怕什么，你别这么紧张啊。”朴忠栽看着他的样子，反而笑了，“我和遗珠……唉，还不就是那个样子……”
他舒适地向后靠着高高的椅背，目光停留在自己办公桌上一帧三人的合影上，唇角不自觉地泛起甜蜜的微笑，像是在回想什么美好的往事一样，本来冷冽的眼神变得异常的柔和，过了一会儿近乎叹息地又说了一遍：“还不就是那个样子……”
嘴里刚才淡淡的苦涩突然疯狂地扩散开来，一直蔓延到了心里，李善皓大口地喝着加了牛奶的红茶，是不是没放糖？为什么越来越苦，越来越涩……连胃都抽搐了起来。
早就知道的！早就清清楚楚地知道的！自始至终，朴忠栽心里都只有金遗珠一个人，那个美丽娇贵的公主，那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也只有那样的女孩子，才会得到朴忠栽
没错，朴忠栽喜欢的是女孩子，很正常的，会得到所有人祝福的爱情，而不像自己，始终怀着一份污秽的爱情，在黑暗中喘息着，窥测着，为每一眼，每一个笑容而激动不已……
李善皓忽然很想笑，为自己这份永远见不得光的所谓爱情，为了自己执着的肮脏的念头，他强力忍了下去，匆匆地喝着红茶，胡乱地把手里的三明治塞进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到，只是囫囵吞了下去。
电话忽然响了，朴忠栽从沉思中惊醒，拿起话筒，只听了一下就笑逐颜开地说：“遗珠啊，是我……嗯嗯……和善皓喝下午茶呐……你一个人在家里吗？……嗯，嗯，我知道了……要不要给你带什么回去？……哦，你和大哥约好了吗？……这样啊……我没关系的……好，我不等你了，但还要早点回来啊听见了吗？……好——好——又说二哥烦了是不是？呵呵……跟大哥出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这样？好，拜拜。”
如果可能，李善皓愿用所有的一切换取时光就此停住，让他的生命里只有这一瞬间，和朴忠栽在一起的这一瞬间……
**********
周末的下午，别的同事都是欢天喜地，唯独李善皓显得不太开心，除了回福利院和呆在家里之外，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怎么样？明天到家里来玩吧？”下午茶的时候，朴忠栽微笑着问，“你也好久没回来过了。”
李善皓笑着摇摇头，低下头去喝茶：“谢谢，不用了，副总还是抽出时间来陪大小姐吧。”
“又犯规了啊善皓，遗珠可是最讨厌你们喊她什么大小姐的，这个三明治不错，再来一块？”
李善皓顺从地接过来，却没有往嘴里放：“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她听不见，我叫几声大小姐想来也不碍事，总不会……”说着一笑，“副总会去打我的小报告吧？”
“呵呵，当然不会……”朴忠栽被逗笑了，“善皓怎么会这么想我呢。说真的，明天过来玩吧？还是……你另外有了约会？”
李善皓的心忽然乱跳了几拍，他依旧低着头，含糊地说：“没有……”
“我倒忘了，善皓今年也有二十四了吧？是该交女朋友了，上学的时候忙着学习看你也没有心思，现在是时候了。有没有什么人选啊？”朴忠栽非常感兴趣地问。
“没有。”李善皓嘴里忽然一阵苦涩，他强笑着说，“怎么会有人看上我呢。”
朴忠栽伸过手来在他手臂上安慰地轻拍了两下，开玩笑地说：“谁说没有啊，我们善皓可是非常优秀的男孩子，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排着队追你哪，要不要我和遗珠给你留心一下？找个好女孩早点成家吧。”
李善皓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谈下去，匆忙说：“副总，您和大小姐……进行得怎么样了？”
朴忠栽非常惊讶地看着他，笑着问：“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李善皓这才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是有些过分，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手中的茶杯一斜，差点倒到身上，不安地说：“对、对不起！”
“没事没事，说说怕什么，你别这么紧张啊。”朴忠栽看着他的样子，反而笑了，“我和遗珠……唉，还不就是那个样子……”
他舒适地向后靠着高高的椅背，目光停留在自己办公桌上一帧三人的合影上，唇角不自觉地泛起甜蜜的微笑，像是在回想什么美好的往事一样，本来冷冽的眼神变得异常的柔和，过了一会儿近乎叹息地又说了一遍：“还不就是那个样子……”
嘴里刚才淡淡的苦涩突然疯狂地扩散开来，一直蔓延到了心里，李善皓大口地喝着加了牛奶的红茶，是不是没放糖？为什么越来越苦，越来越涩……连胃都抽搐了起来。
早就知道的！早就清清楚楚地知道的！自始至终，朴忠栽心里都只有金遗珠一个人，那个美丽娇贵的公主，那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也只有那样的女孩子，才会得到朴忠栽
没错，朴忠栽喜欢的是女孩子，很正常的，会得到所有人祝福的爱情，而不像自己，始终怀着一份污秽的爱情，在黑暗中喘息着，窥测着，为每一眼，每一个笑容而激动不已……
李善皓忽然很想笑，为自己这份永远见不得光的所谓爱情，为了自己执着的肮脏的念头，他强力忍了下去，匆匆地喝着红茶，胡乱地把手里的三明治塞进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到，只是囫囵吞了下去。
电话忽然响了，朴忠栽从沉思中惊醒，拿起话筒，只听了一下就笑逐颜开地说：“遗珠啊，是我……嗯嗯……和善皓喝下午茶呐……你一个人在家里吗？……嗯，嗯，我知道了……要不要给你带什么回去？……哦，你和大哥约好了吗？……这样啊……我没关系的……好，我不等你了，但还要早点回来啊听见了吗？……好——好——又说二哥烦了是不是？呵呵……跟大哥出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这样？好，拜拜。”
“傻瓜！”李善皓控制不住自己地过去紧紧搂住了他的肩膀，用力地摇了几下，“你喜欢男人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不是兄弟了吗？！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只是在担心你！这你都看不出来吗？！还是当律师的呢！”
徐枫晓把脸埋在他肩窝里过了一分钟才抬起头来，眼眶湿湿的，笑着说：“我知道啦！快放开手！被人看见，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该怕的人是你吧？！听说同性恋更容易吃醋，要是给你那一位知道，回家你还想有好日子过吗？！”
“他？”徐枫晓嘴角一挑，自信满满，“不会！”
李善皓笑着，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悄声问：“他……是怎么样的人？”
徐枫晓的脸突然红了，李善皓再三追问，才吞吞吐吐地说：“他……是我的学长，现在在一分检当检察官……个子很高，很帅，家务很拿手，也很会做菜，喜欢唠叨，对我……很好……”
他仰起脸，看着像从天堂撒下祝福的雪花，叹息着说：“从来没有人……像他对我那么好过……”
徐枫晓脸上幸福的笑，是李善皓自认识他以来从没有看见过的，那是一种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是被爱着，被宠着，完全不用去怀疑，只要张开双手就可以得到幸福的笑容。
“祝贺你。”完全是真心的祝福，可是李善皓说出口的时候心里却酸酸的，他用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笑容。
徐枫晓很坦然地接受了他的祝福，犹豫了一下又问：“李善皓，你真的……要跟着二少爷一辈子？”
“嗯？”李善皓不明白地看着他，“我现在的工作待遇很好，如果跳槽不一定会有同样的条件，再说……龙腾需要我们出力，福利也不错……”
“这不是重点！”徐枫晓打断了他的话，“我的意思你也明白！我是说——我是说你应该知道的！金家是在利用我们，让我们死心塌地地为他们出力，甚至卖命！”
“应该？”李善皓苦笑一声，“这世界上应该的事情很多，何止这一件？是不是我和你，还有大家，都‘应该’是被抛弃的呢？枫晓，就算是大小姐对我们的帮助，其实也不是‘应该’的，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是想要得到回报不是吗？我们受到帮助的时候，也很清楚，自己是要付出一点的，也许你很不服气，可是我已经认命了。”
徐枫晓锐利的目光看向他的眼睛：“我不相信，李善皓，你可以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你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我会说出来，而你不会。你是真的心甘情愿，我明白，可是，为什么？！”
李善皓被他的目光看得无所遁形，一切推脱之词都变得苍白无力，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正在慌张的时候，通往大厅的门开了，一个声音笑着说：“我出去透透风，这空调，热死人了。”
伴着说话声，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现在门口，随即又把门在身后关上，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透过大厅里的灯光，两个人还是看清了他的面目。
竟然是金东万！他不在大厅里，跑到阳台上干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金东万也看见了他们，很伤脑筋地皱起眉头说了一句：“他妈的，原来有人啊。”
说完，他高大的身体猛地一歪，再也支持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李善皓和徐枫晓本能地跑了过去，一边一个想把他架起来，可是金东万的身材摆在那里，他已经耗尽了力气，根本不可能自己移动，光凭他们两个人，是没法支撑他的。
“算啦！你们这两个书呆子。”金东万连呼吸都带着一股血腥气，“小四眼，你进去找我的手下……就找李珉宇吧，刚才看见他在餐桌那边，让他带几个人过来，其余的人出去接应，记住要他慢慢过来，惊动了客人我饶不了他！去吧！”
徐枫晓赶快起身离开了，金东万全部的体重都压在李善皓肩上，逼得他也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上，只能尽力支撑着金东万半坐着，不至于完全躺下来。
“大少爷……你怎么了？”尽管心里厌恶这个人，但是也不得不敷衍地问一声。
“再叫我大少爷我就揍你一顿。”尽管没什么力气，金东万威胁人的毛病还是依然如故，“怎么了？快挂了！”
他的头靠在李善皓肩上，呼出的气息一阵阵地喷过来，李善皓不习惯地侧过头去，忽然感觉到不对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惊道：“你发烧了！”
“嗯哪，好像退烧药的效果退了。”金东万爽快地承认，“还害老子出了一身汗，切！”
离得这么近，在淡淡的男士香水下面，李善皓闻到了越来越浓的血腥气，他不安地动动身体，无意中看见自己的胸袋里装的白色手帕上居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差点叫出声来。
“怎么？”金东万觉察到他绷紧的身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由得笑了：“哟喝！又流血了，叫他们把绷带给我扎紧一点就是不听，还好，要是刚才弄到遗珠裙子上可就成了往后二十年的新年笑谈了。”
“大——呃……”被金东万凶狠的目光一瞪，李善皓都说不出话来了，“为什么……不好好养伤呢？你应该多休息啊。”
如果你不出席的话，那么朴忠栽就可以和金遗珠，未来的金夫人跳第一支舞了吧？吸引全场眼球的人，也将是一直站在哥哥后面的朴忠栽了吧？
“不来不行啊。”金东万懒洋洋地把两条长腿舒适地伸直，“一年才一次，总不能让小女孩失望吧？”
愤怒狠狠地咬着李善皓的心，他简直想立刻把金东万扔到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几脚，什么不能让小女孩失望！完全是借口！这么白痴的理由亏你也能想出来，你还不是为了自己！巩固自己的地位，借以宣扬你在金家无可替代的长子身份！真正失望的应该是朴忠栽，你又何尝照顾过他的心情！
金东万颓然地把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过高的体温，胸口还在不停渗着鲜血的伤口，还有刚才勉强自己的那一支舞，完全透支了他的体力，虚弱的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李善皓勉为其难地坐在地上支撑着他，满脑子想的却是：刚买的名牌西装这下子彻底毁了！
“回头赔你一套。”肩上的金东万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倒吓了李善皓一跳，“你说什么？！”
“你不是在担心你的西装吗？我说回头赔你一套。”金东万理所当然地说，“或者你自己去买，帐单寄给我就行了。”
“我……我才没有担心什么西装！”李善皓被说中了心事，暗暗吃惊。
“别骗人啦，你的家底我还不知道，什么都要最好的，拼了命地讲究，就怕别人看不起……嘴硬可要吃亏的。”
李善皓气得真想扔了他站起来拔腿就走，但是他不敢。
偏偏金东万又来火上浇油：“不行啊？那连领带一起赔你总可以了吧？看样子也是名牌货哩！为了参加一个舞会，你可真舍得投资啊。”
如果不是这时候徐枫晓和李珉宇回来了，李善皓很难说自己会做出些什么将来会后悔的暴力事件来。
“怎么？”金东万觉察到他绷紧的身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由得笑了：“哟喝！又流血了，叫他们把绷带给我扎紧一点就是不听，还好，要是刚才弄到遗珠裙子上可就成了往后二十年的新年笑谈了。”
“大——呃……”被金东万凶狠的目光一瞪，李善皓都说不出话来了，“为什么……不好好养伤呢？你应该多休息啊。”
如果你不出席的话，那么朴忠栽就可以和金遗珠，未来的金夫人跳第一支舞了吧？吸引全场眼球的人，也将是一直站在哥哥后面的朴忠栽了吧？
“不来不行啊。”金东万懒洋洋地把两条长腿舒适地伸直，“一年才一次，总不能让小女孩失望吧？”
愤怒狠狠地咬着李善皓的心，他简直想立刻把金东万扔到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几脚，什么不能让小女孩失望！完全是借口！这么白痴的理由亏你也能想出来，你还不是为了自己！巩固自己的地位，借以宣扬你在金家无可替代的长子身份！真正失望的应该是朴忠栽，你又何尝照顾过他的心情！
金东万颓然地把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过高的体温，胸口还在不停渗着鲜血的伤口，还有刚才勉强自己的那一支舞，完全透支了他的体力，虚弱的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李善皓勉为其难地坐在地上支撑着他，满脑子想的却是：刚买的名牌西装这下子彻底毁了！
“回头赔你一套。”肩上的金东万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倒吓了李善皓一跳，“你说什么？！”
“你不是在担心你的西装吗？我说回头赔你一套。”金东万理所当然地说，“或者你自己去买，帐单寄给我就行了。”
“我……我才没有担心什么西装！”李善皓被说中了心事，暗暗吃惊。
“别骗人啦，你的家底我还不知道，什么都要最好的，拼了命地讲究，就怕别人看不起……嘴硬可要吃亏的。”
李善皓气得真想扔了他站起来拔腿就走，但是他不敢。
偏偏金东万又来火上浇油：“不行啊？那连领带一起赔你总可以了吧？看样子也是名牌货哩！为了参加一个舞会，你可真舍得投资啊。”
如果不是这时候徐枫晓和李珉宇回来了，李善皓很难说自己会做出些什么将来会后悔的暴力事件来。
３
冬天过去，春天来了，虽然在办公楼里感受不到季节的变化，但是每当李善皓看见窗外的行道树一天天绿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不管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时间还是坚定地走着它自己的步伐，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
自从新年舞会金东万和金遗珠那一舞之后，金家内部的力量明显地开始偏向老大了，毕竟这牵扯到将来自身的利益，谁不愿意在最后亮牌之前先站好队伍呢？当然也有人仍然坚定地维护着朴忠栽，可是，就整体而言，这力量实在是有些弱势。
如果是金东万处于下风的话，那个野蛮的家伙一定会动用武力硬抢回来吧？可是朴忠栽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望着金东万和金遗珠一天比一天亲密，他所做的，也只是偶尔地望着桌上的照片出神，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轻轻地叹上一口气。
四月的时候，金先生突然从瑞士飞回来了，名义上是为了给金遗珠庆祝二十一岁的生日，实际上，是来最后评定一下谁将成为他的继承人吧？果不其然，他回来的第二个星期，就在金家召开了秘密会议，过程没有人知道，结果可以说出人意料，也可以说情理之中：金东万成为龙腾的执行总裁，朴忠栽位置不变。
对于父亲的决定，朴忠栽什么都没有说，神态自若地派人收拾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的总裁办公室，隔天上午九点，推开李善皓办公室的门，对着正埋头工作的他说：“善皓，走吧，我们一起去迎接大哥。”
“我不去。”李善皓生硬地说，他不明白，朴忠栽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一点一点的，他所有的东西都在被金东万夺走，爱人，地位，权力……就算这是豪门的生存方式吧，为什么他竟然连一点生气或是不安的情绪都没有？！他难道不明白，以金东万在黑道上打滚的心狠手辣，很可能他最后的下场就是一无所有，甚至陪上性命？！李善皓毫不怀疑，对于挡住自己去路的人，金东万会用最强硬最血腥的方式来彻底铲除后患，新年前的那一次偷袭的后果，他从这几个月来从报纸上看到的数起关于无名尸体的报道里就可以猜出一些端倪，金东万复仇的手段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残酷，那么，如果他真的登上了金家家长的位置，朴忠栽的下场会是怎样的李善皓连想都不敢去想。
“善皓……”朴忠栽有点无奈地笑了，“怎么啦？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来，把这些先放放。”他过来掰开李善皓由于用力过度而发白的手指，拿下他的笔，温和地说，“有什么事等会儿跟我说，现在我们还是一起出去迎接大哥吧？不管怎么说，将来龙腾的总裁是他了。”
李善皓固执地低下头，咬紧牙关，就是坐着不动，朴忠栽没办法地叹了口气，俯下身，张开双臂，圈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着：“善皓，善皓，你叫我说什么好呢？……跟我怎么闹别扭都没有关系，可是我大哥……不要闹了，我也想你好好的在龙腾呆下去啊。别让我担心，好吗？”
眼眶突然一热，李善皓别过头去，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匆匆地抓过桌上的笔别在自己胸口的口袋里，站了起来。
电梯的门叮地一声开了，金东万带着无与伦比的强悍气势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看见在门口排列成行的人们，稍微怔了怔：“老二，你们在干嘛？出操吗？！”
“啊，大哥，今天是你上任的第一天，大家来表示一下欢迎。”站在最前面的朴忠栽很自然地说，“来，我为你介绍……”
冬天过去，春天来了，虽然在办公楼里感受不到季节的变化，但是每当李善皓看见窗外的行道树一天天绿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不管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时间还是坚定地走着它自己的步伐，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
自从新年舞会金东万和金遗珠那一舞之后，金家内部的力量明显地开始偏向老大了，毕竟这牵扯到将来自身的利益，谁不愿意在最后亮牌之前先站好队伍呢？当然也有人仍然坚定地维护着朴忠栽，可是，就整体而言，这力量实在是有些弱势。
如果是金东万处于下风的话，那个野蛮的家伙一定会动用武力硬抢回来吧？可是朴忠栽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望着金东万和金遗珠一天比一天亲密，他所做的，也只是偶尔地望着桌上的照片出神，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轻轻地叹上一口气。
四月的时候，金先生突然从瑞士飞回来了，名义上是为了给金遗珠庆祝二十一岁的生日，实际上，是来最后评定一下谁将成为他的继承人吧？果不其然，他回来的第二个星期，就在金家召开了秘密会议，过程没有人知道，结果可以说出人意料，也可以说情理之中：金东万成为龙腾的执行总裁，朴忠栽位置不变。
对于父亲的决定，朴忠栽什么都没有说，神态自若地派人收拾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的总裁办公室，隔天上午九点，推开李善皓办公室的门，对着正埋头工作的他说：“善皓，走吧，我们一起去迎接大哥。”
“我不去。”李善皓生硬地说，他不明白，朴忠栽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一点一点的，他所有的东西都在被金东万夺走，爱人，地位，权力……就算这是豪门的生存方式吧，为什么他竟然连一点生气或是不安的情绪都没有？！他难道不明白，以金东万在黑道上打滚的心狠手辣，很可能他最后的下场就是一无所有，甚至陪上性命？！李善皓毫不怀疑，对于挡住自己去路的人，金东万会用最强硬最血腥的方式来彻底铲除后患，新年前的那一次偷袭的后果，他从这几个月来从报纸上看到的数起关于无名尸体的报道里就可以猜出一些端倪，金东万复仇的手段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残酷，那么，如果他真的登上了金家家长的位置，朴忠栽的下场会是怎样的李善皓连想都不敢去想。
“善皓……”朴忠栽有点无奈地笑了，“怎么啦？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来，把这些先放放。”他过来掰开李善皓由于用力过度而发白的手指，拿下他的笔，温和地说，“有什么事等会儿跟我说，现在我们还是一起出去迎接大哥吧？不管怎么说，将来龙腾的总裁是他了。”
李善皓固执地低下头，咬紧牙关，就是坐着不动，朴忠栽没办法地叹了口气，俯下身，张开双臂，圈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着：“善皓，善皓，你叫我说什么好呢？……跟我怎么闹别扭都没有关系，可是我大哥……不要闹了，我也想你好好的在龙腾呆下去啊。别让我担心，好吗？”
眼眶突然一热，李善皓别过头去，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匆匆地抓过桌上的笔别在自己胸口的口袋里，站了起来。
电梯的门叮地一声开了，金东万带着无与伦比的强悍气势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看见在门口排列成行的人们，稍微怔了怔：“老二，你们在干嘛？出操吗？！”
“啊，大哥，今天是你上任的第一天，大家来表示一下欢迎。”站在最前面的朴忠栽很自然地说，“来，我为你介绍……”
上午十点钟，正是龙腾写字楼里最忙碌的时候，金东万带着两个保镖悠闲地走出直达停车场的电梯，正向自己的车走去的时候，背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大少爷，请留步。”
“是善皓啊？”金东万毫不在意地回身，“老二有什么事？也不当面和我说，神神鬼鬼的叫你来传话。”
李善皓站在停车场的一角，双手最后一次握了握拳，终于下定了决心，大步走了过来，苍白着脸，低声说：“不是副总叫我来的，我有些话，想私下和您说。”
偌大的停车场，在这个时候，除了他们，就只有一辆辆的车子静静地停着。
“私下？”金东万好笑地反问了一句，回顾自己的两个保镖，“哎呀，上一次我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时候来着？是大富豪的红牌珍妮要我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吧？”
两个穿黑色西装戴墨镜在公司里不苟言笑的保镖此刻却放松了下来，拉松领带，吊儿郎当地斜斜站着，听到金东万的话很配合地发出一阵狂笑。
李善皓的心里被狠狠划了一刀，但是他已经决定了，这场戏也不能不演下去，为了朴忠栽，他本来就已经有牺牲一切的觉悟了，被羞辱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咬了咬牙，他再一次地要求：“大少爷，我真的有话要私下跟您说！”
“那就说啊？”金东万不耐烦地掏出一根烟，身后的保镖立刻打着了火递上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从鼻孔里徐徐喷出两股烟雾。
“这……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他们回避一下？”李善皓要求着。
“嘿！你们两个，站远一点啦。”金东万故意大声吆喝着，“没看见人家有‘私密的悄悄话’要对我说吗？！一点都不识相！”
两个保镖又爆发出一阵大笑，一边慢慢向车子那边走过去一边说：“老大啊要是有个漂亮美眉这么说我们保证跑得比兔子都快哩！一个男人和你有什么私密悄悄话可谈啊？！难不成你玩够了女人开始玩男人啦？！”
听着他们的嘲笑，李善皓难堪地低下头，脸色更白了，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发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自尊被伤害的滋味还是……很难受。
“现在该说了吧？”金东万斜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问。
李善皓平静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大少爷，我想……到您那边去，为您做事。”
“喝！现在世道真是变啦。”金东万惊讶地说，“连堂堂大学毕业生也想混黑道了……我说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能打架砍人看场子吗？在这里你是堂堂的副总助理，到了我那儿你也就是个废物，要是女的还可以下海挣钱……可我还没开牛郎俱乐部啊。”
说着他自己笑了，拍拍李善皓的肩膀，“你还真提醒我了呢，是个好主意，这样吧，等我真的开那么一家来玩玩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好了，哈哈哈……”
看着他转身要走，被他的话窘得无地自容的李善皓忘记了自己的尴尬，追上去拦在面前急急地说：“大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金东万皱起眉头：“是不是男人啊！说话罗里罗嗦的！”
“我……我……”李善皓一咬牙说了出来，“大少爷以后是要主管金家和龙腾的人，我……我只想为自己留条后路而已，我……我可以为您做很多事的，我是二少爷的助理，有很多事他都不会瞒我……如果……如果对大少爷有用的话，我可以把情报及时地告诉您……这样您也会……方便一点……”
他说得结结巴巴，心里也忐忑不安，看着金东万的笑容逐渐收敛，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明知道金东万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你来真的？”金东万严肃地看着他，沉声问。
李善皓的手心渗出了冷汗，他不出声地点点头。
“是善皓啊？”金东万毫不在意地回身，“老二有什么事？也不当面和我说，神神鬼鬼的叫你来传话。”
李善皓站在停车场的一角，双手最后一次握了握拳，终于下定了决心，大步走了过来，苍白着脸，低声说：“不是副总叫我来的，我有些话，想私下和您说。”
偌大的停车场，在这个时候，除了他们，就只有一辆辆的车子静静地停着。
“私下？”金东万好笑地反问了一句，回顾自己的两个保镖，“哎呀，上一次我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时候来着？是大富豪的红牌珍妮要我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吧？”
两个穿黑色西装戴墨镜在公司里不苟言笑的保镖此刻却放松了下来，拉松领带，吊儿郎当地斜斜站着，听到金东万的话很配合地发出一阵狂笑。
李善皓的心里被狠狠划了一刀，但是他已经决定了，这场戏也不能不演下去，为了朴忠栽，他本来就已经有牺牲一切的觉悟了，被羞辱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咬了咬牙，他再一次地要求：“大少爷，我真的有话要私下跟您说！”
“那就说啊？”金东万不耐烦地掏出一根烟，身后的保镖立刻打着了火递上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从鼻孔里徐徐喷出两股烟雾。
“这……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他们回避一下？”李善皓要求着。
“嘿！你们两个，站远一点啦。”金东万故意大声吆喝着，“没看见人家有‘私密的悄悄话’要对我说吗？！一点都不识相！”
两个保镖又爆发出一阵大笑，一边慢慢向车子那边走过去一边说：“老大啊要是有个漂亮美眉这么说我们保证跑得比兔子都快哩！一个男人和你有什么私密悄悄话可谈啊？！难不成你玩够了女人开始玩男人啦？！”
听着他们的嘲笑，李善皓难堪地低下头，脸色更白了，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发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自尊被伤害的滋味还是……很难受。
“现在该说了吧？”金东万斜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问。
李善皓平静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大少爷，我想……到您那边去，为您做事。”
“喝！现在世道真是变啦。”金东万惊讶地说，“连堂堂大学毕业生也想混黑道了……我说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能打架砍人看场子吗？在这里你是堂堂的副总助理，到了我那儿你也就是个废物，要是女的还可以下海挣钱……可我还没开牛郎俱乐部啊。”
说着他自己笑了，拍拍李善皓的肩膀，“你还真提醒我了呢，是个好主意，这样吧，等我真的开那么一家来玩玩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好了，哈哈哈……”
看着他转身要走，被他的话窘得无地自容的李善皓忘记了自己的尴尬，追上去拦在面前急急地说：“大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金东万皱起眉头：“是不是男人啊！说话罗里罗嗦的！”
“我……我……”李善皓一咬牙说了出来，“大少爷以后是要主管金家和龙腾的人，我……我只想为自己留条后路而已，我……我可以为您做很多事的，我是二少爷的助理，有很多事他都不会瞒我……如果……如果对大少爷有用的话，我可以把情报及时地告诉您……这样您也会……方便一点……”
他说得结结巴巴，心里也忐忑不安，看着金东万的笑容逐渐收敛，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明知道金东万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你来真的？”金东万严肃地看着他，沉声问。
李善皓的手心渗出了冷汗，他不出声地点点头。
金东万凌厉的目光像要一直看到他心里去，又像是刀子一样，慢慢地把他的身体划开，让里面那颗乱跳的心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李善皓感觉到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所有的谎话都变得那么苍白……他绝望地祈祷着：天啊天啊！求求你，让他相信我吧！
金东万忽然又爆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前仰后合，李善皓惊奇地看着他，连害怕都忘了。
“哎唷，真是好玩好玩！”金东万笑够了之后说，“是老二叫你来的吧？你这个小傻瓜哦，卧底也不是这么来的，他也不想想，我能相信你吗？金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对老二是死心塌地，比他养的狗还要听话，老二也真没眼光，派谁来也不该派你来啊！”
他用力抓住李善皓的肩头硬把他转了个身：“回去告诉老二，别在老子面前来这套，都是老子玩剩下的啦！还有你啊，老老实实地回去呆着吧，别以为自己了不起，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叫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少爷！”李善皓真的急了，拼命挣扎着回头对着他，“我说的是真话！没有人派我来！我也根本不是卧底！我说真的！我是真的想为您做事！是真的！”
他徒劳地说着，金东万根本就不理会他，看见他不肯就范，火大起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尽管手下已经留了分寸，但是李善皓怎么可能禁得起他的一拳，五脏六腑就像被硬生生打成一团那样，连气都喘不过来，蜷曲着身体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金东万根本就不再看他一眼，把手中已经吸完的烟头顺手一扔，自顾自地走向车子，保镖之一拉开车门让他进去，接着车子就开出停车场，扬长而去。
过了足有五分钟李善皓才慢慢缓了过来，吃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坐起，呼呼地喘着气，狠狠地瞪着金东万离去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
在路上，金东万随便找了个借口下车，拐到僻静的角落里，给朴忠栽打了个电话，劈头就抱怨着：“老二！你好！这么拙劣的把戏也拿出来演，做戏就要做得像一点，别说是老头子了，只要不是个白痴就知道这是布的局！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哥？”朴忠栽很诧异地问，“怎么了？”
“刚才我离开公司的时候，你的宝贝忠心助理，突然冲出来要向我投诚哪！你总不至于说，这事你完全不知道吧？”
朴忠栽微一沉吟：“这事我不知道。”
“少来了老二。”金东万被逗笑了，“你自己养的狗会不知道？！拜托，做戏就敬业一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真的不知道。”朴忠栽重复了一遍。
金东万‘靠！’了一声：“真的？！”
“大哥你不相信我了吗？”朴忠栽淡淡地问，“还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金东万再度‘靠！’了一声：“你完全不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
“那么李善皓是来真的？他是真的想背叛你？！”金东万难以置信地说。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分钟，朴忠栽忽然笑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这不正是我们的目的吗？只是我没有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他。”
“少来！”金东万反驳说，“瞎子都看得出他对你忠心耿耿，金家的人全都跑了他也会站在你身边的！算了算了我不管了，自己养的狗就看看好，不要给别人找麻烦，他这么一闹，我该怎么办？是要他，还是不要他？不要他那些老臣子就会说我没有容人之量，该跳出来的也不跳了！喂！你给我敲打敲打他，叫他乖乖的！”
“不行的大哥。”朴忠栽的声音还是那么沉静，“如果我说了什么，哪怕只是暗示一点，他都会怀疑的，也许我们之间的事就会曝光，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在事成之前我们不能有任何疏忽，我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李善皓放手的。”
金东万点点头：“没错，那就静观其变好了，也许他已经知难而退，我对他，可没有很客气。”
“嗯，大哥你随便吧，我就不插手了。”
“那就没事了，再见。”
“大哥再见。”
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李善皓感觉到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所有的谎话都变得那么苍白……他绝望地祈祷着：天啊天啊！求求你，让他相信我吧！
金东万忽然又爆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前仰后合，李善皓惊奇地看着他，连害怕都忘了。
“哎唷，真是好玩好玩！”金东万笑够了之后说，“是老二叫你来的吧？你这个小傻瓜哦，卧底也不是这么来的，他也不想想，我能相信你吗？金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对老二是死心塌地，比他养的狗还要听话，老二也真没眼光，派谁来也不该派你来啊！”
他用力抓住李善皓的肩头硬把他转了个身：“回去告诉老二，别在老子面前来这套，都是老子玩剩下的啦！还有你啊，老老实实地回去呆着吧，别以为自己了不起，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叫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少爷！”李善皓真的急了，拼命挣扎着回头对着他，“我说的是真话！没有人派我来！我也根本不是卧底！我说真的！我是真的想为您做事！是真的！”
他徒劳地说着，金东万根本就不理会他，看见他不肯就范，火大起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尽管手下已经留了分寸，但是李善皓怎么可能禁得起他的一拳，五脏六腑就像被硬生生打成一团那样，连气都喘不过来，蜷曲着身体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金东万根本就不再看他一眼，把手中已经吸完的烟头顺手一扔，自顾自地走向车子，保镖之一拉开车门让他进去，接着车子就开出停车场，扬长而去。
过了足有五分钟李善皓才慢慢缓了过来，吃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坐起，呼呼地喘着气，狠狠地瞪着金东万离去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
在路上，金东万随便找了个借口下车，拐到僻静的角落里，给朴忠栽打了个电话，劈头就抱怨着：“老二！你好！这么拙劣的把戏也拿出来演，做戏就要做得像一点，别说是老头子了，只要不是个白痴就知道这是布的局！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哥？”朴忠栽很诧异地问，“怎么了？”
“刚才我离开公司的时候，你的宝贝忠心助理，突然冲出来要向我投诚哪！你总不至于说，这事你完全不知道吧？”
朴忠栽微一沉吟：“这事我不知道。”
“少来了老二。”金东万被逗笑了，“你自己养的狗会不知道？！拜托，做戏就敬业一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真的不知道。”朴忠栽重复了一遍。
金东万‘靠！’了一声：“真的？！”
“大哥你不相信我了吗？”朴忠栽淡淡地问，“还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金东万再度‘靠！’了一声：“你完全不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
“那么李善皓是来真的？他是真的想背叛你？！”金东万难以置信地说。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分钟，朴忠栽忽然笑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这不正是我们的目的吗？只是我没有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他。”
“少来！”金东万反驳说，“瞎子都看得出他对你忠心耿耿，金家的人全都跑了他也会站在你身边的！算了算了我不管了，自己养的狗就看看好，不要给别人找麻烦，他这么一闹，我该怎么办？是要他，还是不要他？不要他那些老臣子就会说我没有容人之量，该跳出来的也不跳了！喂！你给我敲打敲打他，叫他乖乖的！”
“不行的大哥。”朴忠栽的声音还是那么沉静，“如果我说了什么，哪怕只是暗示一点，他都会怀疑的，也许我们之间的事就会曝光，那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在事成之前我们不能有任何疏忽，我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李善皓放手的。”
金东万点点头：“没错，那就静观其变好了，也许他已经知难而退，我对他，可没有很客气。”
“嗯，大哥你随便吧，我就不插手了。”
“那就没事了，再见。”
“大哥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