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近,夕阳西下。
晋霖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面上的汗水。
拎着锄头望了望夕阳余晖,只是喘了口气,便弯下身子继续劳作。
褪去锦衣只着布衣的身子依旧挺拔,带着上位者的傲气。
完全不像平常百姓人家务农的人,可却实在做着这种事儿。
鲜少有人路过这里,毕竟这可是有名的山中山,四面环山路途遥远。
可是晋霖却还是执念于此,无非是为了纪念伊人。
他不要了锦衣玉食,舍弃了江山如画,转身时,却还是丢了他。
晋霖原本以为只要拥有了帝位,便无人敢阻挠自己的决定,现在想想,这个想法极其荒诞可笑。
所谓位高权重处处受阻,果不其然。
天空湛蓝如洗,渐渐被夕阳晕染上层层血色,霎是一看,宛如仙境很是壮丽。
晋霖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寂寥孤独,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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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帷帐随着屋外吹来的风微微飘动,烛火微微跳动,忽明忽暗。
晋安一身白色里衣静坐床榻上,指尖抚着冰凉的玉玺,不知为何笑出了声。
屋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晋安轻轻靠在榻上,侧卧着身子,指尖松开放下玉玺。
一白衣人迈步进来,袖口用银丝绣着大片不知名的花,映着白色更清亮晃眼。
那人冰凉的手指紧握着,青丝全部冠起,露出背后大片雪白皮肤。
径直走到晋安面前,带着高傲的神情,昂着头颅不去看晋安一眼,可是却悄悄的用余光瞄着他。
“你倒是喜穿白衣了。”晋安勾唇笑了笑,带着几分疏离。
却又邪魅的让杨欢移不开眼。
见她不搭话,只好自顾自的说下去。
“本宫可是还记得,欢儿你曾经最喜红衣,远远看见就像一朵儿花。”极态妍丽。
这么说着,又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着她。
“这般素净,不适合你。”
整个屋子又陷入沉默,使得烛火发出噼啪的声音,更加清楚。
半晌,晋安坐起身,惑人的桃花眼直直的对着杨欢的眼睛,充满戏谑之感。
“你那兄长,就是教你这般对我的?”
此话一出,杨欢猛的愣住,握紧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涂着豆蔻的指甲用力,在手心里留下半圆形的指甲印。
“怎么,与本宫生分什么?”晋安敛下眉目,轻轻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烛火留下淡淡的阴影,精致的五官甚至比女子还要美丽,让人深陷其深湮,无可自拔。
杨欢感觉阵阵耻辱感,面对这个从小暗恋直至今日的人,如同神衹一般高不可攀的他,怎么可以被自这般对待。
可是这种事情,确是自己无数次梦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