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杯】臣服（原创，未完结）中秋节来点小惊喜吧

三
“我希望你知道，我并非那么介意把自己的床借给别人。”汉尼拔•莱克特双手环臂站在门旁。
“我想我介意和别人太过亲密的接触。”威尔•格雷厄姆把叠好的外套垫在沙发上，躺下身，拉过毯子，看了眼站在那不动的莱克特医生，“你能借我沙发休息我深表感激，真心的。”他朝他微笑了下。
汉尼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睡个好觉，威尔。”他关掉灯，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刚才的那杯白兰地让睡意涌向他的大脑。他闭上眼睛，意识被模糊的拉向深处。
他走上那座无限环绕向上的阶梯。单调的脚步声像一颗弹珠滚落楼梯，跳动着，传来无限回声。一颗，无数颗，它们单调的回响在这密闭的空间里。
他爬到了顶端。站在一扇紧闭的门扉前。
声音静止了。
他紧张的伸出手，握住把手，拧动了一下。门发出“咯吱”一声腐朽的声响打开了。
那是一个漆黑的房间。
他迈步走了进去。
伸手不见五指。
这就是他的梦境，他的内心，他的潜意识，充满黑暗一片。
他感觉有气无力。一个无聊透顶的梦，一个无聊透顶的人。
屋子里传来“咯，咯”的响动。像一间久经风霜的老木屋正被怪力四分五裂的拆卸，黑暗充斥他四周一切。
他奔向有光漏进来的地方。
窗外有一轮苍白的明月，它把水银一样灰白的光洒在屋子里，洒在那张被黑暗拥抱的小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灰白的人影。头朝窗，脚朝里，水银的光照进来，照着“她”月牙色的长发。它们束在一起，编成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垂落到窗台外。
风扯了“她”的发辫，骷髅的颚骨被扯动着张开露出灰质的牙床，“咯，咯……”。
空洞的眼窝忽然钻出一双眼球，瞪向他。
他被困在墙上那副漆黑的画里，拼命嘶喊，……
一只充满血肉的手从窗外伸过来，攀着“她”的发辫，“她”的猎物将要爬上象牙塔。那两颗妖怪眼珠在眼窝里兴奋的转动。
风吹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气息，让心脏生出一种微痛。如爱神锋利的箭尖，啄着胸膛心口。甜蜜流淌在他全身血液里。
他把手里的斧头举到胸前，握紧。
柄手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发黑。但是很快，它将会被新鲜的血液染红。
他站在屋里被黑暗拥抱的小床边，一瞬不瞬盯着猎物靠近。
他的嘴角轻轻挑起了一个微笑。
威尔•格雷厄姆猛然睁开眼。
他眨了眨眼睛，用力的呼吸了几下。
古典音乐从墙壁细缝漏进书房，流入他的耳朵。
光线从窗帘后面透进来，落在房间里，让色调充满温暖。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精神和身体都浸染在一种精疲力竭中。
他循着细碎的音乐，茫然地走出房间，穿过过道，走进面前的餐厅。餐桌前，汉尼拔•莱克特端着一杯咖啡正在看早报。他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起身，拉开一张椅子。
威尔走过去，坐下。
他在他身旁，把一份食物摆到他面前，然后为他摆上一副刀叉。
饥饿让他面对食物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大脑发出了强烈的饥饿讯息。威尔有点迫不及待的拿起餐叉，把食物送进口里，咀嚼，吞咽。
汉尼拔把盖在餐盘上的碟子拿开，把过于丰盛的早餐摆到他面前。他沉默不语，只是专注的把食物送入口中，吞咽，消化。
他走回他的座位前，重新坐下，端起他的咖啡，翻阅手里的报纸。
他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正坐在房间里发呆，而汉尼拔•莱克特正在他的诊疗室里接待他的病人。
威尔给他的E-mil发了封邮件，一种形式上的礼貌。告诉他，自己去了“现场”。尽管昨天他才从一个“现场”把状态不佳的自己带回来，现在，他并不认为他的这个决定对他的心理医生来说是合适的。
“……以前，我以为我惧怕的是她已离我而去的这件事实。但我发现我是错的。我所真正恐惧的比起失去她来是被她所拒绝。我在我的梦里，尽管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已死去的事实，却一次又一次，我梦见她拒绝我，背弃我，推开我。它们让我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我憎恶它们更甚我失去她的事实。我憎恶我的那些噩梦。”
莱克特医生交换了下交叉的双腿，开口问道：“那么，在你的梦里，你是如何预演你的危机对应？”他的嘴角浅浅笑了笑，“噩梦是我们私人的训练场，我们可以在我们的大脑里预演数十百遍各种应对方案，而其中必然存在能克服和消除恐惧的。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样的安全训练？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或者，还在探索？”
心理医生嘴角边的笑容让他不安，同时他嘴角边鼓励的微笑令他不由自主地产生出一种他是值得信任的依赖感。
“你当然可以完全信赖我。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是你自己做出判断选择对我付出信任。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我，你就该继续无条件地认可我。我们的关系，决定了我们对彼此的信任和帮助。我是你可以寻求依赖的人对吗？”
年轻人点了点头。是的，自始至终，这一切的决定取决于他自己。是他选择如此，而非他人的诱导。就像他深信他对她的爱，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爱意，而非心理扭曲的一种偏执狂。
“是的。你是我可以值得信赖的人。你是我的心理医生。我在为我做的那些噩梦痛苦，而你在帮助我克服它们，克服我的恐惧，使我重获新生。”
“我希望能为你做的更好。”莱克特医生的微笑里充满和善和友好。
当他放下紧张时，他的嘴角忍不住跟着微微一笑。
2014-9-4

五
脚步声在狭窄的过道里回旋。同时敲击他脑海里那条深邃封闭的小径，它们在黑色的记忆中回旋延伸拓展，记忆的门扉在他迈出的脚步声里豁然向他打开。
他站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一个女人从身后推门而入。她点了屋里的灯，笑容在看到屋子里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时戛然而止。
他走向她。
她表露惊慌。紧接着恐慌。
他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反抗的双手反扭在身后，死死钳住，让她不得反抗。
但她的脚依旧在尝试抵抗，鞋跟一次次踩在他脚上，小腿上。他感到恼怒至极。他被她的拒绝彻底惹怒了。
他拾起餐桌上一条餐巾塞进她的嘴里。而后用绳子捆住了她的双手。他把她丢在地上。她依旧在向他拼命蹬脚踢他。他绕过她的身体走到她头那边，站住。
他弯下腰，抓住一把她的头发。愤怒让他忘记伶香惜玉。他粗暴的把她拖进厨房。
她挣扎着，终究是徒劳无功的。
他挥手砍下，血溅到橱柜，墙壁上。
她依旧在挣扎。
他把利刃举起，挥下。
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终于，她一动不动。
他跪坐在“她们”身边，捧起“她们”中的一块，搂紧在怀里。
现在，“她”是如此温顺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爱意。“她”变得温顺可人，他将“她”身上所有不好的舍去，留下最美丽温和的那部分。
他忍不住亲吻“她”。
他看见他自己浑身是血的搂着尸体残骸的一部分。
威尔•格雷厄姆闷猛然从虚幻中回过神。汉尼拔•莱克特正把手伸过来。他惊慌无措的挡开，为此，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汉尼拔•莱克特紧张地抱住他，或者他摔进他的怀里。
冷汗爬满他的后背。
他虚脱了。
为了站稳脚步，他用力的抓住汉尼拔的身体。
汉尼拔紧紧搂住他，扶着他的身体，慢慢走下阶梯。
巴尔的摩精神病院的大门被抛在他们身后。
他把他扶进车子里。
威尔颤抖的用手拉紧外衣领口。
汉尼拔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倒了杯装在里面的黑咖啡，递给他。
威尔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它，但他打颤的手指无法抓牢面前的咖啡，差点把它们泼溅在外套上。汉尼拔不得不伸出手替他扶稳杯子，喂他慢慢的喝下去。
咖啡因温暖了他的食道，血液，身体。他终于能感觉到他自己的温度。
汉尼拔又用手帕，擦了擦他嘴角的咖啡渍。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身体靠进副驾驶座里。
他脱下他的衣裤，丢进换洗用的衣篓。
然后拧开水洒，让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当他洗完澡时，屋子主人已经为他准备了一套替换的新衣服。而那些沾了血渍的脏衣物已被拿走。
他在镜子前调整了下他的新衣服，明显它们并不合称，只是他一向不在乎服装方面的追求，他的卷发没有乱糟糟，他的胡渣也没看起来太邋遢。至少他看起来还不那么面目可憎，令人生厌。
他走进餐厅。汉尼拔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他友善的朝他微笑，并为他拉开一把椅子。
他看见不是什么异国风味的大餐被摆在桌上，嘴角翘了翘。汉尼拔在准备食物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总让他咂舌。在他看来，食物不过是为身体提供所需的营养，大费周章的去做一顿饭，并不会让人体摄取到更多的养分，只是需要花时间洗更多的盘子。
他在餐桌前坐下，把汉尼拔为他准备的可口、温暖的食物送进嘴里。
一切又回到今早的餐桌上。他醒来，饥饿难耐，汉尼拔为他做了早餐，它们可口而温暖。他的心理医生在看报纸，他则低头享用他的美食。那些恶心的，讨厌的，令人心情糟糕的记忆被屏蔽在外。
这一天在享用美食中开始，然后充满明亮色调的坐在餐桌前享受晚餐结束。完美的一天。
威尔•格雷厄姆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他把身体躺进沙发里，汉尼拔借了他枕头和被子，柔软一下子把他的意识拉进睡梦里。
他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她”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本打开的书。“她”微笑着，为他读一段上面的文章。他静静听着“她”的声音，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就躺在“她”的身边。享受彼此的亲密和亲近。
暖色调的灯光照亮他们。温暖，祥和。就像在梦里一样。
他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他”伸过手，用手指梳理了下他的头发。他闻见“他”手指上一种温暖、安心的味道。他喜欢“他”抚弄他头发的动作。头发丝的撩动从发根传递到神经到达末梢，在大脑皮层留下一阵轻麻消散。
它们让他坐起身，亲吻了下“他”嘴唇。
“他”的眼睛温暖的朝他微笑，而后凑近他的嘴唇，回吻了他。
嘴唇斯摩。他感觉到身体里一种热情油然而生。他情不自禁向“他”伸出手，用双手捧住“他”的头，用嘴唇用力的啃咬那两瓣柔软的唇。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缠绵悱恻的。
他的呼吸加重，情欲像条蛇游进他的身体里，他全身每条血管，血管里每处流淌的血液都在蠢蠢欲动。心悸动的厉害，几乎压迫着他无法呼吸。
“他”的身体，温暖，柔软。“他”后须水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子里，“他”身上沐浴液的味道，“他”头发根洗发水的味道，“他”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衣物清洗剂的味道……爬进他的脑子里。
他把他的身体按向沙发，把一条腿跨过他的身体，跨坐在他身上。
汉尼拔•莱克特的脸正仰头看着他。
即使他意识到这是他的脸，他的身体。他躺在他的身下。他脱掉了衣服，俯下身，把手伸向他的身体，亲吻他的嘴唇，抚摸他的身体，啃咬他的肌肤。
威尔•格雷厄姆从沙发里坐起身。
他看了下眼前的屋子，窗帘后面透进灰色的光。
他用手重重的摩擦自己的脸颊。把残留的睡意从麻木的皮肤上磨碎。
他盖着他的被子，睡着他的枕头，穿着他的衣服，用了他的沐浴液、洗发水、后须水……一切一切，全部带着他的味道。包围着他，裹紧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吐气。
糟糕的一个梦。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带着凉意的晨风吹醒他的头脑，让它们可以驱散那些留在他身上的所有属于他的气味。
那是徒劳无功的。他身在他的房子里，屋子里每个角落都飘荡着屋主人的气味。汉尼拔•莱克特的标签鲜明而特立的标示了它们的所属权。
他无法从面前庞大的“他”里驱散“他”的存在。
威尔•格雷厄姆意识到，他已经身陷在进退两难中。
离开他，那些妄想会杀了他自己。
他继续留在他身边，他的妄想会在某天兴起杀了这个男人。
他已经是他自己的魔鬼。这个男人会成为他的守护天使庇护他，或者成为恶魔的羔羊。
2014-9-7

七
他打开面前的门，走进这间单人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坐起身，满是意外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莱克特医生……”他看见心理医生的目光落在他手腕缠着绷带的伤口。他立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充满愧疚。
汉尼拔•莱克特脱下外套，挂在手上，走向病床。
“我来的太匆忙，忘了给你带花和水果。”
“我不需要那些。”年轻人低下头，小声的说。
汉尼拔•莱克特把手伸过去，放在那层包裹着他手腕伤口的绷带上。
“你不该这么做的。”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回答的声音依旧很小声。
“你如果不满意我的治疗，可以申请调换心理医生，你不该伤害你自己的。”
他摇摇头，“您很好，莱克特医生，是我自己太糟糕了。”
“我是你的心理医生，责任就是治疗你，帮助你。恕我直言，你采取自杀这样的方式对我而言是一种冒犯。我很不快。不管你对这个社会，什么人，什么事有任何不满，你应该告诉我，让我帮助你一起解决和克服，而不是用这种愚蠢的方法。是我没尽到一个心理医生的责任，我该向你道歉。”
“不，是我不对。我因为一时的软弱和糊涂，感到迷惘和绝望。现在，我在这里看到您。我知道您还在关心我，我感到忏愧至极。我太自私了。我伤了您的心，辜负了您的期望，您对我失望了吗？对不起，我真心觉得我做错了，请您原谅我。莱克特医生，请原谅我。求求您。”年轻人伸手抱住面前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汉尼拔•莱克特搂着他，用手抚摸他的头发。
“我希望下周在我的诊疗室里我能在我们约定好的诊疗时间里见到你。”
“是的，我会准时去见您。我保证。”
威尔•格雷厄姆站在门口，从敞开的门缝里看着汉尼拔•莱克特的侧影。
在这个男人的行为模式里：心理医生支配他的病人。他乐于享受支配者的角色。
这就是这个心理医生想要他所呈现的臣府角色。他是他众多医患关系中，其中一个，和他所有拥有心理问题的病人一样，这只是他惯有的相处模式，并非代表一种特殊性。
他想：如果汉尼拔•莱克特是个有着病态支配欲的人，那么他们口中所称谓的友谊也许脆弱到不堪一击。
他不喜欢不对等的关系。他们这种关系他不会喜欢。永远不会。
过了一会儿，汉尼拔•莱克特从病房里走出来，随手关上门。他把手里的外套穿回身上。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并不适合他，这是威尔站在他身边所思考的。
“你习惯和你的病人维持朋友关系？”
莱克特医生向他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心理医生和病人的交往超越界限是种危险行为。”他冷冷地说。
“迄今为止，恐怕让我对友情产生兴趣的人，只有你一个。威尔，我只想和你成为朋友。你并不是我的病人，我也不是你的心理医生，这是你的原话。所以我们之间的交往属于友谊范围。”莱克特医生向他微笑了下。
他们走进电梯。
门关上的时候，威尔忽然拽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电梯墙上，然后狠狠吻住了他。
他从他的撕咬般的吻里感觉到威尔的愤怒。它们粗鲁，暴力。
汉尼拔在他唇齿的空隙间伸入他的舌头，舌与舌纠缠。
当电梯停在，门打开，有人走进来，威尔转身向电梯外走去。汉尼拔拉住了他。
“我们到地下车库。电梯还没到。”把他拽回他的身边。
威尔站在下降的电梯里，感觉时间缓慢的令人浮躁。
汉尼拔自然而然的拽着他的手。
电梯终于停下。门打开了。有人出去，有人进来。
汉尼拔拽拉着威尔的手，带他走出密闭的电梯，走向交横纵错的停车位。
威尔的脑子里只能想着“友谊”这个单词让他爆发了愤怒和烦躁。他没想要去逃避他刚刚的无意识行为。他记得他做了一件冲动的事。汉尼拔•莱克特并无疑义的接受了那个无礼的强吻，并回应了他的吻。这和餐桌前那个恶作剧的吻不同。他不可能用“一个玩笑”打发他。
电子锁“滴”了一声，他被让进副驾驶座。
汉尼拔坐进他旁边的位置。
他的表情自若，只字未提刚才所发生的事。
好吧，就当它没发生过。才怪！
“今晚我能借你的床睡吗？”威尔把身体靠向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心理医生的眼眸。
他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微小的紧张了下，然后把手故作镇定地搭在方向盘上。他向他说：“当然可以。”眼睛却先移开了他的注视，转向前方。
威尔轻轻舔了下舌头，品尝了下刚才一刻微小的胜利，而后将身体靠向椅背。
他将手里的斧头用力的挥下，血喷溅上他的脸。他的手臂机械的举高、挥下……血液四溅。
尸块散落在他脚边。他的双手被血染满，未干涸的血顺着他一边的脸颊往下爬。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存在。
虚无包裹着他。
他木然的看着身边散落一地残骸碎片。
他为何身处在此？为何撕裂她们？
他不能明白。
他无法理解。
空虚支配了他。他感觉到它的威胁。威胁感压迫着他。他向黑暗里伸出手，把另一具“玩偶”从收藏架子里拽拉出来。
玩偶木然的看着他。
他必须撕裂她，再一次，用尽全力。他高举斧头，用力挥下。血液飞溅，骨肉分离，她的表情木然而空洞望着他。再一次的徒劳。
他把她撕碎了，丢散一地，他的感觉无动于衷的旁观着一切，丝毫不给予他任何感触和启发。
他焦急的从铁链上拽下另一个女人。
切碎“她们”是他的工作。他必须完成它。他这样对自己说，开始另一场疯狂的砍伐。
血，漫过了他赤裸的脚板，他的双手和斧头被血液沾湿。所有努力着的一切，都徒劳无功的被无视。
周围的一切，拒绝回答，拒绝沟通，拒绝交流。
他发了疯般重复他的工作。
雄鹿跺了跺蹄子，嘶鸣了一声。
“看，你只是在虐杀。”一个声音闯入他的脑子。黑暗拥抱着四周，虚妄包裹着一切。
长着鹿角的男人从黑色墙壁上装饰的黑色画框里移动着身影。他的目光追随他鬼魅般飘忽不定的影子，他在画框架里追逐着一笔黑色调。
雄鹿从黑暗中走出来，用鹿角顶住那个挥舞斧头的男人，顶进他的身体，把他高高的挂在头顶，然后摇了摇展开的鹿角，将他撕裂，撕碎成四分五裂的尸块，它们滚落它的身体落到它的脚边。
“这只是虐杀而已。”黑色画框里的他对自己说。
雄鹿用眼睛看着他，把鹿角刺进面前的尸块再一次撕裂成更多的碎块。
这只是一副杀戮的画。死亡凝固不动，生命静止不动。它没有气息。
雄鹿向点亮的灯光走去，踩着它的蹄子，“朵朵”地回荡四周。
他幽灵般跟随它的脚步，向面前的光亮踱去。
它走进面前的屋子。
他推门走进面前的屋子。
黑暗里，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转过身，他看见他站在那里。他朝他露出月牙色的一个微笑。莱克特医生温柔的笑容。
长着鹿角的男人从他身后站起身，忽然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他吃了一惊，忽然看清掐着莱克特的鹿角人就是他自己。
威尔••格雷厄姆一身冷汗从梦里惊醒。
四周黑暗一片。
他坐起身，脱掉湿透的汗衫，然后把自己缩回床上。
他再一次闭上眼睛，让自己回到睡眠里。
一双手臂环过他的腰，把他搂抱进一个胸膛里。他本能的挣了一下。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旁低语：“嘘，嘘，你刚做了个噩梦？别害怕，我陪在你身边，睡吧。我就在这里。”
他发现他的声音，真的好听的要命。
他缩在他的怀里，意识朦胧的沉入睡眠里。
2014-9-11

到~\(≥▽≤)/~

楼主我被萌的不行了！贝弗莉太懂了hhhhhh

我准备好了，肉肉来吧（端碗+1

我靠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