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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 玩偶之家
Clint来到Steve的公寓门口时，Steve正在门口焦虑的走来走去，看到他出现，Steve如同看到了救星。
“他一直不肯说话，我想他可能觉得自己是个洋娃娃之类的。”
“Cap ，别担心，我试试吧！”
“前几天他以为自己是一只枕头，一整天都趴在床上。这一回我可真没辙了，你说的主意是什么？”Steve一脸担忧，眉头紧锁，不时地透过门缝瞄沙发上端坐着的Bucky。
Clint扬了扬手里的光碟，“我想，我陪他看动画？”看见Steve焦躁不安，他也有些没底气了。
Steve点了点头，冲他微笑了一下，侧身让他进门，自己则和停好车刚走上来的Tasha攀谈起来。
Clint将光碟放进影碟机，打开了电视，坐到了Bucky身边。
“你好 。”他试着和Bucky打招呼，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Bucky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话，瞪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某一点。他是怎么办到的？Clint都有些佩服他了，他一动也不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真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Clint叹了一口气，按下了播放键，屏幕上出现了皮克斯的经典标识。
“你认为自己没有生命，对吧？其实你错了，我也是一个玩偶，我们是有生命的。”Clint边说便用余光瞄Bucky，观察他的反应。依然，一动不动。
也许Bucky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Clint叹口气，将电视上的画面快进了一些。画面中，在主人离开后，玩偶们都活了过来，“你看，我们是有生命的，你懂吗？”Clint循循善诱，试图在Bucky的眼神里找出一点儿感情的波动，但Bucky纹丝不动。
狙击手的自我修养么？Clint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气。连美国队长都搞不定的Bucky，他能有什么办法。挫败的叹口气，Clint干脆一个人欣赏起动画。
当巴斯光年出现的时候，Bucky突然动了一下，要不是Clint对自己的视力非常有自信，都会错过这个小小的动作。
“Hey ，你看到了吧，当主人不在家，我们就可以自己活动啦！”Clint再次尝试了一次。
“呃……”Bucky试着发出一个音节，然后愣了一下，仿佛还在消化自己可以说话的这个事实。他就那样瞪圆了眼睛张大嘴愣在那儿，一副惊愕的样子。
成功了，Clint喜上眉梢，“你终于明白了，现在告诉我，你要吃东西吗？”当务之急是让他吃东西，这可是Steve交待给他的重中之重。
“我们不需要吃东西。”Bucky耸耸肩，似乎很快适应了自己会说话这个事儿，甚至已经学会用语言攻击人了，还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啧，真打击人，Clint撇嘴，“我们当然要吃东西。”他拿起桌子上的面包，涂了一层厚厚的蓝莓酱，在Bucky鼻子下绕了一圈。Bucky的眼睛盯住面包，随着他手的动作转动着眼珠，嘴唇抿了抿。
“自己动手，你可不是个小孩子。”Clint果断收回手，将面包送进自己嘴里。
Bucky皱了一下眉，眼神锐利，Clint顿觉后背一凉，好吧，被杀手盯上的滋味儿原来是这样啊，Clint假笑了一下，大口吃完了面包。
作为暗杀界的佼佼者，Clint的直觉也很好，现在的冬兵，只是个唬人的纸老虎。果然他别扭了一下，就自己去往面包上涂果酱了。
看来冬兵不算是个甜食爱好者，他把果酱涂多了，咬了一口就摆出一个臭脸，Clint又递给他一片面包，他才吃完了全部。
“Steve也是玩偶？”填饱了肚子，Bucky的话多了起来，他开始盯着走廊上的Steve。Clint也看向走廊，Steve正和Tasha解释着什么，从背影都能感觉到Steve的焦虑。而Bucky很疑惑的盯着Steve，好像他认识他，却又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没错，和巴斯光年一样，他是个很厉害的英雄。还有Tasha，她是我的女朋友，也是个英雄。”Clint收回目光，兴致勃勃的回答Bucky的问题，“对了，你是什么人？”从Steve含糊其辞的描述中，Clint有一点儿了解Bucky这种对自身角色的认知，于是也配合着Bucky，感谢上帝，他有着一颗童心。
“Bucky。”
谈话终结者，Clint默默吐槽，“我是问，你是个什么玩偶？”他非常有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当然和Steve一样了。”他很得意的回答，然后又附送了一个“你是个蠢货”的眼神给Clint。
没得聊，Clint倍感挫败，“Cap ，Bucky找你。”他朝门外喊了一声，决定结束和冬兵的谈话。
Steve进来的时候，Bucky朝他笑了一下，Steve顿时仿佛中了头彩一样，激动地快跳起来了，他朝着Clint感激的笑笑，就扑到了Bucky怀里。
眼要瞎了，Clint看着自己的队长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在Bucky怀里，搂着Bucky的脖子傻笑。而Bucky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Steve，像是捧着珍宝一样。Clint觉得自己瓦数有点大，很自觉地走到了走廊，Tasha正坐在栏杆上，无聊的晃腿。
“搞定了？”Tasha冲他扬起下巴。
“保持一颗童心总是没错。”他握住Tasha的手，让她跳下来，俩人并肩离开。
屋内，Steve捧住Bucky的脸仔细看，感觉一天没吃饭，腮帮子都没肉了，“还要吃点儿什么吗？”扯了扯Bucky脸颊的肉，他觉得Bucky一定饿坏了。
“不要。”Bucky摇摇头，然后继续盯着他看，眼珠一动不动，偶尔眨眨眼。他眨眼的频率非常的慢，像是那种小姑娘的洋娃娃，非常机械化的动作。睫毛将灰蓝色的眸子掩盖又掀开，里面的专注与深情，源源不断的传递到Steve的心底，沉淀了近一个世纪的光阴。
“OK，”Steve摸了摸Bucky的头发，“我们一起看动画。”
“不要了，陪我聊天，”Bucky伸手捏了捏Steve的耳朵，皱了皱眉，“我今天才知道我们是可以说话的。”他的神情很严肃，仿佛之前一直被蒙蔽，有一些不满。
“你知道吗？你之前摔了一跤，所以失去了一些记忆。”Steve飞快的想出了解释的说辞。
“可我记得你。”Bucky狐疑的看了一眼Steve，用舌头抵住一边的腮帮，这是他陷入困惑时的小动作。
“你当然记得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记得我。”Steve继续捧着Bucky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因为我们相爱。”
“我也记得这个。”Bucky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在Steve脸颊上亲了一口，像是在试探着什么，非常的迅速，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Steve。
总有些事永远不变，James Barnes总是先出手的那一个，而Steve Rogers总是鼓励他继续的那一个。Steve和Bucky鼻尖相抵，他看见灰蓝色眸子里，是一如往昔的洁净和专注。愿你永远都不必承受那些不该由你背负的罪孽，我的爱，Steve放低身子，贴上了Bucky的唇。
那美好的像是他们多年前的第一次亲吻，忐忑不安，却又美好的如同幻境。Steve总是忘记用鼻子换气，而Bucky的舌头总是灵活的像泥鳅。他是Bucky，永远是他的Bucky，只需一个亲吻就能让他灵魂出窍的Bucky。Steve闭上了眼睛，用鼻子深深吸进一口气，让Bucky的舌头在他的嘴里再次掀起风暴。
“你是我的洋娃娃。”他听见Bucky在他耳边的低语，和70年前一模一样的语调。唯一不同的是，他要比以前高大的多了。
“而你是个大混蛋。”他笑着搂住Bucky的脖子。

CH.6 港湾
Steve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次伤得不轻，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伤口愈合使得后背的大块皮肤都有些痒，脑袋有些发烧。昨晚出任务回来，怕惊醒Bucky，他就躺着睡下了，没想到影响了伤口的愈合。血清赋予了他四倍愈合力，同样的，四倍灵敏的免疫系统也让他脑袋发晕。
这都不是最糟糕的，因为Bucky不在床上，现在已经九点了，Steve支着身子起来，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床，陷入了自责和担忧中。
昨晚的情况很紧急，他也很久都没出任务了，所以在Bucky熟睡后，他就迅速加入了队友。没想到他自己受了伤，现在Bucky也再度离家出走。
就在Steve准备打电话给Tony的时候，卧室门被推开了，Bucky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
“Steve，快躺下。”看着Steve坐在床头，Bucky不悦地皱眉呵斥，几步走过来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被子给Steve盖好。
“Bucky，”Steve松了一口气，“你在家啊？”
“还能去哪儿？”Bucky摸了一下Steve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小混蛋。”
脑子昏昏沉沉的Steve这时才注意到Bucky的异常，他看起来似乎知道自己受了伤，难道恢复记忆了，“Bucky，谢谢你。”他选择了最保险的办法，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一定是昨晚又踢被子了。”Bucky扯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把手伸进被子里寻到Steve的手臂，轻轻地握着。
看来他以为我生病了，Steve暗自寻思，然后露出一个愧疚的表情，“下次不会了。”
“你都保证过几千次了，”Bucky的笑容颇有些无奈，“身体不好就要自己注意，我不能24小时看着你。”
身体不好？Steve脸上的表情保持不变，在被子里慢慢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是做梦，肌肉也还在。可是……Bucky脸上的神情，几乎要让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只有五英尺的豆芽菜。
“我会注意的。”顺着Bucky的意思准没错，Steve垂下眼帘，让自己看起来既内疚又虚心。
“把这个喝了。”Bucky端起盘子里的东西给Steve，是一碗粥。
Steve半靠在枕头上坐好，伸手接住，Bucky不放心，还把自己的手托在他的手下面，Steve想了一下，没有挣脱。
“这是你煮的，谢谢。”Steve尝出来这是Bucky的手艺，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70年前才有的待遇啊。
Bucky没有作声，只是笑了笑，然后就用眼神催促着Steve将粥喝完。
Steve将粥喝完，Bucky就把碗放回去，然后又把Steve的被子角掖好。Steve颇有些不自在，很不得将自己缩进被子里，但他的举动显然被Bucky误会成另一个意思。
“现在知道错了？”Bucky弹了一下Steve的鼻子。
“对不起。”Steve顺着Bucky的意思道歉，心里却有些憋屈，即使在70年前自己真真正正弱不禁风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乖乖的服软啊。
不过服软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Bucky坐到床上，伸手隔着厚厚的被子拍着Steve的胳膊，像是哄孩子入睡。
“我现在好多了。”Steve用力地睁大眼睛，希望自己看起来精神十足。
不过，脑补的人总是自带PS软件的，Bucky又皱起眉头，“乖乖养病，不要打别的注意。”
Steve顿时泄了气，看来自己今天别想起床了。被当成病人的感觉很糟糕，他从70年前就排斥Bucky对他的过度保护，更遑论如今他是个超级士兵。
像是看出了他的不快，Bucky躺在了他身边，但是是在被子外面，“Steve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我也不喜欢，我希望你健健康康，永远不需要我的照顾和担忧。可是，你看，我永远不会停止这样做，即使你不需要，我也会时时刻刻担忧你。但是，我一直都在祈祷，会有那么一天，即使没有我，你也会健健康康。”他看着Steve的眼神那么专注，他的话语那么坦诚，Steve心里某个地方的城墙轰然倒塌，源源不断的温暖涌了进去。
“不，我不能没有你。”Steve伸手捧住Bucky的脸，“我不需要健健康康，我只需要你在我身旁。”失去Bucky的漫长岁月，让他意识到当初那些陪伴和保护是多么的珍贵。他可以不是美国队长，他可以没有四倍能力，但他永远是那个布鲁克林小子，永远需要Bucky的陪伴。
“别犯傻，我会陪着你，但你得好好照顾自己。”Bucky用鼻尖亲昵地蹭着Steve的，然后微微偏头吻上了Steve的唇。
轻如羽毛的一个吻，像是多年前，在他们还未意识到彼此相爱时，一个无意识的玩笑，或者是在Steve病殃殃时，一个温柔的鼓励。
从冰川中醒来后，Steve受过很多伤，但是总是恢复得很快，即使是在和还是冬兵的Bucky交手后，他也迅速地恢复了。所以，很久很久，他没有被人这样的照顾了。
当然，他依然排斥这种感觉，即使这个人是Bucky，他不喜欢被人当成弱者。不过，被人照顾的感觉没有那么糟，就像是只有那个布鲁克林小子才能享受的特别待遇。
他不喜欢Bucky的过度保护，可是他也不希望Bucky担心他。这从70年前就是困扰Steve的问题，而当他变得强壮时，Bucky的过度保护依然没有消失，甚至此时此刻，这个对他们的过去还一片迷茫的Bucky，依然是个有着过度保护欲的人。
当然，这不是个大问题，他和Bucky遭遇过更大的麻烦。而在他们共同经历的岁月，他们总是在说服着对方，或者Steve接受Bucky的好意，或者Bucky无奈妥协。
美国队长的底线绝不动摇，但是作为Steve Rogers ，他是个愿意为了爱人，偶尔妥协一下的人。
“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Bucky的声音让他回了神。
“你要陪我吗？”Steve侧过身子，让他们的脸贴的更近。
“好。”Bucky踢掉了鞋子，掀开被子爬了进去。Steve很小心的侧着身子，感觉背上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他主动将手搭在Bucky的腰上，靠在了Bucky的肩膀上，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轻轻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他并没有弄清楚Bucky今天扮演了什么角色，亦或是他自己今天在Bucky眼中是什么样子。他只是觉得，这个怀抱，自孩提时起，就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CH.7 伤痕

CH.10 不存在的未来2
或许是前一天的生活很安宁，Steve睡得很沉，他醒来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有人走动的声音，Bucky！他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将衣服匆忙套，打开房门快步跑出去。
“Steve ，你醒啦？”Bucky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走到厨房拿了一瓶牛奶出来。
“你起得真早，"Steve不动声色地观察着Bucky，将整个客厅的细节都纳入眼底，但是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Bucky坐到餐桌边，奇怪地看着Steve，说：”怎么？还不习惯我回来这件事？快去洗脸吧！“
天呐，Steve拿起手机进了卫生间，Bucky今天的记忆没有和从前一样重置，而是和前一天的连上了。Steve的第一想法就是Bucky的病情加重了，他只能求助Tony。
”Cap ，你的男朋友还好吗？“刚一接通，Tony就料到Steve的目的了。
Steve急忙描述Bucky的情况，”Bucky还记得昨天的事，他的记忆没有被重置……他、他会不会一直生活在这个幻想里？“
”实话说，Cap ，我并不是医生，但是从你之前的描述来看，他已经在好转了。只要他不再接受洗脑，他会慢慢恢复的。只是我们的大脑很复杂，有时候会给我们制造一些假象。我想，你先不要着急，按照以前的方式配合他。如果情况没有好转，我会帮你联系专家。”
”谢谢你，Tony 。”Steve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他飞快地洗漱完毕，然后走了出去。
Bucky正在将果酱涂在面包片上，在一个盘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然后放在Steve的位置上，偏头示意Steve，“过来吃早餐，你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
Steve走过去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Bucky ，这是他烙印在记忆里的那个Bucky。没有关于冬兵或者美国队长的任何记忆，就只是一个刚回家的战士。
“干嘛盯着我？”Bucky伸手过来碰了碰Steve的脸，“我才走了一年，你却好像把我忘记了。”
“不，”Steve摇头，“我只是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和你坐在一起了。”真的很久了，坐在一张桌子上谈笑，已经70多年没有过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搞砸这一切，他不会扮演这种生活，如此的真实，就像本该拥有的，却又偏偏只是空想。
“我以后的时间都是你的了。”Bucky咬了一口面包，笑得整个眼睛都弯了起来。
Steve也很久很久没有见到Bucky这样笑了，在之前的各种离奇的故事中，Bucky的角色千奇百怪，而眼前这个，是最接近他记忆中的那一个Bucky。没有70年的迷茫和漂泊，没有杀戮和鲜血，还是那个停驻在最早时光里的灵魂，陪伴他走过最艰难时光的那个少年。
也许这种生活，是他们两个人的梦吧。
他们曾在战场上设想过一起回到布鲁克林的生活，可是，当他们真正回到这里时，却错失了很多的东西，甚至Bucky都不记得他们的承诺了。
“Bucky，”Steve咬着面包问，“你要陪我画画吗？”
Bucky舔舔嘴，冲他眨眼：“要我做你的模特吗？”
Bucky将颜料挤在调色盘上，把画笔整齐地码在Steve的右手边，然后坐在了Steve背后，双手环过他的腰，将头在Steve的背上蹭了蹭。他好像还不习惯这个个头的Steve，双手一直不停地调节着距离，终于找到将Steve环住的最佳方式。
画笔在画布上点了几下，就划过一道弧线，红色的颜料在画布上留下一道长虹，接着是橙色、黄色……一道彩虹出现在画布上，明丽夺目。
Steve的手指没有停顿，飞快地换着画笔，勾勒轮廓和上色。
巨大的摩天轮，熙熙攘攘的人群，游乐场不再是记忆中那种昏黄灯光下的暗色，而是雨后初霁的明亮色彩。他在最后的空白上画上两个身影，昔日少年已经长大，并肩站在人潮外，看着摩天轮，追忆着少年时光。
”那天我在游乐园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一天。“Bucky握住Steve执着画笔的手，在画布的边缘写下两人的名字。因为不顺手的关系，他的笔迹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但是Steve并没有觉得他破坏了这幅画，反而觉得更加完美。
“Bucky&Steve”他曾在各个地方刻下这几个字，承诺会永远陪伴Steve，最后那一次，是在他们准备跳在火车上的时候，站在雪山上，他哈了一口气，用手指将这行字写在盾牌上。可是他忘记了这些，他忘了Steve也走上了战场，忘了他们分隔了70年。
Steve放下画笔，向后靠在Bucky的怀里，Bucky收紧手臂，亲吻着他的侧脸。
这是他们都渴望的安宁时刻，可为了更多人的安宁，他们享受安宁的时间只有片刻。他不知道Bucky是否真的希望他没有成为美国队长，是否真的渴望平凡的生活，他只能在Bucky幻想出来的这种生活中，满足Bucky的想象，也弥补自己的缺憾。
他们不会错失70多年，他们会在布鲁克林平凡的生活到老，而不是像这样，他们都有着一张年轻的脸，却苍老又伤痕累累。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可并不代表他没有遗憾。
“Bucky，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他忍不住问。
Bucky愣了愣，然后笑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我要的全部。”
即使知道Bucky现在的记忆是混乱的，但是Steve很确信，Bucky所给的答案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回答，所以他又接着问：“如果我……我也成为了一名士兵呢？”
问出问题后他有些忐忑，70年前他穿着那身可笑的表演服出现在Bucky面前，而Bucky就那么接受了一切。后来在他询问时，Bucky只是随意地举起酒杯笑笑，就跟着他赴汤蹈火。
Bucky打量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Steve，你是我爱的人，我永远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的选择。我相信，如果你上了战场，你会是一个比我更加优秀的战士。而且，你一直像个战士一样不停地战斗，不是吗？”
“打败那些疾病，你可以的，Steve，你是一个战士！”
Bucky叫他战士，并不是因为他是美国队长，早在那之前，Bucky就在鼓励他战斗。
他会气急败坏地要Steve放弃不切实际的梦想，可他却义无反顾地穿上了107团的军装，用另一种方式让Steve圆梦。他会警告Steve不要闯祸，但在Steve要坚持到底的时候，他会鼓励他战斗下去，无论对手是疾病、恶棍，还是真正的敌人。他会因为Steve的孤身冒险而生气，可在Steve深入敌境时，他会站在自己的位置，替他守护。他对Steve有着强烈的保护欲，却并未将Steve禁锢在自己的手臂间。
Steve的某些执拗和顽固，也大部分是因为Bucky这种纵容，或者说鼓励而形成的。Bucky将那些美国队长身上人们称赞的优点发掘并放大，他不是赋予Steve超级能力的人，可是他让Steve一直坚持着某些梦想。一种恰到好处的守护，是Steve成为美国队长必不可少的因素。
“Bucky，”Steve轻声叫到，“你是我的英雄。”
布鲁克林那个总替他解围的男孩儿，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是他的英雄了。即使没有上战场，没有那些荣誉，他也是Steve的英雄。
“你也是，”Bucky亲吻他的发顶，“每次想到你，我总会有无穷的勇气。”
那也是我最幸运的一天，我在游乐场闲逛，遇见了那个拿着棉花糖冲我笑的男孩儿，Steve想，James Barnes突然闯入他的生命，是他最大的幸运。
或许很久很久之后，他们失去了超级英雄的光环，变得年老体弱，青春不再，但他们依旧是彼此的英雄。那时候，这个不存在的未来或许会成为现实，他们彼此陪伴，走向死亡，就像他们多年前的设想。他和Bucky重逢时放下盾牌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他最终会失去这些超能力，但是，他不会失去Bucky。在他一无所有时就拥有的东西，是他一生都不会失去的。
他靠在Bucky肩头，想象着时光飞快的走过，他们突然就满头白发，但是依然和现在一样，相依相偎。这也是他所渴望的未来，这一次，他会带Bucky去这么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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