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红雀对什么事都很用心,而唯独这件事他拖到了现在才察觉。班上的同学每天放学都往一个地方走,只是路不同,不会引起注意,往往到某个路口就开始走到一处了。红雀决定自己先跟着,然后发现了什么再告诉苍叶他们。
然而结果是,红雀总是跟丢,每次都在某个路口那里就被甩掉了,明明看着有几个人开始同路了,却在一个眨眼间就消失掉,让他越发觉得诡异起来。红雀承认自己的智商不够,决定今天是最后一天,如果再没有结果就告诉苍叶。
难得一次穿了西装,仿佛是没有那么显眼了,这次应该没问题吧…揉了揉头发继续跟着前面的人走。跟了这么多天,似乎早就忘了跟踪的意义,毕竟一个人事情做多了还没有结果,慢慢就只会按照常理做却慢慢松懈了。红雀也没想到前面的同学会突然转过头来,上学时那种眼里的灵动早已不在,空洞地连瞳仁都与周围化为同色。红雀这才注意到,这已经不是平常的那条路了,而一心关注着这个同学的自己也没有关心旁边的路。红雀深觉自己还是太没用了,只能盯着人看,那空洞的瞳仁仿佛要把他吸了进去。
「红雀呐,你还是太放松警惕了。」多年以来的噩梦霎时在耳边响起,一双冰冷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即使当了老师,智商再高对于这种事还是太笨拙了吧~」眼前深蓝色和服充斥着视野,比自己还要略高一点的身高以及及近的距离几乎将自己笼在影子里。那骷髅饰品刺刺地闪着眼睛。
红雀皱起眉头,伸手甩开了龙峰的手,向后稍退几步,那种无名怒火似乎又重新燃起:「你来干什么。」
「哦呀,红雀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吗。」龙峰也不恼,收回手笑着解释道,「中枢那里的人们虽然衣食充裕,但身为人类难免会有纷争,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没有人反抗这种牢笼式的软禁呢?想一想就知道是被控制了呢。看看这个同学,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因为眼睛。眼睛无神,又代表着什么呢?”」
红雀几乎跟不上龙峰的思维,随着龙峰的手指向的那个同学,那双把自己吸进去的无神的双眼,一直以来就觉得很违和,是因为被人控制了?然后,东江做这个的目的是什么…把碧岛上的人全部控制。东江为什么要这么做……?
龙峰看着红雀思考的样子,接着走近对着红雀就是一掌。红雀吃惊地侧身躲开,迅速抽出身后的刀横在身前:「你想做什么!」
「h,现在再去思考…已经来不及了。」还没有弄清眼前的情况,后颈一疼,视线瞬间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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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雀。醒醒。」感觉自己的脸被粗暴地拍打,红雀不满地皱起眉坐了起来。突然被人抓住下颔强迫张开嘴,冰凉的液体从嘴滑入。是水吗。「咳…咳!放开!」睁开眼睛打掉人的手,待视线聚焦发现眼前人竟然是诺伊兹,:「你…」
「你果然还是太笨了。」诺伊兹默默地看着红雀,拿开杯子放到一边,「你以为你能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吗。」红雀一听心里的火又窜了出来,刚想说话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扒下来,身上艳红光滑的纹身一览无遗。不由得更加生气了。
诺伊兹眼神一暗,靠在一旁望着红雀:「我想你还是先说清楚。」
「凭什么我先说。」红雀愤怒地回盯着诺伊兹,明明比他小还摆出大人的样子教训他,到底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沉默。
诺伊兹看了许久,终是叹了一口气:「我从小就没有痛觉,导致打架没有顾忌,渐渐地被孤立,然后被父母锁了起来。童年几乎是在房间里度过。」
红雀听着诺伊兹轻描淡写的描述,其实内容远远不止这么简单。怒火莫名消了一些,红雀整理了一下思绪,突然一阵头疼,自己不知不觉地就躺了下来。
「他们给你……灌了什么药吗。」红雀只听清了前几个字,又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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