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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张扬girl】||改文141004||重生之侯府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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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相克】
——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的紧,没有人开口说话,也不敢说,沈茂虽然不常发脾气,可毕竟是一家之主,刚才大夫的诊断对于男人来说最是无法忍受的,偏偏春巧这个时候还不学乖,翡翠打发了她先回去,她还不肯,以为是谢氏吩咐了阻拦,连声在外头喊道:“老爷,眉姑娘肚子疼的紧,想要您过去看看……”
——她如此作为,不是为了苏眉,而是想着苏眉反正都不能伺候老爷了,能把老爷拉过去,指不定晚上她能找到机会伺候,到时候得了孩子,也能 升上去做个姨娘。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苏眉比任何时候都要让沈茂更生气,他刚被大夫诊断出来,喝了那汤药多年,以后不能有子嗣,所以这么多年府中无妻妾怀孕,这个苏眉肚子里的孩子那是谁的?
——再想起那日女儿在厅中说的话,别人都没有,单单就苏眉有,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牙根咬得嘣嘣作响,背着手风一样的走了出来。
——春巧一看见他,立即用自认为最柔媚的嗓音迎了上来,“老爷……”
——沈茂看都不看她,就是一脚踢过去,怒道:“给我滚开!”不知缘故的春巧被踢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被踹到的大腿一侧疼的她脸都白了,硬撑着站起来,完全不明白平时看起来儒雅风流的老爷怎么今儿个火气这样旺盛。
——初薰看着沈茂气怒的背影,暗地冷笑,苏眉肚子里的孩子以前是个宝,以后只怕会比草还不如了,她收回目光,微笑着对大夫说道:“辛苦你今日来府上给女眷看诊了。”说罢,对着翡翠微微一笑。
——翡翠知机的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大夫的手中,那大夫也是个精明人,接过荷包,知道这是封口费,大户人家这种事情是很忌讳别人知道的,他也不愿意将这种事情到处宣扬,捏了捏荷包厚度,沈府出手倒也大方,脸上表情更和悦了几分,开口道:“夫人平日里少操劳,多注重休息便可,其余女眷无碍。”双方都明了这是达成了协议,给沈茂看病一事当作没有发生过。
——待大夫一走,谢氏也强撑着站了起来,带着几分忧思道:“扶我去兰心阁看看,老爷正在气头上,万一下手没个轻重……”虽说苏眉这人她不喜欢,可到底还是官家的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苏眉家人找上门来便会产生很多的麻烦。
——看着她面目苍白,神色憔悴还要担忧家事,初薰心里不忍,连忙扶着她劝道:“娘,你还是在这歇着,我到兰心阁那去看看吧。”听到女儿这般懂事关怀的话语,谢氏嘴角勉强拉出一道笑痕,点了点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4-10-06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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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兰心阁那厢。苏眉靠在鸂鶒木雕曲竹式墨床上抱着肚子大声喊疼,朝外头看了一眼,拉着张妈妈的手小声问道:“你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都按照姑娘的吩咐准备好了。”张妈妈连忙说道,“姑娘别停,估计老爷就快来了……”
    ——苏眉这才放心的躺在床上,又继续哼哼唧唧,“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透进来,苏眉心里又高兴又得意,老爷果然是在乎她的,听到她有事,就来的这样快这样急。
    ——待竹帘一被掀开,连忙转头装病弱,娇声唤道:“老爷,你来了……”这喜悦还没有来得及品尝一下,只见沈茂两眼微眯,射出的目光带满了戾气,吓得她连要说的话都卡在喉咙中了,只呆呆的望着他,不敢开口。
    ——望着苏眉那张平日勾人魂魄的面容,沈茂突然觉得矫揉做作的很,来兰心阁的路上他的怒火已经慢慢的平息下去,这么多年做生意的修养能让他控制自己的脾气,刚才一时听到那个消息太过冲击才会激动过头,单凭一个大夫的话,不能百分之百确诊,也不愿意就这样确诊,还要多看两个大夫才能真正接受这个诊断。
    ——但是在他心里对苏眉的肚子怎么都梗了一根刺,难以消除。待再找两个大夫看过后再说,那时候若是还是如此,那就怪不得他……沈茂那双与初薰一模一样的凤眸里掠过一道阴沉的光,透出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杀气。
    ——初薰这时也到了兰心阁,子晴随着她走来,见沈茂并没有冲动的立即伤了苏眉,也不觉得奇怪,沈茂并不是个十分冲动的人,再说就一个大夫看过,他也不会全然相信。
    ——上前对着沈茂福了福礼,道:“听说苏姨肚子疼,娘让我过来看看究竟如何,千万莫伤了肚子里的弟弟。”
    —— 苏眉没想到初薰会过来,怕她坏事,暗暗咬了下牙,转念一想,她在这里也好,今日这局可就是为了她准备的,人在这里岂不是更好,于是抱着肚子皱着眉心道:“不知怎么,从早晨起,肚子就疼的很。”
    ——“好端端的肚子又疼什么,没请大夫吗?”深呼吸一口气,沈茂决定先不说出来,表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声音少了平日里那种殷切的期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14-10-06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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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眉沉浸在自己的大事之中,没察觉到沈茂的不正常,和张妈妈打了个眼色,按计划行事。
      ——张妈妈抱着苏眉,抬起的脸上一片苦色,道:“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毛病,姑娘这都疼了一天了,奴婢怀疑这是中邪了,让人请了道士来看看,为了避嫌,特意请老爷过来 的!”
      ——沈茂斜睨着苏眉,见她披头散发,脸色发白,比起昨天所见,完全是两个样子,想起以前曾听生意上的朋友说过这种事,半信半疑的问道:“人请来了,在哪里?”
      ——“在偏厅那等着呢!”张妈妈见沈茂首肯,立即挥手让旁边的小丫鬟去偏厅那将人请了过来。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灰色道衣,圆头方耳,皮肤棕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一手持着拂尘,一手拿着八卦盘,貌似仙风道骨一般对着沈茂行礼道:“贫道见过施主。”
      ——“嗯,你算一算,她是否是因邪物冲撞才会无故肚子疼的。”沈茂走到主位上,撩袍坐下,淡淡的开口道。
      ——那道士得话后,与苏眉的视线飞快的在半空中交接一下,张妈妈装模作样的拿出一个八字递给他,道士接过后拿着八卦盘左旋右转,口中念念叨叨的在房中走起了八卦步,手指不停的捏算,眼睛半眯半睁,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忽然,他脚步一顿,手臂抓着八卦盘不断的抖动,好似有人在抢他的东西,坚持半盅茶的时间后,然后他猛的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睁开眼睛满脸惊愕的喊道:“施主,请问府中可有酉年出生,现住在府中南边之人?”
      ——“啊,大小姐不就住在那里么,你胡说什么,大小姐怎么回事那冲撞之人!”张妈妈义愤填膺的站出来说道。
      ——表面上是维护了初薰,其实是直接把这个冲撞之人定在了初薰身上!
      ——话说到这里,初薰岂非还不明白苏眉今日要演的是哪一出了,竟然是针对她来下手的,可惜,苏眉这个人,太短见了,进门之后根基未稳,就三番两次的要出手,每一次都没讨得好,还不识趣。她属酉年出生没错,也是居住在朝南方向的院子,可是这府中,还有一个人,也是如此!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楼2014-10-06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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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眉被送庄子】
        ——子晴闻言满脸愤怒的看着张妈妈,面带不耻道:“张妈妈这话可说的真快的,道士刚说了方位和生辰,你马上就怀疑指到了小姐,进府才几日,你将小姐的生辰年龄那是全部弄的很清楚嘛。”
        ——这个时候的人的生辰八字都是保密的东西,除非特别亲近之人外,其他人都不会告诉,以免有人拿了去做法下降头。这些什么道士,明明就是苏眉自己请来做戏的人,拿着东西乱舞一通,就指到小姐身上,没那么容易。
        ——张妈妈没想到被一个小丫头一下抢了话去,一时语结,转头看着沈茂,只见他眉头微皱,眸中并没有相信的神色,连忙开口否认道:“进了沈府的门,那便是沈府的奴婢,作为一个忠心的下人,对于府中主子的一切自然是要了解的,再说奴婢也只知道生肖,并不知道具体的,说到底,还是怕伤了眉姑娘肚子里的小少爷。”
        ——这话圆的倒是不错,表达了忠心,又强调了眉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沈茂即便是不相信这个相克之说,为了没出生的孩子也得好好思忖一下。
        ——初薰撇了那道士一眼,他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倒装的有那么几分像,只是那眼中偶尔透出来对四周摆设的贪婪,将他心底的**都泄露了出来。
        ——她收起打量的眼光,微带疑虑的问道:“请问道长,你确定是不是只要是府中人,酉年出生,住在朝南方向的院落,就会与苏姨肚中孩子相克是吗?”
        ——那道士本来该做的就做完了,这会老僧入定,等着完事收钱就是,听到耳边一阵如同初雪般轻柔的嗓音,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看着站在沈茂身边的初薰。
        ——十三岁的纤柔少女,一头堆云盛雪的乌发挽成流云髻,髻上插着两朵掌心大小的粉色百合簪,穿着冰蓝色的对襟齐胸如群,长长的裙摆起伏如同站在海上波涛之中的仙子,端庄高贵,文静优雅,粉黛未施的面容上一双凤眸透出云雾般的光彩,整个人纤尘不染,竟让他瞬间觉得高不可攀,又心生起旖念,忙不迭的点头道:“当然,贫道所言句句为理,万万不敢欺骗,这相克之人若与胎儿一起,迟早要生出祸端。”
        ——沈茂见他眼露淫光盯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不喜,微冷着脸道:“道长,那要如何化解呢?”
        ——道长一听有戏,连忙将八卦盘一 放,收回了目光,咳了咳开口道:“只有将相克之人其中一方送进远离府内的庄子中,才能避免一切。”只要到了庄子里,那里人少守卫疏松,到时候他半夜翻进院子里,这貌美如花的小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楼2014-10-06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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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眉一见机会来了,立即‘虚弱’的从床头爬起来,眼含泪水,开口道:“老爷,大小姐千金之躯,怎可去那里,眉儿愿意去庄子上,以免冲撞了大小姐,这样的罪眉儿承受不起。”
          ——“姑娘,奴婢知道你懂事,可是庄子里那是什么地方啊,人少物荒的,你受累没关系,可你肚子里的孩子受不得这罪啊……”
          ——张妈妈也是满脸泪水,忠心耿耿的劝慰。两人配合的十分不错,苏眉在这边扮贤惠,张妈妈在那里演忠奴,无非就是要提醒沈茂,苏眉是愿意去庄子上的,可是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那可是个宝,大人可以去,可孩子不能去。
          ——初薰冷眼看着她们两人一唱一和的表演的差不多,这才出来道:“爹爹,苏姨如今怀了孩子,是不适宜去庄子上的,为了弟弟,初薰就是去住个大半年的也没甚关系,只是道长方才强调了,但凡酉年出生的,住在南方的都是相克的,初薰只怕……”
          ——沈茂盯紧苏眉,皱紧眉头,问道:“只怕什么……”
          ——“只怕祖母回来了,也要一同住到庄子上去,实在是有损爹爹的名声。”初薰十分困难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沈茂这才记起来,自己的母亲也是酉年出生,住的府中的荣松院,和初薰是在一个方向,只不过母亲这两个月去京城看亲去了,前两天还接了母亲的信,说是要准备动身回扬州了,他被那诊断弄的心神俱乱,一时没想起来。苏眉没有料到老太太也是酉年出生的,她的目的本来是针对初薰,这下如果扯上了老太太,沈茂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娘赶到庄子上去的,心急之下连忙对着道士喊道:“道长,只有现在住在府里的人才是对不对?没有在府里的不算是不是?”
          ——那边道士也没料到突然发生这种情况,看着金主这样喊,连忙点头:“是……”
          ——一旁的子晴眼底是露出了讥诮,这个眉姑娘为了撇清老太太这样喊,那就是只愿意让大小姐去庄子上了,老爷又不蠢,加上发生了刚才大夫诊断的事,谁去庄子上还很难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9楼2014-10-06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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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听一声大吼,沈茂啪的一下拍着桌子站起来,对着那道士怒道:“你说,到底是开始你算的是实话,还是她让你改口的是实话!若是乱说一句,我就拉着你去见官!”
            ——道士被这声惊的发抖,看着沈茂脸色发黑,牙根紧咬,就知道事情不好,他本来就是苏眉请来的游野道士,为了钱才进来的,不想去吃牢饭,连忙摆出一副正直的模样,“贫道所言字字真实,确实是府中所有人都包含在内!”
            ——没有预料道士会阵前倒戈,苏眉一听,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气的双眼冒火,又不敢再开口指责,强忍了怒气,抬手狠狠的在脸上擦了一把,一直盯着她举动的初薰黑眸微动,掠过一道暗光,似惊慌的开口道:“哎呀,苏姨,你的脸上怎么破了一个口子啊?”
            —— 闻声沈茂转头一看,苏眉那苍白可怜的小脸上一块粉掉落了下来,露出里面粉色的肌肤,他眼眸一眯,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粗鲁的拿起袖子在她脸上猛的擦去。
            ——“老爷,别……”苏眉挣扎的后退,沈茂抿唇两指掐住她的下颌,不让她避开。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擦拭,她脸上本就是凃的白色脂粉,故意装出病容的,被这么猛力一擦,自然露出下面白里透红的肌肤。
            ——“好,好,相克是吧,为了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来人啊,将苏眉给我送到郊区的庄子里好好养胎!直到她不会再与大小姐相克了为止!”看着眼前脸色红润的苏眉,沈茂嘴角绽开轻蔑的笑意,眼里透出阴狠的气息,语如寒冰的吩咐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4-10-06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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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医】
              —— 恍如雷霹在身,苏眉没料到自己设局得来的是这种苦果,也顾不得那么多,从床上爬下来赤脚跪在地上抱着沈茂的腿哭泣道:“老爷,眉儿知错了,庄子又冷又苦的,眉儿在那里你舍得吗……老爷……”
              ——她不说还好,一说沈茂更是火气直窜,看着站在一旁,眉宇间带着一点淡淡忧愁的女儿,那遗传自自个儿的凤眸中含着委屈微垂,一把将苏眉掀开道:“你现在知道庄子里又冷又苦了,可你设计我的初薰时,又没有想到她去了岂不是更苦!”
              ——那是他唯一的女儿,从小是锦衣玉食供养着,比起王卿贵族的千金绝对不差半点,苏眉竟然想让自己把女儿赶到庄子里去,简直过分到了极点!
              ——苏眉从来没被沈茂这样对待过,自从跟了他之后,他都是软语哄着,即便有时候她耍性子,他都不会摆脸色,一时适应不了这种落差,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望着他,抽噎道:“老爷,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就算不看眉儿,也要看在腹中胎儿的份上啊……”
              ——岂料这样百试百灵的法子,在今日也失了效果,沈茂抿紧唇角扫了她一眼,当作没有听到一般,冷声道:“张妈妈,赶紧收拾东西,等会就安排人将你们主仆二人送到庄子上去。”
              ——说罢,一点插话的机会都不给苏眉,转身对着初薰,语气轻柔道:“和爹一起出去吧。”这样的地方,女儿还是少呆着点好,别学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变得小家子气了。
              ——“是的。”微笑着对沈茂点了点头,初薰从容的随着沈茂出去。苏眉抽抽噎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低声的呼唤,“老爷……老爷……我不想去庄子里啊……”可是沈茂始终没有回头。
              ——走出了兰心阁,初薰依旧能感受到背后那恶毒的视线,像是恨不得化成两把刀砍在她的背上,但她的背脊挺得越发的直,整个人好似一朵刺玫一般,迎风更是亭亭玉立。
              ——她知道爹这次对苏眉是真正的厌烦了,相对于沈茂来说,一个确定是自己骨肉的女儿,和一个可能是野种的胎儿,他肯定在乎的是这个数十年看着长大的女儿。
              ——日头渐渐偏西,霞光将天际慢慢的染上了一抹似黄似红的艳丽色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14-10-06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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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与沈茂分散后,初薰并没有回自己的归雁阁,而是先去了谢氏的院子。先看着躺在斜塌上休息的谢氏,又亲自喂她喝了药汤,初薰这才遣了子晴站在屋外头看风,望着屋中的翡翠,琥珀,以及李嬷嬷三人,全身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威严,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缓缓开口道:“三位都是母亲身边的得力助手,这么多年伺候母亲,初薰也是看得到的,今日也在这里说句贴心的话,方才大夫的诊断希望你们能保守得住秘密,一切都未成定数,若是传出来给有心的人听到,沈府家大业大难保没有人会起那腌臜的心思,到时候沈府出事,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一番话是连收买带棒打,既说明了她们三人在谢氏身边的地位,表扬了她们的忠心,又表明若是敢泄露了出去,沈府出了什么事,沈家也必然不会放过她们。
                ——李嬷嬷,翡翠,琥珀三人看着眼前的大小姐,虽然还是一张没有完全长开的面容,白皙细嫩的脸上已经有了端庄肃正的颜色,一双凤眸幽黑如墨,带着一股悠然的凌厉之气,仿若能将人心看透,无缘的让人觉得她说的话都充满了气势,比起谢氏来不差分毫。
                ——心底隐约生出一股臣服的感觉,低头道:“大小姐,你放心,奴婢三人必定不会把今日的事说出去的,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可是发誓了,时人敬畏鬼神,不会随便违反自己的誓言,初薰放下心来,满意的点头。
                ——谢氏在一旁斜椅上靠着,看着女儿的举动,心里叹道女儿自从掉下水潭后,长大了许多,感觉欣慰不少,这才开口道:“她们三人都是跟着我多年的,可以放心。”
                ——听闻母亲开口,初薰转头微笑道:“女儿知道,只不过谨慎一点,给她们提醒罢了。”
                ——这样的做法,李嬷嬷并没有反感,小姐是沈府的嫡长女,以后嫁出去也是做当家主母的,若是没点威严和手段,那难保不给下面的人生吞活剥了。
                ——她是看着初薰长大的,比起常人多了一分濡慕之情,笑着低头对谢氏说:“夫人,那个姓苏的,如今被老爷赶到庄子里去了,以后要想回来可就难了!就这么半个月不到的功夫,她可蹦达的欢,闹了不少事出来,这回总算是安静了。”
                ——谢氏孱弱的点点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长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倒愿意那大夫诊断是误诊的。”那个回春馆大夫是扬州有名 的,十有八九不会是误诊,她也只能希望老爷出去多去几家医馆,能有别的结果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2楼2014-10-06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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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夫人,你先不必担心,大夫也说了他无能为力是医术有限,若是逢上比他医术好的,也许还有希望。”琥珀端了一碟子点心过来,巧言安慰道。
                  ——闻言李嬷嬷眼里一亮,转头对着琥珀道:“上次你半路请的那个汶老太爷,不是说到扬州养老的来了吗?”
                  ——琥珀轻轻的将碟子摆在桌上,回过头道:“是的,据说在城东偏外城的地方置了宅子,是打算在扬州定居了。”
                  ——初薰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谢氏的眼中有着点点希望的光亮,笑意浮上了唇角,本来她也是如此打算,明日就是半个月的时间了,她也要去给汶老太爷考试,看能不能做他的弟子,顺便也相求汶老大夫看看那汤药是否能有方法解开。
                  ——陪谢氏用膳后,初薰才回到归雁阁,坐在梳妆镜前拔下头上的一只簪子,水银镜里照出女子娇嫩的容颜,长眉弯月,丝丝若梦,子晴过来,慢慢的将她发髻解开,轻言道:“小姐,老爷熬药的药渣我已经收好了。”
                  ——“好的,明日带上,你跟我一起去城东汶府。”
                  ——春风轻吹,又是一夜悄然而过,桃花在枝头三两成簇,绿叶红花,娇粉多情。车轮一周又一周,滚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只听车夫一声长吁,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子晴先撩开帘子下了马车,初薰再扶着她的手,踩着脚凳走下来。
                  ——明媚的阳光照下来,刚从马车里出来的初薰微觉刺眼,凤眸轻眯,却发现新开不久的汶府前,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看车驾,其中不少都是扬州城的名门望族府中的。她微颦了眉心,似乎没有听说扬州最近得疑难杂症的人很多,为何都集中到了汶府门前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3楼2014-10-06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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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府门前是非多】
                    —— 子晴也有注意到门前的马车,扶着初薰站在门前,脸上带着疑问,却看见柳家的马车也在其中,大概是柳易青的事情影响太过不好,只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停着,最前方的则是颍川侯府的车驾。
                    ——大雍朝并没有女子出行要遮面的规矩,容颜是上天给与的财富,露与众人面前无妨,所以有几辆马车里的小姐已经下了车来,聚集在一起,细声谈论着什么。
                    ——此时见又来了一辆马车,目光便都转了过来,望见是沈府初薰之时,目光就多了几分变化。
                    ——“瞧瞧,那不是沈初薰么,她竟然也来了,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就她那样也想来攀高枝,也不掂量自个儿是什么身份,满身铜臭味,我们离得远一点,免得沾上那俗臭的味道。”此人说话的声音比较高,完全没有避讳初薰的意思,甚至夸张的用锦帕捂了捂鼻子,她是柳易青的闺中好友,颍川侯府的嫡女章颜。
                    ——这样出头,是要为柳易青出一口气么,想不到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来,章颜还要替柳易青出头,不知道柳易青添油加醋的怎么描绘的。
                    ——初薰视而不见,枉若空气一般走过去,这样的目光早在上一世的时候,接受了太多,也要丰富精彩的太多,渐渐的也就麻木了,到了这一世,这些人的目光如何,鄙视也好,恶毒也罢,只要不触犯到她,她便能无视。
                    ——岂料她的无意落在了章颜眼底,那便是对自己的轻视,一股羞恼上了面皮,见初薰从她身边路过,伸出一只脚偷偷的放在路上。
                    —— 这种小把戏自然没逃脱初薰的眼底,连子晴都有注意到,准备开口提示自家小姐,初薰轻轻的摇了摇头,直接从章颜脚上踩了过去。
                    ——“啊……你竟然敢踩我!”章颜一声尖叫,没想到绊人不成还被踩,抱着穿着绣花鞋的脚责怪道,一时将左右另外一些小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初薰低头一看,惊讶的抬头,连声道歉:“章小姐真是抱歉,初薰走在路中间,未料到你的脚也在此歇息,不小心踩到了你,真是对不住了。”
                    ——她的姿态很是诚恳,却引得旁边的人捂嘴笑了起来,看着章颜也带着几分讽刺,谁都能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人家走路,你好好的把脚塞过去,想绊人不成反而给人踩了一脚,如此手段实在幼稚,怪不得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楼2014-10-07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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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难道你踩人还有理了?”章颜不料自己的举动没让初薰出丑,反倒弄得自己被人嘲笑,有点不管不顾的喊了起来。
                      ——“踩人自然无理,方才我已经道歉了。”初薰不卑不亢的说道,脸上的笑意依然,声音温婉中带上了凉意。
                      ——对于得寸进尺的人,不必太过谦让,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觉得好欺负而已,从而更加毫无顾忌的踩踏侮辱。
                      ——拿理来说,的确不能再怪初薰,就算是自己的脚让人踩了,她也已经道歉过,再追究下去只会让自己丢脸出丑。可章颜想起好友这些时日被关在家里,再过半月就要嫁给人为妾,心里愤愤不平,要出这口气才罢,话锋一转,讽笑道:“怎么,你也想进汶府去吗?也不看看自个儿的身份,就凭你也想扮作个孝女混进去,简直痴心妄想。”
                      —— 此话一出,开始初薰还有些没想到,怎么入目马车里坐的都是小姐,没有见到父母随行,原来都是来这装作孝顺,要请汶老太爷去看诊么?这还真是上赶着求病,就算汶老太爷在朝中有地位,也犯不着这般作态吧。
                      ——初薰淡淡一笑,谦虚道:“当然,我不像章小姐身份高贵,自然也不会故意扮作孝女混进去。”
                      ——“算你识相,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章颜听她说自己身份高贵,很自然的哼声答应,一时未能听出这言语中的机锋。
                      ——初薰依旧浅浅一笑,还未待章颜有时间品味出来这其中的意思,门前小厮大声唤道:“沈家小姐,我家老太爷唤你进去。”
                      ——众目睽睽之下,被小厮一唤,初薰明显感觉多道嫉妒、惊讶的目光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从未有想到,有一天求个医也能变成众矢之的,可不管是成为众矢之的还是什么,这医她是一定要求的。
                      ——那边,章颜已经回过神来,品出初薰讽她是故作孝女的,正要发作,听闻小厮所言,眼看自己守了两日,汶府的门也未向自己打开过,初薰一来,就递了个帖子,竟能入府,便收敛了脾气,抬起下巴道:“你进府也不过是要巴结人,依你的身份想攀附上那样的人家是不可能的,不如我给你百两银子,你把这次机会给我,以后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明明是求人,可是这姿态,十足是上位者打发人的态度,还打发的那么施舍,好似初薰能把入汶府的机会让给她,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门口的小厮正等着初薰进来,听到章颜的话,嘴角噙笑,态度恭谨, 声音却有着轻视,“汶府的门可不是菜市场上的交易货,谁出的起价钱就换谁进来,奴才是得了老太爷的话,请沈府大小姐进来,这位小姐看来也是高门闺秀,自是懂礼知仪的,切莫做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种小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楼2014-10-07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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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他将开始章颜挑衅的那幕也看了进去,说话不软不硬,暗指章颜作为名门之女连个商户都不如,就像小贩一样,以为什么都能买卖,毫无大家世族的风度。
                        ——这一番话下来,章颜的脸是一阵白一阵青,又不敢回话,生怕自己的言行通过小厮的嘴传到要巴结的那位耳中,那这些天装作孝女的姿态也就白做了。
                        ——没想到汶老太爷自个儿性格古怪也就罢了,连府中的小厮嘴皮子也利索的很,初薰浅浅一笑,“谢小哥出言。”
                        —— “哪里,实话实说而已。”小厮说罢,见初薰并未因为能进府而生出几丝傲气来,心中印象更好,客气的在前引路。
                        ——汶府内的一切都非常简单,青瓦白墙,小径幽通,没有太多的雕琢,反而有一种古朴的大气,府中的下人也不多,路上仅仅见到三两个,比起一般的府邸,少了一大半不止。
                        ——也许汶老太爷喜欢这种类似于幽居的生活,初薰暗暗的想着,一面从府中布置安排的风格揣摩着汶老太爷的喜好。刚入了庭院,便听得里面一阵阵欢呼声,“世子箭法真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14-10-07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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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谱的汶老太爷】
                          —— 只听一个颇为动听,却似初雪冷漠的声音响起,“什么箭法好,射中一个死物而已。”
                          ——小厮转头看着初薰,见她目不斜视,没有因为听到里边的声音以及那人的身份而分散注意力,心内便真正存了好感,声音更是客气,“沈小姐,这边请。”
                          ——到了一处装饰清简的院落之中,一袭浅棕色大袍的汶老太爷正坐在小池塘旁边闭目垂钓,仿若已经进入酣睡状态,小厮转身对初薰道:“我们老太爷睡觉最不喜有人打搅,若是被人喊醒后脾气又大又臭,还请姑娘先在此等待。”
                          ——面对如此的忠告,初薰当然要听,看着池塘那睡得正酣的汶老太爷,点头道:“那我就在此处等着。”
                          ——小厮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此地,偌大的院中只剩下汶老太爷,初薰还有子晴三人,寂静的上空不时传来一两声鹂鸟飞鸣,接下来就是空荡荡的声音。
                          ——足足半个时辰过后,汶老太爷依旧歪着头睡得正好,子晴四下里都欣赏够了,也觉得无聊起来,看着依旧站在那不动如风的初薰,“小姐,这老太爷睡得倒挺香的,看来一时半会不会醒来。”
                          ——“嗯,春日好眠嘛。”眼眸扫过汶老太爷滚动的眼皮,她淡淡的笑了笑,“估计还有得时间睡,你把那医书拿出来,我趁这会再多看几页。”人睡着了眼珠子是不会动的,显然汶老太爷是装睡,她也假装不知好了。
                          ——看了看周围的太阳并没有直接的射过来,被树荫照得点点金光斑驳,子晴从布包里将那本医书拿出来递给初薰,扯着袖子挡住那照在书面上的阳光,以免损了她的眼睛。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南方的阳光春日里依旧不饶人,渐渐的变得淬亮起来,气温也渐渐高了,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总是无趣的,子晴的嘴有点撅起来了,初薰依旧是开始那个姿势,徐徐的看着书,一页一页翻过,缓慢又认真。
                          ——“小姐,汶老太爷估计这一会不会醒,咱们要不换个时间再来?”瞧着子晴郁郁的脸色,初薰笑道:“汶老太爷要醒的时候总会醒的,若是不醒,咱们就算下次来,他还是在睡觉的。”说话间,扫过汶老太爷那抓着鱼竿细微晃动的手指。
                          ——就在此时,酣睡的老人打了一个夸张的哈欠,张开微眯的眼,看到她们两人后,才懒洋洋道:“你们来了啊。”没有问来了多久,很显然,如同初薰开始所预料的一样,汶老太爷这是故意将她晾在这里考验的,若她耐不住马上走了,学医这回事再也别想提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4-10-07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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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将医书合好,初薰碎步走到池塘边,离汶老太爷五步之处,“今日乃半月相约之期,初薰特来接受汶老太爷考核。”
                            ——“嗯?”浑浊的声音从鼻中哼出,汶老太爷伸手指着在她手中的医书,“这一册能背下来了吗?”
                            ——“背得三分之一了。”初薰据实回答,按照这府中的布置,汶老太爷并不喜欢浮夸奢丽风格,更偏爱真心实诚。
                            ——“嗯,”汶老太爷也不说满意不满意,打量她身上的穿着,和那双纤柔无骨的素手,“你家虽不是官家,在江南算的上鼎鼎有名的富户,你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能吃得了苦吗?”
                            ——闻言,初薰眼眸一亮,那双凤眸盈满了激动的色彩,双腿立即跪在地上,“师傅,徒儿定当认真学习医术,不怕苦不怕累,绝不辱没您的名声。”
                            ——对于她来说,苦算不了什么,再苦再累她都能忍下来。倒是个会顺杆子往上溜的丫头,也是个聪慧的,一进来就看出自己是故意晾她在一边的,也没有戳穿和抱怨,静静的等待着,学医术的人耐性要好,观察力要佳,才能沉稳细致的为病人诊断。
                            ——对于这几点,初薰令他十分满意,汶老太爷故意憋着笑,板着脸道:“别乱叫,我可没说认你做徒弟了。”
                            ——初薰一愣,难道自己会错意了,再抬头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欢喜的, 转头四看,起身从院中石桌上倒了一杯茶,又跪了下来,“师傅,徒儿给您敬茶了。”拜师喝茶,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再不能否认的。
                            ——此时,汶老太爷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丫头,学医不是过家家,若是拜入我的门下,便要遵照我的规矩,那日我听你说学医是为了防止被害,可我汶家传医是为了救人。”
                            ——“悬壶济世,理应医者所为。”初薰对大夫是有着尊敬的。外看浑浊实则精炼的双眼扫过初薰的表情,汶老太爷伸手将茶水接过来,一手揭开茶盖,声沉如石,“其中一条,你必须记住,但凡御家后人,汶家医者不论何因何地何时,必须施救。”这是汶家先祖传下来的规矩,世世代代奉行不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4-10-07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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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薰应诺,看着汶老太爷喝下这杯拜师茶,心里满是喜悦,从此她能学的精湛医术,保全父母的道路上又多了一种优势,这个时候的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日她会因为这个规矩,从此和皇族之事,御家之人牵扯不清,自她重生的这一天起,蝴蝶效应已经产生,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按照前世的轨道在行驶。
                              ——拜师即成,汶老太爷便开始考初薰医书上的东西,他发现,但凡她背过的东西,必定是记的分毫不差,并且还能在他提问的时候,将类似的药材药性上的如何区分和使用对他提出反问,举一反三的能力非常强,即便是他精研医术多年,遇见这样的小辈也来了兴致,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还不错,丫头。”汶老太爷难得的开口称赞。经过这小段时间的相处,初薰发现,汶老太爷性格其实挺开朗的,想起今日来还有一个目的,便开口道:“师傅,帮我看下这个药渣里面的药。”
                              ——子晴掏出一个药包,汶老太爷接过去打开,先放在鼻下闻闻,然后用木棍翻搅了以后,皱眉道:“这是谁喝的药?”
                              ——“我父亲每日喝的补药。”
                              ——闻言,汶老太爷将手中木棍扔到了布包中,眉头紧蹙,他听说过沈家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眼前自己新收的小徒弟,这每日喝的药包中参杂了那样的药,代表着什么,他不会不明白,“喝了多久了?”
                              ——云卿手指摆出一个数字,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汶老太爷的表情,生怕错漏过一点,“还可以治好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14-10-07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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