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尼基·希特系列第一部：《热浪》中文版

他们五次三番这样。在有人拿出有效解决方法之前，冷幽默仍然是警察最佳的减压手段。否则工作会生吞活剥了你。一般而言，尼基会和他们在那里一块吐槽，但她太痛苦了，以致根本笑不出来。也许要是她能看着波辰科上背拷关在囚车里送往奥辛宁（美国仅次于恶魔岛的第二著名监狱兴格兴格监狱就在奥西宁。译注）度过余生的路上，她将不在闻到他的气味，或者感受他的铁手在她的家里掐着她的脖子。也许到那时，她就可以笑了。
“哇哦，看看那手指，我觉得要吐了。”奥乔亚说。莱利补充道：“他可以和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钢琴奖学金说再见了。”
鲁克的油嘴滑舌一反常态地沉默。尼基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用某种他前一晚在牌局上用过的眼神看着她，但更夸张了。她中断一下，感觉需要弄清楚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就像在他送她那幅画之后那样。“很好，这就确认了我们要找的人。”她说着，走到白板那边。
“那需要我指出他还留在城里吗？”鲁克说。
她选择无视他。这明摆着是毫无意义。相应地，她转向莱利：“在你的吉尔福德录像带上还是一无所获？”
“看得我都斗鸡眼了。他们不可能去而复返通过大厅。我也查过服务入口的带子，啥也没有。”
“好吧，我们尽力了。”
“看大厅监控真是糟透了。”莱利说，“就像公共事务频道一样无聊。”
“知道不，接着，我们就会把你放出来。你为什么不和奥乔亚去趟凡·佩特医生的办公室，查一下金波利·斯塔尔的不在场证据？而且由于是个安全的打赌，有人告发她的一个真爱，我们将查查——”
“我懂了，”奥乔亚说，“跟周围的人核实，包括他的接待员，护士，与╱或旅馆员工，凡此种种，凡此种种。”
“天哪，警探，”希特说，“这几乎像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了。”
******
希特警探站在白板前，在“吉尔福德监控录像”标题下面写了两个红色字母：NG（未提及的缩写。译注）。这一定是由于她写字的角度原因，前一晚的打斗导致扭动僵硬。她把肩膀放松，缓慢地绕动脖子，在不适中找个舒服点的角度，这让她明白自己还活着。当她完成这些时，在白板上给“马修的情妇”画了个圈。收起她的马克笔，接着抽掉鲁克手里的杂志。“想去兜兜风吗？”她问。
即使河里显出热应变症状，他们还是上了通往下城区的西侧高速公路。在他们的右侧，哈德逊河看上去好像热得无法流动，河面投降似的躺在那里，全部平静而困倦。哥伦布区的西部依旧乱糟糟，并且肯定会上五点新闻。喷发蒸汽喷射已经被关掉了，但是有个月亮大的弹坑使得西59大街关闭好几天了。在扫描仪上，他们听着一个纽约警察生活小组的品质，报告说他们已经处理了一个随地小便的人，那人承认他试图遭逮捕以便在空调房里过上一夜。“所以天气导致了两起需要警察行动的突发事件。”鲁克说，这让希特笑出来了，感觉几乎很高兴他在身边。
当她见到马修·斯塔尔的前任情人，摩根·唐纳利，问他们是否可以在工作时见她，因为她大多数时间都在那里。这符合前一天和诺亚·帕克斯顿谈话时，他对她的描述。按照他的方式，一旦他开口，尼基的笔就很难跟得上了。加上揭示某些办公室外号，他已经指出他们的恋情就是明摆着的，通过谈话，总结斯塔尔那个“并不那么秘密”的情人：“摩根是完全的头脑，乳头和驱动力。她是马修·斯塔尔的梦想：疯狂工作，疯狂做爱。有时我会想象他们在工作中用黑莓手机上床，彼此间发短信：哦——耶——就这样——。”
（五十二 20141015）

尼基和鲁克对视了一眼，她能感觉到他从自己身后看到了她在记事本上写的“保姆？”。“那么没别的了？”
“没了。结束就是结束。但还是很亲切。”她低头看着她的意式特浓咖啡，然后抬起头对尼基说：“扯蛋，真是痛得要命。但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生活要……好吧……”她的话没说完。
“让我们回到你的恋情结束的时候。在办公室里这肯定很艰难。分手时，他把你开除了？”
“是我决定要离开的。一块工作让我们很尴尬，我也实在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了。”
“但是仍然，你在那里有份不错的工作。”
“我非常喜欢那里。至少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当那一切结束时，我根本无心工作。”
“我会气死的。”警探说。有时提问的最佳方式就是不要问。
“受伤而且脆弱，没错。生气？”摩根笑了，“分手是正确的。那样的恋情，你懂的，有趣而方便，没有出路的类型？我意识到我在利用那种恋情逃避其他恋情，就像我在利用我的工作一样。你懂我的意思吗？”
尼基不自在地在椅子里挪动一下，不置可否：“嗯哼。”
“最好是占个位子。而我不会更年轻了。”尼基又挪动了一下，奇怪她怎么会因为一个不舒服的感觉而分手。“不管怎么说，马修对我很好。他向我提供很大一笔钱。”
尼基把自己拉回到谈话中，并做了需要向帕克斯顿核对的记录。“他给了你多少钱？”
“没给。我不会要的。”
“他不大可能放弃。”鲁克说。
“但你不明白吗？”她对他说，好像他完全不懂似的。“要是我拿了他的钱，会变成什么样子。人们不会这么说的。人们只会说我是为了他的钱才和他上床的。”
鲁克坚持：“都一样，没人会知道你拿了他的钱。”
“我会。”她说。
（五十四 20141017）

“嘿，伙计，你的心意是好的。”莱利说。鲁克，劳奇还有一群警探和制服警员聚在警局休息区，围着打开的、那个鲁克很有爱心地抱了一路的“火与冰”的盒子。有奶油乳酪冰点、搅拌奶油、还有巧克力酱融化后混入了被慷慨地描述为“路杀托杯蛋糕”的东西里。
“不，没有。”奥乔亚说，“哥们许诺托杯蛋糕，我不要心意，我要托杯蛋糕。”
“我跟你们说，当它们离开蛋糕店的时候，它们完美的。”鲁克说，但是没人认同，“太热了，全都搞砸了。”
“离它们稍微远点，我得去找根吸管。”奥乔亚说。他和莱利去工作区。当他们走进去，希特警探在更新白板。
“填满。”莱利说。在一起开放式谋杀案中，在这点上总有混乱的感觉。这就是，当看到白板用数据组成时的满足感，是被绝大多数的重要事实所抵消：没有列上去的事实会带来答案。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一种处理方式，他们传递的每个字符都会让他们向真相迈进一步。
“那么，”尼基对他的小队说，“向翠贝卡电影协会的人确认了摩根·唐纳利的不在场证明。”随着鲁克一边用勺吃一个托杯蛋糕一边走进大厅，她补充道：“看在她托杯蛋糕的份上，我希望热浪可以在四月之前结束。劳奇，你们看见金波利·斯塔尔的整容医生了？”
“没错，而且我在想把某些已经困扰我两年的难看的东西弄掉了。”莱利暂停一下补充道，“奥乔亚。”
“明白不，希特警探？”他的搭档说道，“我付出啊付出，这就是我每天得到的。”接着奥乔亚打开他的记事本：“寡妇不在场证明已经查过了。她有个临时的‘咨询’预约，在1:15出现。这和她1:00离开阿姆斯特丹大街的冰激凌店的情况相符。”
希特说：“十五分钟内穿过东区？她够赶的。”
“可以办到。”鲁克说。
“好吧。”尼基继续，“斯塔尔夫人没法告诉我们她在背着她丈夫和巴里·盖博跟毒药男孩大夫偷情。但那只是她的下落。查查通话记录，她的或者大夫的，是否联系过梅立奇或波辰科，让他们搞定这一切。”
“好的。”劳奇异口同声，他们笑了。
“看到没？我没法生你们的气。”奥乔亚说。
******
傍晚，当尼基·希特带着那个装着她的约翰·辛格·萨金特画作的商店盒子走出来的时候，黑暗在试图穿过位于西82大街警局外面潮湿的空气。鲁克站在路边：“我已经叫车了，为什么不让我载你一程？”
“不用了，我很好。再次感谢你送我这个，你不必这样的。”她开始朝哥伦布区走，那是她去天文馆附近地铁站的路线：“但是你会发现我会保留它的，晚安。”
她走到十字路口，而鲁克跟着她：“要是你坚持用步行来证明你有多么强壮，至少让我拿着它。”
“晚安，鲁克先生。”
（五十六 20141019）

“等等。”她停下，但没有掩饰她的不耐烦。“拜托，波辰科还在到处游荡，你得有个保镖。”
“你？那谁来保护你？别找我。”
“啧，一个用标准语法当武器的警察。我还真是无助。”
“看看，要是你对我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有任何怀疑，我将非常乐与给你一个证明。你的健康保险还有效吗？”
“好吧，假如这只是我无聊的借口，想去看看你的窝呢？你会怎么说？”
尼基看看街对面，又回头看看他。她微笑着说：“我明天会带来一些照片的。”接着在信号灯变绿时穿过街道，把他留在路口。
半小时后，尼基从地铁R线走上东23大街步道的台阶，看到周围突然黑下来，如同曼哈顿终于认输了，并且陷入了全城范围的停电中。最初，随着街面上几百个空调室外机停止工作，一阵奇异的寂静。如同整座城市都屏住呼吸一般。周围只有一些公园大街的车灯。但是路灯和信号灯都熄灭了，很快，由于纽约司机们为了路面和前进方向的对抗，而响起了愤怒的喇叭声。
当她转进她家的街区时，她的手臂和肩膀酸痛。在她打开自己的背包时，她把萨金特的画放在步道上，并小心地将画靠在旁边用作装饰的铁门上。她离大道越远，周围就越黑。希特找到她的迷你美光手电筒，并调整微弱的光线，以便她不会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摔倒或者踩到狗屎。
诡异的安静带来了声音。声音漂浮在黑暗中，来自楼上打开的窗户里，她能听到一次又一次在不同建筑里传来相同的词：“停电”，“手电筒”，还有“电池”。她被旁边一阵咳嗽声吓了一跳，用她的手电筒照到了一位老人在遛狗。
“你那玩意害我看不见了。”他边说边从旁边走过，她把手电筒指向地面。
“小心点。”她说，但他没有回应。尼基双手搬着盒子，小手电夹在手掌与盒子之间，朝她家走去，照着脚下几英尺远的地面。在她到家只有两扇门远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她身后响起，她停下了。倾听。仔细地听。但没有再听到脚步声。
一阵傻瓜似的大叫：“啊噢——！”从街对面的房顶传来并掉落一些燃烧的纸片，在空中打出明亮的橙色的旋转直到落在地面前燃烧殆尽。这是健康账单，表明最好离开街道。
她再往前走了几步，尼基再次放下盒子，低头找钥匙。在她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只手拍在她的背上。她转身一记后旋踢，擦伤了鲁克，同时她听到他的一句“嘿！”太晚了，她除了保持自己的平衡什么也做不了，希望他在摔倒时没有伤到脑袋。
“鲁克？”她说。
“在这儿。”尼基用手电照在他声音的方向，照到他坐在步道除草机里，背靠着一棵树，捂着嘴。
她在他身边蹲下：“你还好吧？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没看见你，我撞在你身上了。”
（五十七 20141020）

“但是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只想确认——”
“——所以你忽略我的话，并且跟踪我。”
“一直是个智慧的警探。”他一只手扶着树，一只手扶着地，“你可能想要离开。我会自己起来的。不用在意我的呻吟。”她没有离开，而是伸手扶他站起来。
“我踢坏哪里了吗？”她一边问，一边用手电照在他的脸上。他的下巴被那一脚踢肿了，“这样做，”她说着，把手电照相自己，她的下颌张开闭合。她照着他，他按她说的做了。“怎么样？”
“你可以人道地处死我了。你带子弹了吗？”
“你没事了。你很幸运，我只是擦伤了你。”
“你很幸运，我在开始共乘的时候，签署了放弃法律诉讼声明。”
在黑暗中，她笑了。“我猜我们都很幸运。”尼基认为他一定已经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她的笑声，因为他在靠近，直到他们近在咫尺。他们就那样站着，没有任何接触，但是感受着在炙热夏日夜晚中的亲近。尼基开始动摇，然后紧张地靠向他。她感觉自己的乳房轻轻地触碰他的上臂。
然后一道强光照在他们身上。
“希特警探？”巡逻车里传来的声音。
她从鲁克的身前向后退了一步。并挡住眼前的聚光灯：“我是。”
“一切还好吗？”
“没事。他是……”她看看鲁克，他没有感激在她努力描述他的时候停顿一下，“和我一起的。”
尼基知道真实情况。随着他们将光线压低，她想象着在她结束会面，离开蒙特罗斯队长的办公室之后，队长打个电话并行动起来了。相互捉弄，玩着“事不关己”的游戏是一回事，但是分局就是个家庭，如果你是其中一员，而你遭到威胁，你可以相信他们就是你的后盾。她的态度本可以更热情一些，要是她的身后没有詹姆森·鲁克的话。“谢谢，但你知道，这真的没有必要。”
“不用担心，我们会整晚守在这里的。你要我们陪你上楼吗？”
“不。”尼基说的比她想的更急迫一些，她更温和地继续，“谢了。我有一个，”她看看鲁克，他在微笑直到她说，“手电筒。”
鲁克压低声音：“很好。想象一下，我要告诉詹姆斯·泰勒（美国著名歌手。译注），我有他的新歌‘你有一个手电筒’。”
“哦，别这么——你认识詹姆斯·泰勒？”
“希特？”
“啊？”
“你家有冰块吗？”
尼基在他揉他疼痛的下巴时，停了一下。“我们上去找找。”
（五十八 20141021）

“是啊，很可靠。但这也是问题所在。在T.A.期间，这是利用资源的最佳方式吗？”
“如果你的意思是，保护我最好的调查员，确保她不会得失眠症，我不认为会有更好的利用方法。莱利和奥乔亚坚持他们自己来，但我阻止了。那才叫浪费资源。”
老天，她想，那才会是她想要的，劳奇登场，逮到她和鲁克在黑夜里。正因为这样，她不太在乎那些巡警还有鲁克会什么时候离开，即使时间不长。“这很贴心，队长，但我是个成年人了，我在家很安全，门锁着，窗户关着，我全副武装，我认为你把那辆警车调走对这个城市会更好。”
“好吧，”他说，“但你的房门要上两道锁。今晚家里不能有陌生人，你明白吗？”
她看着鲁克靠在案板上，托着一包冰块敷在脸上，说道：“不用担心，队长。还有，队长？谢谢。”她挂掉电话，“他们今晚不需要我了。”
“因此，很明显，你想缩短我拜访时间的想法没有成功。”
“得了吧，让我看一下。”她走向他，他挪开冰包，以便她可以检查他疼痛的下巴，“消肿了，很好。离我的脚再进一英寸，接下来两个月，你就只能用吸管喝汤了。”
“等一下，你是用脚踢我的？”
她耸耸肩，说：“怎么？”接着用手指摸摸他的下巴，“再来一次。”鲁克动动下巴。“疼吗？”
“只有我的自尊心很疼。”
她笑了，手指留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的嘴角轻轻地上翘，他用一种令她心情不安的方式看着她。尼基退后一步，在吸引力真正作用之前，突然深深地担心自己是某种出现在犯罪现场的怪物。最初是在马修·斯塔尔家的阳台，此时此刻是在她自己的厨房里。还不是最糟的，有一点奇怪而已，她想，但是犯罪现场？那一定是普遍的共性。好吧，那个还有，呃，鲁克。
他把包里的冰倒进水槽，而在他忙活的时候，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要查清楚她当时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请他上楼。也许在规划中，她让这次拜访中载入了太多的含义。有时候，雪茄就是雪茄，对吧？而有时，上楼找点冰就只是上楼找点冰。她的呼吸依然急促，尽管是从向他靠近开始。而那场面。不，她对自己说，并使自己下定决心。最好的方法是不去关注这个。他有他的冰，她坚持她的承诺，聪明的做法就是到此为止，并把他撵回家。“你想留下来喝杯啤酒吗？”她问道。
“我不知道，”他用严肃的声音说道，“你掉了插头吗？哦，等一下，停电，所以我不用担心我的脸会被拍扁。”
“有趣的人。猜猜看？我不用通电。我有个百吉饼铡刀，而且你不用知道我打算怎么使用它。”
他想了一下：“我想喝杯啤酒。”
冰箱里只有一瓶山姆·亚当斯，所以他们分着喝。鲁克说，共饮一瓶没问题，但尼基找来了两个杯子，在她倒酒的时候，她好奇自己为什么要让他留下来。她感到一种顽皮的紧张和开心：停电加上炎热的夜晚怎么会带来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也许她需要保护——来自她自己。
（六十 20141023）

“我无法回答。”
“你必须回答，我在刨根问底。你会为了一个女人改变你的事业吗？”
“一种假设情况……我无法想象。”
“那就结了。”
“但是，”他说，同时停下来想一想，“为了一个合适的女人？……我想我会为了她做任何事。”看上去他对自己的话很满意，甚至向她点头示意，同时他抬抬眉毛，就在那个时候，詹米·鲁克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印在八卦杂志封面上的周游世界的家伙，更像是一个诺曼·洛克威尔（美国在20世纪早期的重要画家及插画家。译注）画笔下的孩子，天真无邪。
“我想我们需要点好酒。”她说。
“现在停电，我们可以打劫一家酒窖。你有长筒袜吗？我要借来套住脸。”
她厨房酒柜的准确存货是四分之一瓶烹调雪莉酒；一瓶没有保质期的桃味波利尼鸡尾酒，看上去几年前就已经沉淀了，如同发生了核裂变……啊哈！半瓶龙舌兰。
鲁克照着亮，尼基从冰箱烧焦的抽屉里炫耀地找出一个又皱又小的酸橙，如同模拟完封巴里·波茨的击球。”太糟了，我没有橙皮甜酒或者君度酒，不然我们可以做玛格丽特。”
“拜托，”他说，“这是我的专长了。”他们回到沙发上，他用一把削皮刀、一个盐瓶、酸橙、龙舌兰在咖啡桌上开启了酒馆。“今天，各位同学。我们来做掌上玛格丽特。注意看。”他切了一小瓣酸橙，倒一小杯龙舌兰，舔一下拇指和食指并沾了点盐。他舔盐、喝干酒杯、接着咬一下酸橙。“哦——耶。这就是我说的，”他说，“我从戴斯蒙·图图（南非演员。译注）那儿学的。”他补充道，她笑了。“现在轮到你了。”
尼基拿刀，切酸橙，沾盐，准备工作一气呵成。她看到了他的表情，说道：“你以为我这些年都是在哪儿混的？”
鲁克对她一笑，准备了另一份，在她看着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放松了疼痛的肩膀，并且一点一滴地，从她没有意识到的、充满戒备的生活方式中放松下来。但是当鲁克准备好了，他没有放下酒杯。相反，他把手伸向她。她看着他手指上的盐和手掌上的一瓣酸橙。尼基没有看他的脸，因为她害怕她的想法会变成朝他扑过去。她伸向他的手，伸出舌头，起初很快，但接下来，开始变得缓慢，她留恋舔舐他皮肤的感觉。他把她的酒杯递上，她仰头喝掉，然后用手指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掌心里的酸橙送到自己的唇边。爆裂出的酸橙汁清洗了她的味觉，随着她咽下，龙舌兰酒的温热从她的胃直达四肢，那种舒适的愉悦充满全身。她闭上眼睛，再次用舌头舔舐嘴唇，品尝着橙与盐的味道。尼基没有喝完，还剩了一点在杯子里，她喝净了。人们经常做的很平常的事。第一次，她能够回味很长时间，她真正地放松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腕时，他好像并不在意。
此时无声胜有声。尼基舔舔自己的手，并沾上盐。抓着一瓣酸橙。倒一杯酒。接着把自己的手递给他。不像她那样，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他接过她的手，将他的嘴唇贴上去，品尝着她皮肤上盐的味道，同时他们彼此注视着。然后他喝酒并咬了一口她递上的酸橙。他们就那样用眼神交流着，谁也没有动，他们在马修·斯塔尔家阳台的那种气氛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尼基没有逃走。
（六十二 20141025）

试探性地，慢慢地，将距离拉近，依然安静，依然保持着默默地注视。不论她之前感受到任何担忧、任何不确定、任何冲突，任何瞻前顾后的困扰。在那一刻，尼基不想去思考。她想要去行动。她向前探出身子，温柔地碰触他的嘴唇。她抬起一条腿，并靠向他，在他的面前，俯视着他，轻柔地吻着他的面颊。尼基徘徊者，研究着阴影与烛光中他脸庞的变化。她的发梢滑落并轻柔地抚弄着他。他向前探出，慢慢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额角。靠在他的身上，尼基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暖传递到自己身上，而且她吸入他身上古龙水温暖的香气。摇曳的烛光给房间一种运动中的感觉，那种如同在飞机上穿越云端的感觉。她向下压低身体，而他在迎接她的到来。他们慢慢靠近，仿佛彼此没有重量，被某种自然界中不可抗拒的力量相互吸引，这力量没有名字，没有颜色，没有味道，只有热量。
然而这开始得如此温柔，仿佛带着生命。他们飞向彼此，将他们张开的嘴紧紧锁住，交织着某种挑逗着他们的线条，而且他们接受了。他们热吻并用一种困惑而渴望的激情感受着彼此，最终在尝试激情的边缘将彼此放开。
咖啡桌上一根还愿蜡烛开始噼啪作响，并熄灭了。尼基推开鲁克，坐起来，同时惋惜自己离开他。被汗水浸湿的胸口起伏不定，他们都一样，她看着蜡烛炙热的余烬渐渐褪去。当它被黑暗吞噬时，她站起身，向鲁克伸出手，他拉住了，和她一块站起来。
一支蜡烛烧尽了，但还有另一支亮着。尼基举着亮的那支，用它照亮了他们走向卧室的路。
拾
尼基领着他，默默地走进她的卧室，将蜡烛放在梳妆台三面镜子的前面，这样增加了烛光。她转身去找鲁克，他在靠近，他有魅力。她的双臂绕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嘴唇拉向她的嘴唇，他的双臂搂着她的腰，并拖着她的身体贴紧他。他们的吻深情而急促，仿佛立即熟悉了一切，她的舌头找到他唇齿间的深远与香甜，同时他也在探索她的。他一只手开始触及她的衬衫，但犹豫不决。她抓着他的手，并放在自己的乳房上。房间酷热，随着他的抚摸，尼基感觉到他手指灵活自如地在她潮湿的胸罩外面。她放低自己的手，抚摸着他，他轻声呻吟着。尼基开始摇摆，他也一样，如同在某种美妙的眩晕中曼舞。
鲁克引导她向她的床后退。当她的小腿接触到床脚时，她拉着他和自己一块慢慢地向后倒下。随着他们都倒在床上，希特将他拉得更紧，翻转过来，让鲁克惊讶于自己趴在他的身上。他躺在床垫上，向上看着她，说道：“你真棒。”
（六十三 20141026 PS：将就着看吧，我就这水平了。拒绝接受对今天翻译质量的任何批评。说得好像真有人会批评似的。。。）

“你根本不知道。”她说。他们再次激吻。她的舌头感觉到微弱的酸橙味，然后是盐的味道。她停止亲吻他的嘴，转而开始吻他的脸，然后是他的耳朵。她感觉到，随着他的头向上抬起，他腹部的肌肉在她身下收缩，他轻咬着她脖子上露出锁骨的地方。尼基兴奋了，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鲁克也正在进行解开她上衣扣子的工程，所以她直起身，跪骑在他的身上，扯开自己的上衣，她听见一个衬衫扣子掉落在踢脚板附近的硬木地板上。用一只手，鲁克解开她胸罩前面的钩子。尼基晃动手臂脱掉它，并疯狂地扑向他。随着她的胸部落在他的身上，传来啪的一声。她向下找，解开他的腰带。接着解开他的拉链。尼基再一次吻他，耳语道：“保护在床头柜里。”
“你不需要一把枪。”他说，“我会是个完美的绅士。”
“你最好不是。”她猛扑向他，带着兴奋与紧张，她的心在胸口狂跳。如同一道波浪冲过尼基，洗尽她与之斗争的所有自相矛盾的感觉与忧虑，而她简单地、强烈地、全力地被一扫而空。在那一刻，尼基自由了。不再有责任，不再去控制，她全身心的自由。翻滚着，紧贴着鲁克，需要去感觉她能够接触到的他每一寸身体。他们激烈地进行着，他们的激情难分高下，随着他们的爆发、运动、撕咬、饥渴，一次又一次达到他们渴求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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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不相信已经是早上了。在她的闹钟还没响的时候，太阳怎么这么亮？还是她睡过头了？她眯起眼睛，足以意识到窗外是警用直升机的聚光灯。她听了听，没有警报声，没有扩音器，没有大块头俄国人在她家防火通道的脚步声，而且很快，聚光灯熄灭了，随着直升机飞走，嗡嗡声也没有了。她笑了。蒙特罗斯队长或许信守承诺，撤走了警车，但他可没说空中保护的事。
她回头看看她的闹钟，上面显示1:03，这不可能。她的手表显示5:21，所以尼基可以计算停电持续了多久。
鲁克做了一次缓慢的深呼吸，尼基感受他的胸膛在她背后张开，然后是他呼出的气在她的脖子后面变冷。见鬼，她想，他在泡我。窗子关着，卧室里热死人，他们赤裸的身体上冒出一层汗水。她动一动，想要在他们之间留出点空点。但是相反，尼基向后靠，贴着他的胸膛和大腿，并且喜欢这种适合的感觉。
詹姆森·鲁克。
（六十四 20141027 PS：这一章真心让人纠结，我看懂了，但我不敢保证我的中文水平让别人也能看懂。）

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她被他缠上，搞这份共乘研究的差事，他就每天都在烦她。而现在，她和他在一夜做爱之后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这次做爱真的很棒。
如果她不得不审问自己，希特警探最终会签署一份该死的声明，内容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擦出了相互吸引的火花。他，当然，毫无疑问，每当他找到机会都会表现出来，一个特征就是用他高度扰民的因子找麻烦。可能有过吧？但是他确实比不上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就是她的拒绝。没错，总有些什么挡在那里，而现在，后知后觉中，她意识到她感受的越多，她就拒绝的越多。
尼基奇怪自己还拒绝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没了。绝对没了。
扯淡。
在与马修·斯塔尔的情妇谈论着停留在毫无未来的恋情中，只是一种逃避恋情的方式的时候，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会让自己跟她有如此令人不安的共鸣？还有问她——问她——如果她知道其中的含义。
尼基从她的治疗中得知，在那次谋杀之后，她就穿上了厚厚的铠甲。就像她需要心里医生告诉她似的。或者去暖化她让她不再回避感情的风险，而且没错，她的期望，在她内心的禁区被保护的过于安全了。那些心理辅导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怎么最近经常令尼基怀疑——不仅仅是怀疑——担忧，何时她能抛开她的障碍，让她进入完全的任务导向模式，如果可能有这样的爆发点，让她可以失去一些自我，那些自己在逃避的并且再也不想找回的自我。比方说，套上厚重的外壳，让自己变得刀枪不入，去保护自己最脆弱的、甚至绝对不能再次碰触的部分，此时，自己会发生什么？
鲁克送给她的那幅萨金特的画作，给了她思路。她想到那两个无忧无虑的、点亮纸灯笼的小女孩，并且疑惑她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们会保持她们的纯真吗，即使她们不再穿着那身长裙、而且脖子僵硬、脸上布满皱纹？他们会失去玩耍的欢乐吗，仅仅因为好玩就要光着脚走在湿草地上，却知道了真正的情况？她们会保持着她们的纯真吗，还是会因为某个事件侵入她们的生活而导致她们变得谨慎而警惕呢？她们会在史汀写下它的一百年前，为她们的心建起一座堡垒吗？（这里说的应该是Sting写的歌Shape Of My Heart，此歌曾作为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的主题曲。译注）
她们会与前海豹突击队员进行“运动+做爱”，只是为让她们心跳加速吗？
或者做爱的对象是能和米克或博诺搭上关系的名流记着呢？
不要比较了——哦，为什么不？——跟鲁克不同的是，他最早让她心动，而这就是为什么她想要他。源自原始的令她血液上涌、心跳加速的冲动。
与詹姆森·鲁克做爱如此不可思议的原因是什么？
（六十五 20141028）

他们沉默地走了一段。当车在休斯敦大街抄近道的时候，他说：“我试着指出……是在你踢我脸的时候，我咬到自己的舌头，还是你咬的？”这话赚到了司机从后视镜中的一瞥。
希特说：“我想通过法医检验处拿到那份关于波辰科蓝牛仔裤的报告。”
“任何时候我都不能再提被打的事了。”鲁克说。
“停电可能让实验室的进度往后拖了，但时间也够长的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而且，斗胆说一句，太激烈了。”
“我打赌那些纤维能对得上。”她说。
“但是仍然，你会认为我我应该记得被咬了一口。”
“监控录像真是可恨，我坚信，他肯定进去了。我知道他喜欢走防火通道。”
“我话太多了吗？”鲁克问。
“没错。”
各说各话的两分钟之后，鲁克下了出租车，站在自己家楼下。
“等你完事了，去警局找我。我在拖车场忙完会去找你的。”他很生气，像是遭到拒绝的小狗，关上车门。她阻止了，说道：“顺便说一句？没错，我咬了你的舌头。”然后她关上车门。在出租车开动以后，尼基从后窗看到他在步道上咧嘴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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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警探在通过拖车场的大门时，亮出自己的警徽，在她登记之后，门卫走出他的小办公室，在烈日之下，指着空场远端的法医货车。尼基转身谢他，但他已经转身回去吹空调了。
还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只是照亮了贾维茨会议中心的楼顶，在她停下来做深呼吸的时候——她例行的深呼吸，希特能感觉到太阳晒着她的后背。当她准备好去见被害人的时候，她走过一排落满灰尘、挡风玻璃上打着记号的汽车，来到调查现场。法医货车和其他来自法医检验处的车子停在一辆拖拽卡车旁，卡车还吊着一辆崭新的、绿色沃尔沃旅行车。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技术人员在沃尔沃外面刷去尘土。随着尼基走近，她能看见一具女尸跌落在驾驶位上，在她头顶上方，车门开着。
“抱歉，打扰你晨练，警探。”劳伦·帕里走到法医货车的车尾。
“没关系的，好吧？”
“我说过，詹姆森·鲁克很性感。”尼基笑着摇摇头，她真的无言以对了。“好吧，他很性感？”
“而且性感。”
“好。很高兴看到你在享受生活。警探们刚说你之前有过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是啊，苏荷区酒吧之后，状况不佳。”
劳伦走到她身边：“你还好吧。”
“比那个坏人强多了。”
“我的孩子。”劳伦皱眉，拽一下她朋友的衣领，查看她脖子上的淤青，“我要说真是死里逃生。放松点，好吗？我的客户已经够多了，也不要再有你了。”
（六十八 20141031）

甘瑟警探与弗朗西斯警探，一对盗窃组的，过来合作，但没有多少信息可以分享。有暴力闯入后清理的痕迹，他们有电动设备，明显是用电池，破坏公寓的前门。“还有，那个。”甘瑟警探说，“都是相当整齐的纹路。可能实验室的小白鼠能找到点什么。”
“我这边还有东西没有进行整理。”尼基说，“挪走这么多赃物会费时费力。不论停电与否，总有人会看到或听到什么。”
“同意。”甘瑟说，“我有个想法，我们应该分头敲开几户人家的门，查查是否有人在昨晚听到撞击声。”
希特点头：“好想法。”
“还有别的什么事忘记了吗？”鲁克问道。尼基喜欢他的问题。不仅够聪明，而且由于他抛出了七级暗讽而觉得安心。
“还有核查。”弗朗西斯说，“当住户，也就是斯塔尔夫人，核查过之后，很明显我们会知道更多。但目前为止，失窃的只有那些画。”
然后，奥乔亚在做他们一直在做的，查看空白的墙壁。“伙计，他们说这些藏品值多少钱？”
尼基回答：“大概在五六千万之间。”
“看着绝对超过这个数字。”鲁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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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法医取证人员检查公寓、盗窃组警探逐一排查居民的时候，尼基下楼去和唯一的目击证人——夜班门卫谈谈。
亨利静静地等着，巡警陪着他，坐在一张门厅沙发上。她坐到他身边，问他感觉如何，他说还好，就像无论他感觉多么糟样都会这么说。可怜的老人用第一反应回答这些问题，接着又对盗窃组说了一次，但他是病人并且与希特警探合作，很高兴讲讲他的故事。
停电是在他换班的时候发生的，大概在9:15。亨利应该在午夜下班，但接班的人打电话说他来不了了，因为他搞不定停电的状况。尼基问那个人的名字，并做了记录，然后亨利继续。门口相当安静，因为停电和天热，楼里的人都在家里待着，出去的人大多没有回来。楼梯井与大厅都装备低压应急灯，但大楼没有备用发电机。
在早上3:30左右，一辆带车厢的大货车出现在门口，他认为是电力公司的，因为车的大小有点像。四个穿着工作服的人下车并冲向他。他没看见枪，但他们有强光手电筒，在亨利拦住他们的时候，其中一个一拳打在他的心口。他们把他从街上推进门厅，并用塑料拉绳把他的手绑在身后，然后将脚绑在一起。尼基仍能看见一些浅灰色粘胶的斑点在他深棕色的皮肤上，在他们用胶带站住嘴的位置。然后他们拿走了他的手机，并将他抬进窄小的邮箱室，关上门。他无法给出准确的描述，因为很黑，而且他们都带着棒球帽。尼基问，他是否听到任何名字或能够分辨出他们的声音有什么不同，像是是否有音调变化，或者有某种口音。他说没有，因为他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谁都没说话。一言不发。专业的，她想。
亨利说，之后他听到他们都走出来，并乘货车离开。他那时挣脱并踢开门。他被绑得太紧了，所以他只能那样待着，直到有人进来发现他。
（七十一 20141103）

“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我不知道时间，但感觉像是在来电前的十五到二十分钟左右。”
她记下“离开在停电结束前，4am，约。”
“想一下。是否有可能你给我的这些时间会有混乱，亨利？”
“不，警探。在他们进来的时候，我知道是3:30，因为我看见货车出现时，看了一下表。”
“好的，好的。很好，对我们很有帮助。但有一部分让我想不通，就是他们离开的时间。4:15分结束停电。如果你说他们在那之前十五分钟离开，那就意味着他们只来了半个小时。”他想想她说的话，并点头同意。“在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可能你睡着了或者失去知觉了？或许他们离开的时间比4点晚？”
“哦，你相信我，我始终是清醒的。试着找到出去的方法。”老门卫中断一下，眼角流下泪水。
“先生，你还好吗？”她向站在他身后的巡警使个眼色，“你确信你不想做个体检吗？”
“不，不，拜托，我没有受伤，没事的。”他转头看她，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已经在这栋大楼当门卫超过三十年了。从没见过像这样的一周。斯塔尔先生和他可怜的家庭。你的警探和威廉谈过，你知道的，就是那天的白班门卫。那天早上他还在担心因为有人滑倒而被开除。而现在就是我了。我知道这不是理想的工作，但这工作对我有意义。我们遭到一些在这里生活的人批评，但绝大多数人对我很好。即使不是这样，我总是为我的服务感到光荣。”他停了一会儿，接着抬头看尼基，并且他的嘴唇颤抖。“我是个看门人。比我干过的任何其他工作时间都长，我的责任就是确保坏人不会进来。”
尼基用一只手拍他的肩膀，温柔地说：“亨利，这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是我在值班。”
“你无能为力，你没有责任，你能明白吗？你是受害者。你做了你能做的一切。”她知道他不怎么接受，知道他在回想昨晚的事，怀疑他还能做什么。“亨利？”当她再次引起他的注意，尼基说：“我们都在尝试，尝试我们可以掌控事件，有时坏事发生了，而这些不是我们的错。”他点头并报以微笑。最后一句话是尼基的心理医生曾对他说过的，并让人感觉好些。
她安排巡逻车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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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希特警探在白板上为盗窃案画了一条表示并行的红色分割线。接着她描述事件的时间开始于金波利·斯塔尔和她儿子离开，停电的时间，接班门卫的电话，货车及其成员到达，和他们正好在停电结束前离开。
然后，她画下另一条红线，用一个新的空间描述无名女尸的谋杀。“你要用光整张白板了。”鲁克说。
“我听到了。犯罪赶在破案的前头了。”然后她补充道，“到现在，不管怎样。”尼基粘上女尸的门厅监控录像照片。旁边是女尸在拖车场的死亡照片，劳伦一个小时前发给她的。“但是这一个在指引我们什么。”
“她在斯塔尔被杀的同一个早上进过大楼，太诡异了。”奥乔亚说。
鲁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相当巧合。”
“诡异，没错。巧合，不对。”希特警探说，“你还在给你的谋杀组文章做笔记吧？记下这个。巧合用来破案。你知道原因吗？因为巧合不存在。找到不是巧合的原因，你就极有可能要亮出手铐，因为你很快要用来铐住某个混蛋。”
（七十二 20141104）

“有女尸的身份了吗？”奥乔亚说。
“没有。所有的个人财物都没了，行驶证、驾照。32分局的一组人在进行垃圾箱分拣，目的是找到她的钱包，范围是西142大街到雷诺克斯大街，那是他们把她的车拖走地方。要是这边没结果，就去看看他们在车辆识别码上查得怎么样了。”
“收到，”奥乔亚说，“我们的纤维测试怎么样了？”
“停电害的。但我找过队长启动M-80，通过法医检验部门的某个人的私人关系处理。”尼基在白板上贴了一张劳伦找到的六角形戒指的照片。她把照片贴在马修·斯塔尔尸体淤青照片的旁边，怀疑它就是波辰科的。“我像昨天一样想要结果。”
莱利加入圈子：“我用金波利·斯塔尔的手机联系她，她在康涅狄格。她说城里让她窒息，所以她和她儿子连夜到西港一个朋友的夏日小屋去。那地方叫孔波海滩。”
“不在现场的证据是吧？”希特说，“事实上，我们要列出每个因谋杀案而已经面谈过的人，核查他们每个人不在现场的证明。确保包括那个昨晚没来换班的门卫。”尼基从她的便签本上划掉这一项，回头对莱利说：“她对盗窃作何反应？”
“很怪。我还在等着这只耳朵听到点什么。但就像你告诉我的，我没说丢了什么，只说停电的时候有人闯进去了。”他说斯塔尔夫人正在租车带她回吉尔福德，等她快到了，她会打电话，这样他们可以在那边见到她。
“做得好，莱尔斯。”希特说，“我想要我们中有人去那边等她。”
“无论谁去，戴着耳塞。”他说。
“也许她不会那么痛苦，”鲁克说，“我估计那些藏品已经投保了。”
“我现在有就给诺亚·帕克斯顿打电话核实。”尼基说。
“好吧，如果真是这样，她会对此很高兴。虽然就她脸上的状况，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得出来。”
奥乔亚坚持他们的怀疑，由于停电，没有监控录像。但是，他说，甘瑟，弗朗西斯，和盗窃组那帮人还在敲吉尔福德的房门。“希望，不会在提问时涉及任何个人隐私，问题在于涉及尸体飞出阳台和六千万的画作被搬出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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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警探不希望让金波利·斯塔尔有机会比她先到公寓，所以她和鲁克先到那个犯罪现场等她。“你知道。”鲁克在他们再次走进起居室时说道，“她真应该在壁橱里备一卷警戒带。”
尼基早到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警探想和法医取证的怪胎们见一面，那些人看上去从不在意和活人打交道。即使他们总是盯着她的胸。她找到一个想要交谈的，那人正跪在地上，用镊子把某种有用的东西夹出地毯。“找到你的隐形眼镜了？”她说。
他抬头看她：“我戴普通眼镜。”
“一个笑话。”
“哦。”他站起来，盯着她的胸。
“我注意到几天前，发生谋杀案的时候，你在这里工作。”
（七十三 2014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