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快要毕业了,他很难过,他的成绩很差,绝对考不进学长将要保送去的外地学府。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学长,他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他的生活将失去一切温暖和希望。
他甚至想到过死。
当然学校里难过的不止他一人。那些日子,他躲在一边,羡慕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女生,红着脸缠着学长要合影,要文具签名等留念。他知道学长校服上所有的纽扣,在一个小时内就被预定一空。对于女生们的请求,学长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含笑答应。
他羡慕嫉妒,却没有勇气如她们一般,走出来向学长要东西。
毕竟他是一个男生,他不想令学长难堪。
最后一天,卑微胆小的李墨白,在生平第一次喝酒后的酒精作用下,做了一个自己从不敢想的疯狂举动。
最后一天,卑微胆小的李墨白,在生平第一次喝酒后的酒精作用下,做了一个自己从不敢想的疯狂举动 。
他在一个午后,在没有旁人的学校楼顶的露台上,从藏身的角落走出,低着头,股起全部的勇气,向刚吃完午餐的学长伸出手,支支吾吾地开口:“学长,您能把手里的餐包袋和牛奶盒给我吗?”
不是去捡,而是他亲手递给自己,这是李墨白所有的心愿。
然而他等来的是学长的一句‘神经病’,和看疯子的眼神。学长皱着眉,将餐包袋和牛奶盒扔在地上,踩了一脚,转身想快速远离面前这个看上去精神有问题的男生。
李墨白楞楞地盯着地面上的垃圾,仿佛是在看自己被践踏的心。
神经病,简单的三个字称谓,他的亲戚骂过,他的邻居骂过,他的老师骂过,他的同学骂过。
如今,他最爱的学长,同样这样骂他。
对于他人的不屑和欺辱,懦弱的他向来如窝缩在壳中的蜗牛,默默地承受。然而这次却不一样,伤他至深的是学长,是他第一次爱的人,是他用尽身心去思念的人。
他感觉自己那赤诚的心,就这样被残忍地从胸中挖了出来,暴露在冰冷的日光下,如破布一般,被蔑视,被践踏。
他捂住胸口,心好痛,痛到他无法忍受。他就在那一刻,做出了决定。
既然心痛到要死,不如你和我,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