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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zhuan=】悬疑心理犯罪小说(微重口非正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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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史以来第一次,李墨白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失手了。
  而他也不准备再做一次。
  那种头疼到要碎裂的感觉太可怕,他不想再去经历。
那对母子很卑微却很幸福,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去破坏这样的幸福。一个冷血的杀手产生这样的仁慈,似乎很讽刺也很好笑,但是就像自然界中凶狠的野狼,也会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对被被抛弃的孩童生出奇异的关爱,收养了他们而不是吞食。李墨白混乱的记忆让他对这对母子,无端地萌生了些许的怜惜。
  当然他心底最根本的原因,是对神秘人的排斥,他不能就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不甘心做别人的Bitch。
  李墨白决定用自己的手,去解决当前的难题,把握住自己的人生。
  他悄悄考察过东郊的那个废弃的旧工厂,这曾是一个造纸厂,厂房不大,早几年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倒闭了。此后一直空着,破旧荒芜,平日里除了偶尔露宿的流浪汉很少有人会进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14-12-20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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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白从昏迷中睁开眼,被药物迷晕的头脑依旧昏沉,他用了5秒的时间反应过来,猛地从躺着的地上爬起身,如同面对危险的猛兽,身体紧绷,僵硬而警觉。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入目的是彻眼的白,白色的顶,白色的门,白色的地砖,白色的墙壁。房间很大很空旷,没有窗户,就像一个白色的骨灰盒,将他罩在其中。
      李墨白冲到门前,这是那种老式的木门,门把上也是古旧的插孔锁,他尝试开了几次,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打不开,于是四下寻找,看有没有东西可以开锁。
      很快他就发现这骨灰盒中,不止他一人。
      他的面前是一大张似曾相识的塑料帘,帘后隐约站着一个人影。
      李墨白叹了口气:又来了,那家伙不接受教训吗?一具死尸,吓不倒他。
      带着些许怒意,他走上前一把拉开那塑料帘。
      帘后果然是一个女人,红色的连衣裙,红色的唇,黑色的长直发,面色苍白,被绑缚成十字架模样。
      李墨白哼了一声,越过女人,要去她身后寻找或许会存在的担架,箱子,卡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14-12-20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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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救……救……命……”
        竟有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女人的嘴中露出,低低地几不可闻,仿佛从地狱中逃窜出来的丁点呼喊。
        李墨白呆了呆,这个女人,竟然是活的!
        他转回身,仔细打量了女人一番,继而又呆了呆。
        这个女人,竟然是那个他因为心软,没有下得去手的母亲!
        他观察了她近一个星期,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不仅是因为她血红的装束,苍白的脸色,还因为那个疯子将女人本来栗色的波浪卷,变成了黑色的长直发。李墨白想,那个人一定对黑直发的女人有某种特殊的嗜好。
        女人嘴唇干裂,头部无力地耸拉着,双眼微微张开,似被抽取灵魂一般,空洞木然。看见李墨白,那双眼里稍微有了些光亮,她艰难地重复一遍:
        “救……救……救我”
        想到了那个满脸欢笑的小男孩,李墨白皱皱眉,垂眼仔细观察女人。
        她好像受了伤,身体不大好的样子……
        很快李墨白就发现了女人苍白的手肘的静脉上,插着一根细长透明的针管。女人鲜红的血液顺着针管,源源不断地流淌。李墨白沿着针管寻去,发现针管的那一头插在地面上一个2L的牛奶瓶中,那瓶子已经装了大半满。
        李墨白想起上一个女尸那不正常的惨白肤色,明白了这些女人的死因。
        人体平均血量约为4000毫升左右,如果一次性失去超过30%的血液,就会无足够血量保证正常身体机能而危及生命。面前的女人虽然还活着,但看样子也不能坚持太久了。
        女人又一次呼救,李墨白正在犹豫是否要救她,一阵音乐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也打破了李墨白的思考。
        是那首熟悉的《绿袖子》。
        李墨白惊了一下,四下张望寻找音乐的来源。
        他在女人的身后看见了那个橘红色外罩的担架,和担架上的纸盒,而那音乐就是从纸盒中传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扶了扶额角,那个家伙看来真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李墨白打开那个盒子,很好,这回也不是俄罗斯娃娃整人盒。纸盒中躺着一个手机,简易怀旧的黑白屏,那首乐曲正是这个手机的来电铃声。
        李墨白的手有些打抖,慢慢地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14-12-20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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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里传来那个电脑合成声:“李墨白,你醒了。”
          李墨白冷声问:“你抓我想做什么?”
          停顿数秒,那个声音继续:“你没有完成第一项考验,我很失望,但是还会给你一此机会,请接受你的第二项考验——请立刻用你的工具结束那个女人的痛苦。等你完成第二项考验时,我会放你离开。”
          同样的,这一次,那个声音没有等待李墨白回答就挂了电话。
          李墨白忙去查看来电显,却是隐藏号码。他皱眉,再向那纸箱里看去,发现里面放着一把短柄的匕首,正是他本来带在身上,准备用来杀神秘人的。
          他要用这匕首杀神秘人,却被神秘人威胁要拿匕首解决掉他不想抓住的女人,真是讽刺。
          李墨白深深厌恶这种被人玩弄的感觉,转头看着女人叹气:“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房间很静很空旷,刚才那个手机里的声音清晰地,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女人的耳里。此刻她的脸上充满惊恐,瞪大眼恐惧地看着李墨白手中的刀。
          李墨白面无表情,举起刀,向她逼近。
          他不想杀这个女人,但是现在他的处境却是因为他对女人心软了,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一次。
          女人的满眼的哀求,剧烈地扭动着身体,手肘上的针管被扯地乱晃。
          李墨白越来越靠近,女人绝望的哀号,像垂死挣扎的困兽,突然爆发起全部的力量,手臂用力一扯,竟将那与针管相连的盛血牛奶瓶带翻,内里的血液流地到处都是。
          蔓眼的血红色,就这样突兀地呈现在李墨白的面前。
          白色的房间,锋利的匕首,猩红的血液,垂死的女人……
          男孩的啼哭,女人的尖叫……
          李墨白惨叫一声,手一松,匕首掉在地上。他跪坐在大片鲜红色的血液中,死命地捶打着头,妄图压抑住头脑中那噬人的剧烈疼痛。
          好像有什么正在冲开他头脑中封闭的墙壁,将他尘封的过往挖掘出来。他害怕知道墙壁里的内容,拼命地去阻止,还是有零星的记忆从已经裂开的墙壁缝隙中向外渗漏。
          他的眼前出现幻像,仿佛看见一个男孩,坐在大片的血泊之中尖叫。
          那个男孩很陌生也很熟悉,李墨白在茫然中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个男孩,他的手从男孩的身上穿过,抓住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那个男孩,究竟是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6楼2014-12-20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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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白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向女人靠近,他需要做一些事情去忘记脑海中荒谬的幻觉。
            女人惊恐地看着他一步步地接近,疯狂地摇着头,眼中只剩下绝望。
            李墨白靠近她,抬起了手……
            ‘唰’,李墨白动手拔掉了女人静脉上的针管,又用匕首裁去自己的袖口,将女人的手臂上部扎住止血。他将女人从束缚的柱子上放了下来,女人没有力气软软地倒在他的身上。
            李墨白想他今天真的是疯了,满身肮脏的血污,救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两次,现在居然还让她倒在自己的身上……
            一定是因为她的儿子,李墨白安慰自己,那个女人的儿子如果变成孤儿会很可怜,所以他动了恻隐之心。
            他要对天发誓,仅此一次,绝无下回!
            他将女人扶到担架边坐下,不再理会她,开始用那匕首去撬白色的门缝。
            老式的房门很好弄开,李墨白折腾了一会,门开了。
            他返身去扶那女人,却发现女人瘫倒在地面上,圆睁着眼,已经没有了声息。
            她果然还是失了太多的血。
            李墨白站在女人的身边,沉默了很久,心里竟有说不出的难过。
            但事已至此,悲伤也无济于事,李墨白俯□,将女人的眼阖上,不再去看她,握紧匕首谨慎地推开房门出去。
            又一次被人从身后用药帕捂住口鼻时,李墨白在心中愤怒地咒骂:
            “你XX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7楼2014-12-20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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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白再次从昏迷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似乎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睛被蒙住,手臂被反绑在椅背上,双腿也被舒服住,丝毫不能动弹。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令他有些不安,他开口,尝试着呼唤:“有人吗?”
              真的就有人接近他,那个人似乎从刚才就在这个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声息,如同幽灵一般令人毫无察觉。直到他走近,李墨白才闻道他身上极淡的烟草气息。
              很像那个Mr M’s Bar里面的气味,只不过,这个人的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那人在李墨白的身侧站定,蹲□,脸凑近李墨白的耳边,略微有些温热的呼吸落在李墨白耳畔的皮肤上。
              李墨白愈发地不安,硬着头皮问道:“请问阁下是谁?若是不方便说也没什么,我对阁下绝无恶意,若阁下有什么需要,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耳边没有回答,却是传来一阵按手机键盘的声音,接着又是那个机械的语音:“小白,你又一次没有完成考验,我很失望。我的规矩是,失败的人将接受惩罚……”
              猫儿抓到老鼠,从不立即吃掉,而是将老鼠轮番玩弄,直到腻烦了,再一口吞食,连渣滓都不吐出来。
              李墨白很憋屈,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抓住的老鼠,而那只猫儿,正蹲伏在他的身侧,虎视眈眈,玩性十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8楼2014-12-20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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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五感,视听嗅触尝,李墨白认为这其中,视觉无疑是头等重要的。
                比如他现在这样,能听到那人的声音,虽然是假的;能闻到那人身上混杂着血腥的烟草味;能感触到那人温热的呼吸;若是他愿意,咬破舌头也能尝到自己的鲜血的味道。
                可惜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确认那人的身份,他不知道那人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老是少;不知道那个人他是否见过,是潜藏在他身边的人?还是一个完全的陌生的路人?
                他也无法得知那人现在的表情,是玩味的微笑?残忍的冷笑?亦或只是冷漠着毫无表情?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男人,因为那束缚住他的强壮手臂泄露了他的性别。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昏迷了多久?是否还身在那个白色的房间?
                被蒙着眼睛的李墨白,失去了人体最基本也最为重要的感觉,仿佛被卷入黑暗的漩涡,周身的一切都变得不可确定,无法琢磨。
                这种不确定感让李墨白深深地不安,除了和学长有关的事情外,李墨白的心情很少会有太大的波动,这个人成功地在他的平静无波的心上掀起些微的波痕。
                一丝丝恐惧的波痕。
                这个囚禁他的人说要惩罚他……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呢?虐打他?把他杀了?放了血?做成和那些女人一样,没有生命的人形十字雕像?
                或者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脑海中跳跃着无数酷刑的名称,李墨白吸了口气,及时打住,不去往下细想。
                不管将要发生什么,他被捆缚着,毫无反抗能力,犹如鱼俎,任人宰割。
                这让他无端想起那条被他用来做实验的鱼,如果鱼有思维,那时那刻一定也同他一样,绝望地躺在砧板上,等待即将到来的残酷审判。
                而他还把那鱼的眼睛挖了下来,让它同现在的他一样,失去视觉,陷入黑暗,心情慌恐。
                李墨白愧疚了,他想若是这一次自己有幸活下来,以后一定要善待动物。
                回去就给墨墨和白白加餐,狗粮也换个更好点的牌子……
                李墨白在脑海里天马行空,囚禁他的人也不说话,蹲在他的身侧将他变化不断的神情收在眼底。
                这个人弯着唇角,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等了一会,他伸出手指,在李墨白的耳边打了个响指,并快速敲出一句话:“不要发呆了,小白,你其实根本就不害怕对不对?”
                手机上的发声软件代替他,用机械的声音将问题抛给李墨白。
                李墨白咧嘴笑笑,老老实实地点头:“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一定不会杀我,之前你有大把的机会都没有对我动手,虽然我不知道老兄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起码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9楼2014-12-20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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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白咧嘴笑笑,老老实实地点头:“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一定不会杀我,之前你有大把的机会都没有对我动手,虽然我不知道老兄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起码可以确定我性命无忧,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
                  那人闷笑,李墨白竖起耳朵想努力分辨他没有改变的声音,但那人很快停下笑,又是一阵敲击的声音,接着便是那个机械音:“我当然不会杀你,不过如果我说我要吃了你,小白你怕不怕?”
                  李墨白寒了一下,又开始乱想,这‘吃’字名堂不小,可以是字面上的那个泛指人类与生俱来的,用以维持生命的本能行为;也可用来暗喻人类的一种同样原始本能的欲望。
                  本能即是欲望,而性,向来是人类打着繁衍生息旗号进行的欲望之事。
                  显然这个陌生人指代的是后一种意思。
                  李墨白觉得头皮发麻,干笑两声:“我以为你喜欢女人……”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男人女人我都不介意……”
                  李墨白扯扯嘴,暗想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手脚被缚,无法反抗,是块刀板上的小白肉,这个人如果用强的他也没有办法。
                  姑且不论这人是否在开玩笑,他爱干净,没经验,要是这样被不明身份的男人碰了,到不如杀了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0楼2014-12-20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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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的身影浮现在李墨白的脑海里,他觉得自己是学长的未亡人,应该为了逝去的人守身如玉,至死不渝。
                    他曾听说这男人强男人的事,监狱中倒是时有发生,有些是为了生理需要,有时只是为了召显个人实力和力量,就像猩猩群里最蛮横的那一只,会有暴打羞辱的方式威慑别的雄性,以此巩固自己的地盘。
                    李墨白琢磨着,这人的心思,怕也是如此。他若是示弱,向他低头,兴许可以自救, 躲过一劫。
                    于是他立刻做出极为害怕的样子,蜷缩起身子,打着抖儿,颤声哀求:“这……这位……您不要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我若是哪里得罪您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李墨白心中叹息,如果能挤出几滴鳄鱼泪就好了,可惜他眼角干干的,什么都没有。
                    ‘扑哧’那个人又一次笑出声,这回持续时间挺长,李墨白仔细听了会,不认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1楼2014-12-20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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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边笑,手脚却没闲着,竟是动起手来,一颗一颗地去解李墨白衬衣上的纽扣。
                      初冬略有些寒冷的空气从敞开的衣领溜进来,忒凉忒凉的,李墨白打了个哆嗦,这回心里到是真的慌了。
                      他舌头打了卷儿:“你……你干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14-12-20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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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墨白哆嗦地更厉害了,因为他霎时认识到,自己正在对抗的,如果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就是非人的魔鬼。
                        那声音还在继续:“我不喜欢尸体,它们是冷的,没有温度。我喜欢像血液一样温热的东西……”
                        胸口的尖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像死人一样冰凉的手指,纤长的指尖沿着李墨白的锁骨向下,像情人间暧昧的抚摸,轻柔地打着圈儿,将他胸口上流淌的星点血滴擦抹干净

                        那人抽回沾着红色的手指,含在嘴里,闭上眼细细品味了一番,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尖刀又一次落下,更多的鲜血从李墨白瘦削的锁骨以下,那道浅而狭长的伤痕处流淌而出。那人扳正李墨白的身体,埋下头,冰冷的双唇在那伤痕处,如亲吻般辗转吸允,湿滑地舌尖一点一点卷走那白皙赤/裸的胸上,如落花般漫布的猩红。
                        手机的冰冷金属外壳凑近李墨白的耳畔,噩梦般的机械低沉的鸣响响起:
                        “小白,你的血,很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4楼2014-12-20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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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处处讲究平衡,阴阳调和,多扣少补。
                          就好像人的五感,当你失去其中任意一种的时候,别的那几个就会变得更加灵敏清晰,试图去弥补那缺失带来的遗憾。
                          李墨白现在,就处在这样一种状态。
                          因为看不见,他的其他感官变得更为敏锐。他无法动弹,不得不无比清晰地感受他身前的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浓烈的血腥之中,男人身上烟草味源源不断地飘入李墨白的鼻息,混杂着陌生的雄性的气息,野性危险。李墨白恨自己不抽烟,否则也许能分辨男人抽得是什么牌子的香烟。
                          男人垂着头,额角的鬓发拂过他的胸膛,似只只爬虫挠着他的袒/露的皮肤,李墨白居高临下,可以闻到他发梢之上洗发香波的味道,不是淡淡的薄荷清香,而是浓郁的玫瑰花香。
                          男人的手缠在他的腰上,冰冷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轻轻点着他腰侧的肌体,连带起满身遍布的鸡皮。
                          男人的唇和他的手指一般,冷得像块石头,却又柔软至极。温热的舌从柔软的唇中探出头,似爬行科的那类长身湿滑的动物,在他毫无遮掩的胸上游走徘徊,贪婪地寻找着血腥的芬芳。一旦寻到,就毫不犹豫地扫卷一空,徒留下一片冰凉的湿泽。
                          从男人靠近他的那刻起,李墨白就像石化般,浑身僵硬,上身直挺挺地立着,大气也不敢出。身体上的感觉无比清晰,他的头脑里却是一团浆糊,无法思考,不能运作。
                          男人似乎愈发起劲,唇上的吸允变得深重。
                          发自本能地厌恶油然攀上心头,李墨白从怔愣中惊醒。剧烈而慌忙地扭动着身躯,激烈的情绪在恼怒中爆发:“你,松手!好恶心……松手!”
                          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感觉如同迅速游走的电流,以他的心为圆点,向四面八方扩散,直到贯穿他的全部身躯。
                          冰冷的手指,湿滑的舌尖,粘稠的唾液,污浊的血腥……
                          太脏了,他无力承受这般的肮脏,他想那种传说中生不如死的滋味,一定就是这个样子。
                          男人却闷声笑笑,恶作剧似的,张口含住他胸口左侧那粒殷红,牙尖紧合,挑/逗般轻蹭,卡在李墨白腰间的手缓缓向下迁移,再迁移……
                          李墨白立时呆愣,身体剧烈地战栗,恐怖的记忆侵袭而上,似病毒一样直中他的心房。
                          那是一段他想封存的记忆,本应当永远埋藏在他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却在这一天被活生生,血淋淋地扒了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5楼2014-12-2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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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白双眼依旧被缚着,手腕上也捆绑着那种给犯人用的塑料签条,但这些都阻止不了他逃离危险,向往自由的决心。也不论神秘人的用意如何,他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去。
                            他很快便被某样不知是什么的家具绊倒,爬起来换个方向继续跑,又被绊倒,这样接连数次,他在心中骂娘:这房间,东西也太多了吧!
                            神秘人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弯起唇角,像得了乐子的猫儿,看着自以为解脱了的老鼠,卑微茫然地四处逃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4-12-2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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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终于撞上了墙,激动而痛楚地惨叫一声,扶着墙沿着墙根向门的方向挪去。
                              猫儿舔舔嘴,玩够了,是时候该下口了。
                              危险果断的猫儿静悄悄地,一步一步靠近困境中的老鼠。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将老鼠面朝墙壁扑压住,健硕的身躯紧贴着老鼠的背,似铜墙铁壁般,阻住他的一切出路。
                              他单手将李墨白被捆缚的手碗举高,牢牢压制在头顶之上,伸出腿,强行分开战栗之人的双膝。而后埋下头,含住他的耳垂,辗转倾侧。
                              李墨白浑身绷紧,忿然咬牙:“我和你根本就不认识,我又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纠缠我!”
                              神秘人敲字的速度倒是很快,甚至连嘴下的动作都没有停止,机械音:“因为我对你很好奇。”
                              冰冷的唇碾过李墨白僵硬的颈,又向下划向他光/洁的背,似品味美食般,细碎地啃允,在白皙的肌理上落下一个又一个伤痕般的殷/红。
                              机械音在继续:“小白你知道吗?这个城市里变态很多,杀人者也不少。却很少有人能做得艺术,做得美妙,做得不留痕迹。以前只有我一个,后来……多了你……”
                              冰凉的手伸向李墨白的胸前,顺着他的胸、腹、胯一路向下,终是覆在了那一处,停滞不前,忙活不懈。
                              身后的呼吸加重,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斑斑红迹的背上。那唇和那手一样,不再冰冷,而是滚烫异常。
                              机械声在继续,似暗夜中的梦呓:“我在这座城市很久了,一直很孤独。第一次看见你在为向日葵浇花的时候就在想,真厉害,真好看。那时我就决定要认识你,因为只有你才能理解我,懂得我……”
                              李墨白咬紧牙,屈辱地在他的手中挣扎,眼角已是浸湿,拼命地压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9楼2014-12-2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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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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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灵与欲的较量,理智和本能的对决,归根结底,同样也是立场对立的敌人之间的征战。
                                然而,在恶魔的手中,在欲与本能面前,李墨白心中的坚持却是那般得不堪一击,一经挑拨,便城池尽失,功亏一篑。
                                当那声淫/靡的闷哼从他的口中漏出时,他终于失控痛哭,失却一切信仰,放下全部执着,任由身体代替灵魂,欲/望支配理智。
                                他虚软地依附在那人的手臂之间,任他不断地对自己荼毒和侵蚀,无力反抗,无心退避。
                                他的眼前是虚无的黑暗,看不见;耳边是低喘的呼吸,不愿听;只能集中全部的神智,去品味萎/靡的欢/愉,沉醉的快/意。
                                而这样的欢/愉和快/意,在那人娴熟的手中,很快便达到了至高的尽头。
                                他攥紧了拳,弓起了身,咬住了唇,却收不住声,控不住魂……
                                那人却在这关键的时刻断然刹住,当真是冷情冷性,冷血冷心。
                                李墨白难受地轻唔一声,那人却狠狠地咬住他的肩头,漫布的血腥气息飘散开,那个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你居然喜欢尸体……我讨厌尸体,你为什么要喜欢尸体?”
                                李墨白很疼,饱受煎熬,无法忍耐,失却灵魂的躯体上,红到似能滴血的唇终于不受控制,将他的秘密和盘托出:
                                “因为尸体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背叛我。”
                                身后没有声音,不过几秒,那只滚/热的手下用力一掐,李墨白喟/叹了一声,那人松了手,李墨白软软地顺着墙壁滑坐而下。
                                汗湿了全身,心跳还是很快,李墨白懒懒地仰起头,向着那个人站着的方向笑笑,用已是哑了嗓子说:
                                “你如果不现在杀了我,将来我会去杀了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0楼2014-12-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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