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
印象中，在那个世界最后一眼见到的，是一家废弃工厂。
而现在···
霍星一行人站在一家废弃工厂的面前。
虽然外表和那个废弃工厂一样，但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建筑，还是有不一样的。
比如，高烟囱里还是有红色的烟喷出来的。
工厂的大门紧闭着，但里面的声音却此起彼伏着。
怎么看，这家工厂都没有被废弃。
“喂，它在动诶···”
齐乐天缩了缩脖子。
毕竟他也是见过那家废弃工厂的。
“这也难怪，毕竟她死之前，工厂还是这附模样啊。”
蓝十字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对于这家工厂，他们是在熟悉不过了。
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工厂里传来了阵阵重锤的声音，震得地面上的沙粒也一跳一跳的。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一点，但又同时迈出了步子。
工厂的门不请自开，仿佛是工厂的主人在邀请他们一样。
只不过，工厂的主人，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走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唯有自行操作的，机器。
但很奇妙的是，在他们见过工厂的全景之后，机器都停了下来。巨大的锤子在砸了最后一下之后，也停住不动了。
工厂里回荡着金属的嗡嗡声，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尘土也渐渐落回到地面，工厂的一切是那么清楚的落在眼前。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空气的颜色，是腥红的。
但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厂的屋顶太破的缘故，下午独有的橙黄色的阳光静静地洒在每一个角落，就连漂浮的尘土颗粒也暴露在了阳光底下，令工厂内部看起来不再那么阴森，反而有些安静的惬意。
即便三人知道这是错觉。
霍星不禁回想起第二次见面，自己在什么都忘记了的情况下，与桃乐丝的第二次初次见面，也是在这么一个安静温暖的午后。
三人绕过门口正中央的一个大血池，向通向二楼的楼梯迈开步子。
“那个血池，你们怎么看。”
蓝十字的声音回荡在工厂里。
“什么怎么看？”紧跟在蓝十字身后的齐乐天问道。
“他在问你那个血池里的血。”跟在最后的霍星开口道。
“诶？血？那个真的是血吗？！”
齐乐天忽然抖了一下，差点摔下楼梯。
“所以我就是在问你那个血你认为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即便是蓝十字，在这种情况下也焦躁起来。
万一那真的不是像这个世界的人类一样的幻觉的话，那要怎么办啊。
霍星停住了步伐，注意到这一点的两人也停下来，回头望着他。
“我觉得···不，我肯定，那是真的。”霍星忽然说道。
撇看齐乐天惊讶的一个字都说不出，蓝十字皱紧了眉头。
因为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而且还是这个小侦探的嘴中，听到的肯定句。
“为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蓝十字不经意的扶上已经生锈的扶手。
“没有为什么。”
霍星的眼中没有一丝开玩笑。
“虽然这话很奇怪，但我肯定，事实便是如此。”
是的，霍星很明白，这句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尤其从一个侦探的口中说出来。
如果换做是从前的那个3000A，这是一件他绝对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作为人类的霍星，短短两天内，拥有了名为直觉的东西。
在接触过血液之后，拥有的直觉。
蓝十字迷茫了。
3000A，我还能这么叫你吗？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了。
作为霍星的制造者，却无法控制他。
讽刺？耻辱？奇迹？激动？
亦或，失落？
蓝十字攥紧了拳头，不一会儿，又松开了。
他看到霍星左手缠绕的绷带的内侧，染开了一丝血迹，但此时已经干涸成暗棕色，忽然觉得好笑。
他不是我做出来的东西。
这会儿，蓝十字只有这一个想法。
蓝十字松开扶手，转身大步地跨上楼梯，印的后面那个极为不满。
但他只想快点见到桃乐丝。
因为现在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之中。
一个是暂时的同伴，一个是永久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