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小子！」小鑫气愤地握起拳头。「搞什么鬼，有够卑鄙的，竟敢偷袭。看老子我捉他回来，好好修理一顿。」
　　「够了，小鑫。和个小鬼计较也没意思。」拦下他的陈楚生说道。「飞机快迟到了，快走吧！」
　　他们俩谁也没有想到，这名褐发少年，会在这段美国之旅中，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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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r 小鬼可比小偷厉害多了 哈哈

第七章

　　「这里就是苏医师的美国住处啊？满漂亮的一栋公寓嘛！四周看起来似乎部是高级住宅区，前面不远处还有座大公园，看样子，医师在这边过的日子应该不错吧！」
　　小鑫对着那栋七层楼高的公寓评头论足的同时，陈楚生点起一根烟。
　　从机场出海关、租车、找地图，又花费了不少琐碎的时间，现在当地已接近黄昏了。刚才去按门铃的结果，苏醒不在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才会回来，但陈楚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算等上一整晚也无妨。
　　「呐，生哥，我还以为美国除了纽约以外，都是些乡下小地方，想不到这个叫什么费城的城市也很大，每条路都比咱们中国的大上许多，在这儿飚车一定很爽吧！」
　　「嗯？」懒洋洋地抬起一眉，环顾左右之后，陈楚生哼地说：「我没兴趣在这儿飙，这种直线型又没高低起伏的道路，只要车子的马力强就能跑得快，一点跑的价值都没有。我们追求的是驾驶技术和车子结合为一的极致，而非光靠车子等级的好坏定生死，这才是所谓男人的坚持。」
　　「生哥就是生哥，果然说的话就是不一样。真是酷毙了！」小鑫双手合掌，眼睛里满是少女漫画式的小星星。
　　「小鑫，这就不是大哥我想要骂你了。我酷不酷，我自己最清楚，不需要你整天来告诉我。」他正经八百地端起架子教训起来。
　　「是，对不起，生哥！」
　　可是陈楚生的话还没有完呢！他继续说道：「所以说呢，这种『好话』要讲究适时、适地、并且在适当的人面前说，这才叫做有效果，懂吗？三不五时都讲这种好话，人家反而会以为是你随便说说的。总之，我也不好说得太明白，你就慢慢地去摸索体会吧！」
　　小鑫歪着脑袋想了想，忽地拍掌一叫。「我懂，我懂！是，生哥，我一定会不负你所望，适时、适地在苏医师面前猛拍你的马屁！」
　　咚！陈楚生铁着脸，在他脑门上无情的一敲。「什么叫拍马屁？这是『说实话』，连这都不知道，喏！」
　　好痛喔……管他是说实话还是拍马屁，总之，还不都是要他在苏医师面前猛说生哥的好话？这也要打人！小鑫委屈地摸摸脑门，叹息地想：生哥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手脚动得比嘴巴还快，是颗标准的「一踩现爆型」地雷。

讲起这个，苏医师就和生哥截然不同了。
　　当然，苏医师也会生气，自己这张贱嘴也很多次踩中苏医师的地雷，不过苏医师是会先给予「警告」的，他不会立刻爆炸，但会累积--踩一次、两次，就像玩俄罗斯轮盘一样，等到他突然炸开，就会让人受到再也起不来的致命伤喽！
　　不过那机率很小，而且……嘿嘿，因为生哥最会惹苏医师生气，所以通常那种大爆炸都是由生哥来体验，炸不到他们这些小喽啰的身上。
　　说归说，苏医师毕竟是医生，医生就是救人的人，再怎么「爆炸」也不至于把人炸死，和生哥比起来，小鑫宁愿惹苏医师生气，也不想真的引爆生哥的「炸弹」--他见识过一次生哥真正发起火的模样，而且从那次以后，他发誓再也不想看第二次了。
　　唉，老天爷如果肯把苏医师的「良心」分一点给生哥当「煞车」，不知有多好？这样一来，他保证生哥的人气指数绝对会冲破一百点。
　　哈，他彷佛可以听到老天爷的回答--小兄弟，这就是你强人所难了，哪怕是我也有碍难照办的事。
　　「小鑫，你在诡笑什么？看来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咦？啊，没什么！」立刻紧张地把嘴遮起来，小鑫嘻皮笑脸地移转话题说：「对了，生哥，我一直很想问你，当初你是怎么把苏医师骗上手的？」
　　「骗？我有吗？」陈楚生两眉拱得老高。
　　「不然苏医师那么讨厌和一群人在一起活动，怎么会被你拐得常常出现在咱们队上？还有，他当时还在念医学院，一般说来那种人怕惹麻烦，应该不会交像生哥这种朋友才对。所以，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医生离不开你，对不对？」小鑫嘿嘿嘿地笑说。「反正现在也没别人，你就说给我听听嘛！」
　　「唔……你真那么想知道？」

「想啊！当然想！啊，我知道了，生哥是不是带医生去嫖妓，然后拍成什么色情光盘，拿来作为要胁？喔，还是你们一起去干了什么坏事，从此以后苏医师就离不开你了？」
　　「小鑫……耳朵靠过来。」陈楚生伸伸小指，勾一勾。
　　不疑有他，以为自己可以听到第一手八卦的小鑫，头才刚靠过去，立刻就被陈楚生狠狠地揪住耳朵，大骂道：「你生哥我会是做那种下三滥行为的人吗？啊！什么色情光盘，什么要胁！那种事我才不屑干呢！」
　　「哇，生哥饶命、饶命啊！」
　　「竟敢污袜我对那家伙的崇高情感，我岂能放过你？」说着，继续施加「回旋大转耳」，陈楚生龇牙咧嘴地说。「给我仔细听好，我可是用无比的耐心和诚心诚意打动他的，怎么样？」
　　「生哥，你用词错误了啦！崇高的『情感』应该说是崇高的友谊才对。无比的耐心，应该改成无比的缠功会更恰当。」
　　「好哇，还纠正起我的国语，你是真的不想要耳朵了吗？你刚刚不也说我是怎么把上他的，哼！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对不起嘛，我不敢了。」实在痛得受不了，他只有屈服在陈楚生的淫威下。
　　终于满意地放开小鑫那两只红通通的耳朵，陈楚生警告地说：「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这种话绝对不许在那家伙面前说，要不你就等着被我活生生地扒下一层皮，挂在车头当吊饰。」
　　「是。」什么嘛！自己就可以说错，却不许他说。
　　「怎么？你的口气中似乎还有不满？」
　　「没、没有！」小鑫马上捂着自己耳朵跳开。「我去那边看看苏医师回来了没！」
　　说完，一溜烟跑得大老远不见人影。陈楚生忿忿地打开车门，准备闭上眼睛小歇片刻。
　　什么骗？他怎么会对苏醒做那种事呢？从头到尾他对他都十分诚实，打一开始认识时，他不就告诉过苏醒，自己对他一见钟情？是醒自己不信他的话，就算被吃了也不该有抱怨，哼。 
　　何况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虽然是他玩了点小花样，有点占醒的便宜，但那绝对不是骗，顶多只是诈而已。

「好耶！艾尼脱！艾尼脱、脱！」旁边的人跟着起哄。
　　「喔，哪儿来的排骨啊！快点拿锅子来，我要煮红烧排骨喔！」陈楚生故意拉着板着张脸的苏醒，一起加入吵闹的场面。「来来来，要玩野球拳是吗？谁敢跟我比肌肉的，全都放马过来吧！」
　　满场都是「我来」、「我先上」的叫声，那班兄弟们适时插进来的瞎闹，打断了陈楚生与苏醒的争执，就这样，苏醒坐回了原位，等到他发现时，已经在陈楚生的算计下又被轮流灌了好几次酒。
　　「可恶，每次都上了你的当。」酒过三巡后，苏醒脸庞也略显微醺的红润，双眸也富蕴水泽，原本就俊俏的一张脸更是多了几分不妙的危险吸引力。
　　「有什么关系，你不也玩得挺愉快的？想不到你还挺会划酒拳的，我那一班兄弟都输给你了。」
　　「可是还是没赢你！」苏醒恶狠狠地揪住他的衣襟。「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比什么就是赢不了你！」
　　若不是因为喝多了，平常这类丧气的话，绝对不会由苏醒口中说出来的。
　　「你在说什么啊！比念书，我绝对输给你。才念到高中的我，怎么敢和读国立大学医科的你相提并论？」陈楚生高高地扬起双眉说。
　　「哼，那是看你有没有心而已，你压根儿就不想读书吧！」自觉无趣地松开他的衣襟，苏醒拿起啤酒猛灌。
　　「没错。我天生注定要吃流氓这行饭，所以读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好好地做一名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医啊！未来我和我们兄弟全仰仗你的照顾了。」
　　陈楚生眨眨眼说：「反正人各有专长，你也不必泄气。你在打架和划拳上输给我，纯粹因为是玩得不够透彻。拿打架来说，我的拳头和你那种科班出身、有规有矩的招式不一样，我的对手没有一个像你那么高尚，他们是不管别人死活的，相对地我也练就了一套保命的招数。管他狠不狠、贱不贱，能赢就好。所以你的缺点也是你的优点，你出拳时已经替人留下活路，而这就是我能赢你的理由。」
　　「好，那下次我绝对抱定打死你的决心。」打了个酒嗝，苏醒憨憨地微笑道。

「有什么关系，透露一下会死啊？我可是在十二岁时就有初体验喽，嘿嘿嘿！对象是在一间ＰＵＢ里钓上的上班族大姊姊，身材惹火、技巧也很棒，特别是耶张嘴，教人欲仙欲死。可惜她只对在室男有兴趣，所以玩过一次就被甩了。」
　　苏醒听着听着不由得耳根泛红。「十二岁去ＰＵＢ，你家里没大人管啊？」
　　一耸肩，陈楚生咧嘴说：「歹势，我就是这么没家教。我老爸成天都在外头管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事业，我老妈则是个离不开牌桌的女人，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研究』世界各国的知名赌场，反正输了是我老爸的钱，赢了就是她的。很聪明吧？」
　　一看到苏醒眼睛里闪现的歉意，陈楚生哈地大笑。「不会吧？你这是在同情我吗？我可是觉得自己的老头和老妈很棒呢！因为他们不管我，我才能活得这么自由。你呢？一天到晚读书，该不会真的没有经验吧？接过吻没？至少牵过女孩子的手吧？」
　　「你干么老是问这些？」苏醒有些厌烦地说。
　　「分享战果啊！男人在一起不吹嘘自己的女人，要聊什么？别那么假正经了，刚才是我说，现在轮到你了，快。」恶作剧的笑挂在嘴边，此刻他的表情回复到孩童时期，迫不及待地想和好友分享做坏事的心得。
　　拗不过他，苏醒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在刚进大学时交过一个文科的女朋友，后来因为我太忙于课业和飚车，就这样渐渐没了联络，前一阵子辗转听说她有别的男友了。」
　　「喔……那你一定没上过她，要不然就是技巧太差劲，女人才会这样自动消失。」摸着下巴，做着自以为是的评论。
　　「谁、谁技巧差劲！」当场结巴、脸红的苏醒，跳起来说。「不要以为你那种天天换女朋友的才知道什么叫技巧。我看你那些女人都是受不了你这种禽兽式的发情，才会一个个求去。」
　　「啧啧啧--」摇摇指头，陈楚生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说：「和我上过床的女人个个都称赞我的技巧，真正让她们求去的理由不是性生活不满足，而是我没空哄她们，我嫌麻烦。」
　　「哈，大话人人会说！」
　　「那--你要来亲身体验看看吗？」陈楚生意味深长地瞅着他说。
　　「开什么玩笑，你、你是同性恋啊！」
　　「这个嘛……我只能说，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做同性恋又何妨？」

　陈楚生没在那一天把苏醒给吃光光，因为他可是非常体贴的，要是一次就做完全套，依照醒那高傲刚烈的性格，一定会和他断绝关系，若死不相往来，最糟的还有可能会菜刀砍了他。并不是陈楚生怕死，他只是不想看苏醒被关进一个恶名昭彰的人间地狱--监狱里。
　　当然，那天在浴室里的情事过后，从隔天离开他家算起，苏醒整整两个礼拜不接他电话，一副不打算再和他见面的态势。但陈楚生一嘲笑他「大男人为那点小事生那么久的闷气，真难看」后，那天的公路上幽灵火便又重出江湖了。
　　说他聪明，陈楚生还真怀疑他在「这方面」是否过于晚熟了。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陈楚生就这么一小步、小步地瓦解了苏醒的心防，最后整个攻陷他--虽然事后陈楚生也付出了一颗牙、两根肋骨的代价，可是和得到苏醒比起来，这点代价是不足挂齿的。 
　　「第一次的时候还哭得那么可爱跟我求饶，后来就越来越不可爱了，动不动把我踹下床，要不就是丢下我一个人在床上，自己跑去洗澡。唉，真是怀念过去啊！听说女人有了男人就会前后判若两人，该不会苏醒也是这样吧？」陈楚生喃喃地说着。
　　砰砰砰！有人拚命拍打车窗，让陈楚生睁开眼睛，由过去的回想中重回现实。
　　「生哥！」小鑫一等他放下车窗就说道：「我看到苏医师开车子回来了，可是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阿斗仔』，我就不敢叫他了。」
　　什么？那小子！
　　陈楚生立刻推开车门，匆匆地朝公寓的方向前进。

陈楚生还故意耀武扬威般地，扬起唇角得意地盯着强纳生，直到他远离。
　　「你闹够了吧！」苏醒叹息地说。「能不能拜托你收敛一点，这儿可不是中国，外国人在这里闹事，麻烦就大了，你打算成为出入境黑名单中的一员，我可不想。还有，我再问一次，你怎么跑来了？」
　　「那还用得着说，帮你庆生啊！宝贝，你该不会忙得忘记自己生日就在后天吧？」陈楚生说明完后，立刻敞开双臂说：「来吧！投入我怀里，给我一个热情的欢迎大拥抱。」
　　「谁鸟你。」无情地一转身，苏醒放话说。「上来吧，站在这边也不好说话。」
　　苏醒住在公寓顶楼，他才刚抵达自家，楼下的警卫便透过对讲机跟他抱怨，内容不外乎陈楚生不甩警卫的制止，径自冲入了地下停车场，给他们带来相当大的困扰之类的话。于是苏醒只好再下楼去，亲自向警卫不断地道歉，并且随便找了个解释，说这全是因为陈楚生听不懂英文的关系。
　　花三十分钟，勉强地得到对方谅解后，苏醒觉得自己的精力已经被抽干了。
　　反观闯祸的人却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说：「我喝咖啡就好。还记得吧？不加糖，牛奶多放一点。」
　　苏醒整整瞪了他三分钟，脑海浮现「江山扬改，本性难移」这八个大字。
　　「干么？太久没看到我，看呆了吗？一定比你记忆中来得更帅、更酷吧？」咧咧嘴，陈楚生自鸣得意地说。
　　苏醒转身朝开放式厨房走去。「有没有更帅、更酷，我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你的厚脸皮变得更厚了。」
　　「醒，自己的情人千里迢迢来探望你，不该表现得如此无情吧！还是说，刚刚那家伙真的和你有一腿，有了新的不要旧的？可恶，老子非要痛宰他不可，他住哪里？」
　　咚地放下茶壶，苏醒以杀人的目光回敬他说：「你再说一个字，就马上给我滚回中国去。」
　　「什么？你果然和那家伙做了！」
　　「做你的大头鬼。」
　　「没做？没做的话，那看到我好歹也该表现出一点高兴的表情吧！我可是坐了二十多个钟头的飞机硬板凳，大老远地来看你耶，真是不知感激的无情东西。」
　　「谁会对一个一进来就大呼小叫、惹麻烦，还摆出一副『我是老大』的面孔的家伙有好脸色？我可不是那种修养好到了极点、没脾气的烂好人。」点燃瓦斯炉上的火，苏醒哼地说。
　　「你要是没脾气的话，我就是圣人了。」
　　「圣人个鬼，做尽肮脏事的你根本就是集天下所有缺点于一身。」

普通时候，苏醒理都不会理他那高压的命令，可是……许久未见的喜悦一点点、一滴滴的开始溢出胸口，而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甜美地诱惑着身体里因工作过度而早已疲惫不堪的细胞。
　　一下下就好。
　　就像每个忙昏头的人，都渴望有人能打昏他，好让脑细胞得以喘息，进入深沉的睡眠中一样，现在的苏醒也很希望有谁能将他由紧凑的压力中释放。
　　说他不高兴看到陈楚生是骗人的。
　　苏醒又何尝不知道，以陈楚生的敏感身分，被警方列为管制人物，光要取得前往美国的签证就得大费周章，他却突破重重困境，就为了要帮他「庆生」。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跑来，用快递寄一份礼物就行。
　　即使陈楚生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恋人，但苏醒觉得「恋人」两字，还是不适合用在他们身上。毕竟他们不是朝朝暮暮守着彼此的那种普通恋人，陈楚生有属于陈楚生的世界，他苏醒有属于他苏醒的世界，两个极端的世界唯一的交集是那么的小，可是他们都会为了捍卫这份交集而战，他们是……伙伴才对。
　　那种不必将对方系在自己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也依然相信对方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第一个冲过来的伙伴。那种因为相知所以相惜的伙伴。那种没有原因、也毫无理由，就像月亮的阴睛圆缺一样自然地，在灵魂彼方有着对方的伙伴。
　　苏醒走到了他的身前，陈楚生大手一拉，理所当然地将他拥入怀里，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
　　饥渴的舌立刻纠缠在一起，阔别了将近半年的吻，迅速地点燃了两人的火焰，苏醒忘我的沉醉在他强力吸吮的深吻下，不断地转换角度，两人拚命地想汲取对方的味道，好一解干渴已久的欲望。
　　当陈楚生的手开始解开他衣钮时，苏醒没有抗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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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为了小r 我来继续�

苏醒给他一个点头算是回答，转身朝反方向走去，就在同时，强纳生注意到了，藏在他短短的发际下，脖子上一抹若隐若现的红痕--因为刚好在后衣领的上方，若不是角度刚好的话，强纳生可能也不会发现。
　　可是他发现了。而且他可以确定那不是什么蚊子咬的。吻痕和虫咬都分不清的话，他这医生也甭干了。
　　苏醒你……强纳生真想冲上去，扣住他的肩膀质问那是谁留下的……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他想太多了。
　　忍着苦涩的胆汁，强纳生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叹息地往办公室走去。
　　不能说。一旦说出口，也等于是他们之间友谊的结束。
　　名牌黑墨镜、黑色西装外套、正玫瑰红色的敞领衬衫，只抑了两颗钮铀的胸前垂悬着一条螺旋滚边金链子，脚上则是标准的真皮牛仔靴。这样的打扮即使是在习惯标新立异、特立独行的美国街头，也难免会引人侧目。
　　「生哥，我花买来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鑫，擦着满头的汗水，将一束足足有上百朵盛开的大红玫瑰花束，交给了陈楚生说。「呼、呼，我可是跑足了三家店，才凑齐了这么大一束花呢！」
　　「辛苦了。」
　　「不、不、一点都不辛苦。可是生哥……这样真的好吗？」小鑫边注意着他的脸色，边小声地问道。
　　「什么好不好？」检视着手上的花束，满意地点头的陈楚生，心不在焉地回道。
　　「就是……这花……是要送给苏医师的吧？」
　　「废话，不然我送给你啊？」
　　「可是苏医师是个大男人，他收到花束也不会高兴吧！况且还是大红玫瑰？要送也该送他一点什么百合、兰花之流的，比较适合他吧？！」
　　小鑫自己拿着这束花时，都觉得夸张丢脸了，拿它送给苏医师--该说是合适得可怕，还是不相称到极点？即使苏医师生得再俊美，很ＭＡＮ的他，应该不可能会喜欢这束花才对。
　　「所以说你笨！」砰地拿花砸了小鑫的头一下，陈楚生才说。「中国人喜欢大红特红，象征喜气。生日就是一种喜悦，当然要送红玫瑰了。什么百合、兰花，那种毫无生气的颜色，你当这是丧礼啊！」
　　「喔……说得……也是有道理啦！」小鑫很勉强地点头。
　　「好了，我没空和你瞎扯。」陈楚生掏出车钥匙抛给小鑫说。「过两个小时再来接我。知道吗？」
　　「是！」
　　行了个军礼，目送陈楚生捧着那束超超大玫瑰花束往医学中心大门走进去的小鑫，心想：果然生哥就是生哥，拿着那么引人注目的花，却一点都不在乎周遭的目光，那种旁若无人的态度，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陈楚生一手拿着那把花，一手拿着临时恶补用的小抄，以破到不行的英文对着柜台的人说：「抱歉，我要找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