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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亦有道-《吾本狂傲》作者:苕华式微(马岱-魏延。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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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崩坏了还是崩坏了ˊ_>ˋ竟然萌这么冷的CP…不过真心赞(=゚ω゚)ノ废话不说,开更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04-01 00:03回复
    chapter 1 一曲吟到断肠时
    狼烟四散,尘土飞扬。
    他神色傲然,骑一匹黑色骏马,奔驰于蜀中边境。身后,有大批人马追赶,口中谩骂着种种恶毒的话语,“反将”、“叛贼”一类的词藻不绝于耳。
    他也懒得回过头去看一眼,兀自夺命狂奔。
    “文长!”离他最近的那名追兵将领如是喊道,面上的焦虑神情,他看得清楚。
    “何事?”他仍是那不温不火的态度,有如常态一般说着,又扬了扬手中长鞭,狠狠打在胯下乌骓骏马的身上,马儿吃痛,更加拼命地扬蹄疾驰。
    “你为何要逃?我知道你本不是像他们口中所说一般,为何不能停下好好解释清楚?”那人连声质问,却多半是明知故问吧。
    “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马伯瞻将军心里清楚,不是吗?我已是将死之人,何必再解释那许多…他早就想找个机会除掉我了,那卑鄙小人…”魏延并不回答,只用那戚戚切切之语来敷衍他了事。
    “我何不就如了他的意,成人之美。”他面上露出一瞬悲敛,弹指间又化为漠然。
    那战将一时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收敛了眉峰,马鞭飞扬。
    魏延勾起一抹苦涩笑容,以为是被自己看破了他的谎言,所以,他便也不再伪装些什么,直接快马加鞭追过来取自己性命了。
    对此,他又能做什么呢?已是无力辩白,那么,只有逃了罢。
    那便逃吧。
    只是不知道,究竟能逃到何时?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5-04-01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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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岱了解魏延的脾性,一不做二不休,要做什么事,从来都是一意孤行,不听旁人劝解。
      但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竭尽所能去说服他。
      他记得那白面书生面上带着粲然笑意,冷冷道出的话语:“如果能活着带回来是最好,实在不行的话,就杀了之后把尸体带回来。”
      看他面有难色,又补了一句:“丞相的遗命。”
      他不愿杀死他,却又无法违抗军令–––找了个这样蹩脚的借口,说到底,只因他太过懦弱罢,不敢承认自己与他们同流合污,明明,都是一类人。
      他知道,魏延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伪面君子。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5-04-01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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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也罢,命该如此。”他忽然癫狂一般仰面长笑,勒了手中缰绳,兀自立于马上,像尊遗世的雕像,庄严肃穆,叫人不敢轻易亵渎。
        身后那人一愣,快步赶上前来,手中长刀的锋芒,灼了他的眼,令他寒心。
        “文长,跟我回军营吧,今后若能将功补过,想必军师也不会太过难为你的。”那人说的真切,叫他几乎分辨不出虚实。
        但他早知横竖都是死,这般拙劣的谎言,难道是要他当面拆穿?
        一口一个文长,叫得这般亲近,无非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马伯瞻啊马伯瞻,为了取我魏延这项上人头,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5-04-01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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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好冷自暖一下〜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5-04-18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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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语,马岱又道:“你知道,我不愿跟你刀剑相向,不要让我们彼此都难堪…”
            纵使他极力掩饰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逃避,魏延却只是在倏尔间便敏锐地觉察到了。
            蓦然心慌。
            却只冷笑道:“废话少说,我意已决,你要动手就请自便,毕竟,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说着,作势舞起手中半月长枪,直指那人面门。
            嘴上虽是撂下这般狠话,他心中,却是另有打算。就在刚刚的一瞬之间,他恍然顿悟了些什么。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
            去赴死。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5-04-18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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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说要杀了你,又如何?”面上凶光毕露,长枪狠戾地刺了过去。
              马岱一惊,仿佛未曾料想到如此状况,急忙也挥起柳叶长刀来抵挡。
              僵持了十几回合,魏延的攻势越发强劲猛烈,马岱却只有一个劲躲闪的份,节节败退,几乎快要抵挡不住。
              果然,魏延很强,像他这样的人是完全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因此,他敬佩他。
              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二十回合,魏延冰冷的枪刃架在了他的项上。
              能死在他手里,也算此生无憾了。马岱安详地闭上了那见证过太多杀伐的眼,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脖颈上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痛楚。
              有黏滑湿热的液体溅落在他的脸上,散发出淡淡的腥甜气息。那沙场上独有的气息,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他睁了眼,瞳孔在一瞬间收缩紧绷,神情中全是不可思议。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5-04-18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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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锃亮的银铁盔甲之上,绽出了一片片彼岸之花。那是艳丽独绝的红,是刚毅热切的魂,是斑斓驳杂的血。
                而那妖娆血色的源头,是魏延。
                他目光涣散,胸口插着那柄刚刚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枪,倒在了血泊之中,气息奄奄。
                他的生命,正随着那鲜艳色彩的绽放而慢慢凋零。
                马岱心急如焚,不再顾忌些什么,翻身下马,俯在他身旁查看他的伤势,清亮的眸中,映出汩汩流淌的鲜血。
                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张皇失措。
                魏延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苍白而无力,毫无一丝活人之气。
                慌乱之中,忽然再也察觉不到了他的动静,马岱竭尽全力地哭喊道:“文长!魏文长!魏延!”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5-04-18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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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吵,伯瞻。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一会就好…真的…”魏延睁开了眼,虽是在同他说话,眼睛却没有了焦距,空洞地望向前方的虚无之中。
                  “你这样做到底是何意?明明只要杀了我,便可…”他眸色黯淡,泣不成声。“还是说,无论如何你也不愿将真相告知与我?”
                  “都过去了,往事何必再提…何况,我这个人,马上也都要不复存在…”
                  他看着魏延用苍白的嘴唇艰难地吐出那句令人悲伤的话,心口疼痛不已。
                  “不会的…文长,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大丈夫应该战死沙场不是吗!?你这样算什么?”
                  “马伯瞻,不管天下人如何看我…只要你能记住,我魏延,虽有反骨,却无反心,也绝不是那等反叛之人。”
                  “如此,我便是死也得以瞑目了…”
                  他的声音细如叮咛,早已不复昔日里狂傲之气,剩下的,只有一个脆弱不堪、即将幻灭的弱小灵魂和一具支离破碎的残缺躯体。
                  “砍下我的首级,去找杨仪复命吧。我不怪你。”
                  他风淡云清的“不怪”二字,却足以令他更为愧疚不安。
                  “…我做不到。”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5-04-18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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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吧,毕竟,若是你斩了我,我倒也能死得心安理得些。我知道,你与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他的脸上,虽是如纸般惨白,但确是刻满了刚毅。
                    “到时,你便也什么都明白了。”
                    马岱颤抖着嘴唇,终是咬了咬牙应下:
                    “好,我答应你。”
                    魏延笑了,笑得淡然洒脱,丝毫不同于往日冷笑,仿佛终于得以释怀。盍了眼,祥和地卧在那里。
                    那笑容,迷了他的眼。
                    手中那不算重的柳叶刀,此时却恍若千钧。那双剥夺了无数人性命的双手,波澜不惊,竟也止不住得颤抖。
                    他闭了眼,强迫自己毫不犹豫地挥刀,几乎用尽全身气力。
                    只因怕自己下不了决心而忽然转念。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5-04-18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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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杀死了魏延,亲手结束了那“叛贼”的性命。也终是完成了那人的军令,回去便可临取封赏。
                      可是,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
                      马岱红着眼,丢了手中那沾染了他鲜血的冰冷铁器,对着那张陌生而熟悉、又终是失了生气的面容,沉默良久。
                      欲语,泪先流。
                      半晌,理了理他凌乱的鬓发,拂拭净他面上之污秽,脱下身上锦袍包裹之,径自驱马归去。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5-04-18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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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他久不能寐,盯着那昏暗的帐顶,若有所失。
                        那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笑着、笑着,对他说:
                        “等攻破了那曹操老贼的城池,我便随你去西凉看看如何?”
                        “到时,你可得尽尽地主之仪,请我多喝几两才是。”
                        倏忽,那灿烂的笑容,变了惨淡。
                        血,到处是殷红的血,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笼盖在他的眼前。
                        他只呆呆地看着,那被红渲染了的天地。
                        悱恻良久,潸然泪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
                        第二日,军中人人皆知了平北将军因身体抱恙而告病回乡休养的传言。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5-04-18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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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真是病了。每天夜里,脑中总浮现出那一日魏延苍白的面容,还有那无论如何也止不住流淌的鲜血…
                          偏偏那张哀戚的脸上带着的,是深深的笑意。
                          他知道,这是心病,无药可医。自己终是有负于他。
                          魏延,确是无错。他却杀了那无错之人,错便理应在他。
                          他在那不能言喻的自责与愧怍之中,挨过了一个个毫无分别的日子。每一天,都只重复着梦魇,与惊醒。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5-04-18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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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中最后的那几天,他混沌的头脑中竟时常浮现出他们初见时的情形。
                            他与从兄马超奉命守城。
                            魏延为蜀军前锋,上到城前叫阵。
                            他只道城下那将太过狂傲,有意挫挫他的锐气,便搭弓射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鬼使神差得斜斜射着他肩膀。
                            魏延震怒,四处寻找偷袭他的小子,却没看到半个人影,怒骂道:“猖狂小儿,暗箭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来战!”
                            马超驱马冲出去与他相战。
                            刀光剑影,兵戈相向,乾坤变色,日月无光。
                            他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却早已躲到城墙后头,暗自瞄着他的一举一动。
                            –––仅凭这点渊源,恐怕魏延至死也没能想到,二十年前射他一箭的那人,便是二十年后取他首级之人。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5-04-18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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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着种种往事,他竟不禁有些想笑。
                              忽然想起,自那日之后,自己再不曾露出过笑容。只因怕自已一笑,那画面便又与头脑中他凄惨的笑意交叠在一起。
                              如今,却已不必顾忌那么多了。
                              马岱笑了,笑得嗔痴。半晌,两行湿热从颊上滑落。
                              紧握着的双手,只在刹那间,颓然坠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235年,马岱卒,谥号武侯。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5-04-18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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