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和兄长发生关系则是在触发点两天之后的周六上午。
那天早晨他尚在浴室冲澡时听到了玄关大门开合的声音。待他冲洗完毕未穿底裤只是用一条浴巾围住下半身走出浴室时，兄长已经把买来的切片面包的袋子打开坐在餐桌旁了，两杯咖啡以及两个人的餐具整齐的摆放好了。
“过来吃早饭吧。”这是那件事情之后两个人再次会面，成年男子依旧挂着往日和煦的笑容，严丝合缝得伪饰着仿佛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兄长的无害笑容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两天内他自己可是被眼前这个男子与其女友交合的场面所困扰而浪费了不少时间与精力，一不留神眼前就仿佛走马灯一般回放着香艳的场景，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甚至因此错失了一个传球。“昨晚没去找浅子？周五不是你们’法定’的交欢日期么？”
“刚刚从她那边回来，醒的太早睡不着。”
“睡不着于是穿越大半个D城给我送早餐？”他说着拉开椅子坐下来，“其实你和浅子可以早上再做一次，两次也无妨。这样就不用大清早的跑来给我这个弟弟送早餐了。”
他抬头望了眼兄长，对方只是挑了挑眉没接话，端起咖啡微微抿了一口。
“我确实没预料到给自己弟弟送早餐会惹起这么强烈的反感。”
赤沉默着没接腔，伸手从包装袋里取出一片切片面包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征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还不错。”
“那就好。”
然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这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吞咽食物时喉管滑动的震动，以及两个人并不同步的呼吸声。持续到他吃完第一片面包。
“所以你一大早将浅子那么好的身体扔在一旁不顾就是为了问我‘这两天过得怎么样？’”他说着抽了张纸巾抹掉嘴角白色的面包残渣，“不愧是赤司家的大少爷，还真是奢侈啊。”
成年男子没有做声，只是微微挑了下右嘴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现在没穿底裤。”他说着将手中的纸巾掷如一旁的垃圾桶中，“过得其实不怎么好，脑子里总在想你和浅子做爱的场景。”
“于是呢？”
“某些细节我想不清楚，所以需要去你卧室让你帮我弄清楚，说得够明白了？”
“哦。”成年男子应承着笑了笑，“不再吃些么？我怕你到时会体力不支。”
“不用了。”他回答着起了身，“吃多了我怕到时候会吐出来。”

待两人再次精疲力竭的离开彼此的身体且沉默半刻后，征才得以回复平日平稳的声调和气息继续将整个故事叙述完整。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自慰的全过程，身体的细节都看得很清楚，直至射出精液低落到地板上。那之后一段时间里我觉得很绝望，于是那天什么除了擦干净自己的几张纸巾外都没有带走就离开了。”
“因为在别人的卧室里自慰而感觉到绝望么？”
征没有回答，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否定了弟弟的猜测。
“那是因为什么？”
“赤你不觉得我和你长得非常像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这种相似程度只有同卵双胞胎才能达到。”成年男子感到怀里的少年先是对自己的话表示不屑，正要如往常般说些嘲讽的话时却将声音停顿了下来，沉默旋即转为深刻的震惊。
“你的意思是，虽然那天你在镜子中看到的是自己，但是意识里却认为你看见的人是我？”
“这么说也不全错，我只是意识到我很想看到你那时会是什么样子，于是借由自己的身体来模仿。按理来说我当时脑海里的对象应该是绿间才对，但是你的影子挥之不去。说真的，那天你自己实施的时候，姿势和我当时简直一模一样。”
赤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时我也就只有13岁吧，你这也真是恶劣的彻底了，居然把罪恶感嫁祸到我身上。”
“我并不是想嫁祸你，”成年男子说着将额头贴上少年的，将嗓音都压低了些，语调中有些无奈的惆怅，“我和你实在太像了，这种相似感时常让我感到恐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你，这对我而言就像是一个诅咒：从你出生起我就竭力回避着你。终于有了心仪的对象，哪怕是男性我也坦然接受了，结果到最后还是绕回来你身上。”
耳畔震颤的依旧是兄长那副事不关己的抽离嗓音，故事的发展此刻确确实实的超乎了自己的预料。少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将对话进行下去，只能缄默着听着自己和对方时起时伏的呼吸声。
“问个问题可以么？开始厌恶我了么？”
片刻过后，身边的成年男子用陈述的语调叙述疑问，就像早已知晓确定的答案一般。
“后来绿间怎么样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后来就没有联系了么？”
“高二下半学期死于车祸。”
“哦。”少年若有所思的应了声，随即往兄长怀里靠了靠，“关于你之前的问题，至少现在还没有，以后会不会我不知道。”
他伸出食指点在男子两根锁骨交界的凹陷处。
“而且我感觉我似乎有些喜欢你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