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转身,冷冷地道:“那边的桌上有半阕词,你若对上了,我便跟你走。”
公子转动轮椅走过去,桌上平摊着一张宣纸,用水晶纸镇压着,笔迹如剔。骨尖刀,一笔一划都带着浓浓的痛意;又如千年寒冰,已冷到极至再难融化。
这个女人,是天生如此怪僻,还是因为发生了某些事情,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再看 纸上那半首词,字字刺痛他的眼睛。
“欺彼晨风郁彼林,形如水,影亦相随。掠痕已褪残红萃,剩几笔,晚 晴眉。”这是《秋千索》。公子提笔,未加多想就将下半阕写了出来。写好后才微觉惊讶,那些字句好像早就藏在他的记忆里,至此机会便自发地涌现出来。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那张纸。
公子盯着那只手,有些出神。这个女人真的很瘦。但凡消瘦,原因不外两样:一是身体不好,二是心情不好。
那么她到底是身体不好,还是心情不好?
“不辞天涯共君醉,时虽暮,却有云杯。此生若永如初见,换千古,莫相催……”木先生的声音本就喑哑,读下半阕词时更是几近哽咽,她手指一松,纸张飘落于地,整个人仿佛呆住了一般。
—— 北温终别南阮起.